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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出宮

既然四大爺都發話了, 殷陶便從善如流地應了下來。

畢竟第一次自己出門,四貝勒爺願意陪著總是心安。

出了暢春園後,四爺對著殷陶問道:“十二弟現在想去哪裡?”

殷陶道:“我想先去趟外祖家中。”

能自由出宮第一件事, 自然是要先去會會他那坑爹舅舅託合齊。

四爺道:“也好, 第一次出宮是該過去看看。”

聽殷陶這麼一說,四爺不由想到了自己身上,他待烏雅氏一族並不薄,但是額娘總嫌他親近佟家。

老八是惠妃養大的, 如今也沾上直郡王甩不掉了,像十二這般由蘇姑姑養大得也好,沒有其他複雜關係要處理,反而賺個清淨。

兩人一路向南轉到萬琉哈氏家中, 在大門口外甫一下馬便有門房的人迎了出來。

萬琉哈家門房的人見這兩位氣質不凡,身上衣料也不菲, 說起話來很是客氣:“這裡是佐領萬琉哈大人府邸,敢問兩位爺是打哪兒來的?可是要找我家老爺?”

殷陶道:“我們想見見拖爾弼大人和託合齊大人。”

那門房小廝道:“兩位大人不在, 都去衙門了。”

四爺古怪地看了殷陶一看:“十二弟沒有下帖子?”

殷陶:……

他實在太久沒出過門了,倒把這事兒給忘了。

別說在古代, 就是擱現代去別人家裡之前也要提前電話通知的。

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拖爾弼和託合齊剛剛升職, 他又沒提前下帖子過來, 人家當然先去衙門上班了, 倒叫四爺跟著吃了閉門羹。

面對著四爺看傻子一樣的眼神,殷陶硬著頭皮道:“這事兒我給忘了。”

四爺傲嬌地給了殷陶一個“你自己解決”的眼神,殷陶對著門房小聲道:“我也是遠道而來, 想過來看看外祖父和舅舅。”

二姑奶奶家的幾個孩子, 門房都是認得的, 這個年輕人他們並不認識,卻說這是他的外祖家中,再看看這兩人通身的氣派和前呼後擁的氣勢……

年紀大的那個稱呼年紀小的為“十二弟”,而年紀小的則稱呼年紀大的作“四哥”。

門房的人腿一軟,當即就跪了下來:“奴才給兩位阿哥爺請安,奴才眼拙,沒認出兩位,還請兩位爺切勿見怪。”

府裡頭的男人都出門去了,只餘了外祖母和舅母在家。

門房將四爺和殷陶的身份對家中兩位女主人一說,兩人忙是對著殷陶和四爺跪下來行禮,殷陶示意蕭玉將兩人扶了起來:“兩位長輩不必多禮。”

殷陶的外祖母章佳氏同樣出身包衣,舅母齊佳氏也是下五旗出身,是託合齊還未發達之前娶的妻子,雖然生得不錯,但一看就是樸實本分之人。

除了章佳氏和齊佳氏外,家中還有一個十歲左右的小男孩。

齊佳氏對著殷陶介紹道:“這是奴才家裡的么兒,大的那個在學堂裡唸書,英哥兒一直身子骨不好,這幾年一直養在家裡。英哥兒,過來,快給十二爺請安。”

這孩子一看就不是特別健康的樣子,殷陶問了齊佳氏才知道,英哥兒是早產兒,從小身體就不好,古代醫療條件不好,生怕一個風吹草動孩子就沒了,是而這孩子一直拘在屋子裡很少出門。

殷陶是第一次過來,對兩位長輩不大熟悉,雖然這兩人對他的到來極是歡喜,但殷陶骨子裡畢竟是現代人,比起大馬金刀坐在一旁的四爺,面對著長輩如此伺候,殷陶只覺得十分不得勁兒。

目標人物託合齊想來今天不會出現了,殷陶便叫齊佳氏拿大夫給英哥兒方子來看看。

為了防止阿哥們日後開了府被郎中糊弄,上書房裡都是開有醫學課的。

殷陶對待這門課程也十分認真,畢竟這年頭醫療條件實在不好又沒有救護車,真遇上什麼急症,求人不如求己。

殷陶看了方子後,覺得這方子開得問題不大,就是有幾味藥略微重了一些,這麼小的孩子還是減些劑量為好。

殷陶提筆對著方子稍稍做了修改,邊改邊覺得自己實在厲害,不過短短幾年之內,就連醫學技能也已經獲得,若是將來還能穿回現代,妥妥兒全能型人才一枚。

四爺微笑著看殷陶十分胸有成竹地將方子改了,且改得甚為合適,不免贊了一句:“不錯,看樣子這幾年上書房到是沒白讀了。”

殷陶上輩子只有妹妹沒有哥哥,倒是挺享受這來自兄長的關懷。

但是十四就最受不了四爺這幅這樣,總感覺四爺作為兄長姿態有些高高在上,他更喜歡八爺那種類似於“十四弟果然能耐”的誇獎。

和四爺一同出門後,殷陶心裡總覺得有些不暢快。

如今過來萬琉哈家裡,沒見到託合齊基本等於是白來一趟,下次出宮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實在有些不甘心。

殷陶走著走著,突然靈機一動,轉頭對四爺道:“四哥,你稍等我一下,我再進去跟舅母說兩句話。”

四爺點頭。

萬琉哈家是十二弟的母家,十二弟估計是想同家裡說幾句關於他額娘在宮中的事情。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他並不想窺探十二弟的**。

四爺對著殷陶做了個“請”的手勢,老老實實在原地等著,並未跟來。

殷陶三步並作兩步又回到宅子中去,找到齊佳氏叮囑道,“我這兒有幾句話,請舅母務必幫我一字不錯地帶給舅舅。”

齊佳氏忙道:“不敢,十二阿哥請講。”

“請舅母幫我轉告舅父,皇阿瑪身體一向極好,年初我們去塞在之時,他跑起馬來宛如二三十歲青年人一般,十分英勇,也受人愛戴。皇阿瑪龍體安康,是百姓之福,也是咱們府上的福氣。請舅舅務必用心辦差,一心為公,不負皇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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託合齊是聰明人,應該知道這個淺顯的道理。只要康熙身體夠好,活得夠長,將來的皇位就很有可能會有變數,他只管一心跟著康熙皇帝就好,別去想那些有的沒的,就能避免這場災禍。

= =

去過額娘家裡後,殷陶就沒有什麼必須要去的地方了,接下來行程安排的主導權又回到了四爺手中。

四爺便帶他去了一家名為“春和茶館”的地方,是京中比較常見那種文人彙集的茶館。

殷陶默默嘆了口氣。

他原本是想先去戲園子看場京味兒十足的武戲,逛逛花鳥市場,再去街上逛逛看有沒有賣藝耍大刀,順帶瞻仰一下古代魔術。

可四哥顯然是和這些事情不入的。

茶館老闆很明顯是認得四爺的,一見到他來就行了大禮,又安排了一間精緻和佈置最好的雅間給他們。

雖然是店裡最好的雅間,但周圍鏤空的屏風並不隔音,聽著外頭一堆人聽著之乎者也地說著,殷陶只覺得倍感頭大。

四爺還在耐心給他講解:“這裡頭彙集的士子最多,大都還是有功名的,最能聽出些東西來,你日後開府,閒來無事在裡面坐坐,細心聽一聽他們聊的東西對你總是有好處的。”

四爺話音未落,守在雅間外頭的一個藍衣侍衛便走了進來:“貝勒爺,外頭鄂爾泰大人想進來給您磕頭。”

鄂爾泰是國子祭酒鄂拜之子,祖父彥突曾任戶部郎中,家中乃世管佐領。

鄂爾泰是西林覺羅家中最出挑的孩子,去年二十歲的他中了舉,今年又承襲了佐領職位,被康熙賞了侍衛出身。

四爺笑了笑:“他眼睛倒是好,叫進來吧。”

鄂爾泰是個高挑白淨的年輕人,他先給四爺磕頭請了安,在目光對上殷陶之時卡了殼,四爺道:“這是十二弟。”

鄂爾泰又給殷陶磕了個頭:“奴才給十二爺請安。”

這鄂爾泰可是三朝元老,雍正朝重臣,也是比較出名的歷史人物,兢兢業業多年,立於九龍奪嫡漩渦不倒。

殷陶懷著三分敬意對鄂爾泰道:“大人快起來吧。”

四爺丟給殷陶一個疑惑眼神:對著一個臣子也這麼客氣幹嘛?

殷陶:……

我說了你也不懂啊!

殷陶透過屏風鏤空處看到,就在雅間之外,有一桌人在談文論詩,其中一人尤其顯眼,在眾星拱月裡高談闊論。

周圍人都喚那人作“佟大爺”,再看那人一副捨我其誰倨傲的氣勢,殷陶來了興趣:“中間那位可是一等公佟家的人?”

蘇培盛道:“那是佟大人的長孫,也是咱們未來的五駙馬,佟佳舜安顏。”

原來是佟家嫡長孫,難怪能夠站在c位。

四爺和鄂爾泰聊起了戶部之事,殷陶插不進嘴,便繼續轉頭研究五公主未來的駙馬。

聽談話,這次幾個人是以文會友,周圍人都對舜安顏紛紛附和,只有一名青衣書生顯得沒有那麼積極,恭維的話也比旁人要少一些。

接下來,舜安顏話鋒一轉,將目標鎖定在了那名青衣書生身上。

“這位想必就是拖洛經常提起的卓兄了吧?我聽李先生說,卓兄一向才思敏捷,文采頗佳,如今又進了青雲書院,也不枉了卓兄父親當年入贅卓家的一番籌謀了。”

那位卓姓的青衣書生臉上突然間就有些掛不住。

殷陶聽他們談詩談得正好,冷不丁來了這麼一出。

雖說古代招攬贅婿的人家不少,但的確不是什麼主流之事,這般在茶桌之上堂而皇之地講出來,幾乎是在那書生心上扎釘子。

就舜安顏此語判斷,兩人是第一次見面,不會有什麼舊的仇怨。那書生剛才一直在聽舜安顏說話,並未反駁半分,只是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奉承於他,舜安顏就給了他這麼大難堪,的確是有些小肚雞腸了。

這種人在夫妻相處之時真的能好嗎?溫憲是公主,與駙馬相處之時天生就是上位,若哪天不小心得罪了舜安顏,對方不敢公然挑釁卻將事情憋在心裡,就這麼一個睚眥必報的性格,暗中做些對公主不利的事情也說不準。

殷陶轉頭對四爺道:“我覺得五姐姐嫁給此人不妥。”

四爺愣了一下:“這是佟國維的嫡長孫,素來沒什麼劣跡,也一直都是才名在外,有何不妥?”

他也不是沒叫人幫忙打聽舜安顏此人行事,得到的都是正面評語。

鄂爾泰也道:“是啊,佟大人的幾個孫兒中,就數舜安顏頗有才氣,最得他心。我聽祖父說,當年孝懿皇后在世時,對著舜安顏也是時常誇讚的,可見此人是個伶俐之人。”

是這樣嗎?

兩人都對舜安顏此人做了高評價的肯定,殷陶突然間對自己的想法產生了懷疑。

難道是他太敏感了嗎?

殷陶想了想,決定先將此事按下不表。

等這幾天有了空,去尋一下八卦挖掘方面行動力極強的五爺,請他幫忙查查舜安顏此人。

請五哥不要光看表面,更要深入一些調查,查出端倪再跟四哥彙報也不遲。

= =

度過還算有意義的大半天後,殷陶回到暢春園,開始收了心老老實實用功讀書。

又逢晚膳之時,蘇姑姑那邊派了人過來,說是這個季節園子裡的河鮮甚是鮮美,太后已經叫膳房做了準備,請殷陶過去嚐嚐鮮。

殷陶一出了處所就遇上了直郡王。

自從得知殷陶親近太子後,直郡王就很少對他表現得親熱了,今日竟然很難得的對著他熱情迎了過來。

“你嫂子昨兒去了城南多羅隆府上,同家裡喜塔臘太太聊得不錯。”

殷陶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大哥有必要事事跟他彙報嗎?跟他說這個幹嘛?

見十二一臉的懵懂的樣子,直郡王恨鐵不成鋼道:“你額娘的二妹不就嫁到了喜塔臘多羅隆家中?正好我額娘家裡表弟和多羅隆恰好是同宗,你嫂子想著到底也算是近親,昨兒正好得閒便過去走動了走動。”

殷陶:……

這算什麼親戚?

京裡頭旗人多半有親,要這麼論起來,一半的人都跟康熙是親戚——畢竟他的老婆和兒子實在太多了,岳父和兒媳家族算起來幾乎遍布整個京城。

話說回來,直郡王這話用意是什麼,是在跟自己攀親戚嗎?

這個念頭一出來,殷陶又自己否定掉了。

直郡王眼高於頂,還有八爺等一眾追隨者,外家又是納蘭一族,是個能跟太子抗衡的主兒,只有下頭小阿哥巴結他的份兒,怎麼可能會突然想著要跟自己攀親戚了?

應該是他想多了,估計直郡王也就是隨便閒聊兩句,就跟現代人見面聊聊天氣罵一罵股市似的。

想到這裡,殷陶對著直郡王笑道:“天氣不錯,的確挺適合出門走親戚的,大嫂嫂多出去活動活動也是好的。”

直郡王氣結。

這十二也太不通透了,自己都說這麼明白了,他卻依然不上道兒,再沒什麼親近之語。

到了直郡王這個位子的人,從來都是旁人巴結他,他自己甚少拉攏人,也從沒這樣失敗的拉攏人過。

就十二這愣頭愣腦的勁兒,真好奇太子到底是怎麼把人弄到手的。

= =

貝勒府內,四福晉指著桌上那道西塘八珍糕道:“李近來喜歡上了用這道點心,特意叫府上廚子去聚芳齋學的,爺且嚐嚐可還適口?”

李說白了是宮裡頭德妃娘娘選來伺候四爺的,也是四爺和福晉的奴才,為了一道點心就如此,的確是有些興師動眾了。

李仗著四爺寵愛做的出格的事也不止這一件,福晉只是藉著這件小事給四爺提個醒兒。

四爺平日裡面對的都是康熙、太子、八爺等人,福晉話裡的小心思四爺焉能不知?只不過外面事情太多,並不想再給後宅女眷斷官司。

四爺避重就輕地指著桌上的黃芪鱔魚湯道:“這菜還是重大夫開的方子?”

四福晉道:“今兒府上得了新的黃芪,重大夫說,這道藥膳最是補益安神的,爺嘗著可好?”

“甚好。”

四爺又吃了兩口鱔魚,想起今兒去萬琉哈家看到那哥兒蒼白的臉色,對著福晉問道:“咱們府裡頭還有好的山參嗎?”

四福晉道:“爺要多好的?直隸總督府上個月剛給咱們府上送了禮盒過來,裡頭統共四支,都是極上等的野山參。”

四爺叫福晉取了那山參來,看了一眼後直搖頭。

不夠大啊!

四爺也沒多說,叫福晉又把山參收了起來,留著給府裡頭用,自己則去前院叫蘇培盛開了庫房,找了兩支更大的出來。

十二身體一直很好,宮裡長輩們賞賜的東西雖然不少,但極少有藥材一類。況且他今天既然陪著十二去了,總不能當作沒看見,要盡一點做兄長的心意。

正好,明日還有事要跟皇阿瑪回稟,索性再去趟暢春園,把這兩支山參給十二送去。

五月裡的天氣實在是熱,往年這時候皇阿瑪都是要出京避暑的。

但即便如此,四爺也依然不肯坐車,年紀輕輕的爺們兒就坐車出門,若是傳到皇阿瑪耳朵裡,印象鐵定是要大打折扣的。

如果騎馬去暢春園的話,天明了趕路未免太熱,所以明兒又要早起些了。

四爺趕到暢春園時天剛剛擦亮,去春暉堂卻撲了個空。魏珠給四爺透了個信兒:皇上昨夜留宿在王貴人那裡了,至今沒有回來。

若是在紫禁城中,康熙一般是召王貴人過去乾清宮侍寢的。暢春園這邊沒那麼多規矩,康熙召幸王貴人次數不少,便專門給她挑了一個更大更好的住所,他自己去那裡過夜住著也舒坦。

四爺試探性地問道,“那我在這裡等一等皇阿瑪?”

魏珠笑道:“萬歲昨兒說了,今兒晨起還要去趟太后那邊,商量四公主的婚事。”

四爺只好作罷,先去殷陶那邊把禮物送過去,順便弄碗茶喝。

殷陶雖然身在古代,但總是不自覺帶入現代人的眼光看待周圍的事情。

故而如今已是十二阿哥的他看到這份禮物依然眼都圓了,忍不住稱讚出聲道:“這山參可真大啊!真叫四哥破費了。”

這種極品山參殷陶以前只在拍賣會上才見過,果然四哥府裡都是好東西呢。

四哥對他果然是好,這麼好的東西都願意拿來給額娘的娘家人用。

四爺開始重新審視殷陶。

不過就是兩支山參而已,十二這就一驚一乍的,顯得實在有些沒見過世面。

十三也曾說了,十二之前在盛京逛街時候也是這般,看見什麼都新鮮。

四爺當即決定,等到十二弟出宮開府後,要多多加以培養。

日後他若是得了什麼好東西,也要多給十二弟送些過去。

畢竟身為一個皇阿哥還這麼沒見過世面,丟的是他們愛新覺羅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