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許平南的心情格外好。一是因為得知，自己即將提拔為公司部副主任的訊息；二是因為章若楠。
其實在他心裡，確實對章若楠沒有男女之間的那層心思，但能收到一個漂亮活潑女孩子對自己的表白，估計但凡是個男人，心裡都會美滋滋的吧。
那天在機場，突然被章若楠親吻，令許平南實在猝不及防。不過好在，章若楠人已經離開，目前暫時不會再有彼此見面的尷尬。
也不知道這小妮子是怎麼想的，還是等以後，有機會見面了再說吧。
一路上許平南這樣想著，不覺來到單位。
他先是坐那看了會郵件，又和郭海娟核對了幾個支行的考核資料。
一邊做著報表，許平南心裡一邊想著自己將要提拔的事情，心裡終是七上八下，有些心不在焉。
他想要找何建平或者潘怡求證，卻又覺得那樣做，未免顯得自己輕浮，沉不住氣，於是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幹了一會活兒，他忽然想到，章若楠走了，部門裡便又空出來一個位置。這樣一來，自己是否可以，向領導推薦一下王小燕呢？
不管能不能成，只要一想起當初那場招聘考試，許平南腦子裡便會浮現出王小燕看向自己的眼神，充滿了幽怨。
所以，這個時候他想試試，再怎麼說，找何建平說幾句建議，他還是能做到的。
想到這，他便起身去找何建平。
來到何建平辦公室，見對方正在伏案寫作，於是許平南便問道：“何主任，你這會兒有時間嗎？”。
“哦，什麼事，說吧！”，何建平沒有抬頭，邊寫邊說道。
“是這樣，你看咱們部門章若楠走了，這編制是不是空出來一個？如果這樣……”，
許平南話還沒說完，何建平聞言停住手中的筆，抬頭看著他，笑眯眯地問道：“怎麼，你小子自己的屁股剛坐穩，就開始操起別人的心了？”
“呃，”，許平南稍有窘迫，撓撓頭，繼續說道：“您也知道，當初我和燕子是一起到的營業部，在您手下幹活兒，這現在我上來了，她還在櫃檯上，我不是想著，要是有機會也給問問嘛……”
“哈哈，你這個建議倒是值得考慮，不過，”，何建平話鋒一轉，說道：“你馬上就要當上領導了，到時候如何與你這個曾經並肩作戰的戰友相處，你可得想好，要是被人家抓住辮子，說你小子翹尾巴，到時候我可饒不了你！”
“嘿嘿，原來要提拔我的事兒是真的呀！”，許平南說著，不自覺地咧起嘴笑了。
“人事上很快就會找你談話，做好準備吧！”，何建平說道，“不過你這個提議倒也不錯，王小燕的事情，我會考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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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金融街不遠的一處小巷子裡，有一個小餐館，名字叫“老地方”，面積不大，但收拾得很乾淨。
此刻正值午飯時間，小店裡總共7、8張桌子，已經全都坐滿了。
在靠窗位置的小桌旁，坐著兩個中年人，邊吃邊聊著。
其中一人道：“馬哥，咱們可有日子沒一起坐了，今天怎麼想起來約小弟啦？”
這馬哥，正是清陽分行原公司部副主任馬凡。
馬凡一聽這話，不由抱怨道：“嗨，你還不知道嗎老弟，哥哥如今被那姓何的排擠到營業部，成天和那一幫老孃們在一起，哪裡還有心情！”
“說得也是，您這幹了大半輩子公司，沒想弄到最後，倒是幹起了櫃檯業務。不過，”，馬凡對面這人皺著眉毛繼續問道：“這是何建平的主意嗎？我看他平時都還挺和藹的啊！”
“扯淡！”，馬凡罵了一句，“那都是裝出來的！別看這小子年紀不大，才三十出頭，”，馬凡說到這停了下來，瞅著對面那人問道：“我說小楊，你也四十多了吧，就想一輩子在那個隔間裡幹伺候人的活兒？！”
與馬凡一起吃飯的，正是辦公室內勤楊振虎。
“哎，”，小楊嘆了口氣，說道：“人比人氣死人啊，我都這歲數了，還能咋地？”
“誒，還真被你說著了，”，馬凡放下筷子，認真說道：“今天老哥約你出來，一是為你上次提供的情報表示感謝；這二來，就是要問問你，想不想挪挪窩，換個部門？”
“換部門？”，小楊瞪大了眼睛，問道：“我在辦公室打雜十幾年，又沒接觸過業務，啥都不明白，我能去哪？！”
“看你思想怎麼這麼狹隘！”，馬凡批評道，“事在人為嘛，你要是想幹，我就給你運作一下，讓你到業務口去，一展拳腳，怎麼樣？”
“這，”，小楊半信半疑地問道：“那我能去哪？不會讓我跟你去營業部幹櫃檯吧？”
“嗨，你這老茄子，櫃檯怕是幹不動啦！”，馬凡搖了搖頭，繼續說道：“你要是想幹，我能讓你去風險部，你覺著怎麼樣？”
“風險，幹審批？不行不行！”，小楊一聽連連擺手，“我雖然沒幹過，但我知道，那裡負責的，都是成百上千萬貸款的審批，我絕對幹不了！”
“看看，我剛才說什麼來著，”，馬凡把臉一拉，繼續說道：“你就是思想狹隘，怪不得幹幾十年伺候人的活兒！誰一生下來就會幹業務？再說了，那些專案哪個能批，哪個不能批，那都是領導提前商量好的，你去了，就是一個幹活的，聽領導的話就行！”
楊振虎思考了一下，還是晃晃腦袋：“還是算了，我就在辦公室就挺好。”
馬凡見勸說不成，忙說道：“算了算了，別光顧說話，快吃快吃！”
兩人一邊吃著，馬凡繼續說道：“你可想好了，你幹那些事將來被一把手知道了，早晚要收拾你，現在還有選擇的機會，再說去了審批，那每筆業務，下面可都是要意思意思的。”
見馬凡大拇指和食指來回搓著，小楊心思就有些活絡。
想想自己四十好幾的人了，每月就那麼點錢，成天回去就挨老婆馬小英的白眼，家裡地位很低。
然而楊振虎畢竟是男人，也有強硬的地方。有時候趕上他心情不好，也會不理會老婆的白眼和嘮叨，甚至還敢出言頂撞幾句。
可每次他一強硬，老婆馬小英嘴上不說什麼，一到了晚上，便開始懲罰楊振虎，睡覺連碰都不讓他碰。
這種事三天五天還能忍受，但那馬小英偏偏記仇要命，能一連倆仨月的不讓楊振虎碰，然而這兩個人的事，卻又無法用強，這就讓他大為光火。
此刻見馬凡說起額外收入，小楊便感慨道：“哎，馬主任，你們都是領導，收入都比我高。你看看我，到現在還在咱們單位原來那集資房裡住著，都快成貧民窟嘍！”
“所以呀，現在有這提高收入的好事，老哥我才趕緊找你說呀！”，馬凡不失時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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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可是真的？”，楊振虎將信將疑道。
“看你說的，咱倆的交情，我還能騙你？這樣吧，給你一週的時間，隨便打聽、隨便考慮，你要是願意了，隨時找我說，這總可以吧？”
“嗯，那行！”，小楊痛快的答應道。
兩人又恢復了剛開始的說說笑笑。
一邊說著，小楊突然說道：“馬哥，剛才說起咱單位那老房子，我突然想起來一事情！”
“啥事？”，馬凡已經吃得差不多，拿起牙籤一邊剔牙一邊問道。
一說到這，楊振虎顯得很興奮，故意壓低聲音道：“去年咱行那倆大學生剛分過來的時候，我在我住那，見過小許和潘怡一起去過！”
“哦，真有此事？！”，馬凡一聽，頓時來了精神。
“千真萬確！本來我還沒在意，後來我還見過兩次，都是晚上，兩人一起出來進去的，給我的感覺，就像是情侶！”
“此話當著？”，馬凡瞪大眼睛，再次小心求證道。
“可不是嘛，有次他們倆手還拉著吶！”，為了演繹得更栩栩如生，此刻楊振虎開始添油加醋。
“哦，”，馬凡一邊答應著，腦子裡一邊飛速地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