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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江陵之戰二

西魏的大營裡,居然有一群後世所稱的二代。且那群二代居然還帶著一大批奴婢女妓,在軍營裡彈來唱去。

這幾天圍城,軍士們閒來無聊,都跑過去聽閒話。就連已經負傷的隊主,也都耐不住寂寞,偷偷跑到人家牆根兒底下聽小調。

宮調很清渲,不過加上女子的那種別緻的演奏方式,就突顯出那音調的靡靡霏霏。隊主一邊拍著大腿,一邊啃著羊肉,心裡美滋滋的。

不時跟著哼上兩句什麼,趙烈也聽的不是很清楚。總之對於這些“從軍整三年,母豬賽貂蟬”的軍士來說,能聽到這種調調,就已經很讓人感到滿足了。

更別提那些膽子大的偷偷扒牆的士卒,偷偷地看那些娘們兒撩起裙子來,逗他們嘻嘻哈哈。

……

於謹等人與楊忠會合。當日下午,蕭鐸命令三軍起高城柵欄,意圖阻擋魏軍的雲梯和床弩,也正好能將敵人隔離在城牆之外,便於射擊。

江陵城非常高,自古以來就是帝王之選。漢水與長江在江陵的東邊會合,無論古今都會是經濟最發達的地方之一。

但是這一切造就的條件,都為那歷史上著名的泯滅形成了定局。白起從這裡成名,也許於謹也會因為這個,成為一個僅次於他的人?

蕭繹建柵欄用了整整十天,於謹則看了十天,從第一天起,這個功勞就跑不了了。沒人會這麼打仗,天子守國門也要懂得什麼叫天時地利人和,這麼背水結城本來就是兵家大忌,可還偏偏學楚王,將城池原封不動地結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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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僅趕走了陸法和,還親自斷送了江陵的唯一援兵水港:江津。這些事情,讓兩方人都感覺很懵,蕭繹的王氣沒了麼,怎麼謀劃的越來越失水準,給人一種江河日下的感覺?

於謹命令,用五萬精銳,十萬農工將江陵城團團圍住,在柵欄的外邊再起一個更高的大牆,徹底將江陵與外界隔絕,讓蕭鐸每天早起看不見太陽。如果可以,甚至可以讓他永遠看不見太陽,讓他抱著宮娥以為永遠沒有天亮了。

趙烈會點手藝,所以也在築城結牆的行列之中。那些老師傅,對自己的手藝與權勢看的極為重要,他不允許人們插嘴或者插手其中的門道。看來只要有權力的誘惑,哪怕是不滿尺的孩童也會如此作為吧。

於謹不敢學習白起,整個時代也終究沒人敢學習白起。那江陵城裡的世家子弟要比普通百姓金貴得太多太多,十萬百姓,能否抵得上一個王褒都尚未可知,更別提什麼蕭氏的兒孫了。

結城牆得用泥漿,首先把木架子搭好,而後從底部一層一層地往上砌築,雖然是中空的那麼一層城牆,浪費的心血也不止那麼十天半月,更是古代匠人的心血。

江陵城一共有方圓幾十裡那麼大,想要把它圍起來,就好比同時營建十個簡陋的體育場,甚至比那個還要大的多,要如何快速地將這個圍牆建立起來,就成了最主要,也是最重要的問題了。

匠人們會把地區分段,然後在牆的地基上做文章,首先就是地基的形成材料,不再用石頭去填充,而是直接從底部澆築一個厚厚的基層,而後再往上是一個次寬

度的底座,最後再築薄薄一層的牆體。這樣,不僅能快速完成,而且也不會說塌就塌,當然它只是用來阻擋,並非是用來打仗的。

如此營建,最起碼省下了幾個月的時間。但是城牆立不上去人,看不到城內情況,該怎麼辦?

趙烈被匠人們叫過去,一起建造了望樓車。這東西是一個空中樓閣,極為標準的空中樓閣,因為他依靠類似於滑輪的原理,把一棟小房子,從地表直接拉到最高。依照匠人們用木鑄鐵的本事,這種樓甚至可以達到二十多米而不倒不垮,主要的軍事作用就是居高臨下,觀看城內的一切情況。

而這個東西看起來像是無稽之談,其實道理很簡單,就是模仿過去斷頭用的斧鉞臺的那種形狀製成。兩邊用人力將一個諾大的房屋加上站立在其中的人拉上去,讓他們可以輕易地看到城內的一切景象。

而如果不用這種樓車,所有的大將想要知道敵人城內的什麼,就得築九層臺,而九層土臺的原型類似於那些瑪雅的金字塔,不知道是不是瑪雅人也是用於軍事。如果確實用於軍事,那麼那些後世的綜藝頻道裡介紹什麼神秘的祭壇之類的假象,看了會不會讓人覺得啼笑皆非?

眾軍都按兵不動,就看著那些梁人在柵欄後邊狂挖陷馬坑,放置陷阱。甚至在城上設定氈子,防止魏國人的“火石”給他們城上的防禦裝置點著了。不僅如此,那巍峨的江陵城牆上,還有很多能活動的暗磚,那些暗磚後邊都藏著一大堆弩手,一旦魏軍開始攻城,那些弩手就會用弩在這些暗磚下瘋狂射擊那些爬城牆,架雲梯的士卒。

更有喪心病狂的甚至用床弩對抗士卒,一般床弩甚至能將薄鐵射透,更何況人體?這種也是一種心理攻勢,類似於用反器材狙擊槍擊殺個人目標,會讓人們對這種躲在暗處的人造成極大的心裡恐懼,從而達到讓敵人畏縮、猶豫甚至潰逃的效果。

而魏人的攻城手段,也著實不少,重型如霹靂車、攻城塔、投石機。輕型的甚至有飛扒和勾槍。一如見招拆招,也算是都是後世所說的“套路”。

在這個年代習武,正是最重要的大事,當然後世那些頑劣的孩童每天掌控著鍵盤,覺得自己能隕鋼斷鐵,對於一些東西不屑一顧。而正如始皇帝本紀裡那些強盜一樣,幾十個強盜只需要四個護衛始皇帝的高手就能給打趴下,也不知後世那些孩童哪來的勇氣咒罵自己的祖先。

這些套路都是有一定的社會歷練的基礎作為其實戰的根據,正如那些沒有文化的草莽如何成為帝王,便是有著強大的基礎歷練,方才能成就一方。

……

胡僧祐很熱血,他覺得很多事情都要這麼去做,方才叫忠心護國。侯景征戰江東的時候,胡僧祐就非常的慷慨激昂,他命令自己的兒子把家門塗成兩個顏色,一個朱赤色,一個白色。如果他死了,就全家走白門,一生不走紅色大門。

蕭繹很信任他,便是因為這件事情。有忠心、又聽話,還是世家門閥的子弟,這種人理當順風順水,政治坦途,說驚險也驚險,說安穩也安穩。

正如袁紹的四世三公,只要每天坐在朝堂打瞌睡,一切都會順理成章。至於

誆騙天下門徒,騙他們只要趨炎附勢,就一定會做大官的說法,就當沒發生過……

胡僧祐鬍子都快花白了,還這麼熱血地跑來跑去,有時候甚至能從城上遙遙與趙烈對望。趙烈則拿著鐵錘,靜靜地敲打著那些攻城用的器械。偶爾會翻一翻眼皮,努力看一眼身影模糊的都看不清形狀的人,繼續伐木做工。

這個年代沒有鐵釘一說,只有鐵釺。人們對於鐵的掌握並沒有過去對青銅的那種得心應手。每次要做到鐵的衍生品,都要很大的基礎技術,不像後世的機床,能做出任何想要的東西。

那些塔樓的外表要先蒙上鐵皮以後,還要在外秒在附上一層獸皮,方才算是抗打擊與抗火燒的雙重合格標準。

而製作衝車與蒙車那些人,則都是徒勞無功的。江陵城的城門非常的高大厚重,上面裝裹的銅就有近噸重,這麼厚重的銅牆,想用蒙衝車就給撞開,那還不如全體爬牆,誘惑那些士卒“先登者,賞萬戶”呢。

那些重騎兵都下了重灌,配合重步兵開始排兵佈陣,準備強攻江陵城。城池很大,比楚王時候要雄闊那麼幾倍,也導致就算有十萬軍隊,也填不滿這座巨大城池的防禦。

從東城到西城,需要浪費很長時間才能到達。即使有環形登城道,也很難讓不同方位的軍隊進行支援。並且城牆上不能放那麼多的戰術物資,有些弓箭弩矢甚至不得不搬離城牆,以免擁堵,造成支援不及而丟失防護。

城頭上掛著簾子,那些簾子被稱為“挑簾”,是專門用來防禦投石車的。那石車投過來的石頭,會像用尖刀插向在空中飄蕩的布一般,虛不受力,直接掉下去,甚至可以砸傷敵方的攻城猛士,達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

大軍密密麻麻,所有人都是急匆匆的。梁帝蕭繹眼見被圍,心中也是焦急萬分。但是王褒卻依舊從容不迫。到了這個時候,所有人都會相互懷疑,甚至有人已經派人出城去和魏軍投誠,還有的則希望能作為內應,賺開城門。

第二天上朝,朝堂內的氣氛很是壓抑。蕭鐸眼見朝堂上下也沒有多少人,且都是自家追隨的人,從他幕府裡一直跟隨到三公的。

所以有些隨意,也有些懷疑的氣息。兄弟本自林中鳥,大難臨頭各自飛。親兄弟都是如此,何況那些臣民。

你有錢帛,人家都奮力巴結你,你若敗了,天底下哪還有你的立身之地?

“城防如何,是否穩固?”蕭繹聲音很小,人們需要前傾很久才能聽得清楚一些。在朝堂上不可能有人大咧咧地說:“你說啥?你再說一遍?”這種事情很是尷尬,就好像上學那會兒老師罵你,而你卻有一句沒聽懂,反覆問“啥?啥?”一個道理。

胡僧祐也沒聽清,不過他模模糊糊地聽到穩固兩個字,估計也是在問城防的事情。

王褒搖著扇子,似乎如沐春風。他看了胡僧祐一眼,後者也用眼神瞟了他一眼,隨後胸有成竹道:“陛下安心,江陵城防四平八穩,一定不辜負陛下所託,天下所望!”

蕭繹有些無力,只是擺擺手,口氣略帶感激地說道:“一切,都要仰仗大司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