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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4章 空餉救命

楊叢義一轉頭,只見王部將臉色十分難看,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滾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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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將軍,是不是再解解解釋為什麼你一指揮兵力只有二百三十七人,而這二百三十七人中卻有一大半不在軍餉發放名冊之上?”離開校場,楊叢義面無表情。

“大人恕罪!”王部將當即長跪在地,再不做任何解釋。

楊叢義看著他,沉默片刻,冷聲道:“起來!你是將軍,可以站著死,不能跪著生!”

王部將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也不言語一聲。

“還要我說第三遍嗎?站起來!”楊叢義厲聲訓斥。

一聽這話這語氣,王部將這才顫顫巍巍站起身來,低頭不敢再看楊叢義。

“解釋一下吧,為什麼會是這樣,原原本本說清楚。”見他站起來,楊叢義依然面無表情,但語氣稍稍有些緩和。

掙扎猶豫了好一會兒,王部將才道:“大人恕罪。末將出身家境貧苦,家中兄弟姐妹七八個,末將也成了親,孩子兩個,一大家子人都等著末將弄錢回去,俸祿本就不多,時間一長,根本難以為繼,無奈之下才想到冒領軍餉,把不滿編的兵力加上一些不存在的人,後來軍營裡的人越來越少,不能執行任務,末將就私下招募了一些人冒充禁軍,只管飯,不給他們發軍餉。這就是全部實情,請大人恕罪!”

“也就是說你這一指揮龍騎軍,真正在編的只有兩隊禁軍?”雖然點完名,他就猜到會是這樣,但從王部將嘴裡說出來,還是讓他很吃驚。

“是,大人。末將也是沒辦法,剛接手這一指揮時,也就只有兩百來人,後來人就越來越少,末將不得已才私自招募一些流民,冒充禁軍。”全部交代清楚之後,王部將反而鎮定輕鬆了很多。

“既然逃兵很多,你就應該上報統制衙門,讓他們想辦法,你私自招兵成何體統,還冒充禁軍,難道不怕殺頭嗎?”楊叢義臉色依然冷。

王部將回道:“上報過,一開始上面要我們自己想辦法,但上報逃跑人員之後,那些人的軍餉就不再繼續發放了,後來就不上報了,為了應付統制衙門巡查,就只能自己招募一些人。這種情況不止末將這一指揮有,幾乎全軍都不滿編,末將這裡好歹還有二百多人,不少地方一指揮也就一百來人,其中有多少是真正的禁軍就不知道了。”

聽完這話,楊叢義臉色又變,心下震驚不已,一指揮編制的禁軍果真五不存一?真是令人難以置信!

“好了,今日核查到此為止,我問過什麼,你說過什麼,不要再向別人提起,最好爛在肚子裡。”楊叢義丟下軍餉發放名冊。

“是,大人。”見楊叢義要走,王部將立馬小心問道:“大人,那末將的罪責?”

“管好你的軍營,至於你的罪責,我無權過問。”

說完,楊叢義抬步便走。

王部將頓時一喜,高聲道:“恭送大人!”

楊叢義沒再理會他,快步出營。

龍泉縣駐軍也就這樣了,功勳真假,他心裡早有定數,自然不必再去縣衙求證。

眼看天色還早,便催馬出城,沿著官道直往慶元奔去。

慶元縣地處處州與建寧府交界處,是處州最南邊的一個縣,與龍泉縣一樣,也在群山之間,連通兩地的官道沿河谷地處修建,曲折難行,好在沿路不時會有人煙出現。

楊叢義催馬而行,在一個傍晚,順利達到慶元縣城,當晚便在一家客棧投宿,雖然他可以去縣衙住,但他更喜歡客棧的自由。

連續多日沒有好好休息,在到慶元縣城的這個夜晚,楊叢義吩咐掌櫃照顧好馬匹後,便好好的睡了一覺。

第二天,當第一縷陽光照進房間,他伸個懶腰,翻身坐起。

今天要去龍騎軍營核查功勳,如無意外,上午就得離開慶元,向南進入建寧府境內,而後直接趕往南劍州,這些行程他已經規劃的很清楚,不想在路上有任何耽擱。

龍騎軍駐守慶元縣的禁軍營地也在城內,楊叢義沒花多少時間很快便來到軍營外。

一靠近軍營,便能聽到校場上傳來操練之聲,聲音很洪亮,只是多少有些雜亂。

在距離軍營大門五六丈外站了一會兒,然後才牽馬走向營門。

“站住!軍營重地不得靠近!”楊叢義剛靠近大門兩丈距離,便被門前兩名持槍軍營守衛喝止。

楊叢義拿出殿前司信符向前一舉,高聲道:“本官來自殿前司兵案,速報於你們將軍知道。”

那軍營守衛雖沒見過殿前司信符,但也不敢再呵斥、多問,因為沒人有那麼大的膽子敢冒充殿前司,而殿前司出來的全部都是上官,他們可得罪不起。

其中一人立即進營稟報,另外一人則笑道:“大人請稍等。”

楊叢義牽馬前行數丈,便在營門前等候。

片刻之後,就見營裡腳步匆匆出來一將校,一見楊叢義便急忙上前抱拳行禮道:“末將龍騎軍慶元縣駐軍部將侯勇,見過大人!”

“侯將軍,你可知道本官來龍騎軍慶元縣駐地所為何事?”楊叢義站在原地問道。

侯勇回道:“末將不知。”

這個回答倒讓楊叢義微微有些意外,不應該吧,殿前司兵案要來處州核查功勳,早在他離開臨安之前就已經傳出,處州會沒給慶元縣傳遞訊息?他不信。

“既然不知道,那就進營再說。”楊叢義牽馬上前。

侯勇快步上前接過楊叢義手中的韁繩,笑道:“大人,裡面請。”牽馬跟在一旁,落後一步。

進營之後便將手中的韁繩遞給下屬,衝楊叢義道:“大人這邊請。”說著便將楊叢義引向校場旁邊一條道,看似是要找一個清靜之所在。

楊叢義卻停下腳步,看著正在校場操練軍陣的士兵,高聲道:“侯將軍,這個軍營有多少禁軍?”

侯勇回道:“回大人,龍騎軍在慶元縣駐守一指揮兵力,如今共有二百一十七人。”

“都在軍營嗎?”

“是,都在軍營。”

“把所有人都集中校場來,另外將近三個月軍餉發放名冊拿來我看看。”有些事情楊叢義想調查一下,但他不想拐彎抹角,於是便直接吩咐。

“大人稍等。”聽到這個命令,侯勇有些意外,但沒有多少猶豫,立即應是。

在太陽底下等了將近一刻鍾,所有人在校場集合完畢,軍餉發放名冊也交到楊叢義手中。

侯勇稍稍整理全軍隊形之後,便站在一旁,不再說話。

楊叢義翻開名冊看了看,隨後向校場上數百人高聲道:“諸位,先介紹一下,我來自殿前司兵案,姓楊名叢義。從臨安來一趟慶元縣龍騎軍駐地實在不易,借這個機會,就跟大家認識認識。接下來我會按名冊點名,點到名字的站到那邊。”說著抬手一指左邊,隨後問道:“都聽明白了嗎?”

“明白!”

士兵們的聲音並不整齊,也不清晰,但這並不影響楊叢義點名。

“牛峻!”

“楊么!”

“尤逹!”

“李二娃!”

“陳七!”

................

名冊點完,眼前的隊伍分成了兩部分,人少的那部分在名冊上,人多的那部分卻不在其中。

眼見這種情況,楊叢義看了侯勇一眼,後者鎮定自若,臉不紅心不跳。

隨後二人來到校場後邊,一處較為僻靜的營房。

一進營房,楊叢義便道:“侯將軍,這是怎麼回事?”說完將手裡的名冊丟在桌案上。

侯勇立即道:“大人息怒,容我解釋。”

“那你倒是說說看,為何名冊之中不足百人,而在校場卻有那麼多不在名冊上?”楊叢義徑自在椅子上坐下,眼睛卻盯著對方,看他如何解釋。

誰知侯勇馬上回道:“大人,不瞞你說,名冊上確實多是虛名,慶元縣龍騎軍駐地真正的禁軍不到百人,另外那些人都是私下招募的,充充人數。”幾句話說完,臉上神色沒有任何變化,似乎這事與他沒有半點關係。

“侯將軍,你這話說的很輕鬆啊,難道就不怕朝廷治你的罪嗎?”楊叢義瞳孔微微一縮,聲音頓時變冷。

侯勇笑道:“大人錯了,末將只是一個小小的部將,去年才調來此處,這個名冊上的名字三年前就是這樣了,上面要治罪也治不到末將頭上,慶元縣有多少禁軍,末將一直是如實上報,況且軍餉也不是按五百人編制發放,每個月能發下來一百五十個禁軍士兵軍餉就不錯了。不妨告訴大人,不止龍騎軍,其實哪兒都一樣,實際人數能有在冊人數十之三四就算多的了,軍官不吃空餉,靠那點俸祿根本就活不下去,這事兒從上到下,沒人不知道。如果大人在殿前司任職時間夠長,就不會追問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你是何來歷?”楊叢義越聽越覺得眼前這個侯勇不是一般人,因為他那神態和氣勢,完全不把責問當一回事。

“末將是何來歷,大人隨意去打聽一下便知,難道在處州,統制大人沒有告訴大人嗎?”侯勇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