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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山賊水匪

一夜北風寒,萬里彤雲厚。 長空雪亂飄,改盡江山舊。 仰面觀太虛,疑是玉龍鬥。 紛紛鱗甲飛,頃刻遍宇宙。 騎驢過小橋,獨嘆梅花瘦。――《三國演義》37回

趙烈不知道騎驢是什麼體驗,他經常騎馬倒是真的。在這雨雪紛飛的日子裡,如果騎驢倒顯得特別的詩意。就著傲雪凌寒獨自開的梅與那愈冷愈烈的酒,開懷暢飲也是別有一番味道。

大雪封山,飄飄蕩蕩,那如同鵝毛一般的雪很是輕柔,卻在遇到狂風之時,忽然變成刀光劍影,天地之間一片屠戮之氣。高山之巔甚至不能阻擋半分,類似於五丁開山一般,虐殺著大自然包容下的一切。

後世的人們覺得這種喜歡|吟詩的人矯情,不果決。實際上狠心是書生,這種事情不能一概而論。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如是而已。

驛站走馬很快,趙烈為了節省時間,向徐家借了不少銅錢專門跑加急之路。走的時候讓騾子馱上,走到驛站就僱馬,這樣一路跑下去,可以節省十天以上的時間。

驛站二十裡一站,逢山開路,遇水搭橋。算是這個時代的“高速公路、隧道”,不過養路費也是有的,每個行走的商賈行人,亦或是達官顯貴,都要掏護路費。

這個年代,有的地方的養路費用收得比土匪都高,有的商人寧願硬著頭皮闖山關,也不願意讓那些官吏堵著屎門子,最後讓人收費收得尿血。這種情況很常見,所以並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

路上趙烈一刻不停歇,有時候一天不吃飯也是常事,畢竟從過軍又年輕,不吃飯光是跑馬,一天下來能跑四百多裡。倒是苦了那個馱著錢的騾子,起初跑的時候,背上的東西比人都重,直到跑吐了白沫,趙烈都沒有停下的意思。

後來由於錢越來越少,它倒也輕鬆不少。趙烈盤算著跑到了沔水北邊,把騾子一賣,直接渡江而下,還能省下不少的事兒。

從東益州向東走,沿著當年的那條路走下去,直奔北荊州(後改荊州)。而後從漢江渡襄陽,直奔江津。

自東益州往東,往事便湧上心頭。曾經吃雪的地方,那巨大的營寨,甚至義結金蘭的小廟。每個地方重新走過來都是另一番趣味,尤其是他帶著蕭葉若跑馬的地方,那種女子的香氣四散飄香在天地之間的感覺,甚是美好。

遙想當年,從東益州大營直奔北荊州,來去跑了七八百裡路,用了整整一個月,方才趕到。若不是隊主張聖照顧,恐怕趙烈已經跑死在半道上了。

莫說後邊行軍耕種、備戰用兵。

過了漢水便是西梁的國土了,也是趙烈曾經戰鬥過的地方。這裡已經沒有了鮮血和屍體,只有斑駁燻黑的城牆,還有一座一座顯眼的墳包告訴著趙烈,這裡就是他的馬蹄踏過的地方。

蕭詧治下,看來並不如意,還不如之前作他的刺史威風,只是沒有能活著威脅他的親生兄弟。唯獨留下了一個被血與火洗過的城池,還有那些曾經留下的王公大臣們,默默地守著這麼個千瘡

百孔的江陵。

聽說南門前段時間被王琳的軍隊打碎了甕城,城磚甚至都被燒成了灰燼。雖說城磚就是火煅燒出來的,但是被燒成灰燼便有些誇張了。

反正那些田地裡觀土的老翁都這麼吹噓,有時候這些老翁也會看看這個從一旁穿行而過的少年,不一會兒又得意起來,彷彿這裡並非是兩國曾經殺戮的交界,而是打敗王琳的驕傲。

江津曾經用來阻攔的城寨,已經被拆得一乾二淨,唯有那些被巨石砸出來的深坑和被巨象撞碎了的木牆殘渣。

這一切,都讓趙烈回憶起了當時的一切,包括那夜的大火與城外的殺戮。有時候,他也會想,如果他不知道西城會投誠,會不會就此錯過蕭葉若,甚至有可能會眼睜睜的看著她變成凡塵中被玩弄的仙女(風塵女子),而只能嘆息?

有的時候,這種事情還真難說。生活遠比故事來的精彩、驚險,刺激萬分。但是其中的無奈、猶豫甚至掙扎,又有幾人可知?

“翁父,江津如今,可能渡江?”趙烈揹著行囊,恭敬地問坐在一旁休息的老爺子。

那老爺子可能年歲大了,並未聽清他問的什麼,只是回身“啊”了一聲,見趙烈有些猶豫,便又轉過身去,不知在弄什麼。

趙烈走近了一看,方才發現是他曾經做過的那個幫子。見是這個東西,他心裡既感慨又興奮。他走到老者身邊蹲下,而後看了看這個幫子究竟出了什麼問題。

那老者就這麼看著他,一言不發。趙烈摸了摸幫子上盒子裡的排子口,發現裡邊被堵住了。當即抽出蕭葉若給的那支木釵,捅了捅那個口,讓那個種子排除出去,而後用刀刮了刮木口,跟老者說道:“以後莫要用黍米口的裝麥種,口太小,容易卡住!”

那老者也沒開口說話,點頭倒是點了一陣。

這時候似乎是老者的兒子,從挺遠的地方跑過來,見趙烈手裡握著刀,還以為是個山賊強盜。上來便要與趙烈撕打。

趙烈喝止道:“請兄不要誤會,我是路過這裡,想要與老者問路,沒想到竟遇到了我自己做的東西,心下很有感觸,特地幫幫老人家。”

那青年見趙烈手裡有刀卻並未發難,心下也明白不少。他恍然道:“原來如此,你要去哪裡,可以問我,我常年在江陵一帶做事,甚少離開這裡。”

趙烈有些不信,他曾在這裡打仗,也經常聽人說這裡的事情。前後打了幾個月的仗,卻沒聽說過有哪些農人不見了軍隊就跑的。

心下的疑惑不能直接問出來,何況也是趕時間。他作揖問道:“請問現如今可有橫渡大江的船隻來往?我欲乘船到南方辦些事情。”

這青年上下打量,還時不時看看老者的臉色。老者倒是神色如常,只是坐在那裡擺弄幫子。趙烈心下很是機警,這兩個人有問題。

還沒等那青年說個明白,趙烈已經抽身要退了。等那青年說了什麼的時候,趙烈卻已經退出了兩步,拜道:“方才不過一時興起,如今已

然知道來去的路,多謝,多謝!”

趙烈轉身便往江陵城走,他行囊還有些錢財,約莫在南方買一匹馬已經是綽綽有餘的了,只不過就怕遇上那些劫道的,甚至是那些水匪。

如今蕭詧與王琳來去不斷,江津一直是重中之重,自然不能為行人所同行,如果不假思索,不加辨認便上了私船,恐怕走了一半,就被人搶了錢財,扔進了江裡喂了魚。

眼下就得進了城,等等風聲再說,萬一再遇到他們,也就算是倒黴,那時候,便是硬著頭皮,也得闖上他一關了。

江陵城西城的甕城也已經殘破不堪了,上面的血液還在,若不是王琳沒有攻上此處城,人們都會以為它是後來的鮮血。

實際上,卻是趙烈他們留下的無畏的銘刻。那城上暗磚旁,甚至能看到明顯的箭矢留下的痕跡和血液的揮灑。那些曾經登上城牆的戰士,如今可能已經在這條護城溝裡成了腐爛河塘裡的養分了。

趙烈故意在城裡閒逛了一圈,確認根本沒有人跟蹤他以後,方才趁著即將到來的夜色,走出了城門,直奔江津以西的緩灘上,尋找自己渡江的船隻。

“翁家,你這船,可是到對岸去的?”趙烈猛地招了招手,天色晚了,很多人在這裡遊曳,也不知為何。但是趙烈覺得已經這個時候了,應該是偷渡的好時候,眼下身上沒有多到令人眼直的錢財,所以潛意識下還是不怕這種專門勒索錢財的水匪的。

那老翁搖搖頭,不知是聽不清,還是不願意搭載,自己划著舟,也不知往哪裡去了。

趙烈左顧右盼,似乎從這裡偷渡的人,還是很少的,岸邊倒是聚集很多人,看著面相似乎都並非本地之人。趙烈實在想不明白還有哪裡有能渡水的地方。再說了天色已晚,能將就下去的,便努力堅持,爭取早一天到達,免得夜長夢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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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幾個船伕,看趙烈想要過去,都將自己的舟撐過來,邀請他上船。趙烈回顧左右,問是否有人願意與他同乘,卻根本沒人回應他。

江邊兒說多說少也有幾十人,卻沒一個人回應,顯然就是在等他們已經聯絡好的船。他思揣一下,覺得其中潛規則雖然並不知曉,但是可以試探。

他站在岸邊,一臉的惆悵,看那兩個船伕一直在向他揮手,似乎很著急。他一看此中有蹊蹺,便討價還價道:“多少錢方才能渡江?”

“價錢好商量,你上來便是。”那人撐著船蒿,揮手的速度很快,彷彿趙烈是塊大肉,彷彿金銀在像他們招手。

趙烈一見勢頭不對,便往後退去,像聾了一樣,任憑那人怎麼叫喚。

他見眾人聚在一起,不知在等什麼船隻,便上前攀談道:“眾位可是在等船隻渡江?”

一干人等都只是看了趙烈這個小矮子一眼,沒有答話,心說一個小崽子這大點兒便想著獨自渡江?只有一個麻衣青年說道:“今日船隻已然滿載,想要渡江,你得等到明天了。這江上的船隻,你碰都不能碰,全是漁人或者水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