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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8章死神的微笑

第938章死神的微笑

“這個情況參謀部也考慮過,從水路進攻有點理想化了!”參謀道:“洹水北岸,有三座箭塔、五座哨樓,在長度一千八百步的範圍內,幾乎沒有空子可鑽。而且洹水在水冶鎮西約三百步有一石橋,是守軍重點防禦地帶之一,而且有三具八牛弩,可以對水面或水下進行射擊,這樣以來,對我們水路進攻人員威脅非常大。而且水冶鎮守軍還有四艘蜈蚣船內河船隊,偷襲一旦被發覺,就會陷入敵人的層層包圍之中。”

“活人還能讓尿憋死不成?”胡光氣憤的道:“本將就不相信水冶鎮是一個烏龜殼,就算是烏龜殼,老子也要把他砸碎嘍。”

在這個時候,討逆軍參謀突然道:“若是我們繞過洹水北岸對水冶橋和其下游的吊橋發起佯攻,吸引守軍的注意,這時我們的水鬼再從水路攜帶炸彈,潛入水冶鎮內,伺機對其守將進行斬首行動,一旦敵守軍被殺,守軍肯定大亂,我們再利用兵強馬壯的優勢,從洹水北岸、水冶鎮西、南三個方向發起強攻,或許可以成功。”

胡光道:“這樣做能有幾分勝算?”

“如果夜間,當然我們成功的機率更大,可是現在是白天。”參謀怯生生的道:“如果能成功實施斬首戰術,此舉只有五成勝算,如果斬首失敗,甚至連三成勝算都沒有!”

“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老子幹了!”胡光道:“參謀部儘快完善行動計劃,盡可能減少失誤。”

此時的水冶鎮分外寂靜,王猛在黑夜中發起的十三次強攻,雖然全部無一例外的失敗了,可是這卻消耗了守軍太多的精力,哪怕是天色大亮,守軍阮陵部開始舔傷口。水冶鎮是鄴城原本的兵甲生產坊軍器監的甲坊、弩坊,雖然弩坊號弩坊,事實上並不單純生產弩機或弩箭,矛、戈、槍、槊、刃鏃、以馬公弩、八牛弩、弩炮及配用弩矢等雜作。自從冉智佔據這裡,甲坊和弩坊的監、丞、史、吏等全部拒絕與冉智合作,生產處於停頓。

後來,在冉智的分化拉攏之下,原本團結一至的軍器監各級官員和匠師開始動搖,轉而為冉智生產所需軍資。原本水冶鎮挺擁有日產生鐵一百四十噸,鋼十五噸,甲三百副、弩(馬公弩)四百張、弩矢三萬枚,以及五具弩炮或十具八牛弩,至於橫刀的產量也有八百把。這個水冶鎮幾乎是原來冉閔控制的魏國軍器生產產能的八成以上。不過冉智得到水冶鎮之後,只獲得五成半工匠和合作,產能恢復甚至不到四成。

經過夜間的戰鬥,雙方在這個小鎮周圍死傷將近兩千人,整個小鎮內都散發著濃濃的血腥氣味。此時的水冶鎮的鐵廠、鋼廠、甲坊、弩坊等十幾家工廠全部停產,將近七千工匠被關在營房內不得自由出入。

然而,突然其來的一場雨,讓水冶鎮處於煙雨朦朧之中。不過這薄薄的雨霧之中,瀰漫著濃烈的殺氣。阮陵站在一座箭塔上,望著洹水北岸正在慢慢集結的討逆軍,雙眉凝鎖,表情沉重。

這時一員小將過來稟告道:“阮司馬,鎮西、南、北三個方向都發現了敵軍,據目測,敵在萬餘之眾,恐怕非我能之力可抗拒的。如果沒有王上的援軍,恐怕我們守不住這個水冶鎮啊!”

“守不住也得守!”阮陵怒斥道:“我軍被敵夜襲,損失慘重,處處都需要援軍,王上手中的兵力有限,豈可面面俱到?若是我等皆惶恐不安,方寸大亂,豈不是讓王上更加為難?有困難,我們就要克服困難,兵力不濟,那就武裝鎮內的工匠,反正這些工匠都是身強力壯之輩,而且魏國採取軍事化管理,他們拿起武器就是軍隊。你去擇幾個口舌伶俐的人,告訴他們王上的政策,參與我軍平分土地,咱們的王上比魏國皇帝可大方多了,他的軍隊每人才二十五畝田,咱們可是每人一百畝,每一級軍功賞十畝,上不封頂。在重利之下,心動的人肯定會有的。”

隨著雨水流入洹水,洹水中的河水開始由清澈變得渾濁,這讓水性極佳的討逆軍都伯馬建武興奮異常。馬建武原是澤國(今梁山縣)濟水上的水匪,兇悍殘暴,但是水上功夫極佳,所部被討逆軍圍剿,馬建武以討逆軍勢大,接受了討逆軍的招安,所部人馬被編成一隊。馬建武任隊正,後建立功勳,升任討逆軍水戰別部都伯。

此次出戰,馬建武親率四名將士出戰。原本在白天潛水是非常危險的事情,特別是在清澈的洹水中,洹水水面一丈之下,幾乎隱約可見人影,這種情況下,想要依靠一根蘆葦管呼吸潛水,簡直是自尋死路。

好在這場非常及時的雨,洹水變得渾濁不堪,馬建武軍就赤裸著上身,在身上塗抹著蜜蠟,這個時候並沒有發明出來潛水衣,一旦河水太冷會讓人體的熱量快速流失,慢慢變得行動遲緩,或是失去知覺。聰明的古代人(據說是採珠女)用蜜蠟塗抹身體,可以讓身體保持潤滑和保溫。

事實上在視線開闊的時候,哪怕河水渾濁,仍可以發現水下的潛行人員,因為蘆葦管呼吸幾乎是公開的秘密,只要看到河水裡有那種可以慢慢前行的蘆葦管,肯定知道下面有人,強勁的弩矢就可以射殺水鬼。水鬼在水戰中的作用,其實遠不像古代演義小說(水滸傳)那樣強大。

這場雨對馬建武來說是及時雨,可是對於胡光所部步戰騎兵將士來說,就有點不妙了。儘管困難重重,可是討逆軍騎兵還是擺開了陣形,他們策動著戰馬,慢慢前進,不過這和魏國騎兵衝鋒的那種密集陣不同,討逆軍的騎兵隊形非常分散,每騎之間幾乎相隔過丈,寬闊的官道上僅能依次排開五騎。一排五騎慢慢加速,隨著一聲爆喝,馬上騎兵紛紛舉起赤鐵胎弓,搭箭,斜指長空。後面的騎士一手握緊了圓盾,用麻布把圓盾的把手和自己的手臂牢牢地綁在一起,然後紛紛掣出了馬刀,亦斜舉向空,寒光閃閃的戰刀,似乎穿過雨霧,直刺人的內心。

雖然敵人尚未發動,阮陵卻艱難的咽了一口吐沫,暗呼:“敵人真的很強。”

又是一突如其來的戰鼓聲響起,前排騎兵快速放箭。以三石強弓發射的破甲箭騰空而起。射完一箭的騎兵也不看效果如何,他們雙腿一夾馬腹,輕輕拽了一馬韁繩,戰馬就靈巧的繞向後方。

其實對於這一招,在騎兵戰法也有一個名堂,叫做奔射。當初匈奴人就是利用這一招侵略中國近兩千年之久。由於戰馬的速度快,空間又大,轉動方便,守軍的弓箭和弩機,殺傷力大減。至於射擊移動目標和固定目標誰佔優勢,其實很好分辯。箭塔雖然有木質塗泥的女牆防禦,可惜騎兵射向的箭矢卻不是目標人物,而是封鎖箭塔的射擊口,當守軍士兵剛剛抬頭,破甲箭就帶著死神的問候光臨了。位於水冶橋北岸的箭塔首當其次,五排五列,共二十五只破甲箭光臨了箭塔的九個射擊口,幾乎一個照面,守軍弓弩手就倒下七八人。以三稜破甲箭強大的殺傷力,不存在帶傷作戰的可能,因為破甲箭矢的凹槽可以快速放血,一旦不及時救治,流血都會流死。

這也是鮮卑燕軍面對魏軍越打越弱的真正原因。歷史上弓箭對射,某些將領身中箭矢多達一斗都傷也不死。這不是誇張,而是事實情況。特別是遊牧民族,他們沒有冶金技術,他們的箭矢是自制的獵弓,良莠不齊。有的是採取骨箭矢,石箭矢、鐵箭矢異常保貴,至於精鋼打造的鋼矢,那樣太奢侈了。

騎兵的奔射已經發動,就像一個亡命輪盤,連綿不絕的轉動著。第一波射擊的騎兵就是自動讓開前面的空間,然後第二波、第三波繼續奔射。連綿不絕的箭雨,非常壓制了守軍箭塔的發揮。非常優勢的射術,在戰鬥中的作用非常大。在抗日戰爭時期,因為日軍幾乎高達三分之一的士兵都可以稱為準狙擊手的射擊水平,在二百米之內的命中率居然高達七成,這樣恐懼的命中率,即使沒有強大的炮火,中國守軍也會被大量射殺。

討逆軍自從組建之初,就沒有打過正面戰場的那種正面戰鬥,基本上清一色攻堅戰,所以他們在戰鬥中,特別注意箭術的發揮,和一般魏國軍隊的制式裝備弩機不同,討逆軍裝備了將近一半的赤鐵胎弓,因為在射速上來說,弩機其實遠沒有熟練弓箭手快。只是弩機方便訓練,弓箭手卻培養不易。

“殺!後退一步者殺無赦。”阮陵連續派上箭塔的五十餘人,全部在一刻鍾之內被射殺一空。這讓後續援軍嚇得寸步不前。討逆軍校尉胡光也非常意外,他沒有想到僅僅採取奔射這種試探性的戰術就可以壓制住箭塔了。要是早知道如此,何必費那麼大的勁?

只是胡光並不知道冉智的軍隊面對的敵人,幾乎清一色裝備原始的土著,這些土著別說弓箭了,連皮甲的裝備率都達不到一成,在冉智軍的弩機打擊下,很快就潰不成軍。對於這些百裡挑一的箭術高手來說,他們的作戰經驗太少了。

阮陵卻知道他退不得,水冶鎮對於冉智太重要了。他們必須打得堅決,用盡全力阻擋前進的馬蹄,唯有如呲,才能讓冉智有足夠的本錢。在阮陵看來,在這個世界上最不值錢的就是人命了,只要有糧食和裝備,要想要多少軍隊都可以隨時招募到。

只是阮陵並不知道,他此時已經被死神預約了。死神那猙獰的面孔向他露出了猙獰的微笑。

平靜的洹水下面暗流洶湧,這是馬建武沒有預料到的情況,按照行動計劃,他需要從洹水的水力段壓機和水車中間的空隙內登陸水冶鎮。只是剛剛下水,特別是接近水車的時候,馬建武就遇到了大麻煩,洹水水冶鎮段的暗流太猛了,這個暗流力量太大,哪怕馬建武五人水性皆佳,可最終還是出了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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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水鬼措不及防被洹水的暗流,拉進了水車輪盤下。人的軀體和結實的精鋼鐵輪一番親密的接觸,後果可想而知。當然這名水鬼倒也硬氣,攔腰被水車輪擊斷,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這也幸虧水冶鎮守軍的主要精力都被胡光所部的佯攻吸引了,倒無人注意水冶工坊區。

出師未捷身先死,這個打擊讓馬建武有點難以接受。半個時辰之後,在馬建武等四人歷盡九死一生之後,終於上岸了。不過由於要掙脫洹水中的暗流,四人皆精疲力竭了。好在,由於雨霧的影響,位於工坊區的七個交叉箭塔皆沒有發現馬建武的行蹤,讓四人順利的躲進工坊區一個不知名的木屋內。

木屋是一個四四方方的屋子,馬建武示意身後的一名水鬼,這個曾經當過偷兒的水鬼,開鎖的功夫,倒不是蓋的。僅僅數息(古代每息,約等於現在的秒)時間,沉重的鐵鎖就輕輕咔嚓一聲開啟了。四人魚貫而入,在木屋昏暗的空間內,馬建武非常意外,原來這個屋子裡堆滿了各式各樣的圖紙,從馬公弩到八牛弩、弩炮、橫刀、鎖子甲、明光甲幾乎應有盡有,如果讓東晉司馬聃得到這個屋子裡的圖紙,讓司馬聃拿堆滿這個屋子的黃金來交換,估計司馬聃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只是可惜,馬建武並沒有意識到這個屋子內的真正價值。從脖子處掏出一根小竹管,然後弄掉上面的封蠟,從竹管裡取出一張薄薄的紙片。馬建武指著紙片上的水冶鎮示意圖對其他三個人道:“我們現在大概就是在圖上的這個位置,距離敵軍指揮部莫約兩千步,雖然這裡的箭塔和暗堡密佈,可惜這裡的暗堡也好,箭塔也罷,都是對外防禦的工事,對於混入水冶鎮內部的我們來說,威脅並不太大。當然,我們這樣很難接近敵指揮部,對敵主將實施斬首戰術。現在我來佈置一下任務,首先我們要完成任務目標,就必須藉助外力,根據情報,水冶鎮中有將近三千的工匠,因拒絕跟叛軍合作,全部被關了起來。由於水冶鎮沒有專門的監獄,這三千名工匠,基本都被關在靠近水岸的空倉庫內,小五,黑子你們兩個看機會,接近這片倉庫區域,趁機把這三千忠於朝廷的工匠釋放出來,這些工匠都是身強力壯之輩,而且都經過軍事訓練,只要開啟武備庫,咱們就多了三千軍隊的支援。”

名叫小五和黑子的水鬼默然的點點頭。

馬建武對另外一個也是開鎖的水鬼道:“亮子,我知道你和喜子是把兄弟,現在喜子死了,但是我還不能讓你去給喜子報仇,小五和黑子他們要想接觸倉庫,開啟釋放工匠的牢籠,估計難度不小。現在必須在工坊區域內製造混亂,讓守軍分心,這樣才能給小五黑子他們製造機會。所以,你必須儘快潛入食堂區域,那裡有菜油和木柴,你去放火,趁亂製造動亂。”

四人分頭行動,莫約一刻鍾後,食堂區域燃燒起了大火,大股濃煙沖天而起,火光也越少越旺。看來這個情況,阮陵並沒有意識到水冶鎮內已經潛入了敵人,他還以為這只是一個意外,不過由於職工食堂儲存著所有工匠和全軍將士超過一半的糧食,阮陵也不敢大意。可是要想救火,阮陵手中的兵力卻非常有限,討逆軍經過反覆試探,發現守軍完全不像他們想象的那麼強悍,全面的佯攻就有可能變成真攻。這樣以來,阮陵的壓力非常大,可是火又不能不救,為此阮陵命令監管工匠的三個屯,抽出兩個屯去救火。

要知道水冶鎮不僅是鋼鐵生產基地,更是軍器監的兵器加工廠,這三個屯的士兵不僅要看有七千餘名工匠,而且還負責看押超過一千三百多名魏軍俘虜。冉智包圍鄴城太過突然,水冶鎮的守軍根本來不及組織撤退,就被全面包圍,在敵我力量懸殊的情況下,為避免冉智怒而屠殺魏國寶貴的工匠,所以守軍在稍作抵抗後,就束手就擒。現在這一千多名被解除武器的魏軍水冶鎮守備隊也要不配合的工匠關押在一起。

水冶鎮靠近洹水河岸的碼頭區域,一次性建築了二十餘幢面積超過五萬平方米的龐大倉庫,這三個屯,其中兩個就駐紮在這裡。當然還有工匠的職工宿舍區域,也駐紮了一個屯的兵力。僅僅兩百人要想防守一百多萬平方的區域,難度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