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出塵的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微笑，叫人別不開眼。
彷彿感覺到她的目光，女子朝畫流殤這邊看了過來，眸中露出淡淡的驚訝。
“今日的事，本座不罰你們，你與他，好自為之吧。”良久，女子才轉過視線看向畫秋扇他們。
“你是什麼人？”秋痕不識好歹的繼續追問道，語氣裡深深的不甘:“你又算什麼？憑什麼來命令我？”
“住嘴。”一聲厲喝從身後響起，在眾人心裡蕩起一抹漣漪。
秋痕看到來人，忙跪在地上道:“師父。”
語氣恭敬不似方才。
來人正是秋痕的師父祭道長老，也是之前考核畫流殤的那一位長老。曾聽說他是長老們中最公正的一位，絕不循私枉法，即便是他最疼的徒弟。
“你還知道我是你師父？”祭道長老嘴邊的白胡子氣的直發抖。
畫流殤看他兩撇鬍子感覺很好笑，不自覺輕笑出聲來。
悲影看到她，微微搖頭，示意她別再笑了。
只可惜，畫流殤並沒有領悟。
終於，祭道長老的目光終於被她吸引，看到她幾乎要氣的半死，衝過來道:“你，你，又是你這個小娃子，掌門怎麼還沒把你打發走？”
祭道長老一眼就認出畫流殤，她就是去年考核時，唯個交了白卷的弟子。
於是打心底認為，這個畫流殤就是一個不務正業不學無術的弟子，卻礙於曲子殤的掌門身份，硬著頭給了畫流殤一個及格。
現在，這個畫流殤竟然敢公然挑戰他，看來不懲罰一下這樣個弟子，只會讓別人覺得扶榣山門風不正。
祭道長老想到這裡，打算要幫曲子殤教訓教訓畫流殤。
“長老。”畫流殤看出他眼睛裡面的不悅，連忙乾笑道。
“哼。”祭道長老鼻子裡哼了一聲，即使現在求饒也不行。他已經打定主意，要懲罰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畫流殤，以至於忘了方才來時的緣由。
“長老。”畫流殤別過頭硬生生擠出幾滴淚，佯裝一副可憐的模樣道:“祭道長老，弟子知錯了。”
“噢？”祭道長老斜睨了她一眼，冷冷道:“錯在哪裡了？”
畫流殤抬起衣袖，抹了一把淚，道:“弟子，弟子確實不該笑話長老你得鬍子。”
周圍的弟子們發出一陣鬨笑，連女師叔也是一臉的笑意，除了祭道長老。
“你。”祭道長老只說了一個字，猛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惡狠狠道:“看來不教訓你個臭小子，你是絕不會把我放在眼裡了。”
說完，抽出身後的軟鞭，朝前面的空地上打了一鞭子。
地，震動了些許。
畫流殤吞了吞口水，這要是打在自己身上會是怎樣的疼啊。
還未回過神，鞭子便帶著一股凌厲的寒風直撲向畫流殤而來，所有人來不及反應，眼看鞭子就要打在畫流殤身上。
甚至有人已經想象到鞭子打在畫流殤身上，皮開肉綻鮮血淋漓的樣子。有幾個女弟子已經不忍心再看，用手把眼睛捂了起來。
然而，想象中的尖叫沒有想起。
畫流殤咬緊牙關，緊閉上眼睛。卻沒感覺到預期而來的疼痛，一陣香風從鼻尖飄過，她的身子已經半騰空了，很快，便又踩在實地上。
“別怕。”一個溫柔的聲音響起。
畫流殤睜開眼，女師叔的容顏映入眼簾，她溫柔的笑著，就像是一個九天而來的仙子。
雖然畫流殤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真正的仙子，但在想象中摸約也就是這副模樣了吧。
“沒事吧。”女師叔放下畫流殤，擔憂的問道。
“衾卿。”熟悉男子的聲音自畫流殤的身後響起，帶著一絲驚訝與不敢置信。
竟是幾日未見的師父，亦是一身白衣出塵的樣子。
“師兄。”原來女師叔她竟有一個好聽的名字。
曲衾卿。
畫流殤依稀聽師父說過，師父的師父當年給座下弟子們皆以曲為姓，由長至幼，全部換了一個名字一個身份。
故此，女師叔應該喚作曲衾卿。
曲衾卿看到他，臉上的笑意更濃了，仿若多年未見一般，欣喜之情溢於言表:“好久不見。師兄。”
曲子殤也很是開心，那是畫流殤從未見過的開心。平常見到師父雖然時而嚴肅時而溫柔，但從心裡能感覺到，師父是不開心的。
如今曲衾卿師叔回來，師父心中的不快頓時被一掃而空了。
“好久不見。”曲子殤笑了笑，目光停在她身邊的畫流殤身上，然後，淡淡的轉開眼睛。
就像一個，陌生人一般。
“掌門。”在一旁許久未說話的祭道長老走到曲子殤面前，看了曲衾卿一眼，猶豫道:“掌門，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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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道直言。”曲子殤淡淡道。
祭道長老看起來比曲子殤年長許多，但對曲子殤的恭敬他不比任何一人少。既任長老這麼多年，亦是盡心處理扶榣山一眾事物。
故，他的話，曲子殤會聽。
這一點祭道自己心裡也非常清楚，於是他更加自信，這個畫流殤，此番必走矣。
祭道長老看了一下身後的畫流殤，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道:“掌門，祭道跟隨掌門多年，雖事無巨細，卻總有無暇顧及，難免有紕漏。然而有句話祭道拼著老命也要說，這個畫流殤。”
他指了指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的畫流殤，道:“還請掌門讓他下山，以正門風。”
曲子殤皺著眉，沒有說話。
畫流殤感覺臉上在火辣辣的燃燒著，她能感覺到，祭道長老這句話，似乎勾起了師父想讓她下山的想法。
她想哭，卻不能哭。因為那樣，只會讓師父更討厭。
“為何？”良久曲子殤才問道，語氣仍是平淡無波。
祭道長老思忖良久，並未答話。
難道要告訴掌門，他的弟子公然嘲笑長老？
祭道看了一眼曲子殤，見他臉上的表情並無多大變化，想了想道:“掌門，這個畫流殤不學無術，想必掌門身為他的師父應該很清楚。”
“是嗎？”曲子殤目光轉向畫流殤，似乎在詢問她。
“祭道真是越來越小氣了。”一旁沒有說話的曲衾卿突然開口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