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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冰冷的手指

“呃……”艾倫有點尷尬,不知道辛西婭這是想幹嘛。

不過阿麗莎一聽她這麼說倒是顯得很激動,“騰”地一下就站了起來,把瑞爾和艾倫都嚇了一跳。

辛西婭也注意到了,瞥了一眼阿麗莎,輕輕笑了一下又看向了艾倫:“不過芙蕾雅還在房間裡等著我給她帶早餐回去,我就先告辭了。”

“如果是身體不舒服不想動的話,早餐拜託侏儒們給她帶到房裡不就好了嗎,幹嘛還非要等著你給她帶?”艾倫有點奇怪。

“也不算是不舒服吧,只是她從小身體弱,又討厭侏儒們碰她的東西,更不用說是吃的了……你也知道的,那些小東西看起來又醜又髒,姑娘們可都不太喜歡。”辛西婭說著又點了一份早餐,站了起來:“那我就不奉陪了,祝你們今天上午一切順利。咱們下午見。”說完,她便禮貌性地朝他們幾個點點頭,從來時的路走掉了。

不過阿麗莎卻久久沒有坐下,只是低著頭,也不說話。

艾倫和瑞爾不知道她今天究竟是怎麼了,只是感覺她好像是在生氣,但又不知道她為什麼生氣。但是她不動彈,他倆也不敢說話,只好坐在這兒,面面相覷,時不時地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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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辛西婭走後好一會兒,阿麗莎才忽然拿起書說:“走吧,要遲到了!”然後便也快步離開了餐廳。

瑞爾完全不知道阿麗莎為什麼今天情緒這麼異常,她前腳剛走便小聲問艾倫:“哎,這是怎麼回事?她好像不太喜歡辛西婭?”

“呃……她倆之前發生了點不愉快……”既然瑞爾問了起來,艾倫便一邊走一邊把那天她倆吵架的事跟瑞爾大致地講了一遍。

“好像也不是什麼大事啊……”瑞爾聽完撓了撓頭,“而是你不是也都跟她解釋清楚了嗎?”

“對啊,我也覺得我解釋地夠清楚了……”艾倫嘆了口氣,“不過好像並沒有用……她倆看起來還是互相不待見。”

“嘖,姑娘們的心思可真是難懂。”瑞爾撇著嘴搖了搖頭,語氣有點像康納先生。

“同感!”艾倫被他突如其來的一副大人模樣逗樂了,也點了點頭。

倆人就這麼一邊聊著一邊出了餐廳門,阿麗莎已經在小路的出口那裡等著了。

倆人快步走了過去。

“你們倆可真慢。”阿麗莎看起來有點著急,“還有不到一個小時就要上課了。”

“呃……我想,我得先回房間一趟……”艾倫說。

“怎麼了?”

“我……本來打算吃過飯就去圖書館的,所以沒帶課本……”

“沒事,咱倆看一本。”阿麗莎果斷地說,“你昨天既然能拿到四十分,應該已經掌握的相當好了吧。”

“呃……那好吧……”艾倫勉強地答應。

他仔細看著阿麗莎的背影,總感覺阿麗莎今天說話時候和以前完全不像是一個人,語氣裡少了很多柔弱,多了些許堅決。

就在他愣神的時候阿麗莎已經向通用大廳那邊走去了,他也和瑞爾趕緊跟了上去。

已經到了快上課的時間,學生們也開始三三兩兩從各條路趕過來。

阿麗莎好像有點心不在焉,低著頭走的很快。就在她剛走到通用大廳門口的時候,撞上了從門裡迎面出來出來的一個人。那個人個子很高,她撞到之後反而一個趔趄差點摔倒,書還掉了一地。

“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注意。”阿麗莎一邊彎腰撿課本一邊道歉。

但那個人什麼也沒說,也站在原地沒動。

一般來說,無論是誰突然被撞了,不管生不生氣都會有點反應的吧?可是這個人偏不。

阿麗莎有點納悶,抬起頭才發現,她撞上的正是負責女生這邊事務的梅尼沙.弗羅斯特教授。

這是個看起來已經年過四十歲的中年女人,穿著和斯塔布恩教授一樣的黑色長袍。她個子很高,要低著頭才能從拱門裡出來;臉頰瘦削,面色蒼白,幾乎沒有什麼血色,像是長期臥病在床;兩隻眼睛大得有些突兀,看誰都像是在瞪著眼一樣;而且她還把整頭的頭髮隨意地挽了個高高的髮髻在頭頂,這讓他整個臉看起來更長了。

“對、對不起。”阿麗莎看她不說話,又道了一遍歉。

可弗羅斯特教授只是看了看她,兩隻眼睛瞪得溜圓,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生氣。

阿麗莎低著頭不敢說話,艾倫和瑞爾也看到了這一幕,遠遠地站在一邊觀察。

僵持了片刻,弗羅斯特教授突然毫無徵兆地伸出了手,摸了摸阿麗莎的臉頰。

阿麗莎嚇了一跳,不知道她這是在幹嘛,稍微往後欠了一下身子,戰戰兢兢地看著她瘦長的、皮包骨一樣的手指在自己臉上滑動。

這是雙毫無溫度的手,冰涼冰涼的,以至於在接觸到阿麗莎臉頰的瞬間便讓她想起了學校東北角的地牢,只不過地牢裡的牆壁溫度還要更低些。

不過這下不止是艾倫和瑞爾,幾乎所有正想進門的學生都愣住了。弗羅斯特教授的動作看起來實在是詭異,根本不像是一個老師和學生之間會有的行為。

不過好在她這個動作很快,只是摸了一下便拿開了手,快步離開了。

“她對你做了什麼?”弗羅斯特教授剛走,瑞爾便快步走過來問道。

“我也不知道……”阿麗莎懷裡抱著書,往門邊上挪了挪,以免妨礙別人進出,“我在進門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她,本以為她會生氣,或者扣分什麼的……不過她什麼也沒說,還摸了一下我的臉。”阿麗莎看起來也是一臉迷惑。

“我記得,她負責教的是水元素系魔法課吧?”艾倫又問到。

“沒錯,她便是到時候我要輔修的水元素魔法課教授。”

“那就有意思了……”艾倫看了看弗羅斯特教授離開的方向,“今天是風元素系學生上課的日子,她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她是女生那邊的責任教授。”瑞爾聳聳肩說,“也許是課前來視察一下也說不定,她看起來就是個相當負責任的人。”

“嗯。”阿麗莎輕輕地應到,“女生這邊無論有什麼大小事情發生,侏儒都會首先向她報告。”

“這樣啊……”艾倫皺著眉,咬了一下嘴唇說。

“別討論這個了,現在還是先趕去教室吧……奶奶總是說,無論做什麼事,都是越早越好。”阿麗莎似乎不想再站在門口這樣顯眼的地方討論什麼問題,便打斷了艾倫的思路。

“嗯,好。”

三個人一起走進了通用課大廳,艾倫帶他倆來到昨天上課時候呆的地方,靜靜地等斯塔布恩教授趕來。艾倫便趁這會兒跟他倆講起了昨天上課時候需要注意的種種細節。

不過他們並沒有等太久,隨著一聲熟悉的“嗯咳”,斯塔布恩教授和昨天一樣出現在了門口,並和另外兩位教授一起走到了大廳中間,拉起了幾道壁障結界。接著在九點的鐘聲準時響起的時候,他走上了自己特製的講臺。

“咳咳……現在開始點名,請念到名字的同學舉一下手……”還是和昨天一樣的開場白,斯塔布恩教授的聲音也還是和昨天一樣充滿激情。不過還沒等他念出來第一個學生的名字,他一眼便看見了站在前排的艾倫。

“你怎麼又來了?”斯塔布恩教授稍微有點驚訝,走下講臺,來到艾倫身邊。

“呃……您說過,我前兩週可以上全部的課程……”

“對對對,我是說過。”斯塔布恩教授走到艾倫附近,彎下腰小聲問道:“我的意思是,重複回答相同的問題是不會得到加分的……而且你昨天的表現已經很好了,尤其是溫斯洛小姐你們倆的配合,簡直天衣無縫,只要自己勤加練習即可,今天沒必要再來。”

阿麗莎聽到這句話後好像有點不開心,又把頭低下了。

“呃……多謝您的誇獎,您的課講得很棒,很細緻,我就是擔心自己沒有完全掌握。”艾倫看了一眼阿麗莎,想說其實他是被硬拉來的。

“嗯,嗯!你說的沒錯,這所學校裡再也找不到比我講得更詳細更認真的老師啦!”斯塔布恩教授聽了這些話顯得有些飄飄然。不過下一秒他好像想起了點什麼,突然問道:“對了,你叫什麼來著?”

“呃,艾倫.帕特納……”艾倫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跟斯塔布恩教授報上自己的名字了,但是他總是記不住,這讓艾倫有些尷尬。

“噢!對,對,帕特納,帕特納同學。”斯塔布恩教授一邊拍著手一邊把嘴湊近他耳朵邊小聲問到:“那麼,帕特納同學……你和溫斯洛小姐是什麼關係?”

“呃……”艾倫一聽這個問題突然有點不知道怎麼回答,愣在那裡。

他倆已經這麼小聲嘀咕好一會兒了,整個教室都在小聲討論他倆究竟在講些什麼悄悄話。

“沒什麼關係啊……我們認識得並不久……”過了好一會兒,艾倫才摸了摸鼻子不自然地說:“呃……就是很好的朋友。”說完還看了一眼阿麗莎。

“哦,這樣啊……很好的朋友……嗯……”斯塔布恩教授點點頭若有所思,“好的,非常好……我記下了,艾倫.帕特納同學。”說完他便又重新走上講臺,高聲說道:“咳咳……安靜,安靜!接下來,我們開始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