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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懷柔政策

這些年以來,與謝遠誠的見面,我早已經習慣了劍拔弩張的模式,幾乎每次都是他帶著慈愛的面具而來,然後被我一層一層地撕開,雙方都鐵青著臉不歡而散。

今天,礙於地不利人不和,我一再剋制住自己甩臉子的衝動,但也實在沒辦法逼著僵硬的嘴角上陣,陡然被他出其不意的一招懷柔政策,劇情急劇變化,我偽裝的淡定就像一扇根基不穩的牆,似乎在慢慢被摧垮!

表裡不再如一的我,低垂著頭捻起筷子,從泡椒牛柳裡夾了一大塊辣椒丟到嘴裡,哽著脖子細細咀嚼著,一股熱辣辣的氣息上充斥到大腦神經,下流竄到喉嚨管乃至食道以下。

看我辣得淚花在眼眶裡打轉,簡銘忙給我蓄滿了果汁遞過來:“吃到什麼了,辣成這樣,趕緊喝!”

我推開杯子,藉口感冒還沒完全康復,扯了扯嘴角說:“別害我,喉嚨還疼著呢,再喝這麼冰的東西,又該跑到醫院去吊鹽水了!”

藉著辣意的掩護,我任由眼淚肆意地流淌成河,藉機起身往洗手間跑。

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兩隻眼睛就像山間的泉眼,小珍珠似的泉水汩汩冒過不停,我伸手捂住口鼻,不想抑制不住的啜泣聲暴露了自己的脆弱。

第一次得知爸爸永遠不會再回家,永遠不再要我跟媽媽時,我藏在被窩裡狠狠大哭一場,二十多年後的今天,這是我第一次因為這個叫做父親的人掉眼淚。

天知道,童年時幼稚的我,青春時期懵懂的我,內心裡是多麼期盼那份本應屬於我的如山的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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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可是沒有,從來沒有過,在我半夜生病發燒的時候,是媽媽瘦弱的肩膀獨自揹著我往醫院裡衝;電閃雷鳴的夜晚,是媽媽緊緊把我摟在懷裡,我們母女倆互相取暖打氣;逢年過節團圓日裡,是我跟媽媽相依為命孤單相伴;

那時候,我所謂的爸爸他在哪兒?

他沒有帶我吃過炸雞,他沒有帶過進過一次遊樂園,他沒有在我懵懂的年紀給我指過方向,亦沒有在我前進的路上照過一絲光。

既然早已放棄了我,現在又何必來打擾,就當在這個世上,他從來沒有生養過一個叫做舒諾的長女,大家相安無事,亦少出太多情緒上的針鋒相對,豈不更好嗎?

也許是因為被辣得夠嗆,也許是因為剛才吃蝦時蘸醋太多,也許是因為感冒病毒頑固著還沒全軍撤退,連帶著流出的眼淚裡,摻雜著又辣又酸又苦的味道。

我暗想,如果我吃飯前率先丟一顆糖在嘴裡,是不是這眼淚裡也會稍稍有點甜味呢?

不是說,有付出就有回報嗎?

可為嘛我對著洗手池扔了這麼多晶瑩的珍珠進去,卻一絲笑容都換不來呢?

大概我在洗手間裡關得太久,引得客廳裡的眾人生了疑惑,所以才派簡銘跑來敲門。

他在門外關切地詢問:“小諾,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沒事!”

話剛出口,我這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有點啞,再看看鏡子裡那張眼眶紅腫的臉,忙擰開龍頭,捧著涼水邊洗邊拍。

冰冰涼涼的液體透過皮膚表層,將冷意傳遞到每一根神經,漸漸凝結住了我起伏躁動著的那一部分細胞分子。

狠手如自虐般拍打過後,紅腫的雙眼乖乖地洩氣癟下肚子,還悄悄地收斂起了紅得張揚的血色,小臉冰涼得麻木,就如同我此刻的理智,麻木得出奇的冷靜。

我輕輕拉開洗手間的玻璃門,看到簡銘雙手環胸靠在門框上,正一動不動地盯著我,準確地說,他的目光緊緊鎖在我臉上那對猶有點泛紅的黑窟窿上。

他緩緩站正身子,慢慢伸出手,在即將觸到我臉的那一瞬間,我本能地頭微微一偏,躲開了他的觸控,留他一隻手半抬著僵在半空中。

場面一時有點尷尬,但我的腦子就像剛剛被冷水拍打過的面頰,僵得發木,一時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

簡銘訕笑著輕輕拍拍我的肩:“走吧,先去吃飯!”

我沒話找話,表情懨懨地說:“我好像已經飽了,你……你們應該都吃得差不多了,就讓阿姨撤了吧!”

簡銘臉上的尷尬全部被關切所代替:“你好像根本沒吃多少,要不再吃點吧?要是因為感冒吃那些沒胃口,那就讓阿姨熬點粥?”

“不了!”我想了想,遲疑著問:“那個……他什麼時候走啊?”

“他?”簡銘疑惑地看了我兩秒,試探著問:“小諾,你還是不能對謝叔釋懷嗎?”

關於這個問題,我真的不想跟簡銘解釋太多,跟一株迎著太陽開花結籽的向日葵,談論冬天裡梅花如何傲然挺立抗寒,無異於跟水裡的魚講天空中翱翔的爽,明知他不可能理解,又何必浪費唇舌呢?

謝遠誠跟周伯伯倆人邊品茶邊閒聊,回憶過去展望未來拉拉家常,四五個人圍坐在客廳裡,大家都面帶微笑相談甚歡的樣子,可我卻覺得如坐針氈,臉上因為努力掛著笑,嘴角酸得難受。

一杯茶品完,在一張臉快要被逼著笑成面癱之前,我清了清嗓子站起身:“周伯伯,阿姨,我有點不太舒服,想先回去,就不陪你們聊了!”

“怎麼啦,小諾?該不會是剛才吃多了辣椒,這會胃在作痛吧?”

周伯伯說完,其他人也跟著接二連三的問起來。

我只好謊稱自己感冒未好頭很痛,要回家吃藥。

之所以急著離開周家,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從見到謝遠誠的那一秒,我就發覺今天這局組得有點奇怪得詭異。

然後在品茶聊天的過程中,我隱隱捕捉到一個訊息:謝遠誠跟周伯伯兩人的談話中,似乎句句不忘把我跟簡銘往一塊湊,簡銘媽也偶爾插兩句更直白的言論。

再回頭瞅瞅簡銘,那眼神那神情的篤定,似乎四個人就某種觀點已經一致達成了共識,而我,就像個籠在霧茫茫裡的SB,看不透也猜不懂。(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