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欣聽到王恆的問題，沉默了一下，隨後道：“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怎麼了？是不是結果已經下來了？”王恆皺眉問道。
蔣欣點頭道：“差不多，剛才的會議上，已經提到了！只能說秦天柱比較倒黴，撞到了掃黑的這個槍口上，私設賭場，聚眾打架，秦天柱最少要被關上二三十年！不過秦正會他們三兄弟會怎麼樣，會議上沒有說。”
王恆聽到這話，頓時擔心了起來，沉聲道：“蔣警官，我求你一件事，等會的會議，如果有提到秦正會他們，麻煩你幫下忙，秦天柱的結局已定，我沒有辦法，不過秦正會我不希望他們也身陷在裡面。”
蔣欣點了點頭道：“行，如果有機會，我會盡力爭取，我也不願意那個小胖子有事！不過我不敢給你保證，只能盡力。”
“那就好。”王恆這才算是長長的松了口氣。
在眼下這種大環境下，他王恆能做的事情，真的是太有限了。
很快，三人就走到了急救室門口。
鮑遠明和其它同個人，正在那裡焦急的等待著，看到蔣欣和王恆過來，鮑遠明跟他們打出個招呼。
“小欣，王恆，顧玄武還在裡面搶救，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了，還沒有出來，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鮑遠明道。
蔣欣點了點頭道：“不急，發現的及時，應該沒事，先等等吧。”
王恆向前走了一步，開啟透視眼，向裡面看了一眼。
裡面手術臺上，顧玄武正躺在那裡，臉上豪無血色，一動不動的，旁邊幾個醫生正在焦急的忙碌著。
王恆看了一眼顧玄武身體的情況，隨後搖了搖頭。
顧玄武應該是割脖子自殺的，脖子紗布下面，一條長長的血線，裡面的動脈和氣管，都被割斷了。
至於顧玄武的大腦，現在已經完全死亡了，王恆沒有在他的腦袋周圍，察覺到任何的意識波動，這在正常情況下，根本不可能。
哪怕是睡著的時候，人的意識波動也會存在，以夢的形勢出現在腦海中，就連動物，都有意識波動。
一旦意識波動消失，那麼也就說明這個人的大腦，已經徹底死亡。
現在那些醫生，也只是勉強維持著他的心臟跳動，不過想要救回來，基本上不太可能了。
果然，不到十分鐘，顧玄武的心臟就停止了跳動。
那些醫生又嘗試了一番，都沒有任何作用，只能無奈放棄。
不一會兒，這些醫生就從裡面走了出來。
“醫生，裡面的人情況怎麼樣？”鮑遠明焦急的道。
走在前面的醫生搖了搖頭，無奈的嘆息一聲道：“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只是病人失血過多，再加上傷口比較大，我們也無能為力了。”
鮑遠明聽到這話，臉色一變，趕緊向裡面跑去。
蔣欣和袁小猛也跟著走了過去。
王恆猶豫了一下，也進去了。
裡面，顧玄武已經用白布單蓋了起來，周圍的監護顯示器上面，全部告紅。
鮑遠明咬了咬牙，扭頭向蔣欣道：“小欣，對不起。”
蔣欣搖了搖頭道：“這事不怪你，誰都沒有想到他會突然自殺，只是他一死，很多線索都斷了，案件又陷入到了僵局。”
這時，蔣欣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蔣欣拿出來一看，隨後走到一邊接聽。
過了一會兒，蔣欣走回來道：“那邊的會議馬上就要開始了，打電話讓我過去，我先過去了，這邊的事情你們處理吧。”
說完，蔣欣就直接向外面走去。
“我跟你一起去。”王恆說道，緊接著跟蔣欣一起走了出去。
走到門口，蔣欣道：“王恆，這段時間你也挺辛苦的，注意休息。”
王恆點了點頭道：“多謝關心，我也想休息，不過有人不讓我休息！”
“嗯？什麼意思？”蔣欣疑惑的問道。
王恆從身上把那支錄音筆拿了出來，遞給蔣欣道：“這是我和齊天良的對話，應該對你們有用。”
蔣欣看了看王恆，隨後把錄音筆拿了過來，按下了播放按鈕，緊接著，裡面王恆和齊天良的對話傳了出來。
蔣欣越聽，臉上的驚喜之色越甚。
只聽到一半，蔣欣就關了錄音筆，高興的道：“這個對我來說真的是太及時了，謝謝你，我會把這個交給我爸，或者是在等會的會議上面拿出來！齊天良，他好過不了。”
王恆攤了攤手道：“這個看你的意思了，我能做的，就只有這些。”
“謝了，這些足夠了！我欠你一個人情，有空的話請你吃飯。”蔣欣高興的道。
說完，坐上車之後就走了。
車上有一名警員正在裡面等著，蔣欣有點路盲症，她自己開車，估計開到南郊光明山上都不奇怪。
蔣欣離開之後，王恆搖了搖頭，看了看天空。
接下來的事，由省城的那些人做主，王恆真的是一點都摻和不了了。
他已經把他能做的事情都做了，下面就是看天意了。
公安醫院門口。
王恆靠在車頭上，掏出一根煙抽了起來，只覺得胸口有一股悶氣，吐不出，咽不下。
雖然這件事情到了這個時候，基本上已經結束，幕後黑手洪振被抓了，陳勝和顧玄武也死了，齊天良也揍了，但王恆卻感覺心中不是滋味。
這個結果，不是他想要的。
整件事情從一開始，就有一道道黑手伸進來。
他王恆在這裡面，最多只能算是一個棋子，充其量只是一個作用比較大點的棋子罷了。
齊天良，依然法外。
葛家，更是完全把自己置身事外。
秦天柱等人，卻是受到了牽連，可以說完全就是無妄之災。
張紅輝死了，警員小承他們，也被殺害。
而他王恆所能做的，卻非常有限，甚至只有被這些黑手擺弄的份，任憑他功夫再高，也難以倖免。
如果可以，他真的想把這些伸過來的黑手，一隻一隻的全部斬斷，來達到他想要的結局。
只是，他卻不能這麼做，否則的話，他就和這些人一樣。
更重要的是，他也沒有這個能力。
他只是一個普通人，最多就是會點功夫，但是無論是齊天良，還是葛家，亦或是盜門，他都沒辦法動，也動不了。
否則的話，不僅是他，就連他的家人，還有興元集團，韓韻之，蔣欣，郭飛等人，都會受到牽連。
他不是獨立的一個人，更不是高於這個世界的存在，和他有牽連的人，實在是太多，他的顧慮也有很多。
難道這就是田馥馨離開的時候，說的有些事，根本身不由已麼？
王恆不知道。
但是他知道，他非常討厭這種感覺。
一根煙抽完，王恆拿出手機，給郭飛打了過去。
“喂，飛哥，有空嗎？陪我出來喝點。”
“好，我剛好忙完，在哪？”電話裡面的郭飛二話不說的道，根本沒有問原因。
“老地方。”王恆道。
掛了電話，王恆鑽進車裡，直接向上次和郭飛一起喝酒的小酒館行去。
一路上，到處都能看到全副武裝的武警和軍人，每到一個路口，都要被檢查一遍，趕到酒館一共經過七個路口，王恆被叫下車檢查了八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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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被檢查的人都怨聲載道，不過王恆一句話都沒有說。
相比起抓到趙良玉等人，這些人的抱怨完全可以忽略不計，真要是讓那些人逃掉，才更加的危險。
不過按照這種檢查力度，趙良玉他們逃掉的希望確實不大。
王恆把車上的女兒紅搬下來一罈，點了三個小菜，很快，郭飛就來了，開著一輛白色的大眾，整個人看上去非常的精神十足。
“恆子，我來了！”郭飛笑著道。
“不錯啊飛哥，買車了？”王恆回笑道。
郭飛擺了擺手道：“沒，朋友的車，剛好順路。”
王恆點了點頭，向車裡面看了一眼，隨後搖頭輕笑一聲道：“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這應該是蕭玉若的車吧？她是不是也在車裡，怎麼不讓她進來？”
郭飛眨了眨眼睛，哈哈笑道：“沒有，車裡面沒人，你記性還真好，不過蕭玉若不在裡面，我借她的車來的。”
王恆搖了搖頭，拿出手機給蕭玉若拔了過去。
很快，電話就接通了。
“蕭玉若大小姐，在車裡面幹什麼？老同學見面，確實不過來聊聊天嗎？”王恆輕笑著道。
“……好吧。”
聲音落下，外面白色大眾的車門開啟，隨後身穿一襲藍色長裙的女孩，從裡面走了出來，不是蕭玉若還能是誰。
雖然車玻璃有黑色太陽膜，不過這些對於擁有透視眼的王恆來說，根本沒有任何問題，一眼就看到了車裡面坐的蕭玉若。
郭飛的那點伎倆，對王恆來說，完全沒用。
看著從車裡面走出來的蕭玉若，郭飛的一張黑臉立刻紅了起來。
“恆子，我是怕你誤會，所以沒敢讓她下來，我剛才剛好和她在商量一些事情，接到你的電話，就趕緊讓她帶我過來了。”郭飛臉上滿是訕訕之色的解釋道。
王恆輕笑著道：“真的嗎？”
“真的！我拿我的人品保證！”郭飛信誓旦旦的道。
王恆點了點頭道：“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