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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整形 第357章 水晶貓

深藍號在整修的這一段時間,水晶貓老匡也在興致勃勃地“整修”一樣東西——他的軀體。

獲得新生之後老匡就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異常——從高空落地卻毫髮無傷、奔跑跳躍極具爆發力、不畏寒冷、會散發莫名其妙的香氣等等;而上次與赫莉一起大戰鯊犀獸的時候,老匡更是發現自己的新身體裡面蘊藏了極大的秘密,危急時刻爪子能夠變長,還能爆發出藍紫相間的雷火。老匡的信條一向是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在這一切都是陌生的馬斯沃爾大陸,“知彼”也許暫時做不到,但是無論如何“知己”是首先要做到的。

冰霜巨人村落中的生活清貧而單調,老匡在村子裡也是閒暇無事,每天除了給村裡的半大小子們教授一些狩獵、格鬥的基本課程,去引逗一下赫莉的弟弟奧古斯塔,其餘時間都躲在自己的屋子裡研究身體中的奇異功能。所謂自己的屋子,其實就是赫莉在冰風谷的山壁上幫老匡找到的一個洞穴,洞口只有海碗大小,裡面倒是頗為曲折深邃,不知道以前是什麼奇異的冰原動物的居所,現在歸了老匡。說實話,儘管洞穴曲折,但是遺忘冰原上徹骨的寒風還是時常會灌進洞來,若非老匡現在的軀體毫不畏寒,換成以前那副肥貓的身軀,早就活生生凍死了。

除了不畏寒冷,老匡發現自己也不懼炎熱。在冰霜巨人的村落中找一個炎熱的地方可不容易,因為冰霜巨人本身的體質就是趨寒避暑的。老匡一度曾懷疑他們根本就不是恆溫動物。冰霜巨人的身體並不像人類一樣恆定在三十六度附近,而是隨著環境在一定範圍內變換,由於沒有溫度計。老匡也無法準確估算,反正如果在火堆邊上呆的時間長了他們就會覺得不適。上次赫莉和鯊犀獸搏鬥時受傷流血,那深藍色的血液也是毫無溫熱可言,粘稠稠的在朔風中也不凝結,看起來倒頗像汽車發動機裡的低溫防凍液。

冰霜巨人吃食物通常的方式也是將食物凍得像冰疙瘩一樣,然後將其敲碎或者嚼碎吞嚥下肚,只有獵到珍稀的美味時才會動用珍貴的燃料將食物烤熟食用。老匡找到的熱源就是冰霜巨人用整棵整棵的雪松架起的篝火。研究結果是老匡開始懷疑自己也變成了冷血動物——自己的體溫也會隨著環境的變換而變換,沒有什麼自我調節的能力。這個變換範圍應該是有極限的,但老匡沒有機會試驗極限是多少。倒不是因為它害怕燙傷不敢用類似火中取栗的危險舉動嘗試自己忍耐高溫上限,而是自己身體的溫度越高,身上散發出的那股刺激他人食慾的香味就愈加強烈,有一次自己靠近篝火距離太近時間又太長。愕然發現周圍一圈包括赫莉在內的小巨人都在流著口水看自己。而她那個流鼻涕的小巨人弟弟,已經按捺不住拿起石刀準備衝過來了。若不是老匡機警,三步並作兩步竄到老祭司拜倫的肩頭上,而老頭碰巧又有點鼻竇炎,恐怕當晚這個平素受人喜愛和尊敬的雪佛萊教練就要變成巨人們的腹中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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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巨人奧古斯塔對老匡心懷叵測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這倒不是因為奧古斯塔有什麼壞心眼,說實話除了老祭司拜倫老匡有點摸不透之外,老匡沒發現村中任何一個老弱婦孺是奸滑之輩。他們的本性都是原始的直率和善良,沒有什麼私人物品的佔有慾。也沒有人類那種掩飾慾望假裝客套的虛偽。導致奧古斯塔總是對老匡垂涎欲滴的原因,可能要歸咎於小巨人正處於食慾極其旺盛的長身體的青春期,而老匡身上散發的香氣又對飢餓的人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致命誘惑力。在短短的半個月時間裡,幾乎每天奧古斯塔都要趁著無人之時對老匡發動十來次突然襲擊,所幸後果是老匡從未受過重傷,而奧古斯塔身上的傷痕、腦袋上的大包半個月來從未消過。

由於老匡帶給了冰霜巨人部落遠超往昔的狩獵效率和豐碩的獵物,因此現在在村落中已經沒有人把他當成一隻雪佛萊了,甚至在老祭司拜倫有意無意的暗示下,大半村民心中對老匡都開始有一種說不出的敬意,長輩們都約束著自己的孩子對老匡要抱尊敬的態度,老遠看見老匡都要搶先打招呼,晚輩甚至還要向老匡施禮致意。唯獨奧古斯塔的父母和祖父母全都跟隨首領打獵未歸,赫莉又要每天外出巡防狩獵,沒時間管教這個弟弟,所以奧古斯塔咬牙切齒想要抓住老匡的執著從未消減過。只不過這個“咬牙切齒”最初完全是因為嘴饞,後來原因卻變成了憤怒。

奧古斯塔吃虧後當然是打落牙齒往肚裡吞,老匡也從不把這危險的遊戲告訴赫莉或者拜倫。不去告狀當然有自己的原因,一則是不願意讓這段平靜的日子磨去自己敏銳的戰鬥反射,把每日和這個力量體質都完全非自己可以匹敵的對手打鬥當成一種最佳的日常實戰訓練,二則是因為老匡需要一個能威脅自己生命存在的對手來激發自己身體內蘊藏的潛能,讓自己更好地瞭解自己的身體。

上次和鯊犀獸搏鬥的時候老匡發現自己的爪子能變長,還能迸發出一團夾雜雷火的能量流,可是後來自己在洞穴中演練的時候卻再也沒有重現過,無論自己怎麼咬牙發狠都不能成功。老匡推斷這是一種在危急時刻才會爆發的潛能,大概和韓揚的藍色光球有些相像,並非自己的意識所能驅動。這種不確定因素並不是老匡所喜歡的,一個能力不能隨心所欲地使用,反倒不如沒有,想想看,如果抓住一個機會可以給敵人致命一擊,使用這個能力的結果卻是給人家撓了一下癢癢,敵人趁勢的反擊想必是致命的。因此老匡經常一有什麼心得就鑽出洞穴,跑到奧古斯塔面前晃悠,他要用千百次的訓練激發和固化自己的特殊能力,把潛能變成可以被自己掌握的一種技能、一種條件反射,這樣在今後的戰鬥中才能放心大膽地使用。也正是如此,每天奧古斯塔才有那麼多的機會和老匡單獨相處,若不是每次使用特殊技能都會消耗老匡大量的體力和精力,二人單獨碰面的次數還要多上幾倍。

老匡去挑釁奧古斯塔還不是僅僅在他面前晃悠晃悠就完了,依照他的敏捷,只是打算跑路的話,再來四個奧古斯塔也捉不住老匡。老匡每次前去都帶著危險的目的,今天是拔奧古斯塔三根腋毛,明天是摸四下奧古斯塔的鼻子尖,後天是在奧古斯塔食指和中指的指縫中間劃一道傷口……反正不管哪天的行為,都比在老虎屁股上拔毛還要危險十倍。奧古斯塔也被老匡調戲得暴怒異常,常常會爆發出遠超平日水平的力量和敏捷。

這種危險的訓練一旦失敗無疑會出現很悲慘的結局,但也正因為危險,老匡對自己潛能的研究才會如此順利。研究的時間越長,老匡就愈發珍惜自己的身體,因為那真的是一件天地間的異寶。

水晶貓的體內沒有一根骨頭,平時卻可以保持適當的柔韌性和彈性支撐正常的行動;身體中沒有血液運送養料,但是無論怎樣劇烈運動,也不會出現區域性肢體供氧不足而肌肉痠麻的現象;對氧氣的需求似乎也不像普通生物那樣迫切,有一次老匡被奧古斯塔追到無盡的冰原上去,一天一夜足足跑了兩三百公里,最後奧古斯塔累得躺在地上氣喘如牛,而老匡的呼吸也只不過比往常略微急促了些而已。

老匡也沒有心肝肺腹這些器官,吞下一大塊食物,那食物就會像果凍布丁裡面的水果一樣呆在自己的身體裡,用肉眼都可以看到它們被自己的身體慢慢消化;不僅如此,自己身體對食物的吸收效率還特別高,吃下半隻雪兔,整整活動一天也不會覺得飢餓;在生命危急的時候,身體的每一個部位更是可以根據自己的需要進行有限度的變化。防禦時,體表某部位可以暫時角質化成堅硬的鱗片抵禦鋒利武器的刺擊、或者柔化成橡皮球一般消除巨大衝擊力造成的傷害;逃跑時,身體能變得扁扁的擠進巨人手指都伸不進去的巖縫,或者平展肋下的肌膚模擬雪佛萊的形態在空中滑翔避免從高空躍下時摔傷;進攻時,爪牙會變得尖長銳利足以刺破冰霜巨人堅硬的肌膚,使用爪子或者牙齒全力一擊的時候迸發出雷火的成功率也超過了百分之八十。(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