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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水下呼吸

斯塔布恩教授說完便立馬一蹦一跳地走掉了,其他學生們見狀也趕緊立馬跟上。

“我怎麼感覺……他好像只是單純地想找藉口來這裡泡溫泉?”瑞爾盯著斯塔布恩教授的背影小聲問道,然後也開始四處張望:“而且這個地方……”

“你也覺得似曾相識對吧?”艾倫問。

“嗯……這種黑色的岩石……”瑞爾蹲下來,開始仔細觀察地面凸起的岩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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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冷風吹來,艾倫不禁打了個冷顫,由於克里瓦里到了十月份以後天氣才會慢慢轉涼,所以他現在還穿著夏天的衣服。

“還有這裡的氣溫……怎麼會這麼低?”瑞爾好像也有點吃不消,問道,“簡直像是秋天!”

就在這時,阿麗莎的聲音突然從一邊傳來,語氣裡滿滿的都是驚訝:“咱們竟然在這兒?”

她正站在一塊靠邊的石頭上,愣愣地往一邊眺望。

艾倫和瑞爾見狀趕緊也走了過去,不過還沒爬上那塊石頭他倆就發現阿麗莎在驚訝什麼了——他們的腳下是一個湖泊,一個他們再熟悉不過的湖泊……

“月牙湖!?”艾倫不由自主地叫了出來。他這才明白過來他們究竟是在哪兒,這正是弗羅斯特藏身的那座山。只不過這次月牙湖上沒有結冰,湖水清澈,波光粼粼。

他又往月牙湖對面的那座小山頭看了看,發現確實沒錯,那是後山。

“我就說這裡的石頭我好像見過!”瑞爾也是一臉不可思議,“難怪這裡會這麼冷!”

艾倫也是這才明白為什麼這裡的一切都是光禿禿的,因為這原本就是座火山,只不過是受到弗羅斯特的天氣魔法的影響,才看起來像是座雪山。而且那個魔法的影響好像還沒被完全消除,這裡的溫度說明,山體內部似乎還有冰塊沒有消融。

“快走吧。”艾倫正在發呆,阿麗莎卻突然催促道。他抬頭一看才發現,身邊的人都已經走光了,大部分人都已經跟著斯塔布恩教授進到裡面去了,他們三個是最後一批。

不過艾倫往入口那裡又仔細看了看,發現有個熟悉的身影正矗立在那兒,好像正在等人。

“那不是弗雷嗎?”瑞爾眼神比較好,最先發現了那是誰,便小聲跟艾倫說道,“他怎麼會在這兒,難道三年級的也一起跟著來了?”

艾倫心裡咯噔一下,昨天弗雷的話他還記憶猶新,頓時一種不祥的預感從心底升起。

但是他沒有別的選擇,只好硬著頭皮朝那邊走去。

“無論幹什麼,你果然還是喜歡落在最後面啊。”艾倫剛走到附近弗雷便開口說道。他的語氣是如此平淡,好像昨天什麼都沒發生過。

弗雷身邊還站著另外一個人,看起來像是四年級的。

“呃……請問學長,你怎麼會在這兒?”艾倫禮貌地回答,並示意瑞爾和阿麗莎先進去。

“我只是有點放心不下我妹妹,她從未一個人出遠門,所以專門來這裡等她。”弗雷漫不經心地說。

“不是還有辛西婭陪著她的嗎?”艾倫張嘴就想說這句話,不過稍微思忖了一下還是咽了回去。

“呃……家境這麼好,還有個這麼寵的哥哥,她還真是幸福。”艾倫說。

沒想到弗雷聽到這句話後卻冷笑了一聲:“呵,幸福?”

艾倫一愣,突然感覺弗雷的情緒好像並不太對。不過當他看向弗雷的時候他已經又恢復了常態。

“讓布裡恩跟你一起進去吧,就剩你一個了。”弗雷往過道裡面瞧了瞧,突然話鋒一轉,說道,“他很擅長這個魔法,由他在你儘管放心。”

艾倫不知道他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他今天的態度和昨天簡直判若兩人。這次四年級的人並不多,顯然應該是每個人負責一片區域,但弗雷竟然提出讓這個人專門負責指導自己。

一種說不清的預感在心頭盤旋,可艾倫又無法拒絕。

“難道是發現自己哪裡弄錯了,想要道歉嗎……”艾倫忍不住想,“如果真的是這樣,也許是個修復和他的關係的好機會。”

“呃……那……多謝學長。”想到這裡艾倫便點點頭,跟著那個叫布裡恩的男孩走進了那條過道。

過道並不算長,遠遠的還能看到有些光亮從那一頭照進來,而且這裡面的溫度明顯也要高很多。

很快便走到了盡頭,一塊高大的石板出現在他們面前,上面有些地方還有裂痕,像個屏風一樣,光便是從這些縫隙中偷過來的。往兩邊看去,則是兩道看起來和在通用大廳裡上課時一樣的兩道黑色幕布,只不過這個好像只是個障眼法,因為艾倫伸手摸了摸發現,他們是可以進到裡面去的。

“每個人都自己找一個地方跟隨你們的學長或者學姐自行練習吧,不要浪費這個難得的機會,因為不知道這麼棒的溫泉什麼時候就又突然消失了。”斯塔布恩教授的聲音傳來,只不過這次聽起來懶懶的,好像已經泡在了水裡。

“原來如此……”艾倫聽見他這麼說才明白,原來跟弗羅斯特的事件毫無關系,只不過是山頂的冰雪融化了以後,不知道是誰無意間發現這裡有溫泉,通知了斯塔布恩教授,而剛好他也想來舒舒服服地泡一泡,這才有了這次的溫泉山之旅。

“進去吧。”這時站在身邊的布裡恩開了口。這個一頭短髮、看起來身材高大的男孩面無表情,如果不看臉,簡直就是瑞爾又長壯了兩圈。

“嗯。”艾倫趕緊應了一聲,跟著布裡恩進到了裡面。

這裡面霧氣瀰漫,艾倫仔細觀察了好一會兒才看清這裡面的大概構造。

跟艾倫想象中的差別很大,這是個面積相當大的湖泊,從中間被一塊黑幕分成了一大一小兩塊,只不過這個應該確實是個壁障結界,他們就在大的這邊。這裡面構造簡單,幾乎毫無裝飾,像是匆匆收拾了一下就被改造成了一個溫泉。他腳下的地面也不是很平整,只是用石磚簡單地鋪了一下,像是為了保證不會被鋒利的石頭扎到腳。他的背後是一排簡易的櫃子,是給學生們暫時存放衣服用的,而櫃子後面則是一道簡易的圍牆,從過道一側蔓延出來,把整個湖與外界隔離起來。

斯塔布恩教授正在靠近岸邊一個角落裡悠哉悠哉地閉目養神,其他學生也都已經脫掉了衣服跟隨學長們各自在練習魔法,只不過好像湖中心很深,幾乎所有人都在靠近岸邊的位置。

放眼望去水面上一片氤氳,根本分不清誰是誰。

“請跟我來。”布裡恩的聲音突然從艾倫後面傳來。

艾倫回頭才發現,他剛才只顧著觀察這裡的環境,布裡恩則已經把衣服全脫掉了,只剩下一條內褲。

“呃,好的!”艾倫見狀也趕緊照做。

布裡恩已經走到了岸邊,手裡拿著魔杖。艾倫則一路小跑地追上他,跟著他往右手邊走去。

有些人確實是在認真練習魔法,而有些人則跟斯塔布恩教授一樣,似乎只是在享受溫泉。

“就在這裡吧。”布裡恩的聲音傳來。

艾倫只覺得聲音漸漸小了起來,一抬頭才發現,他們已經距離人群很遠了。這附近有些僻靜,仔細聽還能聽到譁啦啦的水聲。

“還是個活水湖?”艾倫循著聲音望去,發現就在距離自己腳邊不遠的地方有一個被木柵欄堵住的缺口,湖水正在不停地往外流。

“吸收了地熱的水從山體中湧上來之後便形成了這個湖。”布裡恩看他一直盯著那個出水口看,便解釋道,“在暑假的時候斯塔布恩教授請求魔法管理協會支援建造了這裡,雖然有些簡陋,但是還算是個難得的去處。不過湖心的水有點深,我的建議是,就算你會游泳最好也別去。”

“好的。”艾倫點點頭,也慢慢走進湖裡,岸上還是有些涼的。

湖水的溫度稍微有些發燙。按理說在這個季節是不適合出來泡溫泉的,不過由於這裡是山頂,還有之前那個天氣魔法的影響,這裡的氣溫又稍微有點低,在這兩種溫度的奇妙作用下,這個季節,在這個地方泡溫泉反而成了一種享受。

“這個魔法的難度等級很高,但是原理並不複雜,只是消耗你的魔力,轉化為氧氣,供你在水下呼吸。”布裡恩說,“不過難的地方在於在水裡行動的時候,你要隨時調整自己的魔力消耗速度,來配合你在水中進行的各種活動。”

“我明白。”艾倫點點頭。

“咒文你都記住了嗎?”布裡恩問。

“嗯,昨天已經預習過了。”

“那好,我先給你示範一次,你跟著照做。”布裡恩說,“如果哪裡出現異常請及時通知我。”

說完布裡恩便走到了一旁,一邊用魔杖在自己身上比比劃劃一邊開始吟唱咒文:“我在此請求水之精靈的庇佑……讓我可以如魚般自如,不受這水體的干擾,行動和呼吸一切如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