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先生到了。”
門外傳來下人的聲音,話音還未落下,劉琦便開啟了房門,上前恭迎道,聲音中帶著一絲喜悅。
“先生來啦,快快裡面請,琦等候多時了。”
隨著劉琦的開口,一道身影緩緩上前,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稜角分明的臉,中年模樣,身穿一件青墨色的衣袍,身材略顯消瘦,留著一小撮山羊鬍,雙眼有神,不斷的閃爍著智慧的光芒,嘴角總是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雲淡風輕。
身上透著一絲歲月所沉澱下來的沉穩與幹練,整個人往那裡一站,就宛若是黑夜中的明珠,吸引人的眼球,讓人眼睛一亮。
“優,見過公子!”
“先生不必多禮,琦有一事想不明白,想向先生討教,望先生指點迷津。”
劉琦急忙上前阻止,神色很是恭敬。
男子叫李優,表字文儒,於數月前來到荊州,先是投入蒯家,聲名顯露,隨後被自己請入府中,聘請為幕僚。
每當有不解之事,只要向其指教,疑惑自解,讓劉琦愈加的看重起來,逐漸引為智囊,信任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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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走入房中,坐定,劉琦方才把剛才之事,簡要的說了一遍。
“先生以為,這是何意?”
說完後,劉琦微微向前探,等待著李優的答案,他並沒有發現,他已經越來越依賴李優了。
“自從劉州牧遇刺,公子是否都沒優見到過州牧大人?”
李優順了順山羊鬍,開口笑問道。
“嗯,自從父親遇刺,一切都被蔡瑁所掌控,而我一直與蔡家不對付,自然被攔在門外,對於父親的情況一無所知。”
劉琦搖了搖頭,嘴角帶著一絲苦笑與無奈,想他堂堂荊州大公子,未來最有可能成為荊州之主,如今卻連自己父親的面都見不到,不得不說這很諷刺。
“公子對於局勢一無所知,而敵人卻一清二楚,公子可有想過,為何蔡瑁一直不讓公子看望州牧大人?”
“蔡瑁說大夫說過父親的傷需要靜養,所以拒絕任何人看望。”
“呵呵,這種理由,公子不會相信了吧?”
“哎,雖然知道蔡瑁說的是假的,但萬一是真的呢?那我豈不成了罪人,我不希望父親有任何閃失。”
劉琦搖頭苦笑,這種三歲小孩都不信的伎倆,他又怎會不知?
正所謂:關心則亂!
因為牽掛著劉表,所以劉琦一直說服自己去相信,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機會,他都想去試一試。
“婦人之仁啊,公子可
知道‘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啊!’那蔡瑁就是摸透了公子的心思,方才敢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攔公子啊!”
李優眼中一道異色一閃而過,隨後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對著劉琦說道。
“無妨,只要父親能好過來,一切苦都是值得的。”
劉琦強自擠出一個微笑,自我打氣道。
“若是州牧大人醒不過來了呢?公子可有想過將來如何?”
李優眼睛劃過一道亮光,聲音冰冷。
“不可能的,父親不過中旬年紀,這等小傷肯定能挺過來的,肯定可以的……”
劉琦臉色變得慘白,額頭之上浮現出點點細汗,不敢去想李優的問題,自我暗示道。
只是有些顫抖的聲音,和已經被汗水打溼的後背,無一不在表明著他內心的不安與惶恐。
“不要自欺欺人了,依優之見,州牧大人的情況可能不容樂觀,甚至可能活不過幾天,而把公子隔離在外,十有八九是準備……”
話說到一半,李優突然停了下來,滿臉深意的看著劉琦,一雙黑眼睛直溜溜的打著轉。
“呵呵,準備什麼?先生有話直說。”
被李優看的渾身不舒服,劉琦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公子有沒有想過,若是蔡瑁欲立二公子為主,而大公子卻不在州牧身邊,到時候有著蔡家支援的二公子上臺,大公子可就……”
李優抖了抖眉,臉上掛著一絲壞笑,一雙狹長的雙眼一直盯著劉琦,深意十足。
“你是說他們會立劉琮為主?”劉琦表情一怔,猛的站了起來,聲音變得有些尖銳了起來。
“不可能的,父親是不會同意的,我可是長子啊,他蔡瑁沒這麼大的膽子的。”
劉琦自說自話,不斷的舉出理由,試圖說服自己,只是越說聲音越小,語氣也越來越猶豫,神色不斷的變化,像極了一條變色龍。
“先生可有什麼良策?”
有些頹然的坐了下來,眼睛緊緊的望著李優,宛若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雙眼希冀。
“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公子何不先行動手呢?”
李優眼睛微微一縮,眯成一道細縫,透著無盡的寒芒,兇光閃爍。
“這?一切都是我們的推測,萬一只是我們多疑了呢?”
劉琦臉色一白,眉頭時緊時鬆,有些舉棋不定。
李優看了一眼劉琦,嘆了一口氣,這個大公子什麼都好,只可惜太過婦人之仁,要知道在這個亂世死的最快的便是婦人之仁的人。
“優只是
給公子提供一點思路,至於公子是否同意,全憑公子自己決斷。”
“不過優還是要提醒公子一句,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啊!”
李優起身朝著劉琦拜了一下,神情有些嚴肅的提醒了一句,隨後徑直離開。
“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難不成真會如先生所說?”
房間內只剩下劉琦一個人的呢喃聲,透著一絲落寞之色。
……
“軍師,事情如何?”在一個昏暗的小房間之中,倆道人影在火光之中搖擺不定,很是神秘。
“說了多少次了,我不在是軍師了,你怎麼還改不了口呢?”
一道人影開口,帶著一絲笑罵之意。
若是劉琦聽到這個聲音,定然會大吃一驚,這人的聲音不就是自己最為倚仗的智囊李優嗎?
“軍師就是軍師,一輩子都是,若不是軍師,榮早已丟了性命了。”
另一道人影語氣鏗鏘有力,充滿感激之意,言行舉止都帶著一絲軍人的氣息,不大的身軀卻異常的沉穩,宛若大山一般。
“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我們現在不是有了新的目標嗎?”
李優嘴角勾起一絲冷笑,眼中流露出一絲追憶,顯然對於過往並沒優如他說的那般隨意,不過也只是一瞬間,便消失於無形之中。
“軍師,您真的那麼看好他嗎?”男子再一次開口,語氣之中充滿質疑之色。
“我還沒有見過他,又怎麼看好他呢?”
“那為什麼花費這麼多時間,去布這麼大的一個局?”
男子更加疑惑了,搞不清楚軍師的腦子裡在想什麼,要知道為了下這一盤大棋,他們可是把僅剩的老底都給掏出來了啊。
“我不信張繡,但是我信他呀,論起智謀,佈局我都不輸於他,唯獨在識人方面,他卻高我不止一籌啊,當年可就只有他一人看懂了啊!”
李優聲音中滿是回味之色,帶著一絲無奈,滿是苦澀之意。
“好了,局已經布下去了,誘餌也放下去了,這魚兒卻還有一絲警惕,需要我們在推一把吧!”
“子守,你去蒯家一趟,蟄伏了這麼久,也應該動動了!”
“喏!”男子點了點頭,隨後快速離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布了這麼久的局,終於要露出水面了啊。”
“好久沒有出手了,都顯得有些生疏了啊!”
“呵呵……”
陰暗的房間之中,迴盪著縷縷笑聲,充滿著詭異之色,讓人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