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下，雙眸燦然如明星，澄淨似秋水。
一般人到了她這樣的年紀，經歷的事情比較多，又為孩子操勞，眼神裡便藏著許多滄桑感，不復從前，可她的眼神依然清澈見底，大概是因為她自始至終不忘初心。
陸江欺身而上，湊在她眼前，熱氣呼在她臉上，“讓我仔細看看裡面是不是真有我。”
“看就看，你手亂動什麼呀？”
抱怨漸漸被喘息取代，窗外的月亮都不好意思看了，悄悄躲在雲層後面。
次日五點，陸江一臉饜足地起床，然後上樓，如往常一樣叫醒幾個孩子，“都起來鍛鍊了，今天跑第一的，中午獎勵他吃半個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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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越熱，西瓜的誘惑力越大。
陸二熊一個鯉魚打挺地坐起來，撈起枕邊的背心胡亂地套在頭上，也不管有沒有穿反。
葉言和敦敦、壯壯倒是有條不紊地起床穿衣，穿鞋穿襪，這都是陸江長期訓練他們的結果，已經養成了良好的生活習慣。
陸二熊氣喘吁吁地跟在陸江身後，“咱爸吃補藥了嗎？今天跑得這麼快。”
“快嗎？”葉言沒感覺。
陸二熊使勁點頭，“快了不少嘞，以前跑三圈我才開始喘氣，現在兩圈半就喘氣啦！”
陸江頭也不回地道：“你再多說兩句，相信你會更喘氣。”
陸二熊撇撇嘴，然後閉上。
在部隊大院，和他們有同樣生物鐘的人不在少數，周鳳雛雖然上了年紀，但身手依然矯健，一路跑到他們身邊，看了看壯實如小牛犢子一般的陸二熊，一邊跑，一邊笑對陸江道：“二熊今年虛歲十二了吧？我記得他是六七年生。”
陸江點點頭，“四個半大小子，差點沒把我給吃窮了。”
周鳳雛哈哈一樂，“放心，吃不窮，有我們在，怎麼著都不會讓你們吃不上飯！你們家這群孩子，不知道讓多少人家羨慕。快到暑假了，今年大院裡打算整一支童子軍，就是讓大院裡的幹部子弟提前享受部隊子弟兵的待遇，把你家這幾個都送去吧！”
陸二熊眼睛一亮，“當兵啊？能不能拿槍？”他喜歡。
“你們像軍人一樣接受訓練，自然會有打靶的專案，當然會摸到槍了。”周鳳雛笑眯眯地回頭看了陸二熊一眼，“怎麼樣，二熊，願不願意去？你爸十六歲從軍，你十二歲就參加訓練，比你爸厲害。”
“好啊，好啊！”陸二熊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一樣。
敦敦和壯壯就有點不太樂意了，他們可不像陸二熊那麼單純，只要牽扯到部隊的正規訓練，一定比他們現在跟爸爸鍛鍊殘酷一百倍。
葉言倒是無可無不可，畢竟從小就在部隊長大，不是沒有軍人情結。
“周爺爺，我都十五歲了，也在參加的範圍嗎？”他和陸二熊的年紀相差了三歲多，總不能參加一樣的訓練項目吧？那樣的話，年紀小的就很吃虧。
陸二熊外表看著再壯實，他都是個不滿十二週歲的兒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