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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瑞爾的選擇

“哦?有意思……”儘管阿麗莎的聲音已經儘量壓低了,不過辛西婭還是聽到了,饒有興致地看著她,“怎麼個幫法?”

“就是啊……”艾倫也一臉迷茫,“這麼大的場地,咱們可能連面都見不到……”

“這個你不用管,只管好好溫習課本就好……”阿麗莎也不多做解釋,低頭開始用餐,“我說得出就一定能做得到。”

“嗯咳!如果你們沒有別的疑問就請開始就餐吧,然後就可以自行回房去了。不過請大家務必注意時間,不要超過九點。”斯塔布恩教授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哦,對了……想參加後天迎接新生工作的同學可以先來我這裡報個名,屆時弗雷會統一給你們分配任務。當然,有加分的哦。”

瑞爾聽到這個訊息便放下手中的食物,一路小跑的朝著斯塔布恩教授那邊去了。

“怎麼,你不打算去湊個熱鬧?”辛西婭看艾倫毫無動靜,便問道,“這可是難得的拓展你人脈的機會,說不定還能遇見家裡的熟人哦。”

“呃……不了,我要抓緊一切時間把功課弄完。”艾倫聳聳肩說,“我的直覺告訴我,想透過這次的筆試恐怕不會很容易。”

“那好吧,祝你一切順利。”辛西婭聳聳肩說,然後又看了一眼另一邊的阿麗莎,壞笑了一下,故意又提高了些音量:“哪裡不明白的可以隨時來問我哦。”

說完辛西婭便離開了餐桌,一路往前排走去。

阿麗莎知道辛西婭這話就是說給她聽的,想故意惹她生氣,不過她還是忍住了沒有和辛西婭吵起來。雖然她嘴上沒說什麼,但是光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正在一個人生悶氣,而且是生氣到極點的那種。

如果是放在平時,艾倫一定已經在替辛西婭開脫了,或者勸阿麗莎別放在心上,可是這一次,不知道為什麼,他什麼也說不出口。

直到八點的鐘聲敲響的時候,三個人才一起從禮堂裡出來。艾倫和瑞爾在四季花園的入口處跟阿麗莎道了別,各自回房間去了。

沒過多久拉文兄弟也回來了,不過還是老樣子,只有伊恩跟他們打了招呼,伊凡則冷淡地瞥了他們一眼後徑直走開了。自從巫蠱師的事件過後,伊凡好像更加討厭他們了。

第二天整整一天艾倫都泡在圖書館,而且好像真的是由於即將要舉辦三重試煉的緣故,圖書館的人一下子多了起來,照這個情況看,如果新生們也得知這個訊息之後圖書館可能會被擠爆,去的不夠早可能根本搶不到位置。當然,阿麗莎也和他一起。

在認真做一件事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飛快,除了吃午飯這倆人就沒再離開圖書館二樓一步。當時間再次來到傍晚六點的時候,他們又聽到了和昨天一樣的轟轟隆隆的聲音。

新生來了。

只不過這一次艾倫沒有再像昨天一樣跑出去看,只是在來到圖書館的窗前,隔著玻璃往外瞧了瞧。想起去年他們剛入學時候的心情,艾倫不覺有點心潮澎湃。

“想必他們也和我當時的感覺一樣吧……”艾倫想,“而且今年又碰上一個這麼特殊的比賽,看來我要加倍努力才是。”

根據他和阿麗莎的猜測,這次既然有這麼多人要參賽,而且是以年齡段劃分,筆試範圍可能已經不僅僅侷限於他們目前所學的內容了,而是整本書。而且艾倫數了數整個二輪和三輪比賽場地的入口,只有二十個,也就是說,這是在向他們暗示,幾乎不可能會有同分的情況出現,那麼每一道題的分數應該都會劃分地很細緻,涉及的領域可能也很多,甚至包括所有的科目。

所有科目的全部理論知識要在這短短三個月內全部牢記,艾倫不禁感覺壓力有點大。想到這裡,他愈發不敢耽擱一分一秒了。

“晚安。”大約八點鐘,艾倫先把阿麗莎送回女生宿舍,然後返回了自己所住的那棟樓。

在他們經過禮堂側門的時候還往裡面看了幾眼,發現斯塔布恩教授正在向新生們說明三重試煉的事,臺下的新生們一個個看起來緊張不已,有些則一臉竊喜地小聲交頭接耳,好像是在慶幸自己年齡還不足。

當艾倫回到房間的時候發現,瑞爾已經回來了,正一臉興奮地看著一張表格。

“這是什麼?”艾倫好奇地問。

“值班表,明天和後天的。”瑞爾說,“我明天下午和後天上午要在校醫院附近接待新生,負責帶領他們熟悉整個校園。”

“哦……”艾倫點點頭,還是有點奇怪,“不就是像弗雷去年所做的那樣嗎,那你怎麼看起來這麼興奮……”

“當然興奮啊!”瑞爾一臉壞笑地看著他,“你想想,校醫院北邊是什麼地方?”

“呃……女生宿舍?”艾倫被他這麼一說才算明白是怎麼回事,忍不住笑了起來,“你該不會是在做能碰到幾個可愛的女孩子之類的夢吧?”

本來艾倫只是想跟他開個玩笑,不過瑞爾聽到這句話後突然收起了笑容,呆呆地看了看值班表,良久沒有說話。

“呃……我就是開個玩笑。”看到瑞爾表情不對,艾倫趕緊解釋道。

“沒事,我知道。”瑞爾沒有看艾倫,而是把頭扭向窗外,長長地嘆了口氣,喃喃道:“我只是在想,如果能有人向她們對你那樣對我該多好啊……”

“什麼?”艾倫一愣,一時語塞。

“沒、沒什麼……”瑞爾回過頭,故作輕鬆:“你知道的,我的理論課掌握得實在太差勁了,我只是想找個人能和我一起去圖書館,呃,就像阿麗莎那樣的……”

“哦……”艾倫隱隱約約好像明白了點什麼。

“不過,呃,她已經很忙了,今年,不,可能以後也不會有時間總來幫我解答問題,所以……呃……”瑞爾支支吾吾地說。

“我明白了。”艾倫心裡突然有些不是滋味,他明白瑞爾為什麼會這麼做了,以及這之中的無奈。

在對待感情方面,艾倫是那種很遲鈍的型別,長久以來他一直都把阿麗莎當作非常要好的朋友來看待,直到在這次前往學校的路上,他在這方面的情緒才總算被阿麗莎那些觸動他內心的話撩撥開,也是直到那時他才發現,其實他在心裡對阿麗莎還藏著另外一種感情。雖然朦朦朧朧的,但是一想起阿麗莎,艾倫的心裡便會感覺很溫暖,還帶著點甜甜的味道。大概他是喜歡這個溫柔安靜的姑娘的。

本以為瑞爾也像他一樣,可在想起瑞爾之前的種種反應後艾倫發現,瑞爾在這方面的意識好像覺醒得比他要早得多。在艾倫的印象裡,瑞爾一開始是相當討厭阿麗莎的,但好像自從結業考試過後,他倆之間的關係就已經得到很大改善了,雖然不如他自己和阿麗莎之間那樣無話不說,但也已經不再是普通朋友那種關係了。

“他大概也是喜歡阿麗莎的吧……”看著正望著窗外出神的瑞爾,艾倫忍不住想,“只不過她……”

艾倫也曾想過,他們如果能像以前那樣一直這麼要好該是件多麼棒的事,可阿麗莎後來的種種表現明確告訴他,這是不可能的,比起瑞爾,她更願意選擇他。

大概這就是所謂的幸福的煩惱吧。一邊是和自己一起生活了十幾年的如同兄弟一般的人,另一邊卻是以後可能將會和他一起生活到白頭的人,這兩個都是他所不想失去的。在看到拉文兄弟之後艾倫經常都會想,所謂的兄弟之間的感覺到底該是怎樣的呢?這個問題對於沒有親兄弟的他而言簡直難如登天,不過後來慢慢的艾倫也想明白了,大概就像瑞爾這樣的存在吧,無話不談,坦誠相待,沒有秘密可言,無論碰上什麼困難都會陪他一起克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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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艾倫還以為他會為這件事苦惱好長一段時間,不過瑞爾現在的表現卻讓他感到意外。瑞爾這是在讓步。

一陣感動從心底湧出來,讓他忍不住說出了聲:“謝謝。”雖然有些難為情,但這是艾倫發自內心想說的。

瑞爾本來正望著窗外出神,突然聽到這個詞讓他愣住了,先是盯著艾倫看了一會兒,然後臉漲得通紅,好像自己的心事全被看透了。

“什、什麼謝不謝的……我,呃……”瑞爾想裝作沒聽懂,但是他的語無倫次已經出賣了他,“我只是……”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瑞爾這個反應艾倫忍不住就是想笑。

“不準笑!”瑞爾只好假裝生氣,但是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我……你……”

“好好好,我不笑。”艾倫這才收住笑意,輕舒了一口氣,然後又認真地說了一遍:“謝謝。”

這次瑞爾沒有再像之前那樣難為情,而是低下了頭,沉吟了良久後說:“要謝也應該是我先謝謝你……這條命有一半都是你給的。”

艾倫心裡又是一陣感動,沒想到都過去這麼久了他還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