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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死神與皇帝

時間回到了十多年前,在皇帝御用船隻,卡塔瑞亞號。

作為黑暗兄弟會首領的貝爾,像死神一般的無聲無息地殺戮著船上的士兵。

對於將帝國帶領到這種地步,此時的貝爾對這位毫不熟悉的皇帝並未帶有任何一絲絲的憐憫之心。

每每揮下一劍,腦中所有的罪惡感,完完全全的被處在天際省老百姓的哀號聲所覆蓋,最終,在無人有機會能彙報皇帝的狀況下...。

死神,與皇帝的距離只剩下了薄薄的一扇木門。

望著自己右手上的龍骨匕首、一路延綿的血跡、殘留在銳利刀鋒上的血漬。

這時,貝爾意識到了...自身所要做的事情將會對人類造成何等大的影響。

他停了下來,然後...。

不一會兒,他深吸了一口氣,握緊了匕首,貝爾輕輕將手放上了門把。

“是來殺我的人吧,請進。“

蒼老帶著略有沙啞的微弱聲音,瞬間使貝爾的手收了回來,並後退了一小步。

居然...能發現我的氣息?不可能...。

貝爾躊躇了一下,緊接著,造成他第二次衝擊的話語傳入了他的耳朵。

“是龍裔殿下吧,老朽有些話想要和你聊聊。“

兩次的衝擊,讓貝爾的思考產生了兩方的拉扯。

趕緊殺了他嗎?還是...。

短暫的思考後,貝爾拉起臉上的面罩,慢慢地推開了門。

“幸會,都瓦克因殿下。“

在貝爾面前的,是和之前在陰鬱堡的假皇帝,長相、衣著幾乎一模一樣的長者,唯一不同的,是面前長者所自然散發出的威嚴,以及沉著且更加蒼桑的嗓音。

“你...為什麼會發現我?“

“恩...很不錯,我喜歡,有對我的發言做了點深層的思考...但...你選擇了蒙面,是打算為自己的選擇留下空間...可在我看,就是不夠果決。“

貝爾瞇了瞇眼,他不得不承認,面前的長者的確讀出了他的心聲。

在第二段的思考後,貝爾放鬆了原本緊崩的神經。

“看來黑暗兄弟會的情報網的確厲害啊...,話說,馬洛那家夥應該已經被你殺了吧...。“

看著持續保持沉默的貝爾,皇帝微微露出了笑容,但...卻是個憂愁的苦笑。

“恩...看來的確如此。“

皇帝嘆了口氣,轉身拿起了一旁矮桌上的酒杯,並拿起桌上的葡萄酒,倒了兩杯。

但...貝爾...並沒有任何動作,只是緊緊地盯著面前的皇帝。

“看來,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可怕...喔,還有,馬洛指揮官又再一次的被我證明是個傻瓜,我告訴過他「你不能阻止黑暗兄弟會,永遠不可能...。」“

貝爾保持沉默的施壓舉動,並沒有讓皇帝的行動受到影響。

反之,皇帝悠哉將兩杯酒杯拿在手中晃了一晃,一杯朝貝爾遞了過去,見貝爾沒伸手拿,聳了聳肩後便朝最靠近貝爾的桌緣放了下來。

“怎麼了?別客氣,你還沒走到那一步呢!?別只是傻站著...,這可是命運所促成你我的約會,就算是刺客還是皇帝,都是一樣的,不是嗎?“

皇帝將自己的酒杯朝貝爾敬了過去。

“你...。“

終於,在皇帝顯出的言行舉止下,貝爾無意識的擠出了一個字。

“我...對,我知道,我必須死,而你就是那個送我上路的,這是我倆都知道的,但我不確定,你願意聽我多說幾句話?“

說著,皇帝一口幹下,將酒杯反蓋在了桌上。

沉默了一小片刻。

瞬間的安靜,帶來了高壓的氣氛以及些許詭譎的氣息。

“你先聽我說完嗎?很好...我被殺這件事,我早認命了,但是不論你的生命歷程如何,我多年來的直覺感到你有...野心。“

見貝爾漸漸鬆開匕首的手,皇帝抽了一口氣。

“那麼,我想請你幫個忙,完成我的遺願。“皇帝將手負到了後方,他幽幽的說道,“我知道有很多人都想看我死,但你的出現證明有一個人將願望化為了行動;而這個人,不管是誰,一定要為他們的背叛付出代價,所以,一旦你拿到殺我的酬金,我要你殺掉那個主使,你能幫我這個忙嗎?“

“就這樣?別裝模做樣了...你有話...就直說吧。“

“嘖...看來,你我還有交涉的餘地。“

瞬間,皇帝齜牙咧嘴露出了非一般的表情,從這個表情中...貝爾竟然感到了恐懼...不同於生死...而是更深邃的...類似與長者對話時的那種無法參透地恐懼。

“我知道你想得到的情報很多...那麼...我接下來要說的事情,希望你可以好好的考慮一下。“

皇帝將手伸進了衣服的口袋中,拿出了一個古老的牌子。

“現任拜龍教大司祭,在此拜見。“

說著,皇帝隨即向貝爾下拜,跪了下來。

“你....你說什麼?!!!“

“您沒聽錯,我就是拜龍教的大司祭,或者可以說,所有的刀鋒戰士都是。“

“開....開...甚麼玩笑?“

“這上面的標記,您應該看過了吧。“

皇帝將牌子放到了貝爾的腳邊,貝爾撿了起來。

“確實...但...這...。“

在貝爾錯愕的時候,皇帝慢慢站起了身子。

“我的要求很簡單,希望你能復興泰姆瑞爾帝國。“

“天啊...早知道就不跟你們去了。“

“怎麼啦,傑魯斯,你如果感覺幹了的話,可以去旁邊泡泡水喔。“

“去你的!你以為我的體力有這麼差嗎?話說,那個...塔洛斯,你的體力不錯嘛!!“

一小時前。

由於全城封鎖的狀態,一般人幾乎無法出入,和布林喬夫叔叔商議後,三人最後在衛兵早班換哨的時候,從港口的間隙中渡水離開了裂谷城。

“為什麼不直接走!!“塔洛斯向布林喬夫不悅的問道。

“潛行最忌諱的不是自己,而是別人,你們這兩個小夥子火侯不夠,我可不想要一群衛兵追著我跑到遺蹟,要應付衛兵可是很麻煩的。“

布林喬夫無奈的向兩個小夥子說著無法反駁的道理,讓他們無言以對。

出城後,自然...不可能冒著風險去偷馬(就算是自己的...。)

於是,三人先是潛行離開了瞭望塔的視野後,便開始...跑步...。

“嘛...小時候有做過點訓練。“

“看來應該不是一點兩點的簡單訓練吧。“

“噓,小鬼,先過來這邊。“布林喬夫大手一抓,將兩人拉進了一旁的樹叢中。

“幹嘛啊?“

“沒想到這裡居然有守衛...看來比我想象的還麻煩啊!!!“

“我們...要過那座橋嗎?“

“嘛...如果走紫杉鎮的話,會耽誤不少時間。“

“那麼,我們把他們解決不就行了嗎?“

“嘖...你以為我不想嗎?你眼力不是比我好嗎?你看看那個盔甲上的紋章。“傑魯斯瞇了瞇眼,仔細一看,才發現那是帝國正規軍的紋章。

“帝國正規軍...我以前年輕的時候因為偷襲失敗,曾經和一個交手過...沒有你們想象的那個簡單,沒處理好的話,會耽誤很多時間的。“

“可是,照這樣看,紫杉鎮也許也會有...對吧。“

“放心吧,依我多年的判斷,紫杉鎮不會派上正規軍,頂多只是發訊息給一般的警衛加強防守而已,很容易就打發了。“

“嘛,我贊成去紫杉鎮...如果可以去旅店休息一下那更好。“

“你這小子!!“

“那麼,事不宜遲,我們趕緊走吧。“

“復興帝國嗎?如果我不答應呢?“

“恩...那就只是另外一條路而已...相反,我不會告訴您所想知道的情報,而您就只是在這裡殺了個手無寸鐵的老人罷了...但...我相信您不會選這邊。“

“真不愧是皇帝,那...不怕我反悔嗎?“

“呵呵...。“

看著毫不疑惑的眼神,貝爾徹底地被面前的長者給打敗了。

“一切都算計好了嗎?真是...那好,我答應你。“

貝爾將令牌遞還給了皇帝,皇帝接過令牌,蒼老的手不禁顫抖了起來。

“太...感謝您了...這一切...總算沒白費。“

“那先告訴我,你的計劃。“

“恩...您不想知道,我們這邊如何知道你的身分的嗎?“

“那個有比復興帝國的計劃還要重要嗎?“

“果然,我沒看錯人。“皇帝走回到了座位上,攤開了桌上的其中一張紙卷。

“您應該有聽聞過浩大戰爭的事情吧...。“

“恩...?“

“帝國在我的領導下慘敗的這場戰爭...,您聽到的...應該是這樣沒錯吧。“

“是啊...一個幾乎從頭敗到尾的戰爭,最後的紅環之戰板回一城,這難道不是事實嗎?“

“哼...是事實沒錯,但...這個結果造成的原因,卻一筆一劃都沒有記載上去。“

就在這時,貝爾發現,一滴又一滴的眼淚滴上了紙卷上。

接著,他看到的是一張不知是怒還是悲的扭曲臉面。

“當年,我軍為何屢戰屢敗,一切,都是因為...我太弱了。“

“弱?“

“過去,作為拜龍教領導者的先皇駕崩之後,持有帝**權的幾大軍閥,面對著空無一人的皇位,內鬥得相當嚴重...一直到我花了快半輩子的時間才解決,最終妥協的結果,軍閥們再次組成了元老院來壓制皇室,並將當中最弱的我...推上了傀儡皇帝的位置...而後,剛繼位不久的我便接到了梭默的挑戰書,可想而知,那些很看重自身利益的傢伙,把軍隊駐守在自己的領地,不願聽從我的指揮...等到我透過各種辦法從天際及落錘請求援軍前來的時候,我才知道...為時已晚。“皇帝說罷,一拳搥上了桌子。

“所以,先要解決的,是元老院那些傢伙??我可以辦到。“

“呵呵...如果只是簡單的暗殺,我也辦得到,但這還是無法終止現在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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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皇帝站起身,抓住了貝爾的雙手。

“貝爾...我現在要告訴你,紅環之戰,是那些傢伙的惡行,他們利用梭默的手,做出了令人髮指的事情...我永遠也忘不了...當我奪回首都時所看見的那一切...那...那...。“

“別激動。“

“咳...咳!是啊...我也是打過仗的人...血流成河的畫面,早就見怪不怪了...但...那個不是簡單的戰爭...而是為了自身**所做出的大罪。“

“那他們得到了甚麼?“

“貝爾...一般人在得到了財富、地位之後...會想追求的下一步是甚麼?“

“該不會...等等...他們...是從那裡知道辦法的??“

“鍛莫。“

“你說...鍛莫??“

復興計劃...開始...。 by 提圖斯.邁德二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