第五十二章鄉巴佬
北海，拜勒崗王國外圍，安特魯斯鎮，距離晚上的宴會三個小時前。
威廉早早的就已經穿戴完畢，距離宴會還有三個小時，他的時間很充裕，此時的他卻是一個人來到了港口，從懷裡掏出了一個電話蟲...
“澤布拉，方便說話麼？”
電話剛一接通，威廉就壓著聲音說道。
從電話蟲那邊傳來了一陣腳步聲之後，才傳來了澤布拉的聲音。
“說吧。”
“拜勒崗王國的人接觸我們了。”
“嗯，拉菲特跟我說過了，那人是聖英諾森牆裡的紅衣主教，主管財政的卡庫利斯塔？”
澤布拉說道。
“沒錯，他今天晚上邀請我前往他的府上，參加宴會。”
“啊，這倒是一個機會，知道他想要什麼麼？”
“能猜出個大概，根據我們打聽的情報，這個老家夥是一個很善於斂財的人，也十分貪心，他應該是看上了我們酒廠的利益。”
威廉說道。
而聽到威廉的話，澤布拉卻是從電話蟲那邊傳來了反對的聲音。
“不會這麼簡單的。”
“嗯？”
“卡庫利斯塔，這個人在唐吉可德這邊也有記錄，多弗朗明哥曾經試圖接觸過他，不過無功而返，那家夥是愛錢，不過他最看重的卻不是這個。”
“是什麼？”
威廉問道。
“呵呵，到了他這種程度，能吸引到他的估計也只有權力了，他們家族曾經就是聖彼得牆內的貴族，因為犯了事才被驅逐到了聖英諾森牆，卡庫利斯塔是個有野心的傢伙，他看上的，絕對不可能是酒廠這麼簡單。”
“拉菲特跟我說了一些你和卡庫利斯塔的隨從談話的細節，你應該向他透露了你擁有一支‘私人護衛隊’了吧。”
澤布拉沉聲說道。
而威廉聽到澤布拉的話卻是一驚，那個時候他只是單純的想給斯圖爾特一個下馬威，並沒有想太多。
“你是說？他想要的...”
“...應該是了，拜勒崗王國的制度你應該比我清楚，他們的國王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是不允許下屬的紅衣主教掌握軍權的，這不僅僅鞏固了他屁股底下的寶座，就連他下屬的紅衣主教們也失去了競爭地位的資本，如果這個卡庫利斯塔想要光復家族的榮光的話，你的‘私人護衛隊’就是他最需要的東西。”
澤布拉分析著說道，而威廉卻是皺起了眉頭，他很清楚他手裡的那支‘私人護衛隊’意味著什麼，這是他們能夠在北海，在拜勒崗王國立足的資本，不容有失。
“那你的意思是，晚上的宴會我不去了？”
威廉問道。
而電話蟲那邊的澤布拉卻是眉毛一挑，掛著傷口的嘴角勾起了一個笑容說道。
“去，當然要去，如果他說起了這件事情，你大可以答應他。”
“嗯？”
威廉有些意外，而澤布拉則是繼續說道。
“答應他自然可以，不過他還是需要一些東西來交換的，我們可以藉此機會真正的融入拜勒崗王國的貴族系統，這就是計劃的第二步。”
......
時間回到三個小時之後，北海，卡庫利斯塔府上。
“那麼，現在人來齊了，接下來是不是該談談我們之間的事情了？”
“當然。”
卡庫利斯塔笑著點了點頭。
“那麼，我們的酒廠，卡庫利斯塔大人打算參與多少？”
威廉問道，只見卡庫利斯塔笑了笑，對著威廉伸出了一隻手掌。
“五成。”
“看來卡庫利斯塔大人您的誠意不太夠啊，既然如此，我想我們也沒必要再談下去了。”
面對卡庫利斯塔的獅子大開口，威廉笑了笑，旋即臉色便冷了下來，起身就要離開，而這個時候，卡庫利斯塔卻是叫住了他。
“等一下，威廉！”
“還有什麼事情麼？卡庫利斯塔大人。”
只見卡庫利斯塔慢慢的從座椅上站了起來，對著威廉招了招手，說道。
“先不要著急啊，威廉，談判自然是要談的，你如果覺得五成太多了的話，我們可以商量啊。”
此時卡庫利斯塔臉上的笑容就像是一個慈祥的老人，不過威廉從他的臉上卻只看到了滿滿的陰謀與算計。
威廉很給面子的重新坐了下來，不過臉色十分難看，他是在做給卡庫利斯塔看。
“你們的酒行，以及你們現在剛開始組建的四海商會，我都會給予你們最大的方便，當然，僅限於牆外和聖英諾森牆內，並且，我只要收取你們收入的一成。”
卡庫利斯塔張開雙手，笑著說道。
而聽到卡庫利斯塔的話，威廉的眉毛卻是一挑，說道。
“哦？這倒是讓我很意外啊，卡庫利斯塔大人，您所說的這些，應該有些前提吧。”
“當然，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這個道理威廉你應該很清楚，最近海賊猖獗，甚至已經威脅到了聖英諾森牆內，就連我這個主教也不得安寧，這讓我很頭痛啊。”
“呵呵，海賊的事情，應該輪不到我管吧，皮耶羅長官還坐在這裡呢。”
威廉冷笑了一聲說道。
而一旁的皮耶羅卻是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來，對著威廉吼道。
“你是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皮耶羅長官您問錯物件了吧，在您的治下海賊如此猖獗，就連卡庫利斯塔大人都感到為難，難道你不應該做些什麼麼？”
“你！”
皮耶羅的話還沒說完，卡庫利斯塔就抬起手做起了和事佬，只聽他說道。
“別激動，皮耶羅長官，先坐下。”
“哼！”
聽到卡庫利斯塔的話，皮耶羅氣呼呼的坐了下來，一雙眼睛卻死死的盯著面帶笑容的威廉。
“是這樣的，威廉，北海的情況你很清楚，向來就是十分的混亂，海賊勢力林立，皮耶羅長官剛剛升任，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對於一些小海賊有些疏於防範，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可是就算是這樣，我只是一個做生意的小貴族，沒有辦法幫您解決這些問題啊。”
威廉笑了笑，裝傻一般說道。
“呵呵，你說笑了威廉，我可是聽斯圖爾特說了，你有一支戰力強橫的私人護衛隊，如果你可以派你的這支軍隊幫助我解決這些煩惱的話，我會感激不盡的。”
卡庫利斯塔笑著說道。
而聽到他的話，威廉在心裡道了一聲果然，裝模作樣的垂下頭沉思了一番後，突然抬起了頭，說道。
“原來您是看上了我的這支私人護衛隊。”
卡庫利斯塔笑了笑，沒有否認。
“既然是卡庫利斯塔大人您的請求，我自然會盡力而為，畢竟我們是合作伙伴，不過...”
“不過什麼？”
威廉的回答有些出乎卡庫利斯塔的意料，卡庫利斯塔的眼中閃過了一道精芒，追問道。
“為了幫助作為合作伙伴的您，我自己自然是義不容辭的，但是您也知道，我手下的這支私人護衛隊都是我從外面帶回來的，都是一些大字不識，只能靠一條命來換取財富的莽漢，他們更不瞭解我們的關係。”
威廉故意摸了摸鼻子，苦笑著說道。
“無緣無故讓他們為一個毫無認同感的人賣命，他們可能不會幹。”
卡庫利斯塔深深的看了威廉一眼，帶著重重的鼻音，說道。
“那你覺得，他們想要什麼？錢？”
“這種東西我多的是，你大可以說出來。”
面對卡庫利斯塔的‘慷慨’，威廉卻是連連擺手，說道。
“我覺得他們更想要的是一個名分，一個能讓他們以後能光明正大的出現在聖英諾森牆內的身份。”
聽到威廉的話，卡庫利斯塔的眉頭卻是皺了起來，說道。
“這很難辦，你也知道，教皇大人不允許我們擁有私兵，駐紮在聖英諾森牆內的部隊也只有教皇大人的禁衛兵。”
“你是想把你的私人護衛隊納入教皇的禁衛兵麼？”
威廉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道。
“您聽說過‘王下七武海’麼？”
卡庫利斯塔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私掠許可？拜勒崗王國可沒有世界政府那樣的許可權。”
“我當然知道，我們又不是海賊，私掠許可對於我們來說也沒有太大的吸引力。”
威廉笑著說道。
“不過我們可以參考一下這個制度，給予一個已經發展起來的武裝團隊名分，這樣不費一個貝里，便能瞬間獲得一支已經擁有戰鬥力的軍隊，就像您說的，最近北海的海賊日益猖獗，僅僅是依靠教皇的禁衛隊難免會有些捉襟見肘。”
“以您的影響力，對教皇大人提一下這件事情，為了王國的安全，我想教皇大人也會答應的吧。”
一直在聽卡庫利斯塔和威廉之間對話的皮耶羅皺起了眉頭，上下打量著威廉，而卡庫利斯塔卻是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在餐廳內緩慢的踱步，皺著眉，思考著威廉的提議。
威廉的提議看上去對他十分有利，正如威廉所說的，不需要耗費一個貝里，只要給他的私人護衛隊一個名分，就能夠收穫一支忠於自己，已經擁有戰鬥力的軍隊。
如果不採納這個提議，按照現在拜勒崗王國的政策，錯過了這個機會，自己可就沒有機會擁有這樣一支軍隊了，這樣的話，自己依舊是沒有爭取地位的資格，至於光復家族的榮光，更是想都不要想了。
而且，自己也可以憑藉著這件事情重新進入教皇的視野，一來顯得自己盡心竭力，有危機意識，二來更是能夠顯現出自己的能力。
只是需要先考慮兩點，第一是這支部隊的掌控問題，第二則是教皇本人對於這件事情的態度。
想到這裡，卡庫利斯塔停下了步伐，眯著眼看向了威廉，說道。
“這件事情，我會跟教皇大人反應，如果教皇大人同意的話，這個名分也不是不能夠給他們，不過...”
“你幫了我這麼大的一個忙，也不知道該讓我怎麼報答你們？”
這句話，是卡庫利斯塔試探著問的，而聽到這句話，威廉卻是目光一亮，上身都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起來，好像卡庫利斯塔這句話正是他所期待的一樣。
只見威廉舔了舔嘴唇，有些激動，又帶著些討好的情緒，甚至連客套話都懶得說了，語氣緩慢，生怕卡庫利斯塔會聽漏他的話一樣，說道。
“我...卡庫利斯塔大人，你也清楚，我是被拜勒崗王國驅逐到牆外的貴族，儘管現在頂著一個貴族的身份，卻只能住在牆外，我...我希望能真正的成為拜勒崗王國的貴族，住進牆內。”
說完這句話，威廉又連忙補充了一句，像是在掩蓋自己的用意一樣說道。
“只要我能搬進牆內，我相信我的衛隊才會信任您和教皇大人，他們看到我這個例子和誠意，也一定會為了您奮勇戰鬥。”
聽到威廉的話卡庫利斯塔挑了挑眉毛，一臉玩味的看向了威廉，他認為自己已經將威廉看透了，眼前這個勉勵掩飾緊張和期待，等待自己回應的年輕人，對貴族身份的如飢似渴。
“又是一個妄想擠進上流社會的鄉巴佬。”
卡庫利斯塔在心中哂笑道，很明顯，威廉不是第一個跟他提出這個要求的人，哪怕他身上頂著一個貴族的頭銜，但是依舊只能住在牆外，不過卡庫利斯塔卻不打算拒絕威廉，因為他的提議正好打消了他的一個顧慮。
如果威廉什麼想要的東西都沒有，他才會覺得難辦，畢竟無論再怎麼看不起威廉的出身，他都是擁有一個戰力強橫的私人護衛隊的狠角色，能夠對卡庫利斯塔造成威脅，就像是野獸一樣，你可以看不起他茹毛飲血，但是你不得不注意他的尖牙利爪。
但威廉想要恢復貴族的身份，住進牆內這就好辦了，這相當於威廉這支野獸為了充足安穩的食物，甘願的走進籠子，他想要成為貴族，並一直成為上流社會上等人中的一員，就無法再像現在這樣，遊離在外，必須進入王國系統之內，顧慮自己的意見，這也正好在一定程度上，保證卡庫利斯塔對威廉以及他的私人護衛隊，有足夠的掌控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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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卡庫利斯塔的臉上出現了笑容，說道。
“這點你可以放心，至少聖英諾森牆，明天你就可以搬過來，畢竟你本來就是我們拜勒崗王國的貴族，不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