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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殘缺的記憶

艾倫愕然。

因為辛西婭雖然認得他,但是她的這句話還是讓艾倫感覺怪怪的,好像雖然她認識他,但是也並不熟悉。

艾倫突然不敢再說話,他現在生怕阿麗莎說出口的下一句話就會印證他的預感:阿麗莎可能是失憶了。

這時辛西婭也朝他們這邊走來。她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是看到瑞爾情緒激動,艾倫的情緒也有點不對勁,便想來一探究竟。

“還不打算進教室嗎?”辛西婭遠遠地就問道,“差不多只剩我們幾個了哦。”

可是艾倫和瑞爾還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發生什麼事了嗎?”辛西婭有點好奇,走近了之後發現,艾倫和瑞爾都低著頭,雙手緊握,咬著嘴唇不說話。

阿麗莎看了看艾倫身後,盯著辛西婭看了好一會兒,然後問道:“她是誰……你的朋友嗎?”

“嗯?”辛西婭一愣,也察覺到了阿麗莎的異樣。

“好漂亮的姑娘啊……你竟然還有這樣的朋友……”阿麗莎一臉憧憬,又帶著點失落,“不像我,從小幾乎都沒有朋友……”

辛西婭這下完全驚呆了,因為她也沒想到,向來和她水火不容的阿麗莎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竟然在誇讚她。

“很高興認識你,我叫阿麗莎。”不僅如此,阿麗莎還向她伸出了手。

望著阿麗莎伸過來的手,辛西婭猶豫了一下,看了看艾倫,又看了看瑞爾,明白阿麗莎現在這個樣子並不是裝出來的,便只好也伸出了手。

“究竟是怎麼回事?”辛西婭小聲問艾倫。

可是艾倫只是搖搖頭不說話。

“你們也是來上這堂課的嗎?”又過了片刻,看這幾個人都不說話,阿麗莎便主動問道。

艾倫張了張嘴,發現什麼都說不出口,便只好點了點頭。

“那就快點走吧,上完這堂課之後我還有很重要的事要辦!”阿麗莎說著就往樓梯那邊走去,“弗羅斯特教授說,時間已經不多了!”

“弗羅斯特!”艾倫聽到這個名字後心裡一緊,緊握著的手突然鬆開了。

“什麼?什麼時間已經不多了?”艾倫趕緊問道。

“嗯……這個我也不知道……”阿麗莎聽到這個問題後眼神又開始變得有些迷離,腳步也放慢了不少,一邊往樓梯那邊走一邊喃喃地說:“我只是聽她經常把這句話掛在嘴邊……嗯……就是啊……究竟是什麼時間呢……”

阿麗莎慢慢地走在前面,他們三個則緊隨其後。

艾倫這才感覺稍微摸到點頭緒,大腦也重新開始運轉起來,趁著上樓梯的功夫把情況簡單地跟辛西婭講了一下。

“這可真不可思議……”辛西婭聽完之後一臉的不敢相信,“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失憶?”

“我也不知道……”艾倫眉頭緊鎖,“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件事一定跟弗羅斯特教授有關!”

“我也這麼覺得!”瑞爾也說道,“一定是她給阿麗莎帶來的壓力太大了……我猜,一定她是一口氣教給了阿麗莎太多新的魔法,沒想到阿麗莎有點勤奮過頭了,沒日沒夜的練習,結果把腦子給累壞了!”

辛西婭一聽他這些話差點笑出來,便說道:“魔力消耗過度的表現是嗜睡,可並不是失憶!”

“對啊!你看她前一陣子,不就是整天都是一副沒睡好的樣子嗎?”瑞爾說。

“可是現在她不但嗜睡,而且還出現了嚴重的記憶缺失……這絕不是簡單地用魔力消耗過度可以回答的。”辛西婭瞥了他一眼,不屑地說,“我敢說,我所進行過的魔法練習並不比她少,你看我整天打呵欠了嗎?”

“因為每個人都是不同的啊!”瑞爾來勁兒了,像跟辛西婭理論到底,“就像是每個人的魔力性質不同,萬一阿麗莎就是這種消耗了太多魔力就會犯困的體質呢?”

“你真是蠢得可以。”辛西婭被瑞爾的這通胡攪蠻纏弄煩了,乾脆撂下這句話後不再理他。

“你覺得呢,艾倫?”為了證明自己是對的,瑞爾又扭頭問艾倫。

“我不知道。”艾倫簡單地說,“也許你們說的都有道理,可是……”

“可是再多的這樣毫無根據的猜測並沒有用,是不是?”辛西婭猜到了艾倫想說什麼,便說道。

“嗯。”

“那你打算怎麼辦?”瑞爾趕緊問道。

不過艾倫還沒來得及回答,三點的鐘聲已經敲響了。

幾個人匆匆來到了教室門口,緊跟著阿麗莎走了進去。

不過弗羅斯特教授始終在講桌旁邊坐著,看到阿麗莎進來才站了起來說道:“今天吾將傳授予汝等的咒語名曰‘縱水咒’。”

“她好像一直在等阿麗莎?”艾倫有點納悶。

再仔細看看這個中年女人,還是像第一次見到她時候的面色蒼白,眼窩深陷,看起來略顯憔悴。

這時艾倫突然想起,在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就好像對阿麗莎很感興趣,還用手指摸了摸阿麗莎的臉頰。

“她究竟對阿麗莎做了些什麼?”艾倫又開始胡思亂想,認真地回憶每一個和弗羅斯特教授有關的細節。

結果就這麼一整堂課下來,弗羅斯特教授講的所有內容他都沒聽進去,全是在想關於阿麗莎和她的事。

阿麗莎在最前排坐著。

當下課的鐘聲敲響後,她連一聲“再見”都沒說,甚至連頭都沒回便跟著弗羅斯特教授走出了教室。

艾倫見狀趕緊跟上。當他走到樓下的時候發現,阿麗莎已經跟著弗羅斯特教授走上了另一條樓梯。

“601室,弗羅斯特教授的辦公室。”辛西婭說道。

“嗯……”艾倫輕輕應道。

“怎麼樣,你現在就要去找她問清楚嗎?”辛西婭問。

“不……”艾倫搖了搖頭,“我想先帶阿麗莎去找沃森教授看一下,如果她只是病了,我想沃森教授完全可以解決。”

“嗯,我也覺得還是這樣謹慎些比較好。”辛西婭點點頭,然後一邊朝著出口走一邊說道,“那我就先走嘍,如果需要我幫忙歡迎隨時來找我。”

“嗯,回頭見。”艾倫衝她輕輕揮揮手,“如果有什麼新的進展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

“嗬,沒想到她倆平時看起來互相不待見,到了這個時候還是挺可靠的嘛……”瑞爾盯著辛西婭的背影說,“讓我對她的印象改觀了不少。”

“嗯……”艾倫簡單地回答。

“那咱們現在該幹嘛?”

“當然是等阿麗莎出來。”艾倫說,“如果今天仍然是一個半小時的話,我想等會兒直接帶她去找沃森教授……讓他檢查一下究竟是不是病了。”

“那我現在就先去通知一下沃森教授,拜託他今天不要太早下班。”瑞爾難得反應快了一次。

“好,那我就在這裡等他。”

兩人商議完畢便開始分頭行動了。艾倫就坐在阿麗莎通往601室的臺階上等阿麗莎,瑞爾則前往校醫院,跟沃森教授說明情況。

可是一個半小時並沒有那麼容易就熬過去,為了儘量把所有時間都利用起來,艾倫乾脆拿出了水元素系魔法課本,一邊溫習剛才完全沒有聽進去的這節課一邊靜靜地等阿麗莎出來。

果然,剛過六點半不久,艾倫就聽到他身後的臺階上有人下來了,正是阿麗莎。而且弗羅斯特教授也並沒有跟著她下來,好像還在辦公室裡忙著。

不過阿麗莎的狀態似乎又有了些新的變化。

她走路的時候很慢,很僵硬,艾倫好幾次都感覺她要腿一軟,或者一腳踩空摔下來,而且艾倫看了看她眼睛後心裡不由得又一緊,因為她眼神裡又多了一份呆滯。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艾倫小心翼翼地問。

可是阿麗莎只是呆呆地看著他,眼神裡毫無光彩,過了許久才一邊輕輕地搖了搖頭一邊喃喃地說:“什麼怎麼樣?”

“呃……我看你好像身體不舒服……”艾倫見狀只好說道,“我認識一位非常出色的醫生,你要不要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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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阿麗莎的大腦好像轉得很慢,每句話都要思考很久。

“對,就是我之前跟你說過的那位沃森醫生,他和你奶奶還是舊相識。”

“嗯……那就去他那裡坐坐吧,我現在感覺有點頭暈……”阿麗莎小聲說。她本來說話的聲音就小,現在的大小更是像蚊子一般,艾倫不得不把耳朵靠近她嘴邊才能聽清楚。

不過她肯答應去找沃森教授艾倫就已經感覺謝天謝地了,他最怕阿麗莎不信任他,哪兒也不肯去……就像對待瑞爾那樣。

外面的天已經開始黑了。

他帶著阿麗莎一路來到校醫院,沃森教授的辦公室。沃森教授和瑞爾已經在這兒等了好一會兒了。

本來他已經準備下班了,不過一聽瑞爾說明了情況後便決定等著阿麗莎,畢竟他已經對阿麗莎感覺很愧疚,現在能為她做的事他都想儘量去做,以彌補一二。

“你就是阿麗莎.達爾克……”沃森教授看到阿麗莎的樣子時也很詫異,因為以他多年的行醫經驗判斷,阿麗莎的狀況很是不容樂觀。

“嗯……阿麗莎……達爾克……”

“請在椅子上坐好。”為了避免阿麗莎感到緊張,沃森教授走到她身旁,一邊把她扶在椅子上一邊說道,“我認識你的奶奶,莫妮娜.達爾克,還有你的母親,克裡斯蒂.達爾克……她們都是很出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