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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中秋之約

“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以前是這樣,現在是這樣,以後也是這樣。如果不是先娶了清塵,我一定會娶四娘,四娘也是重情重義的女子,可惜我福緣淺薄,有負四娘深情,我在此請罪!”楊叢義起身深深施一禮。

“不必。”湯鷽抬手擦乾眼淚,起身回到自己房間。

不久,楊叢義便聽到她開始收拾行禮,早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但也不能不說,以後還能不能做朋友,都隨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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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之後,湯鷽找來了馬車,車伕幫她把行禮搬出院子,裝上馬車。

楊叢義送到院中,看著湯鷽離去,沒有任何話語,這個時候說什麼都不合適吧。

“楊兄,再會了。”湯鷽面前擠出些笑容,看了他一眼,轉身離去。

楊叢義想跟她說點什麼,卻張不開嘴,想對她笑一笑,臉上也緊繃的做不出任何表情,終究是什麼也沒做,眼睜睜看著她離開。

院子更安靜,更空了。

在此後數天裡,他再沒有聽到過湯鷽的訊息,不知道她去了哪裡,這個暫住的偏僻院子,也少有人來,除了張柳偶爾來過兩次,再無外人。

每天除了在院子裡練功,也無處可去,整個臨安城他也不認識幾個人,有交情的更是沒有。

也不知道清塵在泉州怎麼樣了,她應該已經得到船隊返回大宋的訊息,這麼久不回去,不知道她會擔心成什麼樣子。

朝廷的差遣遲遲下不來,他又不能離開,本想去找黃大人問問,但回易督造處早就沒有一個人,黃大人是宮裡人,他根本聯絡不上。去吏部詢問,也沒有明確的回覆,只說等待差遣的人有很多,讓他安心等待,去一趟吏部順便領取了一年零九個月的俸祿,六百多貫錢,這便是他身上僅有錢財,至於其他實物補貼,他嫌麻煩就沒有領取。

這些錢也夠他在臨安生活一段時間了,等差遣派下來,漂泊的日子就該結束了。

這些天裡楊叢義很少出去,除了張柳來找過他幾次,他沒見幾個外人,張柳在塞爾柱的時候說暫時不想回山,回到臨安之後,借宿在城外的道觀,跟楊叢義聯絡的還比較頻繁,時不時過來切磋下武藝。

又過數天之後,朝廷的差遣終於下來了,任命文書由兵部官吏送來他的暫住之地,朝廷命他監軍宣威軍,一個月之內赴任。

又是宣威軍,難道真被他猜對了,還要在再去護衛回易?

任命文書來來回回翻看幾遍,上面只寫了讓他監軍宣威軍,除此之外,沒有更多有用的資訊。

雖然他不太情願繼續去做回易,但朝廷的任命已經下來,要麼接受任命,要麼拿著文書去辭官。

楊叢義自然不會辭官,還不容易才走上仕途,用了三年時間,歷經千辛萬苦,才升到正八品,怎麼可能放棄,他還要在十年之內升任統制,等金人南下,撈取一份功勳,由武轉文呢。

當天他便開始收拾行禮,準備第二天一早去見過張柳之後,就離開臨安。

日落時分,忽有人敲門。

院門開啟之後,楊叢義見那人很陌生,穿著也很普通,正要詢問,那人卻當先問道:“你是楊大人嗎?”

楊叢義回道:“正是,找我有事?”

那人掏出一封信遞過來,說道:“有人要我給楊大人送一封信,既然你是楊大人,那這信就是你的了。”

臨安城裡他認識的人很少,會有人給他送信?楊叢義沒有過多考慮,便將信接在手裡。

等送信之人轉身離去,他拆開信封,取出裡面的信紙。

只見信紙上只寫了十二個字:今晚二更,九月客棧,三樓丁房,不見不散。

沒有稱呼,沒有署名,也沒有日期,更沒有說具體何事。

楊叢義相熟的人有限,看不出這是誰的筆跡,如果是相熟的人應該不至於寫這封不明白的書信,看這信的內容倒像是一副有密事相商的模樣,會是誰呢?早不來晚不來,剛好在接到朝廷差遣的這天來,難道有會什麼陰謀不成?

隨即便將這猜想推翻了,這是在達官顯貴滿地的臨安,他一個小小的沒有任何勢力的低階軍官,會有什麼陰謀跟他有關。

時間有限,明天就準備離開臨安,本不想理會,但又擔心真有什麼人找他有重要事情商議。

於是,楊叢義關上院門,七拐八繞才出了偏僻的角落,來到臨安大街上。

日落之後的臨安十分熱鬧,街道兩旁,到處都掛上了燈籠,不算明亮的燈光照在熙熙攘攘的行人身上,他們左看右看,走走停停,問東問西,忙的臨街商鋪的夥計,小攤小販,暈頭轉向,卻又滿面笑意。

在擁擠的人流裡,楊叢義走過一個又一個街道,問了一個又一個行人,終於在二更之前找到九月客棧。

這客棧在一個稍微安靜一些的巷子裡,外面看著比較樸素,一進客棧,就能覺察到它的緊緻,一樓大廳的牆壁上,不是掛著字畫,便是花鳥魚蟲,氣息文雅,與眾不同,想來客棧老闆應該是文人。

“客官是用餐還是住店?”一進大廳,就有夥計上來招呼。

楊叢義道:“不勞了,已經訂好房間。”

那夥計道:“不知是哪個房間,是否需要帶客官上去?”

楊叢義道:“我自己上去就行。”

夥計笑道:“客官請自便。”說罷離開,去服務其他客人。

楊叢義由樓梯上到三樓,發現樓梯在三樓中間,樓梯口左邊右邊都有房間,房門口上方木板上有編號。

隨意選了左邊一個房間一個房間找過去,一直找到頭,也沒見丁房,於是回頭向右邊找去,最終在最右邊一個角落裡找到了寫著丁字的房間。

從外向內看去,房內有微弱的燈光,但楊叢義在門外站了一會兒,卻沒聽到任何聲音,不知約他來的人是不是還在房內。

既然已經到了,那就肯定是要看看的。

楊叢義抬手輕叩房門三下。

“進來吧。”房內傳出一個熟悉的聲音。

楊叢義推門而入,反手又將門關上。

“湯兄......四娘,我以為你已經離開臨安了。”在門外他聽出了湯鷽的聲音,多日不見,又心有愧疚,如今主動相約,應該是原諒他了,要冰釋前嫌吧。進門一看,卻見湯鷽換上了一身漂亮的裙裝,正背對他坐在窗前。

湯鷽沒有回頭,輕聲道:“本來準備走的,有事耽擱了,明天就走了。你呢?”

楊叢義走過去,在另一個凳子上坐下,看了一眼窗外,回道:“我也準備明天走,去昌國。你要去哪兒?”

窗外是一輪明月,很圓,很亮。

“我要去一個很遠的地方。”湯鷽說完之後轉頭向楊叢義看了一眼,又道:“我們以後怕是很難再見了,今天約你來,就是來見最後一面。”

“大宋也不大,不論多遠的地方,一兩個月也能趕到,要見還是能見到的。”楊叢義看著那輪圓月,沒有轉頭。

“為什麼要見呢?總得有原因吧。”湯鷽笑了,淡淡的妝容在紅燭月光下很美,但楊叢義不敢看。

是啊,以後怕是找不到什麼能見面的原因吧。

“已經記不得我們有多少個夜晚是在明月下練槍舞劍,有在多少個晴朗的早晨送走月亮,還海島上的時光也是恍若一夢,但那裡的月亮比臨安的要大,也要圓,就跟今天一樣。”湯鷽望著窗外的圓月娓娓道來。

楊叢義沒有回話,只是靜靜的坐著,他想起了還遠在泉州的清塵,不知道現在她是不是也在看著月亮。

“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湯鷽轉頭,笑著問道。

“不太記得。”楊叢義還真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沒有日曆,他也沒有算日子的習慣。

“今天是中秋節啊。”湯鷽笑道:“我們認識後的第一個中秋節,是在進武學的第二年,那天晚上的月亮很圓,我們在演武場上練功到很晚。第二個中秋節是在泉州,我們忙的見不上面,說句話都難。第三個中秋節是在那艘借來的船上,我們看了一夜的月亮,那是最美好的時光。第四個中秋節就是今天了,我們坐在窗前看著月亮,最後一次話別。不知不覺間,我們已經相識了整整四年,如今回想,既漫長,又短暫,不論如何,都讓人難忘。”

楊叢義道:“是啊,四年了,當年你還是一個十八歲的少年,如今卻是一個成熟美貌的女子,四年時間,我們都成長了,再也回不去那種白天讀書,晚上練功,無憂無慮的日子,不變的只有天上的月亮。”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昔是何年?楊兄,明日一別,山高水長,重巒疊嶂,再見無期。沒什麼準備,只有酒水兩盞,你我相識四年,共飲一杯吧。”湯鷽說完,將桌上兩壺酒拿過來,一人一壺,一人一杯。

楊叢義沒有推辭,提起酒壺正要給湯鷽先斟一杯,見她已經斟滿自己的酒杯,便將自己的杯子斟滿。(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