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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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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_77246宋清明說起順昌海運也未透露出如此明顯的憎惡偏向,讓林銘玉好奇不已。如果是別的事,林銘玉還能本著尊重別人的*,不去打聽,但這幾個勢力圈是他計劃想要聯合的,事關利益,他不得不出口相詢。

宋清明還是不願意多說的表情,林銘玉只好把自己的計劃說出來,他就不信,這老頭不心動。

宋清明眉頭一挑,沒有說話,而身邊的宋文寧已經意動,上前道:“太爺,事情都過去這麼些年了,福建知道的人也不少,有何不可說的。我看林賢弟這個主意極好,這是我們的機會,我們應該試一試。”

宋文寧是宋清明極為重視的孫子。他子嗣單薄,只有二子一女,但兩個兒子都是能幹的,一氣兒生了六個孫子二個孫女。這六個孫子裡邊,又有一個天資極為出色,小小年紀就透露出在文章上面的天賦來。別人都說宋家是雞窩窩裡出來個金鳳凰,這根就不像。但宋請明卻不是這麼想的,他總覺得,只有這個孫子是最像自己的。自己小時候文章功課也是好的,只是家裡沒落了,耽擱了。宋文寧這天賦,可不就是老天爺補償自己,把自己的文才傳到他頭上。因此,不給他安排實際事務,不是看不上他,而是不願意這些分了他的心。

在他心裡,這個家的家業,以後都是要給宋文寧的。給他考進士,給他做官,給他平步青雲。所以,他一面看重這個孫子,不讓他管事,一面又帶他觀摩家裡的產業,重大的決定也不避著他,讓他知道,自己手裡有多少籌碼。宋清明的心思,宋家人都知道,但沒人敢說什麼。

因此,宋文寧說出這番話,宋清明也並未生氣,反而真的認真思考起來。

等宋清明露出釋然的神色,林銘玉便打起精神,聽他說道:“說起來,事情確實過了很久了。這三家是福建本地的老家族了,跟咱們宋氏一起,當年在福建也是聲名顯赫。錢氏海運善於販茶,常春海運絲綢做得最好,黃氏海運瓷器獨有銷路。我宋氏海運均有涉及,路線最廣,因此勢力也往內地擴張得多。本來咱們四家進水不犯河水,各自做各自的生意,宋氏與其他三家均有合作,都相安無事。自從那件事,咱們四家卻斷絕往來,卻成為仇家了。”

宋清明臉上顯出悔恨的神色,目光悠遠,回憶道:“老夫有一個女兒,閨名慧娘,是老來女,最得我與夫人的寵愛。她自小就膽子奇大,最愛海上營生,每每愛扮作男子跟她兄長們東奔西走。老夫愛女心切,從來都捨不得狠下心管教。慧娘一日日出落得芙蓉花一般,明豔動人,脾氣更是爽利,是我們跑船的人最愛的女子模樣。我跟她娘看了許多人家,挑來選去,選了常春海運的長子。常家也喜歡慧娘品貌,上門求娶。我們便把事情訂了下來。當時聘禮已經抬過門了,常家長子年紀不小,只是一直等著慧娘才未娶,因慧娘正跟著老大出遠門未歸,我們就約好等她歸來之後,便把婚事辦了。我們兩家歡天喜地地籌備起來,誰知慧娘回來聽到訂下的這門親事,卻激動地反抗起來。”

一聲輕響打斷了宋清明的敘述,宋良功雙手扶穩滴溜溜轉動的茶盞,臉上尤帶著沉沉鬱色,“手誤了。”

宋清明看了他一眼,搖搖頭,繼續道:“我們不知因由,以為她任性慣了,不想出嫁。因而狠狠地數落了她一番,便把她關起來讓她反省。女子出嫁,自來都是父母之命,她總會想通的。誰知她竟然偷偷地溜出去,我們悄悄地找了幾天,都沒用下落。等她再次出現,竟然是由錢家的小子護送上門。”

宋清明臉上鐵青,彷佛回到了當日,他的寶貝女兒慧娘,小鳥一般依偎在錢家小子的身邊,用從未有過的堅定和溫柔的語氣,跟他們說,她要退婚,她要嫁給錢家小子為妻。並且說,他們已經有了肌膚之親。那時候,他又怒又氣,既羞惱女兒如此不知廉恥,又惱恨錢家小子勾搭引誘他女兒。不顧錢家小子跪地求娶,一心要把他們分開。那一場激烈的爭吵中,錢家小子被他一怒之下打傷了腿,留了一輩子的殘疾,女兒也跟他決裂。

“後來呢?錢氏便是因此與宋氏決裂嗎?”

“錢華是錢氏獨子,他殘了,錢氏豈會善罷甘休。慧娘執意入錢家照顧他一輩子,根本不聽我的勸。老夫當日脾性急躁,當場便與她斷絕父女之情,告訴她若是出了宋家們,一輩子都不要回來了。慧娘性烈,果然再沒有回來過。常家也聽到了這個訊息,常家的長子對慧娘一片痴心,如今先被失了婚事,又失去心愛的女子,出海之時一時不慎,落下水溺亡了。常家自從對我宋氏如同仇敵,無論我如何上門求恕,也無法求得他們的原諒。老夫也無臉再上門。”

宋清明說道這裡,眼角發澀,心裡湧起一陣複雜的情緒。已經過去近二十年了,當年的慧娘如今也是快四十的婦人,父女兩明明同在福建,卻再不得見面。宋清明心如刀割,早已經悔了,卻怎麼也無法說出口。

看宋清明傷心成這樣,林銘玉也不忍再追問了。好在宋文寧已經接著道:“太爺,已經這麼些年了,當年的常老太爺也退下來了,如今掌家的常百年性情溫和,對咱們並無太大惡意,說不定這是常家也想開了呢。”他想了想,到底沒用說起小姑姑宋慧娘的事情,而是婉轉道:“當年的事情大家都是在氣頭上,如今過了這麼些年,再多的怨恨也隨著時間淡了,說不定,老天就是給我們這個機會,讓四家重新聚在一起。”

宋清明神色一動,終於是長出一口氣:“希望如此罷。黃氏海運到是與宋氏並無舊怨,只是這些年海運地盤爭奪得厲害,少不得有利益紛爭觸及到我們雙方的時候。況因宋氏與其他二家的舊事,使得四家不再如前,我們與黃氏的關係便是受此影響。天長日久,自然就淡了,只剩下爭奪。”

林銘玉想了一想,道:“如今四家與順昌海運的關係如何?”

宋清明道:“海運可以謀取巨利,自從朝廷平定之後,對海運的管理越來越鬆緩,對海運的需求也日漸的小了,近來還頗有要禁海的傳聞留出。如今的海運,官府已經不再運作,但權貴們紛紛插足進來。順昌是其中發展最快的,已經吞併了無數小海商。對我們這些福建老家族打壓得尤其厲害,如今是他們想要根除我們的時候。錢氏與朝廷的關係算是四家裡面最能說上話的,他們受到的影響也許少一些,但常春與我宋氏必然相差不了多少。至於黃宗瓷這老家夥,慣會見風使舵,雖然聽說他在向順昌海運示好,但我猜他必然不會如此乖巧地把自己的祖宗家業也送上去。若我們要聯合起這四家,從黃氏海運下手是最可能成功的選擇。”

林銘玉精神一震,他沒有看錯,宋清明果然是一個聰明老練之人。他就這麼一提,他便已經明白自己的意思,並且顯然已經有了計劃。

“我也正有此意,原來宋公也有此打算。”

宋清明笑道:“順昌海運的心意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我有何嘗沒有想過破解之法。只是雖然我有此打算,也與黃宗瓷試探過幾次,但這老東西精明得很,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我們還得好好謀劃謀劃才行。”

“這是當然,還請宋公與我細細說一說這黃氏海運,讓我好好想個法子。”

宋清明便事無巨細地把黃氏海運多年的老底都掀了出來。林銘玉聽得仔細,宋文寧也是第一次聽自家太爺提起這些事情,故而也很感興趣。但他偶然一轉頭,卻見二叔宋良功心不在焉地把玩著手裡一方白玉,眼中的神色竟然有著說不出的陰狠。他心裡一驚,面若無事地轉過了目光,心裡卻起了一片疑雲。

林銘玉直在宋家用了晚飯方才回將軍府,其時天色已經全黑,將軍府裡面點起了燈籠,然而,塗凌光卻還未回來。

林銘玉在將軍府住第一日起,塗凌光便日日都回府歇息,從未有一日空缺。因而林銘玉更衣梳洗罷,也不去睡,且胡亂拿了一本書,在院裡掌了燈,慢悠悠看將起來。

福建天氣暖和,入夜卻海風頗大。林銘玉本是晾著頭髮,隨意看書打發時間的,卻無意撿的書是類似於天工開物那般解說器械製造的書,這一看就漸漸入神,塗凌光回府了也不曉得。

塗凌光從宴席上下來,喝了一點兒酒,是個微醺的狀態。下馬回府,便見到院子裡點了幾盞燈,照得中間的那個亭子,明晃晃的。在這樣明亮的燈光下,林銘玉瘦長的身子躺靠在一個長塌上,一手撐著頭,一手拿著書,一頭青絲從身後披洩而下,撒得滿塌都是。他看得入神,白玉一般的臉上盡是沉迷專注的神情,一截脖子又細又白,看得人不由得生出幾分憐愛。

夜風吹來,塗凌光的酒氣散了一些。他看到林銘玉只穿了薄薄的兩件單衣,便皺起英挺的兩道濃眉,從身上取下披風,輕輕蓋在林銘玉肩頭。

“大哥?”林銘玉被驚起,還未從書中回過神來,半帶著茫然地喚了一聲。

待聞到塗凌光身上的酒氣,才醒過神,把書合攏,坐起來:“大哥,你喝酒了。別吹風了,我們進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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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凌光默默看了他一會兒,點點頭:“唔,進去吧。”

林銘玉奇怪地看著他轉身的背影,皺皺眉頭,跟了上去,心裡暗想:大哥好似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