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聿把路卿卿拉回來，坐好，這才說：“卿卿，我下班去醫院了，檢查結果出來了，不太好……你要有個心理準備。”
路卿卿當時就感覺，腦子一片空白，都忘了說話，也壓根沒有精力想哪裡不好。
喬聿從兜裡拿出摺疊整齊的兩份病歷，遞給路卿卿，“你看看吧。”
路卿卿接過來，幾乎是條件反射地低頭，開啟，展平紙張，仔細看著。
這個時候醫生的字型，很容易看得懂，都是手寫的，估計也沒個電腦存檔之類的。
前面那些指標檢查，路卿卿沒有看懂，也沒細看，挑著自己能看明白的，逐一看了一遍。
等兩份都看完時，她才抬起頭，“這……”
喬聿坐在沙發上，微躬著身，胳膊肘搭在膝蓋上，看上去很失落，語氣也懨懨的：“是我的問題，卿卿，你好好考慮再說話。”
路卿卿把那幾張紙放在身旁，動作太急，有兩張掉在地上，她根本沒理會。
想什麼？這件事，她老早之前就想過的，可是結果和她想的差了十萬八千裡。
她一直以為是自己的原因，也想過很多種可能，還有該怎麼去面對他，怎麼解決這些煩惱。
在那一萬種猜測裡，她也有那麼一點點想過，假如是喬聿的問題該怎麼辦，而她也立刻給了自己答案。
所以現在，她都不用去想。
路卿卿直接伸手抱住了喬聿，頭在他的頸窩蹭了蹭，“不用考慮，我們現在這樣就很好。”
喬聿也伸手把她攬入懷裡，“卿卿……無論你願不願意，我不能讓你離開我。
我很自私，好不容易愛一個人，我不想放手。所以，你要包容我啊……”
“包容，包容。”路卿卿早就坐過心理建設，現在更是一口答應。
喬聿微微鬆手，捧起她的臉，“你要想清楚啊，和我在一起，以後就沒有小孩了。”
路卿卿拽著他，仰頭努力在他嘴上啄了一下，“說什麼傻話呢？如果換成我不生孩子，你肯定會和我一樣不離不棄的。沒孩子有什麼關係？你可以把我當孩子養啊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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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聿眉眼間帶了一點暖色，把她剛才的“啄”加深，良久才鬆手，“嗯，我以後就寵你一個人，好不好？”
路卿卿笑盈盈地揪了揪他的臉蛋，二十七歲的男人，皮膚還是那麼好。“好啊，我也會好好寵你的！”
看著心愛的人眼中的疼惜和憂心，喬聿很心疼。傻丫頭恐怕還在替他難過吧！他這一輩子，給不了她多麼榮寵的生活，所能給的，也就只有這一點點安穩了。
只要他還有力氣，就會為她遮風擋雨，讓她一直都開心下去。
路卿卿猜想，喬聿大概心情不好吧，換了誰都會這樣的。
她耐心給他唱歌，陪他下棋，聽他吹口琴。到了關燈的時候，她生平第一次主動，仗著天黑看不清，紅著臉把他按倒。
“卿卿……”
“噓，別說話！在我心裡，你還是那個疼我愛我的喬喬，就是生不了孩子嘛，你其他功能不是還在嘛！”
“……看我不收拾你！”
喬聿覺得，自己變成了弱勢群體，只能躺平，任憑媳婦享用。
兩個人的感情，並沒有一絲一毫的減少，相反，更深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