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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熟悉的氣味

“怎麼辦!怎麼辦!”瑞爾急得一邊跺腳一邊問道。

艾倫的心也已經提到了嗓子眼,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因為他們所掌握的無論是伸縮咒、懸浮咒還是爆裂咒,都無法對有意識的物體產生作用,而且他們的對手還是天生對魔力就有一定抵抗能力的狼人。

眼看凱拉的右手就要刺進凱利的脖子,艾倫再也沒忍住,終於鼓起勇氣大聲喊道:“住手!”雖然他也知道,他這一聲也只能暫時分散一下凱拉的注意力而已,並沒有太大作用。

凱拉一愣,往他們這邊看來,然後獰笑這說:“別著急,你們誰都跑不了,而且我還有點事想問……”

可奇怪的是,凱拉這句話只說了一半就停住了,獰笑也僵在臉上,然後只見他慢慢放下了爪子,竟然放開了凱利。

艾倫不知道他想幹什麼,只能呆呆地看著這一切。

接著凱拉站起身愣了一會兒,接著嚎叫了兩聲徑直向西狂奔而去,很快便消失在月色裡。

這一切發生地太突然,以致於這幾個人誰也沒有反應過來,全都愣在原地。

凱利捂著傷口慢慢從地上爬起來,對著凱拉消失的方向嗅了好一會兒,然後變回了人形走到馬車前。

“他確實已經走遠了,連味道都已經消失,我想他應該是不會回來了。”艾倫剛開啟車門凱利就說道。

“你的傷……”艾倫說。

“不用擔心,只是些外傷,奧德裡安先生會有辦法的。”凱利說。“你們沒受傷吧?”

“嗯,我們都沒事……”艾倫剛說完,就聽見瑞爾“噢!”地一聲,他回頭看去才發現,阿麗莎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昏倒了。

“她大概只是驚嚇過度,畢竟從來都沒見過狼人……而且有點缺乏睡眠,不礙事。”艾倫摸了摸她的額頭說。

“你跟奧德裡安先生接觸地久了,也開始有模有樣了,艾倫。”凱利笑著說。

“大概吧……”艾倫也笑了笑,然後問道:“多謝你救了我們。不過……你怎麼會在這裡?”

“你們有機會還是去謝奧德裡安先生吧,是他讓我來的。”

“他?”

“是的,奧德裡安先生在報時鳥叫過之後就一直說他感覺很不安,便心血來潮拿出了他的洞察晶球,讓它占卜了一下你們此次前行結果如何,結果晶球上面出現了一隻綠色的眼睛……他看後臉色大變,來不及跟我多說什麼,只是告訴我要萬分小心,便立刻讓我沿著這條路追過來,然後就發生了剛才的事。”

“他可真是料事如神!多虧了他!”瑞爾說,“不然我們三個今晚估計就要變成那家夥的點心了!”

凱利聽完後笑了笑,但是艾倫卻緊皺眉頭。

“怎麼會這麼倒黴!好不容易出個遠門,竟然還會遇到別的狼人!”瑞爾繼續抱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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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有感覺哪裡很奇怪嗎?”艾倫忽然問。

“哪裡?”瑞爾還是一臉不明白。

艾倫一看指望他能想出來答案簡直就是白費功夫,於是直接說道:“奇怪的地方有三個……第一,這裡,人類的聚集區,怎麼會出現狼人?第二,為什麼他也是單獨行動,他的部族在哪兒?第三……他為什麼突然跑掉了?”

“對哦。”聽到艾倫這麼一說瑞爾才意識到,好像確實是這麼回事兒。

“凱利……那只獨眼狼人真的是你叔叔嗎?”艾倫轉過頭問道。

“嗯。”

“那他有沒有患上什麼特別的疾病?”

“這個我也不知道……因為我對他的印象很模糊,大概在我三歲的時候他就被爸爸趕出了部落,也是後來才聽媽媽說,當年來入侵的狼人首領就是他。”凱利說。

“那當時在奧德裡安先生家的時候你為什麼不說?”

“因為當時我覺得這是我們家族內部的私事,也是很不光彩的事……”

“哦。”艾倫點了點頭,不再問了。

“你們沒事就好,那我就可以放心的回去了。”凱利看到獨角獸已經歸於平靜,已經在慢慢朝克里瓦里方向走。

“嗯,那你路上多加小心!”艾倫說。

“沒事的,不用擔心,還好我比以前強壯多了。”凱利笑了笑,看起來好像確實傷得不算重。

“那我們就走了,你保重!”艾倫喊道,這時獨角獸已經重新跑了起來。凱利跟他們揮手告別,也轉身往倍雅方向走去。

艾倫轉過身,看了看阿麗莎,她已經橫躺在座位上睡著了。

“希望接下來一路平安才好。”瑞爾說。

“沒事的,凱利的嗅覺很敏銳,既然他敢放心地回家,說明凱拉真的是已經走遠了。”艾倫安慰到。

“但願吧……希望他別再跟著味道一路追到克里瓦里。”

艾倫剛想說聲應該不會,可是聽到這句話突然想起一個很重要的細節,於是趕緊問道:“瑞爾,凱拉是不是說過,他在追蹤一個熟悉的氣味!”

“嗯……好像……有說過吧,”瑞爾仰起頭想了又想,“我好像也聽到他說了這句話……”

艾倫看了看瑞爾,又看了看自己,最後又看了看正在熟睡的阿麗莎,眉頭緊鎖。

“到底怎麼了?”瑞爾看他的表情不對,問道。

“這很奇怪……非常奇怪,不是嗎?”艾倫說。

“哪裡奇怪了?”瑞爾依舊不開竅。

“你,我,還有阿麗莎,都是在倍雅長大的,對不對?”艾倫說。

“沒錯啊。”

“那凱拉所說的那個‘熟悉的味道’指的是誰呢?”

“呃……”瑞爾啞口無言。

“我從沒走出過倍雅,你呢?”

“我也沒有,我都只在城裡轉悠,或者偶爾去山上。”

“阿麗莎就更不用說了,何止是出門,除了學校和她家之間這條路,我猜她連別的路都沒走過。”艾倫說。

“我也覺得。”

“那……凱拉說的那個‘熟悉的味道’究竟會是誰呢?”艾倫又問了一次。

這下瑞爾連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他們就這麼沉默著,一直到再次駛進那片山區,瑞爾可能是被凱拉弄出了心理陰影,張嘴就想說:“不會又突然竄出個什麼東西吧……”不過艾倫好像知道他要說什麼,他剛張開嘴就被艾倫制止了,因為他每次不好的預感都會應驗。

好在這次兩匹獨角獸沒有絲毫要減速的意思,很快便穿過這片陰森的林子,也讓倆人安心下來。

如果艾倫也有一個洞察晶球,他就會發現凱利說的沒錯,凱拉確實已經跑遠了。

等凱拉回過神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他自己都不知道一路向西狂奔了多遠,想回頭追過來,可是發現已經嗅不到這幾個人的氣味。他停了下來,回頭張望了很久,還是只能作罷。

“哼,不知道是誰在暗中幫了你們,這次就當是你們走運吧,你們遲早還是會被我找到!”凱拉冷笑著自言自語道。然後他仰起頭叫了幾聲便接著一路向西跑去,直到又跑進一片黑漆漆的山區,鑽進了一個入口極隱蔽的山洞裡。

洞裡是條昏暗的甬道,只有一人多高,兩人多寬,他不得不彎下腰才能往裡走。兩邊的石壁鑿得很光滑,像是被精心處理過,而且路兩邊每隔不遠就有一盞魔法燈亮著。

這條路好像通往地下。凱拉往裡面一路走了很久,突然眼前光線變得很充足,視野也一下子變得開闊起來。他走進去幾步,面前是一個斷崖。斷崖下面很嘈雜,不知道正在發生著什麼,只能看到有無數篝火、火把將整個洞裡照的通明。

一個頭戴兜帽的男子正站在斷崖邊,背朝著他。

“找到人和東西了嗎?”那個人頭也沒回便問道。

“還沒有任何蹤跡,我的主人。”凱拉單膝跪地,低著頭回到道。

那個人不再說話,聚精會神的望著斷崖下面。火光在他的臉上跳躍,由於有兜帽遮住了額頭以上,影影綽綽看不真切,只能看個輪廓,很年輕也很冷峻,只是……有點奇怪的是,他好像和某個人有點莫名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