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愛的人……”林洛青喃喃自語道,緩緩轉過身,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身著黑色禮服的新郎身上。
詹奕朗。
“你搞錯了……我一點兒也不愛他,連喜歡都沒有……你一定是搞錯了……”
林洛青想要後退,卻有一種無形的力量推著她朝前走去。
看著詹奕朗那張俊朗的面龐,濃黑的眉毛下,幽深的黑眸溫情如水,那眼底深沉的愛意像是守護千年的諾言,恆久不變。
他朝她緩緩伸出手,菱角分明的唇瓣彎起一抹招牌式的戲謔笑意。
“到我這裡來。”
心跳隨著林洛青每走一步都砰然跳動一下,這條路不過幾米遠,卻漫長的像是走了幾千裡。
牆上那大屏幕依然在滾動著畫面,一幕幕生活中的溫馨畫面,在她心底曾經是無數次期待和渴望的場景,此刻,她就差最後一步。
只要做了他的新娘,這一切噩夢都將結束。
她可以成為一個普通人,可以跟他朝朝暮暮毫無顧忌地相處,可以吃好吃的甜食,而不是吸食人類的魂靈。
可以像個普通女子那樣為自己所愛的人做早餐,一起散步,一起養寵物,一起相擁入夢。
這一切,她太想要了。
“我們結婚後,你就是一個普通人。”他輕輕將她擁入懷裡,在她耳邊低聲呢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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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洛青緩緩閉上眼,雙手緊緊環抱著他,一抹淚滴從眼角滑落。
“我也好想……當一個普通人……”
“那就嫁給我。”
“好。”
就在她被這幸福包圍的時刻,突然間,環抱住詹奕朗的雙手嗖然生出指甲,那鋒利的指甲就像是刀片一般,齊齊插入到詹奕朗的身體裡,頓時鮮血四濺。
“不……不……”
林洛青驚慌失措,想要抽回手,卻怎麼也使不上勁,就像是有人抓著她的手用力插進詹奕朗的身體裡,完全不受她的控制。
腦海裡那個邪魅的聲音再次迴響:“殺了他,你才能得到解脫。他是你這輩子的敵人。”
林洛青搖著頭,眼淚止不住的落下,她推開詹奕朗,看到那張曾經意氣風發,玩世不恭的臉,此刻卻像是將死之人,臉色烏青,青筋暴突,唇角帶血,雙眼無神地看著她,手無力地想要抓住她,卻一點點滑落……
“吸了他的魂靈,你才能成為真正的自己。”
那個聲音就像是一個魔咒般,在她腦海裡反覆不停地播放著。
林洛青捂住頭,想要讓腦子裡的聲音靜止下來,可她越是想要控制越是感覺到那股力量快要衝破自己的身體。
她緩緩放下手,灰褐色的眸子漸漸變為紫銅色,一股無形的邪氣從身體散發出,將詹奕朗包圍著,那清澈透明的魂靈就這樣從他身體裡源源不斷地抽離,直接送入到她的身體。
她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舒暢快感,力量源源不斷充盈著她整個身體。
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脈,她緊閉的雙眼嗖然睜開,一雙黑色的斷翼從背後伸展開來,越來越大,如同藤蔓般將她和詹奕朗包裹在其中,一根根羽毛就像是一條條毒蛇,從他的頭髮,鼻尖,眼眶,爬了進去,而後又從嘴巴,耳朵,喉嚨,爭先恐後地鑽出……
她看著他被黑色吞噬,而自己越來越猙獰……
“篤篤篤!”
一聲急促的敲門聲將她從夢中驚醒。
林洛青翻身坐起,倒吸了一口涼氣,渾身上下冰涼透底,雙手不斷顫抖著,胸口急促呼吸,她甚至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還在夢裡。
她側眸朝身邊望去,只見道仙依然昏睡在自己身邊,一動不動。
她伸手摸了摸道仙的額頭和鼻尖,呼吸均勻,也有體溫。
“沙沙沙。”
門外傳來了一陣詭譎的腳步聲。
她警覺地看向門口,黑暗中,似有一雙眼睛在門外窺視著她。
她翻身下床,抓過還在充電的手機,此刻電量已經充滿,她開啟手機電筒,輕手輕腳地朝門口走去。
這道門是沒有貓眼的,她只能將耳朵緊緊貼在門上,仔細聆聽著門外的動靜。
門外寂靜一片,她低頭看了看手機,半夜三點。
依稀記得自己剛才在夢裡聽到了敲門聲,這麼晚了,到底會是誰?
想要撥打電話給詹奕朗,卻發現依然沒有訊號。
回想起在夢裡那一幕幕畫面,不禁覺得心驚肉跳。
為什麼會做那樣的夢?那個夢到底預言著什麼?
“沙沙沙。”
那腳步聲再次響起,她聽得很清楚,腳步聲似乎從她門外漸漸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她屏住呼吸,轉身在房間裡搜尋了一圈,拿了一把銅質裝飾用的小刀做防身用。
隨後關掉手機電筒,輕輕扭轉門把,悄無聲息地開啟了門。
透過門縫朝外望去,漆黑的走廊裡空無一人,這裡斜對著的201房間。
正好就是那六個昏迷的人所在的房間。
忽然間,她似乎看到201的房門微微開著一條縫。
她清楚記得睡覺之前,那道門是關上了的,如果此時開著,說明有人進去了。
誰會在大半夜裡,去201房間?
想到這裡,她悄然拉開門,側身從門縫裡擠出,而後輕輕擰動著門把將門關上。
左右看了看,漆黑的走廊裡,似乎只有她的影子存在。
一陣莫名的冷風吹過,就在這裡,門上的白色蠟燭嗖然被點燃了。
她詫異地抬眸望去,只見一隻只蠟燭像是多米諾骨牌那般一根接著一根被點燃。
但此時此刻,狹長的走廊確確實實只有她一個人。
燭光在黑暗中搖曳著,像是有人在竊竊私語,卻聽不清楚說什麼。
她轉過身,不由自主地朝201房間走去。
伸手緩緩推開那道門縫,燭光照進了房間裡,映襯出床上的六雙腿。
心跳驟然不安地加速,她將手機的電筒開啟,朝床上照去。
只見那六個昏迷的人依然並排在床上躺著,駭人的是,他們的脖子上都被割斷了一道血口,正泊泊往外滲著血,鮮血浸染著床單,一直流到床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