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飛遠遠的凝望著數百裡外那空中的場景，一時間不免頗有感觸。
此次重返海中天，真好像是黃粱一夢。
這一路的兇險自不必說，萬沒想到，鯤魚腹海中天與自己還有如此的淵源。
好在結果是好的。
他看了看左右的段如煙和宇文雪柔，尤其是宇文雪柔，在她的臉上洋溢著說不出的幸福。
對燕飛來說，這就足夠了。
算是因禍得福，宇文雪柔竟然與大鵬鳥融合在了一起，這也算是莫大的機緣了。
再看看邢霖、玄甲、石勝、蓋猛和小黑，雖然大都有傷在身，到現在也沒有痊癒，但大家的修為和實力也因此有了很大的提升，尤其是小黑，已經達到了七階兇獸巔峰的層次，隨時可能突破到八階兇獸的境界。
再想想自己。
收穫絕對是巨大的。
修為上，劍天無極境的修為已經無比紮實，並且向著劍天無極境中期邁進了一大步，最難得的是神魂境界，劍祖殘魂被鯤魚之魂扼殺在燕飛的識海中，魂力四散，充斥著燕飛的識海。
燕飛將這些神魂之力吸收為己用，使得他的神魂境界大步提升。
一直以來，他的神魂境界就要高於本體境界，現在，燕飛的神魂境界已經一舉達到了劍天無極境巔峰。
比較而言，那就是聖境巔峰的神魂境界。
修為、境界、武技和實力的提升暫且不提，最大的收穫，一直困擾著燕飛的幾個疑團，終於找到了真相。
太古時期，洪荒世界，混沌初開，日月初分，萬靈同存，萬族林立。
這混沌初開，便產生九道混沌之氣，也可以稱之為混沌之力。
得者，實力突飛猛進，可修得無上神通。
隨著一道道混沌之氣被萬靈所得，魔祖、妖祖、獸祖等等相繼出現，並且帶領著他們的族群從萬族中脫穎而出，成為人間界最大的族群。
這時，一個人類修士，偶然間得知，還有一股混沌之氣，一直藏在北溟之海，於是，他開始窮盡氣力，用盡渾身解數的想要得到這一股混沌之氣。
一次看似巧合，實際上卻是蓄謀已久的邂逅，使得他碰上了鯤魚一族的公主。
結果，一切就這樣發生了。
在鯤魚公主的幫助下，那修士終於得到了一股混沌之氣，並藉此實力一日千里，修出無上劍道，最終成為了人皇，劍祖。
但他並不滿足。
由於九股混沌之氣，乃是人間界的根本所在，能夠得到九股混沌之氣，就可以掌控整個人間界，成為人間界的主宰，掌萬靈之生死，定乾坤之逆轉，人皇劍祖忘記了對鯤魚公主的承諾，甚至漸漸的將之遺忘。
從那以後，人皇劍祖逐一挑戰其他八祖，出手之狠辣，令萬靈又懼又恨，他將其他八祖逐一斬殺，並且最終從他們的身上搶走了混沌之氣。
但事情似乎並不那麼簡單，人皇劍祖雖然得到了九股混沌之氣，卻發現不論他如何努力，根本無法將這九股混沌之氣融合在一起，無法融合，這九股力量就無法真正的被他掌控。
即便如此，人皇劍祖在當時的人間界，已經成為了巔峰王者。
萬靈或許不服，卻不敢反抗。
為了追求更強的實力，為了找到將九股混沌之氣融合在一起的辦法，人皇劍祖最終準備飛昇到更為高階的世界。
但他萬萬沒有想到，就在他撕裂空間，準備飛昇的一剎那。
還未融合的九股混沌之氣他根本帶不走，如果他真的能帶走，人間界將徹底的崩塌，一個世界將永遠的消失，什麼萬靈，什麼萬族，將會全部消失。
破空飛昇，不可逆。
所以他不得不走，最終，這九股混沌之氣被他凝聚在小指之內，遺留在了人間界。
這就是太古時期人皇劍祖，劍斬八祖的經過和緣由。
……
到了神域之後，人皇劍祖也的確厲害，硬是憑藉自身的實力和對劍道的領悟，逐漸在神域也登上了權力的巔峰，但是最終，還是一敗塗地。
萬般無奈之下，他只能選擇墮入輪迴，修煉千世轉輪大法。
他留下了一縷殘魂，目的就是找尋到如何將九股混沌之氣融合在一起的辦法，如果能帶著九股混沌之氣，帶著千世轉輪的記憶重返神域，他將無敵於神域。
至於人皇劍祖在神域到底經歷了什麼，到底做了些什麼，燕飛不得而知，就目前來看，也沒必要知道。
捋順了這些，燕飛的心情頗為複雜。
從一個武者的角度來說，燕飛佩服這位人皇劍祖，在那洪荒世界，在那上古時期，硬是能成為一族之皇，就是在無法帶走混沌之氣的情況下到了神域，依舊能憑藉自身的實力封王稱尊。
了得，十分的了得。
但……
隱隱之間，燕飛似乎有種感覺，人皇劍祖的路，走入了歧途。
不入道，何以掌乾坤？
不懂義，怎能定輪迴？
縱然一世強橫，最終也難逃一個定數，恐怕，就是因為他只追求實力，而從不悟道，最終還是一敗塗地。
燕飛甚至在想，就算人皇劍祖能夠成功完成千世轉輪，就算他能真正得到九股混沌之氣，最終，只怕也是一個結果。
他看中的，是千世轉輪所涉獵和修行的法門。
殊不知，千世轉輪神功實際上，是讓人透過千世的輪迴，來真正瞭解這個世界，真正感悟這個道。
日月無光，九星匯聚，九祖重現……
忽然間，燕飛的腦海中冒出了這句話，他相信，這絕不是一個預言，極有可能，很快將成為現實，這一點，從泰坦一族，惡念攀天藤的出現就可以確定。
難不成，當初那被斬的八祖，並沒有死去？
難不成，它們就要在人皇劍祖這第一千世輪迴的時候重現。
這倒是因果還是宿命，要讓我燕飛，來最終做一個了斷，這一切，竟然好像一個圓，緣起緣滅，因果迴圈，一切因我而起，最終又落在了我的身上，經歷了億萬年之後，這個圓竟然又轉回了原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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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我燕飛，不是那人皇劍祖，我就是我，那就用我的方式來了結這一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