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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話 選擇

夜空下的月天之間依然高大巍峨。這裡記載著鄭軻來到這個世界以來,獲得的最大榮譽。本來來到這個地方應該充滿激動,但此刻,鄭軻卻有些忐忑不安。

他不知道紀之國寧寧是否會在這個地方,如果不在,只能再去其他地方找。

紀之國寧寧雖然說話毒辣,但卻是個好人,千萬不要出現什麼意外才好。

月天之間漆黑一片,天花板也沒有開啟,只能透過窗戶射來的月光,來依稀辨別道路,最後實在辨別不出方向,鄭軻才拿出手機。

手機的光線白皙明亮,鄭軻也趁機進入了月天之間的比賽場地。在光線的照射下,紀之國寧寧錯愕地回過身,驚訝地看著鄭軻。

“你怎麼找到這來了?”

“呼……你總算沒事,真是嚇死我們了。”鄭軻看到紀之國寧寧平安無事,也長出了口氣。

“我又不傻,能出什麼事?”紀之國寧寧奇怪地問道。

“沒事好。”鄭軻聽到紀之國寧寧的話,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紀之國寧寧再次面相賽場深處的舞臺,許久之後,才說了一局話。

“你知道嗎?輸給你的那場比賽,對我造成的影響遠遠超過了我的想象。開始的時候,我還不在意,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我才發現我錯了……我甚至懷疑,我堅持是否正確……我從傳統料理的牢籠裡逃出來,結果,發現又掉進去另一個牢籠,是不是很可悲。”

紀之國寧寧扭頭注視著鄭軻,在月光的映襯下,晶瑩明亮。

“你知道嗎?你這叫做‘作死’。”鄭軻嘆了口氣,“或者說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誒?”紀之國寧寧本想著鄭軻會勸慰一下自己,結果說出的話,卻與她所想的大相徑庭。

“我不會安慰人,所以只能說一下自己想說的話。我聽說,之前,你逃離了家族和日本傳統料理,而選擇了分子料理。這一次,你會怎麼選擇?是否已經考慮從分子料理再逃去其他的料理?是呀,畢竟還有西方料理、華夏料理可以選擇,畢竟你有那麼高的天賦,所以算從零開始,再到取得理想的成績,應該都不是問題吧?但下一次呢?”

“去死,我才沒有這樣想。”紀之國寧寧扶著鏡框說道。

“沒有這樣想對了。說實話,久我照紀能贏你,我也很奇怪。但他無論什麼時候失敗,都沒有放棄過。其實我也一樣,進入遠月學園以後,輸過睿山枝津也,也輸過茜久保桃,甚至連秋選賽的冠軍,也是和凱瑟琳一起分享……我還沒有證明自己,沒有什麼可拿出手的成績。如果輸了一場比賽開始懷疑自己,我恐怕早在住宿研習的時候,被淘汰了。

“所以,你比我們都幸運,你的背後有你的家族做支援,你在料理上,比我、比久我照紀、比一色慧有優勢。而且,你又會分子料理,這點連凱瑟琳都比不上你,所以,我一直搞不清楚,你為什麼煩惱呢?難道,真的像託翁所說,不幸的人各有不同嗎?”

鄭軻不想自己變成嘴炮,也清楚自己的這些話,很難改變紀之國寧寧的心意,如果是木久知園果或者一色慧在這裡好了。為什麼找到她的,偏偏是自己?

“我知道了。”紀之國寧寧平靜地說。

“咦?”鄭軻驚訝地看著紀之國寧寧,她真的明白了?

“其實,我一直清楚我在逃避……逃避家族的責任。想要另一種的方式向家裡人證明,算沒有家裡的支援,我也可以獲得很好。但是輸給你之後,我又遇到了我母親,過去的努力被她全盤否定。所以,我現在開始迷茫,不知道該怎麼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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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被我一席話感動,終於走出了陰霾?”鄭軻調侃道。

“和你有什麼關係?我現在也在猶豫,只不過,我至少不會逃避了。”紀之國寧寧很難得的露出了笑容。

“哎呀,累死我了。”鄭軻突然哀叫一聲,緩緩地坐在地上。

“你怎麼了?”紀之國寧寧嚇了一跳,連忙蹲了下來。

鄭軻痛苦地笑了一下,“腿抽筋了。”

紀之國寧寧白了鄭軻一眼,還沒來得及說話,突然聽到手機鈴聲,她連忙掏出自己的手機,發現已經關機了。

“喂,一色君嗎?哦,睿山呀……嗯,已經找到了,我們在月天之間。不用接我們了,我們馬上會回去。”

鄭軻掛了電話,揉了揉腿,勉強從地面站了起來,“走吧,他們現在還在找你呢。回去之後,和這些人發個郵件,報個平安吧?”

紀之國寧寧點了點頭,“是應該向他們道歉。”

兩人剛剛從月天之間出來,久我照紀也跑了過來。

“我說,紀之國同學,你一句話不說,衝出小會堂,可是讓我們很擔心呀。”久我照紀呲著牙說道。

“真的煩死了!”紀之國寧寧扶著鏡框說道。

“我這是擔心你,好嗎?”久我照紀指著紀之國寧寧,氣呼呼地說道,“你多少要有些感恩之心吧?”

“但是,你好像什麼忙都沒幫。”

久我照紀眨了眨眼,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他雖然也在拼命地尋找紀之國寧寧,但她確實是鄭軻找到的。

在久我照紀憋著一肚子怒火,不知道該怎麼發洩的時候,突然,從身後傳來了喊叫聲。

“小寧寧!”

一個聲音從久我照紀身邊飛過,直接飛到了紀之國寧寧的懷裡。

“真是嚇死我了,如果你要是想不開,我是大罪人了。”那人緊緊地摟住了紀之國寧寧。

“長谷純學姐……我快被勒死了。”紀之國寧寧連喘幾口氣。

長谷純似乎也發現了紀之國寧寧的異常,連忙鬆開了手,“小寧寧,你不會怪我吧?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理解,謝謝學姐,還有諸位。”紀之國寧寧看著與長谷純一起來的小林龍膽等人,“我沒事的,但是我要說,我要奪回一年級的魁首。”

聽了這句話,鄭軻感到後背涼颼颼的,他看了一眼紀之國寧寧,他費了這麼大勁,但好像對他來說。並不是一個特別好的結果。(83中文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