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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報復反擊

丞相府邸距離白展淙的宅院甚遠,騎馬也需半個時辰。等白沐莞抵達白家,已經過了午時。

恰巧碰上金氏坐在院裡訓斥丫鬟僕婦。

金氏正在發怒,眼角微吊,看上去頗為刻薄。一張口,尖酸之氣撲面而來:“我們白家可不養閒人,你們幾個若敢偷懶耍滑,仔細你們的皮!”

幾個丫鬟外加幾個僕婦年紀有大有小,皆低頭縮著脖子捱罵。

自從前幾日方家來鬧了一出,白琪的婚事八九不離十,金氏就開始坐立不安,火氣也愈發大。她拗不過白展淙,又不能拿兒子怎樣,只能把下人當成出氣筒。

昨天有個小丫鬟給金氏梳頭時不小心扯痛她,原本訓斥兩句也就罷了,沒想到金氏一怒之下差點叫人打死那丫鬟。最後還是白明暖好言勸說,那丫鬟才勉強保住小命。

“大伯母想逞威風也需看看時機。如今外面全是關於我白家的惡言惡語,您此時不想著如何化解,反倒有閒心訓斥起自家僕婦,未免令人嗤笑。”

這一席話不亞於當眾給金氏扇耳刮子。

金氏惱羞成怒,抬頭看見不遠處亭亭玉立的少女時,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滾燙。被一個晚輩這麼嘲弄,還當著丫鬟僕婦,往後她威信全無。

是可忍孰不可忍!金氏想也不想便張口回擊:“我在給下人立規矩,沒瞧見沐莞你進來。就說你來了,他們也不知道通稟一聲,忒不懂規矩,我焉能不罰?”

顯然這是在指桑罵槐說她白沐莞不懂規矩,沒等下人通稟就擅自進來。

“大伯母莫非忘記了?那天當著您未來親家的面,我仔細問過大伯父。如果沒記錯,咱們白家尚且沒有分家,既沒分家便算一家子,我這個親侄女進大伯父的宅院還需通稟?”說罷,白沐莞冷淡地看了金氏一眼,不加掩飾眼底的輕蔑。

她刻意強調“未來親家”幾個字就足以令金氏嘔血。

不待金氏發怒,就見白明暖從屋內走出來,她正值妙齡,穿身淺碧色羅裙很襯膚色,蓮步輕移嫋嫋婷婷,嗓音也好聽:“莞堂妹能來,母親自是歡喜難耐。一家子骨肉親人,何必那麼見外。”

連白沐莞也忍不住感慨,金氏竟然能生養出這般秀美動人的女兒。不過想起那日白明暖看見宇文曄時熾熱的眼神,白沐莞對這個堂姐就沒了好感。

此時她也只是淡淡應道:“暖堂姐今日真漂亮。”

白明暖低頭嬌羞一笑,情竇初開的少女與從前再不相同。往常不管誰誇讚她美麗出眾,她都不以為意。自從那日芳心浮動,就很容易臉頰發燙泛紅。

金氏生平最愛聽人褒獎讚揚她的兒女,此時怒意消散大半,殷勤地招呼白沐莞進屋說話。白琪的婚事雖然毀了,但她還有女兒,女兒嫁得好同樣很重要。總之她對白沐莞還有訴求,暫且不宜翻臉。

香雲碧瓏也連忙押著高嶽跟進屋。

書房內,白展淙正忙著處理公務。白家如今處於流言蜚語的風口浪尖,他心情陰鬱沉悶,但如今好不容易去戶部領到實差,他半點也不敢耽擱公事。

當小廝前來稟報,說白沐莞來了。白展淙下意識皺眉,這丫頭近來被白琪所累聲名受損,該不會是登門興師問罪吧?

實際上白沐莞不僅沒有興師問罪,還替他們找到了故意散佈謠言的始作俑者,此時正在審問。

“高管事,你先前奉上官汐月之命行事,誣衊造謠我白家,弄得世人皆知,該當何罪?”白沐莞此時面容冷肅,唇畔毫無笑意,自然而然流露出超越年齡的威勢。

高嶽聽得遍體生寒,他頭腦清明,深知上官府已經捨棄他,上官夫人連他的奴契也給了白沐莞。眼下他這條賤命是死是活,理虧的上官府不會再過問。

“請白小姐恕罪!奴才原是上官小姐的管事,所作所為皆身不由己,造謠生事並非奴才本意。”說罷,他跪在地上連續磕頭不斷。

金氏啐了一口,高聲怒罵起來:“你個膽大包天的畜生!竟敢四處誣衊我兒名譽,是你毀了我兒,死到臨頭你還不敢承認?我今日非殺你不可!”

金氏罵得起勁,沒留意到白沐莞的犀利眼神,白明暖卻看見了。她趕忙拿過桌上的茶盞遞到金氏面前,溫聲打岔:“娘喝口茶潤潤嗓子,別氣壞身體。”

“好。”說著金氏接過茶盞,她說了半天話確實喉嚨乾澀,茶水溫熱逐漸撫平心頭怒火,越發覺得還是女兒貼心。

她閉嘴喝茶的間隙,眾人都覺得耳根子清淨。

“我現在給你兩條路選。”白沐莞乾脆利落,沒出言責罵他也不想兜圈子,“要麼在明天太陽落山前,所有關於白家,關於我堂兄的流言徹底消失,當然我不管你用什麼法子。要麼,你就仔細對我講講丞相府邸的私事,我再吩咐你。”

高嶽眉心緊皺,讓流言全部消失,他自問沒這個本事。流言蜚語是最難掌控的,往往越塗越黑,無法澄清解釋。怎麼也要等一段時日,等新的趣事奇聞出現也就沒人會再提起。

“奴才無能……不知白小姐想聽什麼私事?”高嶽果不其然選擇第二種,他也算是個聰明人。

懂識時務者為俊傑,現在他最明智的選擇就是投靠新主。他進丞相府邸十年,從最底層小廝幹到打理庶務的管事,因為能幹機靈被指派給最得寵的小姐上官汐月。原先以為等上官汐月出閣,他會隨她到婆家,繼續打理她的私房田產,沒曾想平日頗得器重的人忽然就被捨棄。高嶽心裡固然苦悶,更多卻是驚懼。落在白沐莞手裡,他焉能活命?

可是現下看來,她沒打算弄死他出氣,相反還有任用之意。至於白沐莞口中說的私事,自然是指大宅院裡外人不知的隱晦醃事。

白沐莞眸光一閃:“聽聞丞相府長公子尚未娶妻,怎麼被二公子搶先一步?”

自古娶妻講究長幼次序,斷然沒有兄長未娶,弟弟搶先一步的道理。就像白琪,即使很快與方家定親,也會等兄長白蕭先行成親,之後才能輪到他。上官丞相最注重禮法,除非事出有因,否則絕不會如此。

顯然,被她猜到幾分。

只見高嶽難為情地低下頭,嘆了口氣,如實道來:“此事要從兩年前說起。二公子和徐家三小姐本是表兄妹,倆人私下來往,甚至無媒苟合。後來徐家找上門,丞相和夫人才知道徐三小姐已經懷了二公子的骨肉。丞相最在意顏面,雖然雷霆大怒也不得不按住此事,很快就去徐家提親。因為顧忌大公子尚未娶妻,傳出去惹人非議,二公子的婚事辦得很簡單,連六禮也沒走全。為此徐三小姐忿忿不平,過門後記恨在心,連那胎小孩也掉了。一口一個二公子辜負她,丞相府輕視她,鬧得闔府上下雞犬不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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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醜事實在讓人不齒,難怪上官夫人出府做客從不肯帶上兒媳。倘若高嶽今天不說,白沐莞都不知道丞相府還有位二少奶奶。

不知哪句話令金氏聽得格外解氣,爽快罵了兩個字:“活該!”

白沐莞滿意地點頭,忽而又問:“高管事,不知你們二少奶奶和上官汐月關係如何?”

提起這倆人,高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水火不容。”

“原來姑嫂不和。”白沐莞低眉淺笑,若有所指地說,“高管事,明日我想聽見丞相府這對姑嫂的醜聞傳遍京城每個角落。”

直到這會兒,金氏和白明暖才恍然大悟白沐莞的用意。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招回擊果然狠!

高嶽卻猶如墜入地獄,渾身顫抖,不停磕頭:“奴才不敢,求白小姐饒命!奴才若把上官小姐和二少奶奶不和的醜聞傳出去,只怕會被丞相大人活剝皮下油鍋。”

丞相夫婦對幼女的名聲十分注重,不僅為她造勢,闔府上下時刻要維護她的形象。

白沐莞霍然起身,怒目而視:“是麼,這麼說你只畏懼丞相府?當你造謠誹謗我們白家時,有沒有想過被我扒皮!”

罷了,瞧這個架勢,如果他不答應,只怕連明天的太陽都很難看見。早死和晚死相比,他還是希望晚點死。

“奴才,奴才如今是白小姐的人,自然聽從您的命令。”高嶽打了個哆嗦,連忙改口應下。

這時在門外佇立良久的白展淙快步走進來,揮手阻止道:“此事不妥!沐莞,上官丞相乃是百官之首,深得陛下器重。你年少氣盛,行事太過激進,依你所說必會開罪丞相大人,將來後患無窮。”

報復回擊固然一時解恨,但是付出的代價也很大,向來為官謹小慎微的白展淙理所應當不贊成。

白沐莞目光直直地盯著白展淙,這個與她父親長相肖似,性情氣度卻大不相同的男人。隨後不疾不徐地開口:“大伯父,此事上官汐月挑釁在先,現如今世人皆在指責咱們家門不正,恥笑琪堂兄紈絝輕浮,嘲弄您教子無方,辱及我們白家所有人!這筆賬,不是單單處置一個高嶽就能了結的。”

她咽不下這口氣,絕對不會再輕易放過上官汐月,這一次必須給上官汐月教訓!

白展淙被噎得無法反駁,負手而立,沉鬱多日的臉孔神情恍惚,只餘下沉默難言。

少女眸光流轉瞥向高嶽,深諳點到為止:“高管事,如果你夠聰明,應該明白讓丞相府後院狗咬狗,而非直接暴露你自己的行徑。”

狗咬狗?意思是讓他們內訌,互相怨懟……

高嶽一下子被醍醐灌頂:“奴才明白了,多謝白小姐指點。”

“此事若成,先前的事我既往不咎。若不成,你知道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