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拉攏
杜蘭特的臉色變的越來越難看，他無意間注意到的細節讓他變的十分恐懼，額頭不受控制的不停地分泌著冷汗，跟在澤布拉的身後，此時的他卻已經完全沒有了巡視戰場，欣賞自己的成果的心情，一雙眼睛飄忽不定，在周圍不停的尋找著逃生路線，在心理的作用下，正在搬運屍體的巴法羅，貝拉密，坐在酒桶上擦拭著彎刀上的血跡的薩奇斯，以及坐在他背後，叼著一個棒棒糖，正悠閒的甩著雙腿的BABY-5，當然，還有面前的這個一直背對著自己的男人，就彷彿所有人都知道了他心中的秘密，所有人看向他的目光似乎都不懷好意，可能隨時隨地的將他殺掉滅口一般。
“怎麼了？臉色這麼差？”
澤布拉再一次轉過了頭，看向了杜蘭特，雙眼之中卻是深邃的可怕。
“忘記剛才的事情吧，那只是個意外。”
澤布拉彷彿在安慰杜蘭特一樣，說道。
澤布拉的話讓杜蘭特回過了神，從一副的胸兜裡抽出了一張手帕，擦拭著額頭的冷汗，儘管見到的是澤布拉的笑容，可是胸口卻像是擂鼓一樣，心臟跳得飛快，笑的也十分勉強。
“沒...沒有。”
“好吧。”
澤布拉並沒有打算追問杜蘭特，但是從他現在的表現上看來，他一定是發現了什麼，而見到澤布拉轉頭，杜蘭特再一次四下看了起來。
他並不能完全肯定是澤布拉一夥人殺的伊修扎克，但是有這種可能，就是這種可能讓他心驚肉跳。
一路上，一直跟在澤布拉身後的杜蘭特已經充分見識了澤布拉以及他手底下這夥人的強悍，盤踞在外圍城鎮的地頭蛇根本就不是這些人的對手，輕而易舉的就被一一拔除，而伊修扎克的死狀，他也一清二楚，如果真的是澤布拉這夥人殺死的伊修扎克，那麼這夥人就是既兇悍又殘忍，就像霍德華對杜蘭特的忠告一樣，此時杜蘭特只想離他們遠遠的，這種人不是他能夠惹得起的，他更沒想過要上報去抓捕這夥人，當然，就算是報上去了，能不能抓到還是一回事，但是可以肯定的，自己這個‘告密者’絕對會死得很慘。
王國內部沒人是這夥人的對手，畢竟已經死了的那個伊修扎克就頂著一個王國最強戰士的名號，不還是落得一個屍首分離的下場，杜蘭特只能夠選擇將事情報告給海軍，無論海軍選擇管不管，都需要經過一段時間的等待，而這段時間，足夠他被殺掉無數次。
想到這裡，杜蘭特強制自己壓制住內心中的慌亂，強裝著正常的跟在澤布拉的身後晃到了路口，卻聽到一直背對著他的澤布拉頭也不回的對他說道。
“這裡跟牆內不一樣，別亂走，不然的話，我也無法保證你會遇到什麼危險。”
澤布拉的語氣在杜蘭特的耳中捉摸不定，不知道是單純的告誡，還是隱蔽的威脅。
杜蘭特看了一眼面前的澤布拉，以及被他甩在身後的護衛隊成員，又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路口，猶豫不決。
今天的行動到此就結束了，杜蘭特幾乎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到牆裡自己的家的，他只知道，剛回到家，真真切切的坐在自家的沙發上的時候，身上一直在努力控制的冷汗傾瀉而出，身上的衣服瞬間被冷汗打透，就好像剛被人從水裡撈出來一樣，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此時，已經是夜裡，距離白天的行動已經過了有一段時間了，杜蘭特換了一身衣服，此時已經鎮定了下來，不過眉頭卻還是緊緊的糾纏在一起，靠在沙發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而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卻是打斷了他的沉思，是他的管家。
“老爺...”
管家的話還沒有說完，杜蘭特就瞪著一雙佈滿了血絲的雙眼大聲的打斷了他。
“滾！！我不是說了麼！不要來煩我！！”
聽到杜蘭特的話，那個管家立即變的慌亂了起來，身體一顫，雙手不知道該放在那裡，但還是侷促的說道。
“是...是...老爺，可是外面來了一個人，他自稱是澤布拉，要見您...我這就去回絕他...”
說著，管家轉身就要離開，可是卻又被杜蘭特叫住了。
“等一下！”
“...還有什麼吩咐？老爺...”
只見杜蘭特那一雙佈滿了血絲的眼睛閃過了一抹恐懼，想要逃避，但是有立即甩了甩頭，把這種危險的想法清空，他知道，這樣的話，只會讓自己死的更快，現在杜蘭特幾乎可以肯定，白天，澤布拉一定是看出了什麼。
“來的人叫澤布拉？”
像是確認一樣，杜蘭特又問了一遍。
“...是，他的確自稱是澤布拉，老爺，您要見一見麼？”
“把他帶過來...不！我親自去迎接。”
管家奇怪的看了杜蘭特一眼，沒有說什麼，杜蘭特卻是已經從沙發上坐了起來，走向了門口。
“澤布拉先生，您怎麼來了。”
打開門，杜蘭特就見到了澤布拉，語氣之中充滿了恭敬，完全不像是一個貴族和一個貴族的隨從之間的對話。
而這下意識的恭敬卻是暴露了杜蘭特的內心，聽到杜蘭特的話，澤布拉已經可以肯定了，杜蘭特絕對是發現了一些東西，只見他不動聲色的笑了笑，對著杜蘭特說道。
“杜蘭特大人，夜裡來打擾，真是抱歉，有些事情想要跟您談一談。”
“...啊，哦，可以，請進。”
杜蘭特慌忙的說道。
而澤布拉卻是再一次說道。
“杜蘭特大人，您沒事吧，您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
“...啊？！啊！沒事！沒事沒事！就是回來之後沒有休息好，不要在意。”
說著，杜蘭特就快步的走進了房間，而澤布拉則是笑了笑，在管家的接引下，跟了上去。
......
“澤布拉先生，您這次來...”
坐在沙發上，杜蘭特雙手交叉，有些緊張的看向了澤布拉，問道。
而澤布拉卻是笑了笑，從桌面上拿起了紅酒，給杜蘭特倒上了一杯，說道。
“先不急，杜蘭特大人，您的臉色很不好看，下午的事情還是嚇到您了吧。”
說著，又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上了一杯，繼續說道。
“你又沒有什麼防身能力，何必跟著我們跑到外圍城鎮去犯險呢？”
“您和我們這些人不一樣，您生下來就是高人一等的貴族，沒必要學我們去拿命去拼，你也學不來的，杜蘭特大人。”
或許是因為澤布拉的態度，杜蘭特此時也沒有之前那麼緊張了，或者說，恐慌了，他從桌面上拿起了那杯澤布拉倒給自己的紅酒，一飲而盡，然後露出了一抹苦笑，說道。
“你說的這些我又怎麼可能不知道，但是沒辦法啊，我只是一個小貴族，再不拼一下，就沒機會了，我都三十歲了，卻還是一事無成，靠著兄長的關係才當上這牆裡的治安官，本想大幹一番，可是十幾年過去了，爵位和官職不管沒能更進一步，反而是不停倒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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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到這，杜蘭特就像是開啟了話匣子一樣，自己給自己又倒上了一杯，還是和剛才一樣，一飲而盡，然後又繼續說道。
“前段時間塞巴斯蒂安那個紈絝子弟約我見面，明明和我同齡，還是讓我幫忙，為他辦事結果卻好像是命令下級一樣，偏偏我還要做出一副榮幸之至的樣子，真是不好受啊，這種滋味。”
澤布拉笑了笑，和之前打探的情報一樣，杜蘭特在這個位子上做的並不是很順心，只聽他開解到。
“他是卡庫利斯塔的獨子啊，以後卡庫利斯塔死了，伯爵的名號都會由他繼承，你又怎麼比得過他呢？”
塞巴斯蒂安，這個人澤布拉也聽說過，可是並沒有太放在心上，他是在聖英諾森牆內有名的紈絝子弟，沒辦法，誰讓人家有個好爹呢，所以說，投胎真的是一個技術活，不過他和澤布拉他們之間並沒有直接的利益衝突，相比起來，還是他的老爹，卡庫利斯塔這只老狐狸更難對付一些。
“那威廉呢！”
聽到澤布拉的話，杜蘭特搖了搖頭，又猛灌了一口酒，繼續說道。
“他看上去是那麼的年輕，有二十歲？可是已經是跟我一樣的爵位了，而且論威勢，論風光，還要超過我。”
說道這裡，杜蘭特用力的將手中已經空掉的酒瓶狠狠的扣在了桌面上，不甘的說道。
“我寧願賭上一切，來擺脫這種平凡的人生，參與一場大事！功成名就！但是沒有機會！”
聽到杜蘭特的話，澤布拉的雙眼眯了眯，拉菲特打探的情報沒有錯，這個杜蘭特就是一個十足的賭徒，不過卻意外的很合澤布拉的胃口，因為，他有一股不甘平凡的心。
“或許，我們能夠給你一個這樣的機會。”
澤布拉平靜的說道。
“...嗯？”
杜蘭特抬起了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