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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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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蟠沒被抓了去,隨同他來的是金營節度使王子騰家的一干子侄,領頭的叫做王平陽,乃王子騰素來看中的一個族侄,與塗凌光也有過幾番來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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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平陽是個八面玲瓏的人物,見人便笑道:“原是二公子到了,失禮失禮。今兒誤入貴府地界,是我的疏忽,還請二公子恕罪。”插科打諢了一番,指著薛蟠道:“這是我叔叔的親外甥,金陵薛家的大公子薛蟠,如今領著內府供應的活計,往後少不得與府上還有來往呢。萬望二公子多多看顧!”

又喚薛蟠:“文起,快來見過二公子,你家的營生若要在京都裡走得開,可全憑昌平王府一句話。”

薛蟠全副心思放在林銘玉身上,聽了這話,倒收斂了三分狂態,依言行禮:“文起見過二公子。”

塗凌光高坐在馬上,恍若未聞一般,只與王平陽問起王子騰近況,又與其他王氏子弟溫言寒暄一二,引得那夥兒公子哥們人人恨不得舌頭生了兩根,說出花兒來討人歡喜方好。

這番和樂融融的景象,印在薛蟠眼裡,直讓他咬碎銀牙。維持著躬身見禮的姿勢,薛蟠僵立在一旁,耳聽得塗凌光親熱地與林銘玉說笑,一股子氣血從心底滾漿似的噴湧出來,讓他眼眶裡燒得透出紅絲。

王平陽何等機靈人,早知這事兒不對,一直拿眼顧著薛蟠,見狀暗道不妙:這姑太太家的兒子是個什麼脾性,他打聽得透透的,昌平王府的公子可不是大街上的貓貓狗狗,倘或是衝撞了,可不得帶累自己!

上前拉住他的胳膊,對塗凌光笑道:“二公子,我的為人你是知道的,最看不得兄弟們不快活。今兒我便舔著臉來說和說和,我這個兄弟人品兒是個好的,就是這個脾性忒直!倘或說話行事不妨頭,衝撞了您,您且放寬了心,讓我做個中人,讓弟弟們給您陪個不是,揭過去如何?”

“文起,別傻愣著啊!知道你是個真性情,二公子大度著呢,必不得與你等小人兒計較,快快賠禮罷!”

薛蟠心裡一萬個不樂意,但人在屋簷下的道理卻是懂的。薛家的家業傳到他手裡還有幾成,幹這一行,可不得見風使舵。因重新行了禮,才抬了頭,目光不自覺溜過林銘玉的臉,才對塗凌光道:“千般不是都是怪我魯莽了,二公子但有吩咐,文起不敢不從。”

“這才像樣!二公子您好好兒教導教導咱們,也讓咱們多學一些道理呢。”

王平陽這般一再撮合,塗凌光便不再擺出皇室子弟的架子,大大方方道:“可不是這麼說的。按理薛公子今兒才見我一面,懂不懂的,與我並無牽連,我呢,也不是個有閒心管這些個雞毛碎皮事兒的人。可他偏生招惹我的小兄弟。平陽,不是我落你的面兒,這與我往來的,誰不知道我有個怪脾氣——得罪了我,或無妨;得罪我的兄弟,那我可饒不得人!”

“薛公子,你說呢?”

薛蟠聽了他這一番冷嘲熱諷,心裡大怒,他忍著一腔怒火,只拿眼盯著林銘玉,見他臉上還繃著,眼裡卻絲絲縷縷的透著喜氣,一腔怒火又變了味兒,膩膩歪歪沒個說處。

“銘哥兒,是哥哥錯了。”薛蟠心裡一動,語氣裡帶了幾分輕鬆:“這兔子正是你射中的,我不該爭這個勝,你要喜歡,我明兒獵它百十來只的,送你的府上去!可別與我賭氣啦!“

林銘玉看戲看得好好地,乍聽得這麼不要臉的一番話,險些沒噴他一臉口水,這得多大臉啊!“別,哥哥弟弟的,我可認不得這門親戚!薛公子,客套就省了吧。我就一個要求——”

林銘玉低垂了眉睫,視線高高在上地投射過來:“你我不是一路人,莫要糾纏!”

薛蟠一絲笑意凝固在眼眸深處,臉色也變了。

林銘玉說完便不再看他。

王平陽動了動嘴,半晌才勉強笑出來:“呵呵,玩笑、玩笑而已。林公子,說來咱們家姑太太還是您舅母呢,都是一家子人,何必外道呢。我在外頭置了一桌酒席,不如一道去喝酒玩兒。”

“不必,我話在這兒,你只管去問你的薛公子吧。”

“銘哥兒,你——”

“——大爺,可找著您了!”一聲大喊蓋住薛蟠欲辯解的聲音,一匹快馬驟停,兜頭滾下來一個小廝,對著林銘玉便拜。

“大爺,快隨我回揚州,老爺,老爺不好了。哇!”小廝淚落如雨,嚎啕著說不出話。

林銘玉頓住,沒有反應過來。

管家林聰匆匆上前,哭道:“大爺快隨我回府,姑娘現下傷心得不成,咱們該要準備啟程了。”

林銘玉眼眶一下子就紅了,瞪著林聰,從體會到他話中的含義。

“大哥……”

塗凌光忙道:“都別說,你先走,我馬上就到。”

林銘玉撥轉馬頭,對他點點頭,領著家僕飛快地跑遠了。塗凌光掃了眼表情各異的眾人,獨對薛蟠道:“今兒這事就罷了,銘哥兒的話就是我的話,你莫惹他!”

王平陽等人面面相覷,做聲不得。

昌平王府的主子走了,王平陽等人在侍衛的冷麵之下,識趣地退出這片山林。薛蟠挺著脊背坐在馬上,面沉如水,一言不發。

“文起,別繃著臉,塗二不是個招麻煩的人,你放寬心吧。再說看在叔叔的面兒上,他也不會為難你,趕明兒你做個東,把人請來喝一頓酒,萬事都說開了,怕甚!”

王平陽想得遠,憑藉族叔王子騰的權勢,在京都盤龍臥虎的局面中,自然是個香餑餑,沒人願意輕易開罪的。因而他覺得薛蟠的懼怕大可不必,心裡頭頗是看輕了幾分:到底是商戶出身,上不得檯面!

王平陽如何做想,薛蟠一概不知,他腦海裡一幕幕重現的,是方才林銘玉含淚驚慌的模樣,心裡頭翻江倒海,自己也理不清這一團亂麻所為何來,一面心底暗暗歡喜:看你能張狂到幾時。這念頭讓他又痛又快,獨自回味著,竟是把旁人之語混都忘了。

且說林銘玉快馬加鞭趕回林府,林銳忙忙地迎出來,鎮定道:“銘玉,別急!黛玉妹妹在東房裡歇著,無礙的。”

林銘玉只覺得手指隱隱發抖,他點點頭,情緒還是控制得平穩:“九哥,你費心了。我要問一問詳情。”

林銳親自給他倒了一杯茶,林銘玉手指發軟,忙用雙手捧了。林銳輕嘆一聲,拿手摟住他的肩膀,像一座沉穩的靠山,讓人心底憑增底氣。

小廝跪伏在地上,因哭得久了,聲音嘶啞:“自大爺與姑娘過京都,老爺的身體便感不適。公務又繁忙,大管家每每勸說,老爺總不肯放鬆一日,原還無妨。中秋之時,老爺與官老爺們喝酒,喝到大半夜才歸家。回來賞與咱們下人們酒席月餅,才喝得一杯,便吐了血。大家都嚇壞了,還是管家立刻命人請了大夫,才止了咳。”

林銘玉追問:“大夫如何說?”

小廝道:“聽大夫的意思,老爺是久勞成疾,吃喝也不經心,虛虧了身體元氣,這又喝了甚多酒,因而才引發了病根。這養了好幾日,竟是越不堪了,精氣神兒也不足,睡的時日越是長了。奴才來這一日,老爺又昏睡過去。大夫也拿不準還有多少時日,大爺,您快家去吧!”

林銘玉聽了,心內自責不已,明知道林如海命裡有這一劫,自己卻總是為了安穩,存了僥倖,一再遲疑著不敢去細細的勸。原可以不必來這一遭,另想法子讓他對賈府死心,卻又自以為是。若林海真個就亡了,林銘玉心底好似針扎了一般。

“……我,我去叫姐姐,咱們立刻出發。”他突地站起來,手裡的茶盞打碎,落在地上,他理也不理,急忙忙地闖入東房。

東房裡黃鸝黃鶯扶著黛玉下了炕,正要往外邊來。

“弟弟,爹爹他……”林黛玉泣不成聲,撲在林銘玉懷裡一通哭。然而方才哭出聲,便又生生地忍住,她用衣袖擦了淚,強作鎮定道:“九哥哥已經幫咱們打點了,你快看看還有什麼需要收拾了,咱們現下就走!”

她緊緊抓住林銘玉的手,不知是為了安慰還是為了鼓舞勇氣:“弟弟,別怕,有我呢!”

林銘玉見她小臉慘白,本來便是嬌花一般的身體,如今遭逢這般打擊,便顯得格外憔悴可憐,但神色間還存留著三分堅韌,讓林銘玉心疼又微微驚喜。

他反手把黛玉細白顫抖的手指握在手心,重重點了一下頭:“我不怕,姐姐,你也有我呢。爹爹定然會無恙。走吧!\"

林銳已經打點得妥當,馬車在外頭等著。但見著林銘玉拉著黛玉一起出來,略微猶豫,便拉著林銘玉道: “銘玉,這輛馬車你先走。”

林銘玉一時沒明白,林銳便道:“叔叔急著見你,必得日夜兼程。你是男兒還受得,妹妹身體弱些,哪能受的住這個?我另外備了馬車,親自送妹妹回去,你先跟著聰叔走。別擔心,我會把妹妹完完整整帶回家的。”

“這……”林銘玉心底覺得林銳這安排才妥帖,但黛玉……

“弟弟,聽九哥的。你快些走,我很快便回了。”林黛玉少有地堅定道。

林銳也點頭。

林銘玉知道不能在猶豫了,便道:“九哥,姐姐就先拖你看顧了,我走了。”

前腳方出了門,後腳便一輛馬車停在林府,一個男僕遞了帖子,說是榮府大奶奶孃家哥哥李繼前來拜訪,林府無人有閒待客,便有一小廝把人打發了去。

馬車在街外停了一會兒,便又去了。

林銘玉在城門口,見著了前來送行的塗凌光,並帶著他特意召過來的一個老大夫,風馳電掣一般,出了城門,直奔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