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要不要也一起來？”艾倫看到瑞爾面色有些凝重，便說道，“咱們三個好久沒有一起去過這裡的餐廳了。”
賽程一下子提前了這麼多，時間抓緊一點的話艾倫和阿麗莎還是能勉強應付的，但是對瑞爾來說簡直就是滅頂之災了，尤其是現在追加的那條新規則……不出意外的話，再過一個多月，瑞爾可能真要被遣送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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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瑞爾面無表情地說，“去享受你們的二人世界吧，不用管我。”
艾倫稍微一愣……看來剛才的事瑞爾都看見了……
“反正再怎麼努力，學不會就是學不會。”瑞爾的話裡多少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味道。
“別輕言放棄啊……”艾倫一聽這話有點急了，立馬說道，“哪裡不懂你儘管問。雖然我倆也不是什麼都懂，但是時間還有一個多月，幫你過平均線還是應該不成問題的……這樣，每天我去圖書館的時候叫你，或者我幫你佔個座……”
可是瑞爾依然固執，打斷了他：“不用了，我不想拖累你們。”
艾倫愕然。他還是頭一次看到瑞爾用這種態度跟他說話。
“反正我一直都是拖後腿的那個。”瑞爾稍微頓了頓又說，“腦袋不好使人又懶，幹什麼都要別人幫，除了運氣好點之外簡直一無是處……或許我本就不屬於這個地方。”
瑞爾這番話讓艾倫啞口無言。這種消極到極點的情緒，和平時的瑞爾簡直判若兩人。
“所以說，不用管我。”說完，瑞爾便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是因為剛才的這些訊息讓他心情很差嗎……”看著瑞爾走遠的背影，艾倫忍不住想，“還是說，是他最近經常出現的那種情緒在作祟？”
艾倫想不明白。不知不覺又在原地站了許久，直到發現人都走光了他才慢慢回房間去。
門是鎖著的，門口也沒有別的人。瑞爾果然沒回來。
躺在床上，忍不住又想起瑞爾剛才的那些話，艾倫心裡很不是滋味兒。瑞爾好像是在刻意疏遠他，疏遠他和阿麗莎。
“是我哪裡做錯了嗎？”艾倫想，“我做了什麼讓他不高興的事，卻沒有注意到？”可是在仔細回想了一下入學以來的所作所為後，艾倫否定了這個想法。
“或者，是阿麗莎和我最近的關係刺激到他了？”艾倫又想。可是想起瑞爾跟他吐露心聲的那天，好像也並不是這個原因。
“究竟是為什麼呢……”
差不多一個鐘頭過去了，艾倫還是毫無頭緒。大概是他喜歡追根究底的習慣在作祟，他也開始煩躁不已，每隔數秒就想嘆氣。
所以當六點的鐘聲敲響他才赫然想起，跟阿麗莎還有約。
匆匆趕到餐廳，阿麗莎果然已經在老位置等他了。
“你又遲到了。”阿麗莎白了他一眼，嗔怪道，“就不能提前來等我嗎。”
“抱歉……有點事……”艾倫嘆了口氣說。
“什麼事能讓你煩心成這樣？”阿麗莎好奇地問，“說出來也許會好點。”
“呃……是關於瑞爾的……”為了避免阿麗莎一跟著一起揪心，艾倫本來是不想說的，但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口。萬一說出來就找到症結所在了呢。
“他又怎麼了？”
“你知道的，他這幾天情緒很糟……這很不正常。”艾倫說，“而且就在剛才，他又……”
“又出現那種情緒了？”阿麗莎也有點意外，“這未免也有點太頻繁了……昨天在回來的路上不是剛發洩過嗎？”
“是啊……可是……”艾倫一籌莫展。
“是不是校長先生今天帶來的訊息對他打擊太大了？”阿麗莎問。
“不排除有這種可能……不過又不像是根本原因……”艾倫說，“他現在思考問題的方式很消極，輕言放棄，不停地否定自己……還拒絕我們提供任何幫助……”
“他說些什麼了沒？”阿麗莎問。
“嗯，說倒是說了，只是……”說起這個艾倫不由得又嘆了口氣，“他說，讓我們不要管他……”
“這……”阿麗莎聽到這裡也不說話了。本來她剛才還挺開心的，但是現在一聊這個話題，氣氛瞬間沉重了許多。
阿麗莎一向很珍惜每天的這段時間。雖然平時看起來和艾倫在一起度過的時間也不少，但大多都是在圖書館，一來不能大聲說話，二來，他們就算有交流也是在討論課本上的東西，也只有這點時間可以聊些輕鬆愉快的話題。
“我建議，你還是先把自己手頭的事情處理好，再來考慮這個問題。”沉默了片刻後阿麗莎說，“也許他說的沒錯。”
艾倫一愣，有些迷惑地看著她。
“以他現在的狀態，想在短時間內解決這個問題是不可能了。”阿麗莎慢慢解釋道，“如果你心裡一直惦記著這件事的話，可能要被送回家的就不止是他了。”
阿麗莎的話不無道理。就從現在的情況來看，瑞爾要離開這裡幾乎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就算是正常狀態的他想考過平均分都困難，更何況現在又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兒。如果艾倫也一直放不下這件事，是一定沒辦法好好備戰一個月以後的比賽的。
可是……難道只能這麼眼睜睜地放棄他嗎？
艾倫想到這裡，咬了咬牙沒說話。
“你要看清現實。”阿麗莎見他不吱聲，猜到了幾分，便繼續勸道，“你該明白的，現在你能做的，也只有盡量避免情況變得更糟……比如，兩個人都被送回家。”
這句話像一根針扎進了艾倫心裡，讓他難受不已……可是拔出來或許會更痛。
聽到這裡艾倫才終於點了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