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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楊宏的怒吼,倆旁的軍士不由得退後倆步,眼中滿是驚恐之色。
小兵也是驚恐萬狀,眼眸不由得暗淡了下來,本就蒼白的臉已然沒有一絲血色,額頭之上細汗止不住的流淌而下。
“難道不是嗎?吾來問汝,可知項橐乎?可知甘羅乎?項橐七歲為孔子師,甘羅十二而拜相,我葛誕年已十一歲,如何不能與元直為友,共論天下?”
諸葛誕劍眉一挑,面色從容,右手衣袖輕甩,一股大家風範展露無疑,氣勢十足。
楊宏瞳孔微縮,眼睛眯成一條細縫,陰狠狠的盯著諸葛誕,想要從諸葛誕的臉上發現蛛絲馬跡,可是諸葛誕一臉從容,自信滿滿,讓楊宏無處下手。
“自比項橐,甘羅,好大的口氣,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楊宏皮笑肉不笑,陰氣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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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不勞將軍擔心,將軍只需要知道我與元直同為好友,元直可是曹公的貴客,日後我只需一封書信,將軍前途怕是有些坎坷?”
諸葛誕似笑非笑,很是隨意的說了一句話,讓周圍的人摸不著頭腦。
楊宏眼神猛的睜開,爆發出一朵精光,混跡多年的他如何聽不出?諸葛誕這是赤裸裸的威脅啊!
楊宏的眼珠子轉的飛快,心中不斷的盤算著,最後擠出一絲笑容,拱手道:“先生莫怪,徐先生是重點對象,乃是職責所在!”
“呵呵,將軍辛苦了,誕會為將軍美言幾句的。”
諸葛誕呵呵一笑,與楊宏瞎扯了起來。
“先生這邊請,我這就帶你去見徐先生。”
楊宏滿意的點點頭,心道跟這聰明人說話就是好,連點撥都不用,人家就能猜透心思,想到自己要報上徐庶的大腿,內心一片火熱,腳下生風,速度又快了幾分。
“這就是徐先生的大帳了,先生可自去,不過此地畢竟是軍事重地,先生不能多做久留,呵呵。”
不過片刻,楊宏領著諸葛誕來到了徐庶的大帳中。
“放心,我只是與元直道個別,很快就走了。”諸葛誕朝著楊宏點頭,表示理解。
“好,那就不打擾了,先行告辭!”
楊宏呵呵一笑,轉身離去。
……………
“元直,你且看看誰來了?”諸葛誕踏入帳中,嚷聲道。
“小公子?”徐庶抬頭見得諸葛誕的出現,萬分驚訝。
“小心隔牆有耳。”諸葛誕把食指放於嘴上,對著徐
庶做了一個手勢,輕聲說道。
徐庶一愣,隨即老臉一紅,想不到自己混跡多年,既然還沒有一個稚子警覺。
“你怎麼來了?”徐庶輕聲問道,難以相信諸葛誕竟然會出現在曹營之中。
“呵呵,誕聽聞元直要去北方曹操處,特來向元直送行!”
諸葛誕微微一笑,先是大聲嚷嚷了一句,隨後走到徐庶身旁,低聲道:“我是來帶先生回去的。”
“呵呵,來,我們坐下說話。”徐庶會意,同樣高聲喊了一句,隨即小聲道:“小公子,你知道的,自古忠孝倆難全,庶只能抱歉了!”
徐庶眼睛一暗,神情有些痛苦。
要說離開進入曹營的最難過的不是張繡,而是他徐庶,誰又知道他棄武習文下了多大的決心,為了能夠趕上其他人,又花費了多少心血,好不容易學成,遇得明君,意氣風發。
不成想,曹操這一封書信,直接讓他的夢想破滅,一方面是含辛茹苦,培育自己多年的生母,一方面是知遇之恩,推心置腹的主公,天知道徐庶下定決心需要多大的勇氣。
“若是徐母並不希望先生入曹營又當如何?”
諸葛誕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讓徐庶如遭雷擊,整個人愣在那裡。
是啊,從聽到母親被曹操截入許都,自己就亂了陣腳,這些事情倒沒想過。
說到底徐庶還是年輕了些,若是賈詡在,絕不會讓此事發生。
“可我不去許都,曹操若害我母,老母因此受難,我有何面目苟活於世?”
正所謂關心則亂,此刻的徐庶一顆心撲在母親身上,思維方式已經進入了盲區,看問題的方式太過片面。
“呵呵,先生無需擔心,我大漢以孝治天下,曹操以先生之母逼迫,本就為人所不恥,如何敢加害?
先生可知陳宮乎?當年曹操殺名士邊讓,陳宮棄之,家小盡為曹操所持,陳宮直言一切在公,而不再宮。
曹操自此待陳宮家小如己出,未曾有所怠慢,可見曹操此人亦是人雄也。
況且我聽聞,徐母性烈,若聽聞先生因此而投曹,因此有什麼閃失,先生可曾想過。”
諸葛誕一番分析過後,小眼直勾勾的盯著徐庶,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這是他所準備的所有,若還不能說服徐庶,諸葛誕也將無計可施。
徐庶臉色不斷的變化,時而微笑,時而憂愁,變化莫測,讓諸葛誕不由的屏住了呼吸。
徐庶深吸一口氣,朝著諸葛誕認真的
行了一禮,笑道:“若非公子,庶險些主城大錯。”
諸葛誕大喜,忍不住出聲道:“這麼說先生是同意跟我回去了?”
“不,你先回去。”徐庶搖了搖頭道。
“嗯?這是為何?”諸葛誕眉頭一緊,眼眸之中滿是不解。
“公子莫非忘了這是曹營?你我二人如何離開?當然是你先離開。”徐庶微微一笑,調笑道。
“那我走了,先生如何逃脫?”諸葛誕點頭,有些擔憂道。
“放心,區區曹營,還困不住我徐庶,公子寬心,我們宛城再見。”
心結解開,徐庶再一次化身成為智者,身上散發著蓬勃的生機與自信,一雙眼眸之中流動著耀人的光芒。
“如此,誕就在宛城等候將軍。”諸葛誕輕輕點頭,隨即高喊一聲,“誕在此祝元直一路順風,平步青雲!”
“哈哈,多謝老友,庶就不送了。”徐庶亦是高聲應合了一句。
諸葛誕在一次看了一眼徐庶,慢慢的退了出去,一出來就看見了不遠處的楊宏,於是出聲道:“多謝將軍,誕要離開了。”
“呵呵,無妨,不知先生可有,嘿嘿。”楊宏嘿嘿一笑,直指的看著諸葛誕,眼中帶著一絲期望。
“呵呵,將軍放心,今後將軍前程似錦啊!”諸葛誕望著楊宏,不由得露出一個笑臉,若是此人知道自己是來勸徐庶離開的,會不會瘋掉?
“哈哈,先生非常人也,可願出仕?某當舉薦先生給曹公。”楊宏聽後,倆眼化作月牙,望著諸葛誕的目光不由的火熱了起來,頗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誕還年幼,學業未成,待小子學業有成,必來投效曹公,到時將軍可需要幫小子多多美言幾句。”諸葛誕與楊宏打著哈哈,慢慢朝著營外走去。
“放心,兄弟的事就是某的事,日後你我同為主公麾下,齊心合力,封侯拜相不在話下!”楊宏開懷的大笑,露出了一口黃牙,在夕陽下格外的刺眼。
不過是一炷香的功夫,楊宏就跟諸葛誕稱兄道弟了起來,此人也是個人才,若是沒有今日這一遭,日後官途必定一帆風順,但是有了今日這一回,諸葛誕不由的苦笑,這楊宏怕是要倒大黴了,望著大笑的楊宏,不由得替他默哀了三秒。
“好了,哥哥我只能送你到這裡了,你好自為之。”楊宏把諸葛誕送到營帳外,停了下來,軍人的原則,楊宏可一直沒忘。
“告辭!”諸葛誕輕輕點頭,準備離去。
“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