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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2章 鷙擊狼噬

伊甸海軍軍事學院裡的警報聲響起後,伊甸王國的最高政治領袖和軍事領袖盧俊義國王,第一時間趕到了現場。

這個“第一時間”與新聞中耳熟能詳的“第一時間”是有著數量級的差異的。伊甸王國擁有三百萬平方公裡的國土面積,數千萬的常住人口,受中央直接管轄的大小部門數以千計,換做其他同等規模的國度,出現某院校半夜拉響警報這樣的事情,傳達到最高領導人耳朵裡,最少需要十幾個小時甚至更長的時間。

需要這麼長時間其實是很正常的:一方面是因為層級多,情況需要逐級上報。而且半夜時分,“值班領導”一般都不在辦公室。領導日理萬機還要夜理萬雞,多忙啊,誰會呆在值班室值班呢!所以勢必還要值班員代轉,而這一轉,理雞的領導接不接電話還是問題,這一級領導不接,上一級領導那兒就傳不上去。中間環節斷一截,消息傳遞就要慢幾個鐘頭,等一級級傳到頂,黃花菜早就涼了。

另一方面是因為“責任”多,我這兒拉響了警報,要核實怎麼回事才能上報吧?還沒搞清楚情況就著急忙慌地報到上級那兒去了,萬一是誰勿拉勿觸了警報,或者乾脆是聽錯了野貓半夜叫春怎麼辦?影響了首長休息或者理雞,這責任誰擔待得起?而且還要在領導那裡留下“大驚小怪”、“辦事不力”的印象,很是影響前途。同樣道理。下級報到上級,上級向上上級報還要再核實吧?等都核實了,誤報的責任是沒了。但趕到現場的意義也沒了。

不過在伊甸,“第一時間”就是第一時間。好漢們超卓的資訊接收和處理能力使得伊甸的管理層級極度扁平化,而好漢們的敬業精神也是歷史上任何一個官僚系統所無法比擬的。幾乎就在警報響起的同時,伊甸海軍軍事學院的副院長張橫已經完成了啟動應急預案、拉響全院警報、宣佈進入三級戰備、通知老匡、通知雷歐納德院長等一系列動作,同時,自己第一個向報警點衝去。

警衛班的戰士聽到張橫副院長的命令,立刻抓起武器緊隨其身後追去。可是沒追多遠,副院長就在他們的視野裡失去了蹤影。戰士們繼續氣喘吁吁地在黑夜中狂奔,心中驚訝無比。他們知道由自己負責安全的這位大鬍子首長身形魁偉,但卻不知道他那麼大的肚子也能跑得像飛一樣!

其實警衛們哪裡知道,自己的副院長是一臺具有了人性的人形機器,他們在副院長身邊。真正的作用是打下手。張副院長根本不需要他們保護。在牧場世界經歷了兩年的總結和積累,伊甸的一百零八位好漢各個都完成了自身運動數學模型的構建與完善,再加上各種補藥、刺青、魔法裝備的輔助和提升,好漢們已經一個不落地踏入了頂尖高手的行列,只是平時他們從不顯山露水,更不願驚世駭俗罷了。

張橫從副院長辦公室跑到報警的瞭望塔下,這段路尋常人要狂奔十分鐘,而他僅用了90秒。這其中還包括了他路上順手撂倒了一組獸人戰士花的時間。在看到蠻族士兵的第一瞬,張橫就意識到這次警報絕非誤報;而與敵人短暫的交手。也讓張橫心中愕然——那三名獸人身手強悍,反應敏捷,每個都是身經百戰的戰士,幸而自己先用手弩出其不意放倒一個、重創一個,否則讓那三人聯成戰鬥陣型與自己正面周旋,花費的時間將更長;若是讓敵人再啟動了狂化,那自己說不定就脫不開身了。

既然是硬點子,審問起來肯定要花費大量的時間,所以張橫撂倒三個獸人戰士後半步也沒有停留,依然徑直衝向了瞭望塔,那些倒地的敵人,自會有警衛班的戰士處置。張橫心裡清楚,現在自己最需要做的是儘量蒐集線索,掌握情況,這樣,才能為老匡下一步的決策提供資訊。

此時院區已是警報聲大作,各處的瞭望塔都已射出了雪亮的探照燈光柱,唯有報警的那座瞭望塔依然毫無動靜,死氣沉沉地矗立在黑暗之中。張橫跑近瞭望塔,左腳踏上了院牆,右手一探,毫不猶豫地抓住了院牆頂上鋒利的桶裝鐵絲網。借力之下,他的身形猶如飛鳥般高高騰起,左手再次搭上了瞭望塔的底部,一個頭下腳上的漂亮倒翻,人已經進入了瞭望塔中。

瞭望塔裡,值守戰士的那具屍體早在張橫意料之中。當看到躺在地上的拉夫以及拉夫身穿的海軍學院校服時,張橫立刻對事情的梗概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他抱起了拉夫,感到胸口尚有餘溫,便毫不猶豫地掏出一顆伊甸療傷聖藥“黃金大丹”,塞入了那孩子的口中。隨即張橫抱著拉夫從高塔上躍下,與此同時,恰好一隻肋生雙翅的巨型肥貓從天而降,也落到了張橫面前。

老匡與沃克之間的資訊交流是幾乎不需要時間的,二人的配合默契無間。老匡肋下的翅膀尚未完全收攏,一隻貓爪已經搭上了拉夫的胸口,另一只貓爪輕輕一捏,那支貫穿拉夫胸口的鐵桿鵰翎箭立刻被剪斷了箭頭。在生命原力的催動下,半截箭桿竟從拉夫胸口彈了出來,同時生命原力也將拉夫服下的黃金大丹化開,藥力瞬間行走全身,拉夫懵懵懂懂地睜開了眼睛。

說起來,黃金大丹和老匡的生命原力都是極其珍貴的,老匡和沃克之所以毫不猶豫地用它們搶救拉夫,最重要的目的之一是從自己人口中瞭解敵情。只有最快速地掌握了情報,才能最快速地做出正確的對策,老匡和張橫都第一時間趕到報警地點,也是此因。

救活拉夫後。老匡並沒有停留,重振雙翅飛上高空。沃克自然會把拉夫的彙報轉告他,而此時。老匡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在收到張橫的報警後,老匡命令盧俊義第一時間趕赴現場,緊接著,才是部隊和新聞部門——敵人的奇襲已經成功,損失肯定無法避免。但如何減小損失是一碼事,如何最大限度地利用敵人的襲擊獲取利益則是另一碼事——而且這碼子事是普通人在此刻是根本無暇去想的。

遭受襲擊還有利益?當然!國王的威信和向心力,英雄的楷模作用和號召力。民眾的同仇敵愾和萬眾一心,各部門嚴肅的紀律和嚴整的秩序,這些都是巨大的利益。而且都是在和平時期很難獲得的利益。老匡讓盧俊義第一時間趕來,就是要為國王戴上英雄的光環。敵人既然能無聲無息地深入伊甸腹地奇襲,兵力肯定多不到哪兒去,這就意味著盧俊義參加此次戰鬥沒有什麼生命危險。敵人最後的下場肯定是被圍殲。即使敵人很強,也完全可以讓別人先上,盧俊義最後去捅一刀——更何況盧俊義本身也是好漢,也是頂尖高手呢。

在拔高國王形象的同時,老匡還需要樹立一個草根中的英雄——國王的光輝形象固然要樹立,但國王畢竟與民眾相距太遠,這差距感會產生一個難以避免的效應:許多民眾會覺得“我們的國王太偉大了,太崇高了。太了不起了,但那是國王才能做到的。我們做不到……”這就是崇拜之後的忘卻。而草根英雄則不會產生這種效應,因為那英雄事跡是平凡人都做得出來的,英雄所獲得的獎勵也是平凡人都羨慕的,有的人甚至會覺得這傢伙運氣真好,要是我也有這個機會,也一定會這樣做,也能一舉成名、一夜暴富,而且這樣做了也沒有死嘛——於是,就會在戰時湧現一大批英雄人物,哪怕是為了利益呢。這,就是救活拉夫的另一個重要作用。簡單地類比,這種草根英雄的效仿效應及認可率,其實與福利彩票和草根上春晚是一個道理。而複雜一點去解釋的話,那就是死去的烈士有很多,但也很快會被忘懷,而活著的英雄,可以進行後續報道,持續地發揮英雄的宣傳效能。

安排國王身先士卒,讓媒體現場跟蹤拍攝,救活了一個極具宣傳意義的草根英雄……做完這些牟利的事,下面就該避害了。

“救命!救命!兩個,不,三個獸人!三個獸人朝我們衝過來了!啊?什麼?什麼?我們是31……啊!”

“天吶,一個獸人殺進了15號樓!哦,不不!後面還有!還有!”

“報告學院值班室,三名獸人進入精密儀器修理廠,一人守住了門口,另外兩人正在與我樓警衛人員搏鬥!他們快要頂不住了,我要去幫他們!該死的綠皮鬼,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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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班室,值班室!他們!他們來了!什,什麼?來的是什麼人?!綠、綠、綠獸人!什麼?幾號樓?十、十七號樓!幾個獸人?我,我不清楚,我再數一數……”

“學院值班,這裡是天行者6號,在航保廠門口發現獸人蹤跡,重複一遍,在航保廠門口發現獸人蹤跡……”

“值班室……三個獸人……衝進了……教工……1號宿舍……我們……都倒下了……請求……請求……支援……”

……

在院值班通訊水晶中,驚慌的、鎮定的、絕望的、痛楚的報告聲此起彼伏,士兵、學員和在天空飛翔的獅鷲騎士持續不斷地彙報著戰況,趕來支援的好漢和鋼鐵兄弟會成員也透過極限網將他們瞭解到的情況匯聚在一起。在天凱武地下基地的作戰指揮室裡,一個巨大的電子屏上正顯示著巨柱沙漠基地的平面圖。每新增一處戰報,沃克就會讓平面圖上相應的地點亮起閃爍的紅色小圓圈,邊上標註著入侵敵人的種族和數量,以及該處的我方力量;而那些被擊斃或被制服的入侵者則在平面圖上顯示為灰色圓圈,圈外顯示的是與紅圈外同樣的資訊;在電子屏的左上方,還顯示著被發現敵人的彙總資訊——目前在巨柱沙漠基地被發現的敵人總數已超過百人,種族全部是獸人。他們大多為三兩人一組,分頭闖入軍官、教官和學員和工廠技術人員的宿舍,瘋狂地殺戮那些剛剛從睡夢中驚醒的人們。

老匡站在在電子屏前一動不動。全力觀察並思索著這些資訊。在牧場世界中,他卻化身為大肚子飛天蝙蝠,在基地中四處疾飛。遇到緊急戰況,老匡也會破窗而入,在交戰雙方誰都沒看清的短暫瞬間將獸人擊倒,然後振翅飛回空中,繼續獲取信息。

可是不知怎的。每次飛進宿舍樓或工廠,老匡都會感到一陣莫名的心慌意亂。

安東尼派一群蠻族戰士到伊甸,僅僅是為了殺幾個人、破壞幾個工廠?不!敵人肯定有更狠毒的計劃。他們想要對伊甸造成的傷害肯定是自己所不能忍受的。原因很簡單,讓蠻族士兵踏上哈維斯特大陸是一件極其艱難的事情,安東尼應該不會做虧本生意,更何況這還是利用價值最大的首次突襲呢!

老匡之所以有點放鬆對本土的防衛。原因之一就是他不認為安東尼有本事讓一群蠻族戰士突然出現在伊甸。也許,這比讓伊甸戰士出現在瑪斯沃爾大陸還要困難。想當年,老匡依靠煞費苦心建造的深藍號,才讓伊甸人踏上瑪斯沃爾大陸,而且其間歷經了風暴、海怪、骨血斑魚群等無數艱難險阻,許多驚險之處如果不是運氣好,根本躲都躲不過。而安東尼又是用什麼手段給自己送來這一份大禮的呢?敵人造不出淨土傳送陣,也造不出潛艇。更造不出戈登人的洲際飛“蛋”……可安東尼就是讓獸人的屠刀插入了自己的腹地。這個道理讓老匡想不通,直到他親眼看到了蠻族戰士出現在自己面前也沒想通——但老匡知道。那絕不是件容易的事。否則,敵人也不會把首次襲擊的目標定位於海軍學院了。這說明,安東尼和阿木都沒有本事把整支聖戰大軍都傳送到伊甸,他們終究還是要走海上那條路。反過來,這又從側面說明了敵人這次奇襲的不易。

奇襲的價值在於用精兵給敵人造成重大損失,然後全身而退。而敵人的這次襲擊顯然是自殺式的,衝進伊甸腹地的蠻族戰士根本沒有退路,只要伊甸的援軍一到,他們就是死路一條,這個交換似乎並不太值。所以,現在的首要問題,是發現敵人奇襲的真正目的。然後,採取措施,阻止敵人實現這個目的。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隨著沃克彙總戰況的不斷完善,電子屏上的紅圈也越來越多,耀眼的紅光閃得人驚心動魄。在老匡眼中,那不是紅光,而是海軍戰士的血!參與此次偷襲的獸人士兵身手都是精英級的,在樓宇內這種狹窄的環境中作戰,連陸軍的“三槍隊”士兵都不是他們的對手——畢竟三米長的大槍在樓道裡根本耍不開。當然,對於身高兩米多的獸人戰士來說,人類建築的格局也限制了他們的戰力發揮。但儘管如此,在肉搏戰中海軍面對獸人還是一邊倒的局勢,畢竟海軍是技術兵種,對近戰並不拿手,面對這種精英級的獸人,他們幾無還手之力。每一秒,都有伊甸士兵在倒下,院值班室通訊水晶裡傳出的哀嚎聲和重傷者發出的呻吟聲此起彼伏。

“孩子們,我是雷歐納德!”鐵鉤院長蒼老但中氣十足的聲音在全院的上空響起。“活下來,不要與敵人硬拼!保存實力,儘量隱蔽,拖延時間!援兵馬上就到!孩子們,活下來不是怯懦!你們的生命,屬於大海!現在,活下來!在這場戰鬥中,活下來,活下來就是勝利!”

雷歐納德知道自己在陸地上不是那些獸人的對手,他沒有頭腦發熱地衝出去加入戰鬥,那樣,只會連累高手們在亂局中還要抽出精力保護自己。老院長在擴音器前一遍遍地大喊著,他的眼中無淚,但顫抖的嗓音卻透露出內心的極度痛苦。每個人都知道,他是對這些學生最嚴厲的人,然而,又有幾個人瞭解,他才是最愛這些學生的人呢。

白光在巨柱沙漠基地的各個傳送陣中閃爍不停,從伊甸、鋼鐵兄弟會及地基組織等各處趕來支援的高手都在全速衝向各個遇襲地點,可是,傳送和奔向救援點畢竟都需要時間。敵人分佈得很廣,幾乎遍及巨柱沙漠基地的各個方位,這也給好漢們的救援製造了麻煩,畢竟巨柱沙漠基地的佔地面積還是相當廣的。

敵人這樣做究竟是為了什麼?電子屏前,老匡的眉頭越皺越緊。敵人遍地開花,這說明他們潛入基地的時間已經相當長,只是一直沒有動手,直至警報聲響起他們才開始了殺戮。可是這樣做有意義嗎?很明顯,教官宿舍的價值要遠遠大於學員宿舍的價值,敵人的目的如果僅只是殺戮,那麼集中兵力幹掉所有教官豈不是更好?

伴著煩悶,身在巨柱沙漠基地的老匡出手也越來越狠。他一開始還想多留一些活口以便戰後審問並招降,可是那些年輕海軍的生命消亡讓他揪心不已。此外,每次衝進樓房幹掉幾個獸人,老匡心頭的煩悶感覺就會更勝一籌,似乎有一種無形的東西在他體內不斷積累,積累!如果不釋放,那東西終將爆裂開來!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實現天下大同的信念,究竟要多少生命作為代價?

——難怪,當年的墨平會在戰後把他自己鎖在了蟄魂塔中。

凌亂的念頭在老匡腦海中一閃而過,隨即,老匡重又強迫自己把精力集中起來,思考敵人的真正目的。接二連三的慘叫聲從一棟學員宿舍樓中傳出,老匡從窗戶一頭扎了進去,只見對面檔案室的鐵門剛剛被砍破,一個獸人已經衝進了檔案室,將躲在裡面的十幾個學生趕了出來,另外兩個獸人守在門口,高舉手中的短柄戰斧,一斧一個地殺戮逃生的學員。

衝進樓內,老匡感到莫名的心煩意亂再次升級,好像在胸中埋藏的炸藥被點燃了導火索。他雙臂暴長,一左一右圈住門口兩個獸人的脖子,狠狠地將他們的腦袋撞在一起,“嘭”的一聲悶響,這一撞竟將兩個獸人戴著鐵盔的腦袋撞得爆裂開來,無數的紅白腦漿濺了老匡一身。

如此巨大的力量讓衝進屋裡的那個獸人嚇了一跳,“噹啷”一聲,他手中的鋼斧都不自覺地掉到了地上。這獸人也算反應迅速,他馬上意識到自己不是眼前這頭透明怪物的對手,雙臂一攬,將身邊的兩個學員抓過來擋在自己身前,兩隻大手分別扼住了學員的脖子。與此同時,他的雙目開始變得血紅,只要再過幾秒鐘,他就能完成自己的狂化!

什麼時候連獸人都學會抓人質了?!獸人的狂化沒有引起老匡的絲毫注意,相反,他胸中那團火似乎越燃越旺,衝上了頭頂,憋悶得要爆炸!老匡感到自己忍無可忍,兩道猶如實質的目光狠狠射向那個挾持人質的獸人!只見那獸人驀地一怔,竟鬆開了掐著學員脖子的手,身體軟軟地倒了下去。一道道鮮血從他的雙目中、口鼻中、兩耳中崩流出來,那兩個死裡逃生的學員被這情形嚇得魂不守舍,連滾帶爬地逃出了檔案室門口。

我的目光,可以殺人了?老匡一愣,隨即感覺到胸中那即將爆炸的鬱積似乎輕鬆了一些,似乎隨著自己那兩道殺人的目光釋放了出去。然而,這輕鬆僅只是短短的一瞬,老匡隨即再次感到了煩悶的增長。

這一刻,老匡心中一動,似乎想到了什麼。他連雙翼都不及展開,縱身跳出了窗戶,在自由下落的過程中,老匡忽然大叫了一聲——

“支援部隊,不!許!進!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