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飛一臉一本正經的神色，他吧嗒了一下嘴，彷彿在品嚐味道，幾息之後回道：“這一個比剛才那枚好點，苦味不那麼重了，但是有點澀。”
直到這一刻，老嫗才生出幾分疑惑。
她第一次仔細打量了眼前的這個人，甚至，她的神魂已經探視了過去。
一番探視，反倒是讓老嫗更加茫然了。
她發現燕飛身上的氣息並不強，論其境界，最多也就是次神境初期罷了，這就是燕飛事先浮現獨自配製靈藥的作用。
一個修為這麼低的人，吃下自己兩顆半成品的靈丹，什麼感覺也沒有？
他不會是沒吃吧，不對啊，我是眼睜睜看著他咽下去的，還能有假？老嫗的心裡有點納悶起來。
難道真是我煉製的靈丹，沒有任何作用？
不可能……
多多少少，起碼得有點作用才是，不然的話，付出的努力豈不是白忙活了？
老嫗自己心裡在暗想著。
實際上，燕飛不是沒感覺，第一枚半成品靈丹，進口之後便傳來一股灼熱之感，燕飛急忙暗暗的運轉《無極劍道》的心法，將靈丹中的靈力化解，轉化為劍元。
第二枚，顯然是一枚毒丹，如果煉成或許可以抗毒，但是現在，絕對是奇毒之物，他明白老嫗就是想藉助以毒攻毒的辦法來煉製這種靈丹。
結果，的確是沒什麼感覺，燕飛的心也放在了肚子裡。
看來，不滅劍體的確夠強，尤其是萬毒不侵的能力還保持著，而且這老嫗的毒丹，還在可以承受的範圍之內。
不多時，老嫗又從桌子上取來一個小瓶子，這一次倒出兩枚褐色的丹丸。
“小娃娃，把嘴張開。”
“前輩，你要幹什麼？”
“哪那麼多的廢話，這一次，我要親自喂你吃下去，嘿嘿，整個雲嵐宗，就是宗主也沒有資格讓我喂東西吃，單憑這一點，老人家我對你算得上是疼愛有加了，你一定感覺到很榮幸吧，張嘴。”
燕飛心說，你喂我？我就是張開嘴，你恐怕也夠不著吧？
“哎，晚輩何德何能，能得到前輩如此的關懷，既然如此，那晚輩就卻之不恭了。”說話間，燕飛緩緩張開了嘴。
待得嘴巴張開，老嫗輕輕揮手，兩枚灰褐色的靈丹緩緩飛出，準確無誤的飛進了燕飛的口中，燕飛剛剛把嘴閉上，忽然間老嫗用手中的柺杖點了一下他的胸口，這兩枚靈丹順著燕飛的喉嚨直接進入了體內。
要知道，現在的老嫗已經對燕飛起疑了，這一次的兩枚靈丹，不再是什麼試驗品，也不是半成品，這是兩枚斷腸丹。
斷腸丹，顧名思義，必定是一種毒物。
老嫗就是想以此來試一試，到底是自己煉製的靈丹有問題，還是眼前的這個傢伙有問題。
既然要玩，那就好好的玩，既然要演戲，那就演的完美一些。
老嫗做夢也想不到，他面前的這位，曾是神域三十三重天巔峰的神皇。
他更加不知道，這位曾經的神皇，除了實力強外，對丹道的造詣也堪稱大成，她不過是一個區區底層的煉丹師，在燕飛面前連螻蟻都算不上。
前面的靈丹是半成品，燕飛一嘗便知。
現在的是成品，他更是瞭如指掌。
而且他看得出來，老嫗對自己已經生疑了，他還有點沒玩夠。
所以這一次，服下兩枚斷腸丹後不久，燕飛的臉上便流露出痛苦的神色。
“啊，疼，疼死我了。”
看到燕飛痛苦的表情，老嫗似乎很享受，也很滿意。
可是沒多久，她的臉色又沉了下去。
她發現燕飛一邊喊疼，一邊雙手抓著頭，不多時，竟然倒在地上打滾，由始至終都是抓著頭。
這是什麼情況?
燕飛是徹底把老嫗給整迷茫了，老嫗回頭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瓶子。
我給他吃的是斷腸丹，沒錯啊，斷腸丹發揮作用，這小子雙手抓頭是什麼情況？
斷腸丹的效力在這小子身上，體現在了頭上？
開什麼玩笑。
老嫗自認為自己沉浸煉丹一道數百年，還不曾出現過這種情況。
“啊，啊，疼，疼疼疼死我了。”燕飛滿地打滾，演技是相當的了得，就連老嫗都看不出絲毫破綻。
“小子，你，你的頭疼？”
“是，前輩，你給我吃了什麼，是不是毒藥，我的頭好疼，都要炸裂了一樣。”
老嫗一臉困色的問道：“你的頭疼，你的肚子難道不疼麼？”
“不知道，我的腦袋要炸掉了，前輩，快救救我。”
看著在地上不停翻滾的燕飛，看著燕飛臉上逼真的表情，老嫗完全愣在了那裡。
就在老嫗愣神的功夫，忽然間燕飛猛地站了起來。
燕飛好像瘋了一樣直接撲到了桌子近前，雙手把桌子上的那些瓶瓶罐罐一個接一個的開啟，每開啟一個之後，根本毫不猶豫，直接仰頭就把裡面的靈丹往嘴裡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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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嫗回過神來，有點手足無措。
“解藥，我要解藥，疼死我了，我的頭就要裂開了，解藥在哪裡，解藥是哪一個？”
如此的變故使得老嫗也不知道如何是好，等她搞清楚怎麼回事，桌子上的那些瓶瓶罐罐基本上已經全都空了，要知道，這些瓶瓶罐罐的靈丹，雖然不是老嫗的全部，但也很重要。
所有新研製的品種都在這裡了。
結果全部被燕飛給掃蕩一空，老嫗回過神來後大怒道：“混賬，你，你個小王八蛋，誰允許你吃了我的靈丹。”這個時候發怒顯然為時已晚。
燕飛幾乎吞下了所有的靈丹，桌上的瓶瓶罐罐也打碎了不少。
他搖搖晃晃的好像喝醉了一樣，十幾個呼吸的時間過後，燕飛扶住了一根石柱。
“呃……”
打了一個嗝，深深吸了口氣，又用力的吐了出來。
燕飛臉上那種痛苦的表情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享受和滿足。
“好多了，好多了，剛才可真是疼死我了，我感覺自己就要死了一樣，前輩，您煉製的這些靈丹還真是管用，我的頭竟然不疼了。”
老嫗瞥了一眼桌子上東倒西歪的瓶瓶罐罐，又看向燕飛，只覺得渾身上下都在顫抖。
氣憤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