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阿麗莎忍不住笑了起來,“能夠得到你的——這所學校裡最出色的幾個人之一的肯定……我還真是榮幸啊……”
“不過……勝負則是另外一回事!”辛西婭說到這裡突然話鋒一轉,閉上了眼,“我決定給你最高的敬意!”
說罷,她立刻便頷首低眉,開始輕聲吟唱咒文。
一團熟悉的黑灰色物體在魔杖頂端慢慢聚集,閃耀著黯淡的光。
“虛……”阿麗莎輕聲嘟囔了一句,然後迅速吟唱咒文,甩出去了一圈烈焰,把辛西婭包裹在裡面。
不過那團“虛”已經擴散了開來,嚴絲合縫地把辛西婭罩在了當中。
不同於被水熄滅,也不同於被風吹滅,阿麗莎所製造出來的這團火焰在接觸到“虛”的瞬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不留任何痕跡……一如當時那些瞬間消失的狼人和森林,好像從未存在過。
阿麗莎又嘗試著甩出去一道閃電,但在撞上“虛”的瞬間便也如石沉大海,杳無音訊了……
“果然……任何物理現象在它面前都毫無意義嗎……”阿麗莎暗想。
“只要我還在這裡站著,我的魔法,就不會讓我敗北!”辛西婭高聲喝到。
說著,她一邊控制著這層“虛之屏障”一邊往阿麗莎的方向走去。但凡她經過的地方,除了泥土什麼都沒留下。
“我建議你最好不要做無謂的抵抗。”辛西婭說,“我只想解除你的魔杖。”
阿麗莎果真就站在原地沒有挪動一步。
“說實話,想完美地控制這個恐怖的東西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不離你近一點的話可能會傷到你……”辛西婭說,“甚至稍有不慎,可能連我自己都會性命難保……”
辛西婭走到了阿麗莎跟前,相距不足兩米的地方。
“那麼,把你的魔杖交出來吧。”辛西婭指了指地下,“否則,我會用這個魔法把它變消失。”
可阿麗莎好像根本沒聽見一樣,不僅沒有照做,反而閉上了眼。
“你應該明白自己的處境。”辛西婭見狀又說道,“沒有東西可以破解這個魔法。”
阿麗莎依然沒有動。
“我只數到三……”辛西婭有點失去耐心了。雖然她對自己信心十足,但面對阿麗莎的反應,她心裡突然掠過一陣輕微的恐慌。
阿麗莎這個狀態……好像在籌劃些什麼……
“三……”
辛西婭決定不再等了,一邊控制著“虛”靠近阿麗莎,一邊開始倒數計時。
“二……”
阿麗莎依然沒有動靜。
“一!”
就在她話音剛落的瞬間,只見阿麗莎突然睜開了眼,同時手一鬆,魔杖掉在了地上。
“呵……你早點認輸不就好了嗎……”看到這一幕辛西婭總算長舒了一口氣,“也可以給我省點……”
可她的話還沒說完,只感覺一陣輕微的頭暈,讓她差點一頭栽倒在地……
“是……這個魔法給身體帶來的負擔太大了嗎……”辛西婭心裡一驚,趕緊深呼吸了幾口。
可更讓她沒想到的是,深呼吸不但沒有幫她感覺好些,眼前的景象反而變得更加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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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數秒,她竟然完全失去了意識……
“獲勝者,阿麗莎.達爾克!”
當辛西婭清醒過來的時候,鑽進她耳朵的,卻是這麼一聲讓她難以置信的判決結果。
“什麼?”辛西婭不由得瞪大了雙眼。
“獲勝者,阿麗莎.達爾克。”裁判員又重複了一遍。
“你在胡扯些什麼啊!”辛西婭瞬間就嚷了起來,高聲質問:“憑什麼是她獲勝!?”
“不是你自己舉手宣佈認輸的嗎?”裁判員回應。
“我?”辛西婭徹底震驚了,“認輸?”
“敗者就趕快退場!”裁判員好像已經失去了耐心,不再多做解釋。
“是的,你已經認輸了。”阿麗莎的聲音在她耳邊輕輕響起。
辛西婭心裡一緊,這才發現自己周身用來保護自己的那層“虛”已經不見了。待她再回頭看的時候,阿麗莎已經轉過身,正在往回走。
“站住!”辛西婭突然意識到了些什麼,衝著阿麗莎的背影喊道。
阿麗莎停住腳步。
“是你搞的鬼……”辛西婭顯得很激動,“對不對!?”
阿麗莎背對著她,默不作聲。
“你剛才對我做了什麼!?”想起那陣異樣的眩暈,辛西婭質問。
沉默了片刻。
“大概吧,隨你怎麼猜都行。”阿麗莎緩緩地開了口。
“那個聲音……”辛西婭仔細回想了好一陣,好像想起了點什麼,“那個徘徊在我腦海裡的聲音……”
“哦?”阿麗莎也有點意外,略顯警覺地側過頭瞥了她一眼,“你聽到了?”
“是你!”辛西婭深吸了一口氣,緊緊地盯著阿麗莎。
阿麗莎轉過身,相視無言。
“‘我必須要晉級’……這句話在我心裡反覆唸叨,但卻不是我的聲音!”
“只有這些嗎?”阿麗問,“這可沒辦法證明是我啊……說不定是你自己出現了幻覺也說不定。”
“不,我敢肯定……一定是你。”說到這裡,辛西婭的情緒突然平靜多了。
阿麗莎也靜靜地看著她。
“‘為了艾倫’……”辛西婭一字一句地說,“只有你會把這句話掛在嘴邊。”
聽到這裡阿麗莎低下頭不說話了。
過了良久,她終於抬起頭:“果然啊……有著堅定信念的人不會輕易屈服。”
辛西婭沒聽懂,靜靜地等待她解釋。
“沒錯……是我。”阿麗莎低下了頭,“我必須晉級,為了艾倫。”
辛西婭稍微一愣,猶豫了一下問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執著於幫他?”
“因為……”阿麗莎也稍微猶豫了片刻,“總有些東西來之不易,你一旦擁有了之後便會覺得,其它的一切都不重要了。你會拼命地想守護,甚至會不擇手段。”
阿麗莎的話略顯耳熟,讓辛西婭不禁有些錯愕。
她在仔細回想後發現……是了,艾倫也曾說過類似的話……
相顧無言。
“那……既然是這樣的話……”沉默了片刻後辛西婭長舒一口氣,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終於開了口,“這場勝利,就送給你吧。”
阿麗莎有點意外地看著她。
“去守護你想守護的東西吧……”辛西婭說,“事到如今,我也想看看了……這種比力量更重要的東西。”
“謝謝。”阿麗莎不由得輕輕一笑。
“只不過,有機會還是要跟我解釋一下才好,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不然我會一直很不安心。”
“好……我答應你。”阿麗莎也長舒了一口氣,“當然,是在這場戰鬥之後……如果我們都能活下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