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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百一十五章 唸白和京白

沈常樂道:“當時唱的是連臺本戲,說出來大家應該都知道《封神榜》!”

“哎呦那是大戲啊。”候振道。

沈常樂道:“確實,有一幕唱的是哪個《九曲黃河陣》,當時敵將是趙公明擋在前頭。”

“哦有印象。”候振道。

沈常樂道:“那肯定啦,民間傳說那是武財神啊趙公明,胯下這個坐騎也厲害是一頭黑色的大老虎。”

“姜子牙這邊呢,派出來的是一位老道,叫燃燈道人,騎著是一隻梅花鹿。”

“都是神仙。”候振捧道。

沈常樂道:“這個兩人對峙可不是一開始就對打,他還有個交流的過程,哎呀這個你投降吧,我們這邊伙食特別的好啊,胡辣湯、燴麵管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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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行!!!我投降我著餓了三天了!”

“哈哈哈哈哈!!!”

“籲吁吁…………”

臺下響起一陣陣掌聲。

“去!沒有這樣的事,哪能就這麼勸降呢,太露怯了!”候振道。

沈常樂笑道:“反正是這麼個意思,兩人勸了半天沒用,那沒辦法了,上坐騎這就要打起來了。”

“嗯。”候振道。

沈常樂道:“裡邊是這麼唱的。”

“趙公明我把黑虎跨!”

候振道:“這是一句。”

沈常樂道:“旁邊燃燈道人也得唱啊。”

“燃燈道人我上梅花!”

候振道:“上梅花鹿了。”

沈常樂道:“結果我聽的那次出了個什麼事呢,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趙公明平時選妃太多了,時間管理的太差,還是喝酒了,一張嘴就唱錯了。”

“錯了???”候振道。

沈常樂道:“對唱錯了,趙公明唱成什麼了。”

“趙公明我上梅花。”

“嗯???他給上了梅花鹿了???”候振傻眼道。

沈常樂道:“旁邊燃燈道人也撓頭啊。”

“你騎梅花我騎啥???”d(?д??)

“這玩意兒還有現問的呢。”候振也是搖頭失笑。

沈常樂笑道:“趙公明想了半天是啊,騎錯了怎麼辦呢?”

“那個…………我的黑虎給你吧!!!”(︶.?︶?)

“我騎老虎我害怕~”d(?д??)

“嗨!!!那就別唱了好不好啊!!!”候振怒道。

“哈哈哈哈哈!!!”

“籲吁吁…………”

觀眾席上的消防員一個個樂的是前仰後合,笑得都快不行了。

“哎呦我去,太有意思了這個,這是他新改編的吧,以前的戲劇與方言不是這麼說的啊?”有津都本地的消防員邊鼓掌邊小聲問周圍人道。

“是沒錯,我也沒聽過這樣的,真新鮮啊!!!”有消防員也是贊同道。

相聲《戲劇與方言》這個是個老相聲,而且傳播的很廣,是相聲大師侯寶霖和郭榮啟的代表相聲之一。

這段活包袱並不多,但是這個難度卻是卻是相當大,因為這段活主要考驗的就是一門學,其中有相當多的倒口地方話,以及柳活。

只有相聲演員能夠完美的駕馭住學這一門,才有可能把這一段活的精華和笑果完美的發揮出來。

然而自侯寶霖大師以後,雖然相聲界也出來過幾位像馬紀這樣的相聲名家、大師,但是也沒有一位真正能把這段使好的。

沒辦法,畢竟有侯寶霖大師珠玉在前,不光是在小舞臺演過,還上央視說過,曾經沒少在央視的曲藝雜談等節目,或者相聲小品回顧中出現過。

其中說語言的這個精煉,晚上出來撒尿,各個地方的精煉程度差距的這段,相信很多人時至今日都能脫口而出。

精煉京都話十六個字:“這是誰呀?”“是我您哪!”“你幹嗎去?”“我撒泡尿。”

東省十二個字:“這是誰?”“這是我!”“上哪去?”“上便所!”

到最後南省四個字:“誰?”“我。”“咋?”“溺!”

…………

然而此時的沈常樂不僅是說了,而且改了,不僅是改了,而且笑果似乎也十分的好。

沈常樂現在前面說的活,除了框架以外,裡邊的內容已經完全和侯寶霖大師經典版本的不一樣了。

不過在有人驚訝的時候,也有的消防員有不同的看法:

“前邊這些改了不叫什麼,主要看後面的吧,侯寶霖大師那是在曲藝界廝混了多少年了,才把京劇裡邊這些個東西做成了包袱,後邊這三段要是也改了的話,那才叫真牛呢!!!”

前邊說話的幾個消防員也是點了點頭,幾位都是津都人,從小到大相聲聽得都不少,其中的道道自然也懂的不少。

就像是那人說的,前邊的內容毫無疑問更好進行改編再創作,但是這部分都不算是正活,只有後邊三段戲曲,才是正活,也是一段相聲最難改的東西。

舞臺上沈常樂笑道:“以前戲曲裡有一句諺語叫千斤話白四兩唱。什麼意思呢?就是強調唸白在整個戲曲表演中的重要性,唸白佔千金,唱就四兩。”

“哦白口就這麼重要?”候振道。

沈常樂道:“那是啊,以前京劇老藝人跟我說過,你要真說唱一出《二進宮》其實沒什麼,最怕的就是這個說話嚷嚷,因為這是京劇舞臺上它的一種獨有的韻白。”

“看著是說話,但是他是用丹田氣特別的費嗓子,它在以前是從湖廣韻和中州韻裡邊結合出來的,除此之外還有一種叫京白。”

“這京白又是?”候振問道。

沈常樂道:“京白比韻白出現的要晚,以前明代大家所說的官話就是以韻白為主,後邊滿清入關後,京白取代了明代官話,作為全國的官話。”

“京白比韻白,更像是咱們現在所說的這個普通話,一般在戲臺上誰說京白呢,一個是畫小花臉的哪個丑角兒,一個是花旦小姑娘也說京白,還有就是番邦外國的人物也是說京白。”

“番邦外國?比如呢?”候振道。

沈常樂道:“比方說全本的《紅鬃烈馬》代戰公主就是說京白,小白話,還有最簡單的一幕《坐宮》裡面,鐵鏡公主和楊四郎楊延輝說起來也是用的京白,它就表達了一種獨特的人物性格、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