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曹操雙目一沉,眉頭緊皺,整個人如同暴怒的雄獅,巍峨磅礴。
面對呂嬈兒的奪命一劍,龐統神色不變,雙眼直視那一劍,甚至於能清楚的感受到劍身上,所帶起的勁風,刺人生疼。
“鏘!”
說時遲那時快,眼見長劍就要刺進龐統的身體,一道黑影閃過,直接打在了呂嬈兒的手上,長劍直接脫手而出。
黑影在一次揚起手,直接把呂嬈兒鎖住,根本動彈不得。
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讓人驚詫!
“主公,此人該如何處置?”
“放開我!”
呂嬈兒不斷的扭晃著身軀,想要從黑影手中逃脫,但黑影卻好似一把大鉗,牢牢的抓在手中,神色十分的輕鬆與寫意,顯然沒有用盡全力。
“司空大人,還請司空大人網開一面!”
陳宮與伊籍二人同時上前,深深的彎腰道。
“呂小姐,今日我看在子玉的面子上,我饒你一次。你要記住了,人,要看的清楚時機,否則只會白白的送了性命,還會連累了其他人,不要因為自己的蠢,做出後悔一輩子的事情。”
曹操踱步來到呂嬈兒的身邊,深深的看了一眼,那深不可測的眼眸中好似一塊萬年不化的寒冰,冷的讓人感覺到絕望。
呂嬈兒望著曹操的眼睛,身體下意識的打了一個顫,這一雙怎樣恐怖的眼睛,讓她感受到了深深的絕望,永生難忘!
“君明,把她放開吧!”
曹操冷哼一聲,甩了甩自己的衣袖,扭頭看向龐統,臉上又浮現出一絲笑容,溫和平穩,讓人如沐春風。
“士元,沒有嚇著你吧?”
“此人恐怖!”看著從暴怒到微笑,只不過是一個呼吸之間就完成了,而且是那麼的自然,不會讓人感覺到不適,龐統對於曹操的危險認知又重了幾分。
“呵呵,統並不擔心,在司空府上如果還能有危險的話,那天下還有何處是安全的呢?”
心思斗轉,只是剎那之間,龐統便朝著曹操拱了拱手,一臉的笑意,完全沒有半點驚嚇之意。
“呵呵,士元真英雄也,請!”
“請!”
曹操哈哈大笑,拉著龐統的手,緩緩離去。
“小姐,你沒事吧?”等曹操離開後,倆人圍在呂嬈兒的身邊,關心道。
呂嬈兒雙眼望著曹操離去的方向,一言不發,雙眼有些空洞,讓陳宮、伊籍擔憂不已。
“小姐…小姐…”
“陳叔,我還有報仇的機會嗎?”
呂嬈兒空洞的雙眼有了一絲聚焦,迷茫的問道,那是一種心如死灰,好似丟了魂一般的人,看的令人心碎。
“小姐放心,我陳宮一定會幫助小姐,為主公報仇雪恨!”
陳宮眼中閃過一絲憂傷,恨聲說道。
“夫人放心!您還有主公呢,主公一定會幫你的。”
伊籍出聲安慰道。
“對!對!我還有壞人,壞人一定會幫我的,一定會的。”
“嗚…嗚…”
呂嬈兒說著說著,小聲的抽噎了起來,雖然極力的在掩飾,但那微微抖動的雙肩,以及細微的哭泣聲,卻讓人心疼不已。
“小姐,別哭了,今天收拾一番,明日我們一起回荊州。”
陳宮輕輕的拍著呂嬈兒的後背,柔聲說道。
且不說這邊,卻說曹操與龐統這邊。
“既然如此,那統就可以回去向主公覆命了。”
龐統微微的松了一口氣,如釋重負。
驕傲如他,雖然劉備很重視他,直接給了他軍師祭酒的職位,但他拒絕了,因為他沒有任何的功勞。而這次前往許都,遊說與曹操結盟,雖然不是什麼大功勞,但任務也不小,好在任務圓滿的完成了。
“士元,你如此大才,何不入朝為官,他日定當名留青史啊!”
與龐統交談多時,對於這個面目醜陋,卻滿腹經綸的大才,曹操起了愛才之心,委婉的邀請道。
“多謝司空美意,只可惜士元已經拜劉州牧為主,劉州牧亦是陛下之臣,所以我入不入朝,都是為陛下做事,並無大礙!”
龐統自然知道,這是曹操想要招攬他,只是曹操麾下的謀士太多,即便驕傲如他,也不敢保證能在這些大才手中脫穎而出。反之,劉備的謀士只有諸葛亮一人,他有十足的信心,能夠在劉備那裡佔住跟腳,而且劉備也符合他心中的明主。
“士元,你這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啊!”
曹操眨了眨眼睛,笑呵呵的看著龐統,忽然曹操收斂起了笑容,冷聲說道:“你就不怕,走不出司空府嗎?”
“怕!如何能不怕?可是我相信司空大人,所以我不怕!”
龐統認真的回道,倆句話顯得有些矛盾,可是倆人對視一眼,卻紛紛笑了起來。
“龐士元啊龐士元,你真的很合我的胃口啊!也罷,你走吧!”
“多謝司空大人,統就先行告辭了!”
龐統與曹操詳談了良久,沒人知道他們說了什麼,但是大家都知道,曹操與劉備結成了聯盟,共同對抗袁紹。
……
許都城中,一處荒廢了許久的舊屋中。
因為年久失修,又無人居住,這裡青苔遍地,蛛網遍佈,那一層厚厚的白灰,大概能有一錯寸厚。
任誰看到了這裡都不會多做停留,而就在這個舊屋地底下,卻彙集了一群忠君愛國之士,此刻他們圍坐成一團,似乎在密謀著什麼。
“諸位,今日宮裡傳來訊息,陛下希望我們能夠把把張繡給拉進來,諸位以為如何?”
說話的正是董承,此刻他手裡拿著從宮裡傳來的素絹,沉聲問道。
“既然是陛下的意思,那我們臣子自然當應之。”
侍郎王子服朝著天子方向拱了拱手,表示尊敬之意。
“此事當好生考究一番,畢竟我們可是堵上了全族的性命,稍有差池,便是死無葬身之地。”
長水校尉種輯一臉正色道。
“種大人所言極是,若那張繡暗中投靠了曹操,那我等性命皆休矣!”
議郎吳碩摸了摸自己的短鬚,一臉贊同道。
“砰!”
“哼!一群貪生怕死之徒,既然張繡是陛下選定之人,又怎麼可能投靠曹賊呢?”
將軍吳子蘭大手重重的拍了拍案几,身為武將的他,這一掌拍下來,動靜可不小,讓在場的幾人紛紛一驚。
“你什麼意思?”
鍾輯、吳碩紛紛拍案而起,吹胡子瞪眼睛,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的既視感。
“好了,好了,都坐下,別忘了我們可都是籤了血誓的,自然不會有貪生怕死之輩。剛剛就馬騰將軍沒有說話,不知將軍有何見解?”
董承見狀,急忙出聲阻止,和起了稀泥,同時把氣球踢給了馬騰。
“忠義之士,畢竟
不多,但張繡既然是陛下親點的,我們也不能直接拒絕,不如讓人去試探一番,若是可以,在與他詳談,如何?”
馬騰看了一眼眾人,乾脆折中一下,倆邊都不得罪。
種輯、吳碩、吳子蘭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冷哼一聲,各自坐了下來。
“這個甚好,這個甚好!”
董承也沒有什麼好的主意,馬騰的提議自然就成了最好的主意。
只是,難題又來了,讓誰去與張繡那邊溝通呢?要知道張繡可是遠在荊州啊!
“主意雖好,可是讓誰去?又怎麼與張繡聯絡呢?”
“國舅不必擔心,吾願往!”王子服起身,一身浩然正氣,傲骨錚錚。
“好,有子服親自出馬,必定水到渠成,我等就在此恭候佳音。”
董承拍了拍王子服的肩膀,十分的開心,彷彿已經看到了自己手刃曹賊,居功至偉,名垂千古的樣子。
眾人又詳細的探討了一番,各自離去。
是夜,等眾人盡皆入睡,王子服偷偷出府,來到了伊籍等人的住處。
“吭…吭…吭!”
王子服敲了敲伊籍的房門,眼神警惕的望向四周。
“誰呀?”
伊籍睡眼朦朧,隨意的披上一件薄衫,開啟了房門。
“你是何人?”
“在下工部侍郎王子服,見過伊大人。”
“工部侍郎?不知侍郎大人深夜來訪,有何要事?”
此刻的伊籍已然清醒了過來,雙眼狐疑的盯著王子服。
“自然是有要事,伊大人不請我進去嗎?”
王子服指了指四周,對著伊籍示意道。
“是我疏忽了,大人請進!”
伊籍雖然疑惑,但看王子服神神秘秘的,只好請他進來。
二人坐定,王子服這才開口道:“我有一問,想問伊大人,敢問這個天下是誰的天下?”
“自然是陛下的!”
“那張繡將軍是否效忠陛下?”
“自然是效忠陛下的!”
王子服在問話的同時,眼睛緊緊的盯著伊籍的雙眼,似乎想要把伊籍給看穿了一般。
“大善!張將軍果然是忠君愛國的忠臣,我大漢的棟梁之才。”
伊籍被王子服弄得一頭霧水,三更半夜的問了一堆的廢話,眼中的疑惑更甚,忍不住問道:“侍郎大人,有話不妨直說!”
“此事事關重大,你且附耳過來。”王子服朝著伊籍勾了勾手,十分的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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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籍半信半疑的探了過去,聽完王子服的話,雙眼瞪得宛如銅鈴,“此事當真?”
“當真!”王子服堅定的點頭。
“呼——”
伊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我家主公常常一個人感嘆,天子落入奸賊之手,如今天子有詔,自當為天子效力!”
“大善!”王子服聞言,雙手一拍,大喜。
“此事事關重大,我明日就啟程,趕回荊州,與我家主公準備,只要這邊有動,我家主公自當出兵。”
伊籍朝著王子服拱手道。
隨後倆人又詳談了良久,直到天際微微開始泛白,王子服方才離去,至於二人到底說了什麼,也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一場針對曹操的驚天密謀,就此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