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狼城,位於北漠與中原交界所在,北漠耗盡天昊王朝庫存,盡取原本的武都百姓家中珍藏所建,牢不可破。公開亭一會,四處戰局的結果,已是傳遍整個苦境。
不勝不敗,各有損傷。但武林中人,但凡有識之士皆可看出,以公開亭之戰為導火索,三教與北漠之戰必將再度拉開。有著佛門的加入,將足以補全前一次天昊武都對戰的損失,甚至三教的總體兵力上,還要來的更強一些。
即便如此,北漠將士仍是無所畏懼,公開亭一戰,六孤擎旗、蚩黎屠以二敵眾的輝煌戰果,給予了這群本就以戰為生,好武喜鬥的士兵極大的鼓舞。
而此時,六孤擎旗、北堂奕相聚於酒桌之前,後者臉上,已不見原先的溫和之色。
排程失誤、損兵折將,即便他是北漠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軍相弟子,也無法逃脫軍法的懲處。甚至,鶴清幽處置的,相較於北漠的軍法,還要更為嚴厲,那張清秀的面孔上,刻印上了一枚恥辱的銘文,鶴清幽要讓北堂奕牢記這一場失利,永遠的牢記。
“如何?”六孤擎旗將杯中的酒一口飲盡,目光落在北堂奕身上。
北堂奕搖了搖頭,神色頹然道:“失敗的可能性太高了,高到吾看不到成功的可能。”
回想起六孤擎旗那個近乎瘋狂的計劃,北堂奕只有搖頭,他心中有怨不假,但他也惜命,六孤擎旗的計劃變數太多,可能性太低,低到他完全不指望能夠成功。
“北漠這艘船,要沉了,難道你要同這艘船共存亡嗎?”
“哈,誰能讓北漠沉沒,僅憑三教嗎?”
北堂奕反問道。
隨後他又自顧自的說道:“鶴清幽,智冠天下,從北漠到中原,從一人滅國到城下一聚再到“仁者無敵”,你應已知道了他的恐怖之處。”
“但他還是敗了!”六孤擎旗一掌拍在了桌子上,站了起來,雙眼中燃燒著熊熊烈焰,“公開亭一戰,雖說各有損傷,不勝不敗,但對於他而言,他仍是輸了,智冠天下算無遺策的不破金身已破,他並非不可戰勝。”
話畢,六孤擎旗開啟房門徑直離去,只留下最後一句話,迴盪在北堂奕耳邊。
“當今天下,無我六孤擎旗欲殺而不能殺之人!”
直到六孤擎旗離去,北堂奕才緩緩從桌案上伏起身體,回到書房內,撥動開關,走入了一間暗室。
“北堂,見過老師。”北堂奕對著背對著自己的那道灰袍身影行禮道:“六孤擎旗,確有謀反之心。”
天昊武都舊址
昔日輝煌的王朝,一朝崩塌,“城下一聚”的熊熊烈火,滿蘊著百姓怨念的火焰,將這座數百載的都城化為灰燼,一片死地之上,只餘下殘垣斷壁,而在幾度戰火之下,原本圍繞天昊武都生活的百姓,也是亡的亡,走的走,附近再無人跡。
“亦來人處尋人煙,亦得人喚嗤儒仙。走遍青山不出鞘,微撒拂塵睨天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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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號聲響,但見一抹彎月,一襲湛藍道袍降現,曾和楚狂歌、亂世狂刀有過一面之緣的村中道者南無月踏上這片早已死寂的土地,手一抬,一隻金屬構造的精巧蝙蝠隨後飛出,在空中盤旋一圈後,重新飛回到了南無月面前。
“此地如何?”南無月問道。
“距離戰火已有一段時日,殺氣已十不存一,難以作為動力。”金屬蝙蝠振翅,內中傳出神秘村長笑非熊的聲音。
“這……”
“無妨,北漠三教戰火再燃,不愁殺氣動力不足。”
聽聞笑非熊之言,南無月微微皺眉,“話雖如此,但,將之復生,你真有操控的手段?需知那位,可是比傳說紀年還有久遠的存在,甚至,未記載於史書之中。”
聽聞南無月所言,笑非熊放聲大笑,笑聲透過金屬,甚至隱隱有些刺耳,“汝錯了,南無月,吾與他,乃是合作互惠的關係,他助吾統一苦境,吾助他返回四界,非是敵對,而是互助啊。”
“是嗎……”南無月沒有再說下去,所謂合作,是建立在雙方實力相當的基礎之上,而在南無月看來,若那個存在復活,笑非熊現在掌握的力量,根本不值一提。
“放心,笑非熊行走江湖,也無那般天真,若他未來反悔,笑非熊自有辦法叫其付出代價。”金屬蝙蝠振翅道,隨後再度消失。
“離開吧,關注戰局,汲取殺氣,三教北漠鷸蚌相爭,正是吾漁翁得利之時。”
“是!”
隨後,人影消逝,不為人所知。
而與此同時,三教北漠戰火再開,心知三教聯手必生互相傾軋之心,於是蝶韻清、早悟蘭因、亂世狂刀三人各自約定,儒道釋三教各自出兵,兵發三路,分散北漠力量,給北漠造成重創者,在三教兵馬匯聚之刻,可為三教盟主。
而此刻,就在道盟人馬即將出發之時,永旭之巔再現意外來客。
“俠義為本,仗尺牽延。浩氣凌冽,唯我墨人。”
詩號聲響,但見兩道身影踏上永旭之巔,正是自第一次戰役之後便銷聲匿跡的燕非攻、宿陽武二人,原本的墨俠,本該三人,只嘆一人,已永遠的埋骨於封天峽之外。
“是燕非攻?”
“東皇歸藏,久見了。”
相識一場,更曾並肩作戰,東皇歸藏、燕非攻二人自是熟悉。
隨後,燕非攻看向亂世狂刀道:“此番,燕非攻前來,乃是願率領墨俠,加入道盟,同道盟一併再戰北漠。”
“嗯?”
“還望道盟之主准許!”
“這……”
“燕非攻實力不凡,可為助力。”東皇歸藏一旁道,“還望道主收下。”
“這……好吧!”
亂世狂刀點了點頭,雖是對於昔日縱橫子所為有所顧忌,但當前情況,於情於理,他皆沒有拒絕的理由。
只是亂世狂刀卻未發現,燕非攻埋下頭時,眼中一閃而過的象徵仇恨的熊熊烈焰。
亂世狂刀,虛偽之徒,燕非攻必要你,為小娥之死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