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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3章 秋風落葉

假登陸點附近的戰事雖然激烈,前前後後也不過一個小時。見戰事結束,沃克又把螢幕視角切回了真正的登陸點這邊。現在海面上風浪稍殺,深藍號已經能從潛望鏡中看到遠處的馭海者船隊了。又追了一段,雙方的距離已經小於南瓜的寵物感應距離。沃克命令深藍號下潛到水下三十米處航行,以免被敵人看到水面上的潛望鏡起疑。南瓜就是沃克的眼睛和耳朵,用它偵察可比潛望鏡保險多了。

剛才的戰鬥驚心動魄,現在一平靜下來,韓揚登時覺得精神不濟,又練功去了。他和沃克是伊甸牧場的兩大戰力,但在這種大場面的海戰中,如果遠距離面對死神或者巨型床弩,沃克也無能為力,只有自己早日復原才能確保伊甸牧場在亂世中的平安。

一個小時後,深藍號無聲無息地潛到了馭海者艦隊的下方,和敵艦並行前進。沃克穿好潛水服,在黑月的指導下掏出寶石袋子和小鏡子,開啟了暗夜空間。據黑月說,對女神的信仰越虔誠,暗夜空間和其它女神賜予的神力就會越強大。沃克要說對老匡虔誠還有點譜,對那個躲在地下的鳥身女巫又哪裡談得上什麼虔誠?不過信仰這東西對於普通人和對於沃克來說的定義完全不同,就像當年林沖在哈維斯特大教堂透過聖騎士考核一樣,沃克把不帶一絲雜念的“虔誠”信仰傳輸到遊戲傳感器上,果然第一次使用就順利地開啟了暗夜空間。

“ecaps thgin……”

沃克唸誦咒語的音節不但準確而且迅速。光華閃過,幽深的暗夜空間出現在“小鏡子”背後。所有的暗夜空間從入口看去都看不出裡面到底有多大,不過沃克很自信決不會比黑月的小。果然,銀刃、鐵錘、赤發鬼劉唐、矮腳虎王英四個人走進去後都沒覺得有何侷促。黑月本來就有些暈船,看到沃克第一次使用暗夜空間就成功,更是暈得不行。他用羨慕和敬意的目光看著沃克,右手手掌放在左胸前施禮道:“沃克大人,沒想到您對女神的敬仰是如此地虔誠,居然一次就成功了!我當初可是修習了整整三十年才獲得開啟暗夜空間的神力的!”

沃克也把右手手掌放在左胸前還禮:“女神說不要讓晨星閃爍。黑夜便再沒有黎明的盼望;女神說要讓他的信徒觸控天空,山嶽便會從大洋中冉冉升起。女神說沒有的,它不會存在;女神說有的。它就註定會有。黑月大人,不要氣餒,我主是全知全能的,決不會錯過你的虔誠。如果對恩賜不滿。那就是你的罪了。”

“啊!啊!沃克大人教導得極是!貪婪是原罪!是原罪!”幾句話把黑月說的滿頭大汗。忙不迭地祈禱請求女神的寬恕。

韓揚房間中,林娜幾乎也要笑趴在地上了,誰知道沃克這段話從哪兒摘抄的?居然把黑月嚇成了那樣。沃克寬宏地一笑,把暗夜空間的入口縮到巴掌大的小鏡子掛在脖子上,暗夜空間的入口必須要有空間主人的意念才會允諾物體進入,因此倒不必擔心此行暗夜空間會變成水族館。不過維持暗夜空間的開啟也是要消耗精力的,沃克不願磨蹭,轉身走進了潛水艙。

內艙門關閉、水注滿、外艙門開啟。沃克離開了深藍號,遊進了大海之中。雖然沃克的游泳技術一流。但是在驚濤駭浪中追船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南瓜游過來暫時充當水下摩託艇的角色,沃克抓著它的背鰭,很快來到了馭海者最大的那條船船底。運起“注目”能力透視了片刻,沃克選定了一個位置適合的無人艙室,多功能南瓜再次轉職成扶手,張開身上的刺,像釘子一樣牢牢扎入了吃水線附近的船舷。

這扒船可比當年鐵道游擊隊扒火車難多了,船隻破浪前行,兩側的水流非常勁急,若換作常人,早就被水流沖走了。不過沃克體質堪比怪物,自不在乎這些,一手抓住南瓜身上的刺,另一只手掏出了一把仿製的地支鍠。

考慮到彎刀眾和伊甸牧場的關係不能暴露,因此沃克所用的地支鍠樣式和彎刀眾的原版地支鍠大不相同。但是經過嚴格的空氣動力學設計,以及漢們媲美數控機床的妙手打造,仿製出的地支鍠同樣具有飛去來器的特殊效能,而且飛行時刀身旋轉更加快捷平穩,用作飛刀的時候殺傷力還有所提高。

仿製地支鍠的合金成分與地支鍠幾乎一模一樣,鋒利程度也不相上下,沃克略一用力,刀鋒便深深沒入了船殼。可是船殼的木板實在是太厚了,刀身直沒入柄也沒有將其穿透。沃克無奈,把仿製地支鍠收回,又從揹包中拎出了一個怪模怪樣的器械。

這古怪的器械作用是打孔,不過參與生產的人都叫它“核動力榨汁機”。它是伊甸牧場和地基組織連夜加工,在馬德斯山廢棄碼頭離岸的最後一刻運抵的。林娜和天凱武制定計劃的時候想到進入敵船可能會遇到麻煩,於是小六便設計出了這麼個東西,如今果然派上了用場。它的外形是個金光閃閃的短粗圓筒,長六十公分,粗也是六十公分。圓筒前段是十二片精金打製的利刃,形狀頗像榨汁機裡面的刀片;末端有兩個把手,把手的中間是一個方形的凹槽,用以嵌入小型的動力盒。這就是名為“盒”動力的緣故。

船用動力盒中絞緊的奧利哈鋼可以推動深藍號在水中航行數小時,其蘊含的力量可想而知。核動力榨汁機中用的動力盒雖然是迷你型的,但瞬間輸出功率一點也不小——榨汁機無須透過齒輪組慢慢釋放蓄積的能量,這樣可以簡化榨汁機構造和避免動能傳遞損失。如果撳下扳機,十秒鐘內迷你動力盒裡的能量便會釋放乾淨。在這種強大動力牽引下,十二片精金刀片絕對稱得上無堅不摧。用來切削船殼簡直就象切豆腐一樣。只不過這東西使用起來噪音頗大,因此沃克一開始沒用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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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加裝的動力盒是迷你型的,但打孔機的刀片和動力盒外殼都糅合了大量的精金,總重量超過六十斤,沃克拎著異常吃力。好在南瓜是多功能的,除了當腰帶、水下摩託艇、扶手之外,還可以當保險繩使用。南瓜頭部釘入船艙。蜷起尾巴纏在沃克腰間,讓沃克把另一只手也騰了出來。沃克抓緊打孔機末端的把手,把圓筒的另一端抵在船殼上。等了片刻。一個大浪重重砸在船身上,發出轟天的巨響,趁此時機,沃克撳下了把手上的扳機。“吱”的一聲。圓筒和船殼接觸的部分冒起一股濃煙,一時間什麼都看不清了。好在海風強勁,濃煙尚未升起已被吹散,沃克和南瓜都不見了,船殼上多出了一個直徑六十公分的大窟窿,邊緣焦黑,隱隱還冒著輕煙和尚未熄滅的火星。

艙內無人,沃克隨手抓過牆角的一堆纜繩團一團堵住艙壁上的窟窿。這個窟窿比吃水線略高。但海上風浪甚大,如此草草一堵依然會有海水滲進來。不過不會導致大量進水以致被人發現。進艙室之前沃克透視過,這個艙室下方就是貨艙,沃克換下潛水服穿上豪豬戰甲,鑽到了艙內床下。這次用不著盒動力打孔機了,用仿製地支鍠就把地板割開一個窟窿,沃克就人不知鬼不覺地進入了貨艙。

落足之處是一塊巨大的防水帆布,放眼望去,貨艙內到處都是用帆布和繩索捆紮停當的貨物,一屯一屯的碼放得整整齊齊,繩索牢牢扎在地上的鐵環之內,想必是怕船隻搖晃撞壞了貨物。貨物與貨物之間中間只留下僅容一人透過的空隙,這一個貨艙之中的貨物就有上百噸之多,不要說都搬回去,就是挨個開箱檢查一遍裡面裝的是什麼寶貝都要花上半日的時間。怪不得馭海者冒這麼大的風險去走私,被平行者和人類聯盟聯手打擊多年卻依然不停地壯大,實在是因為跑一趟獲得的利潤實在是太豐厚了。

不過這批貨物眼瞅著就要易主了,沃克齜牙一樂,重新把暗夜空間的入口放大,赤發鬼劉唐、矮腳虎王英、銀刃和鐵錘這四名伊甸牧場主力搬運工從中鑽了出來。沃克雙手頂上太陽穴,眼中紅光閃現:“左邊第十二、十三堆是精煉赤銅,整回去!第十九堆是密銀,拉走!第二十四堆是玄鐵,不要錯過!右邊第七堆是……”

海面上風浪甚大,馭海者的大部分船員都在緊張地操船或者瞭望遠處有沒有平行者的快船前來偷襲,他們做夢也想不到居然會有水下航行的船隻,更想不到這船上的人還能在茫茫大海上找到他們來偷東西。除了最重要的貨艙門口有一兩個打瞌睡的守衛,普通貨艙內根本就沒有人值守。這等明火執仗的行徑居然能進行得如此順利,全靠天凱武的計劃利用了普通人思維的盲區。

這艘船運載的似乎全部是珍稀金屬,只是美中不足的是,沃克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最昂貴、最急需的奧利哈鋼。按理說馭海者行會能拿出摻雜了奧利哈鋼的繩索作為會員的獎勵,肯定是有進貨渠道的,依照目前的情況看,船上肯定有這些無價之寶,只是沒有和這些普通貨物放在一起而已。這些東西很可能有專人看管,藏在船上最保險的地方,更有甚者,沒準在哪個船員的超空間揹包裡面裝著,想要得到它們,勢必要從小偷轉職強盜才行。

不過所謂的“普通貨物”只是相對奧利哈鋼而言,船艙中隨便哪一個箱子,拿到市面上都和金山銀山價值相仿,不說別的,精金的價值就十倍於等重量的黃金。四個搬運工如狼似虎,一古腦地把沃克提到的箱子都搬進了暗夜空間。搬空了這個艙室最值錢的貨物後,沃克再次掏出地支鍠在牆壁上開洞,開始洗劫下一個貨艙。

普通人看到如此眾多的財富,想必眼睛都要晃花了,自然是這個也捨不得丟下、那個也不願意放棄。不過沃克現在還沒有人類貪婪的情感,他嚴格地計算著貨物的價值、重量、搬運速度和自己的空間大小,一切依據都是最高的效率。不僅如此,沃克選的還都是內排靠裡的貨物,像挖西瓜瓤一樣掏空後重新還用帆布蓋起來。一些放在外側很有價值的貨物若不能放過,便用不值錢的箱子壘在外圍。這樣即便艙外的守衛進來巡查,不揭開帆布細看也不會發現。

沃克的暗夜空間比黑月的大得多,但是對於這堆積如山的貨物來說還是太小了,掏了兩個艙室就已經裝滿,不過擁有十倍負重量超空間揹包的銀刃和鐵錘師徒倆本身也是一個大貨艙,要是按重量計算所裝的貨物比沃克的暗夜空間也少不了多少。又洗劫了兩個艙室之後銀刃師徒倆也超重了,好在有暗夜空間用不著兩個人跑路,往空間中一躺,由劉唐和王英繼續往二人揹包中超重裝載。半個小時後,這艘船中最值錢的貨物已如秋風掃落葉般被清空,四個搬運工全部嚴重超重,躺在暗夜空間中動彈不得。沃克順著原路返回進來時的艙室,十分鐘後回到了深藍號上。

為減輕重量和不露痕跡,包裝的箱子都沒有搬來,成噸的珍稀金屬被傾倒在深藍號的地板上,然後分類儲藏。全船的人都動員了起來幫忙卸貨,為了這次行動,上次靠岸的時候已經把原來裝船的糧秣物資都卸下來了,船上的壓艙物都換成了不值錢的大石頭,此番有了金山銀山做壓艙物,那些石頭自然統統透過潛水艙拋入大海。雖然改版後必須手動從揹包中取放物品,不能再像以前那樣瞬間取物,但幾十個十倍重量的頂極超空間揹包分裝運貨的效率依然高得驚人,頃刻之功,暗夜空間中的物資便全都轉移到了深藍號內。

看到地板上堆成山的財富,沃克心中卻隱隱有一絲苦澀。要是老匡在這裡,一定要撲到上面大喊‘發財了’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