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生了個啥？
原本身子就不是很好的張三妹，因為懷著孩子也吃得不是很好，不過孩子倒是長得好，肚子很大，可是張三妹自己瘦得不得了，一點也沒是的孕婦那樣的豐腴感覺。
現在這麼一摔，張三妹就卷在地上。抱著肚子痛得汗都出來了。李小妹看到了大叫道：
“娘，娘，來人啊，來人啊！”
聽到叫聲，正要去洗衣的黃二孃路過他們家的壩子裡，放下自己的盆子就跑了過來，也看到了張三妹倒在地上，咬著牙抱著肚子。
李三娘的小腳走了不多快，但聲間卻是到了：
“快把人扶起來，扶到床上去。”
也看到了黃二孃，就急叫道：
“二孃，你快去幫我看看。叫餘么婆來。”
黃二孃幫著把人扶起來後，馬上就往餘么婆那裡跑。因為還離得有點遠，張三妹在屋子裡疼得直叫喚。
這十幾年，雖說自己因為那些名聲吃了苦，但真的沒這麼疼過啊。張三妹又不敢大叫。前一陣聽婆婆講過，說誰生孩子叫的那個聲音好難聽什麼的。怕自己叫起來她罵人。只好咬個牙。咬得嘴唇都咬破了。流了血了。
餘么婆來看到這個情況，張口就罵道：
“死丫頭，疼就叫出來啊。誰都知道生孩子會疼的。你要是疼你就叫出來。叫出來要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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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么婆上前看看肚子的情況道：
“喲，羊水破了。要生了。”
“準備點熱水，把給娃娃用的東西拿來。”
李三娘倒是叫了李小妹趕緊去燒水，自己去房裡拿出來準備的一個包裙和兩件衣服。
餘么婆年紀不小了，但人的動作還是很麻利。直接站到床上去。結果發現那床她站上去都直晃，又忙下來。然後叫來黃二孃搭把手。把張三妹移來橫頭，腳對著床邊去。這樣餘么婆就不用上床去操作了。
“啊........！”
剛歇了口氣，那陣痛又痛著來了。這下是痛得張三妹慘叫一聲。再也忍不下去了。餘么婆輕輕看了看，道：
“可能還要一會兒。三妹，你歇著點精神，別把力氣用完了。”
然後轉頭又對李大娘和黃二孃道：
“還不錯，胎位倒是很正。只是人的盆骨小了點。可能生有點難。黃二孃，你來，幫我把她這個腿給她抱著，不能讓她縮過來。這個姑娘的盆骨太小了。”
李三娘在後面接一嘴道：
“就是，接回來我一看就不是個好生養的，但是聽說她的兩個姐姐都是一結婚就生了兒子，還都是順產的。我就想著怕養養會好些。哪曉得他們貪嘴好吃，才接過來就有了。”
坐在床邊上抱著張三妹一條腿的黃二孃一聽又不高興了。直接懟回去道：
“看你說的啥子話。人家貪嘴好吃嘛還是你的兒子哦。要不是你兒子她受得住這個罪？說話也不看看時候！”
這回被批評李三娘沒有回嘴。只是哼了一聲站到一邊去。
張三妹聽到了她們的話，但也顧不得去說什麼，肚子又是一緊。大叫道：
“娘呀！啊......”
黃二孃用力的抱著張三妹要收回去的腿，安撫道：
“三妹，別怕，用力往下掙就是，哪個做娘的都要痛這麼這回！生下來了就好了！”
餘么婆也不知道在張三妹的肚子上怎麼做了幾下，張三妹又慘叫道：
“啊.....要死了......”
然後餘么婆往下看看到。
“來血了。看來是摔著哪裡了！這先來血可不是好事。”
餘么婆沉下了臉。蹲下身子，然後用她的那個小手去試了試道：
“張三妹，用力！我叫你用力你就用力！來，一、二、三，用力！往下用力，你就像是拉屎一樣，往下用力！”
張三妹雖說痛得難以忍受，但也是知道。自己不幫自己的話，真的沒人能救自己的。
所以。張三妹也開始按餘么婆的指揮用力往下掙去。這麼一掙，餘么婆叫道：
“對，對，再來一次。一，二，三！用力！”
“把腿掰開，不能讓她縮起來！再來！”
餘么婆是個有經驗的人，知道張三妹是生第一胎，是個沒經驗的人。就叫道：
“三妹，你不要怕，聽我的就好。你這孩子是順著的，好生！”
“來。再用力，這次要用大點的力，你先喘一口氣！爭取一口氣把這個力用到底了，只痛這一把了。啊！聽話。來。我數了，一、二、三！用力！”
張三妹咬了咬牙，忍著那股難以表述的脹痛，隨著餘么婆的聲音，長長的吸了口氣。然後用力的叫出來：
“啊！......”
“哇.......”
隨著她的尾音，一聲嬰兒的啼哭聲就接上了。這就生下來了。
“我看看，是個什麼？”
餘么婆拿起準備好的剪子。剪斷了孩子的臍帶。李三娘就湊了過來，說看看孩子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
餘么婆笑著兩手舉著孩子道：
“生了個千金！”
李三娘瞬間臉色就變了。退後一步道：
“不是說他們張家的人會生兒嗎？怎麼就生了個丫頭？”
餘么婆一邊清理著孩子身上的一引起血汙，一邊拿到準備好的盆子裡去給孩子洗了一下。就拿起包裙來準備抱孩子了。
李三娘呼的一下上前，伸手就搶過包裙道：
“這可是一個好包裙，給個賤丫頭包受不住。就拿她娘的衣服裹一下吧。”
說著，還抱著包裙就出去了。這讓餘么婆和黃二孃有點傻眼了。對看一眼。孩子可不能冷著了。趕緊的，把孩子穿好衣服。找了張三妹搭在床頭上的一件衣服把孩子抱起來。還好這天氣也不冷。
然後餘么婆才又過去給張三妹清理了一下。問了張三妹要不要把那個胎盤埋了。張三妹哪裡懂這個，不知道怎麼回答。黃二孃道：
“拿來我去給你埋。這個是孩子的命根，得埋下了，孩子才好養活。”
餘么婆點點頭交給了黃二孃。黃二孃出去拿過一把稻草來，包在裡面拿了出去。餘么婆給張三妹清理了一下，然後把張三妹順正，看看她的床道：
“按說這坐月子時，不能睡這個冷的涼蓆，我看你就找件舊衣服墊一下嘛。”
說了，把孩子放到了張三妹的枕頭邊，張三妹轉頭看著那個皺著一張臉的孩子，紅通通的，都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難道和自己的命一樣，被嫌是女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