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萍萍被烏老六撲沒後, 衛洵陷入某種情緒低落的態度無拔。並非悲觀或者沮喪這種負面情緒,而種不想動彈,消極抵抗的感覺——
像明知道明天開學, 卻不去趕作業, 而仍躺在沙發上玩手機的心理一。
當時衛洵跟魔怔了一,除非厲鬼萍萍重回到他面前, 否則喪精衛洵對一切事情都失去了興致。連被趙宏圖抓住衣袖, 被王澎湃抗在肩膀上他都沒任何多餘的反應。
直到嗡嗡聲緊跟在車後響起, 額間雙角開始微微發燙的時候, 衛洵稍微回過神。
那什麼?
這一回神, 才讓衛洵從己的世界甦醒過來, 意識到現實。他皺了皺眉頭, 己衣服都被血浸透了,緊貼在皮膚上,很不舒服。血腥味也並不好聞, 可失血過多帶來的寒冷更讓衛洵懶洋洋的, 像一條冬眠的蛇懶得動彈。
但——後面傳來的氣味, 實在太香了。
衛洵側過頭來, 望向車窗,看到車窗玻璃外趴著只指甲蓋大的灰白花蚊。
和尋常蚊相比,明明沒什麼不同。但此刻的衛洵卻覺得它像糖做的——不,不他感覺,而額頭上的角帶給他如此感覺。
雖然都食慾, 但這其實和遇到怨念時的感覺並不完全相同。如說怨念雙角的食糧養料, 那這些蚊更像同源的,卻更劣等的能量。
衛洵一直覺得己的最終怪變形該惡魔,同源的話, 姑且叫這些蚊魔蚊。單一只魔蚊的能量太少了,像一粒劣質砂糖,不可能引起雙角反應的。
但追在後面的蚊實在太多,對雙角而言像好幾大塊冰糖追在後面,雖然都劣質的,低等的能量,但匯聚在一起還可觀的。
點想吃。
衛洵盯著車窗上越來越多的魔蚊,嫌棄舔了舔嘴唇。
但真的好醜。
正好這時候車停了,車窗上的魔蚊越來越多,衛洵種感覺——它們也在渴望的盯著己,渴望能吞噬更高層的能量。
進化,一切生的本能。連的蚊都在渴望他的血肉。
“那來吧。”
衛洵覺得趣,他低聲笑著,開啟了車窗。趙宏圖焦急喊叫聲在他耳畔模糊成了無意義的音符,衛洵將手伸出了窗外,他左臂上剛才戰鬥留下來的傷口,霎時間魔蚊們一擁而上,落滿了他的手臂。灰撲撲一片看的人頭皮發麻。
但下一瞬,那些魔蚊們全都死亡,太弱了——它們實在太弱了,別說吞噬衛洵的血液進化了,剛觸碰到他的血液被反吞噬,化作精純能量融入衛洵體內。
衛洵胳膊一顫,那些死去的魔蚊便如麩皮般紛紛揚揚落下,被吸乾能量的它們身體脆弱易碎,如被冰霜凍結般。一層魔蚊的屍體落下去,更多魔蚊撲向衛洵的手臂,如瘋如魔,但結卻也只死亡。
“多謝款待。”
衛洵雙眼愜意微眯,不用購買恢復藥劑,他身上的傷在飛速好轉癒合。不僅如此,衛洵對己身體的掌控力更強了,左臂上的傷口被他控制著,一直沒癒合,血腥味引來越來越多的魔蚊。
從外面看如灰色濃霧般的蚊群龍捲風般上粗下尖,最終目的都衛洵的手臂,它們成片的飛落,成片的死亡。
像寓言故事講的,若誰想從魔鬼那得到什麼,總的付出更多。
源源不斷吸收而來能量讓衛洵的身體微微發熱,呼吸都帶著灼熱的氣息,這種感覺實在太好了,雖然一直都能聽到san值下降的聲音,但衛洵卻無所謂,像不滿足的孩一只想更多,深黑色的眼望向蚊群——在那,衛洵嗅到了更味的氣息。
那三隻強大些的,更純粹的魔蚊。同被衛洵的血液引誘,卻隱約知道那致命毒餌,而猶豫不決,遲遲不肯過來。
快來吧……
衛洵輕舒一口氣,控制著左臂,讓傷口裂的更深,血腥味瀰漫開來,引得周圍魔蚊們發瘋。
來吧——
新裂開的傷口正在瑪瑞亞蝴蝶紋身附近,在被蚊群遮蓋,衛洵看不到的地方,紋身微微發光。映得那的血液都染上了淡淡的藍紫色。
一直隱藏在濃霧深處的三隻魔蚊終於再按捺不住,兩隻牛犢大的細瘦蚊影破開深灰濃霧,其中一隻魔蚊黑底白花,另一只白底黑花,身後蚊翅竟然都三對。
其餘魔蚊皆如遇到王者降臨般紛紛退避開來,這兩隻變異似的巨蚊飛起來速度快極了,眨眼到了越野車後,向衛洵撲來,嗡鳴聲震得人頭腦發昏,七竅流血。
在這時——
“繫好安全帶!”
王澎湃吼道:“胖爺開車了!”
轟——
發動機如怪獸咆哮,整輛越野車劇震,原本深陷泥坑,無脫離的越野車竟再次開動起來。車輪飛速旋轉濺起大片爛泥,落滿車窗玻璃的魔蚊霎時齊齊飛開,這一瞬幾乎整輛越野車都在發光,極強大的力量幾乎將每個人拋向後面,緊緊貼著座椅靠背。
轟隆——
猶如一匹奔騰的野馬,越野車躥了出去,在爛泥地竟開出了飆車的速度,嚇得所人臉色蒼白,沒人能想到王澎湃開車竟然這幅模。
“,心!”
副駕駛位的許晨話都說不清楚了,看著前面路上的水坑聲音驚恐發顫:“水坑,前面水坑!”
“哈哈,放心。胖爺可老司機了!”
王澎湃豪爽笑道,也不知道他如何操作,越野車斜飆出去,差點栽進龍溪,千鈞一髮之際卻又拐了回來,正好越過水坑,這凡人難以想象的操控力,堪稱恐怖的車技。
沒人來得及系安全帶,所人又被拋向左邊,趙宏圖直接栽到衛洵身上,而衛洵頭重重磕在車。
砰!
眩暈感打斷了不斷吸收能量的暢快感,衛洵捂著頭,總算清醒過來,抬眼一看己胳膊上竟密密麻麻全都蚊的屍體,他臉上頓時露出近乎驚恐的神情,打了個哆嗦。
好噁心!
一抖手把那些蚊屍體全都抖了下去,再看後面窮追不捨的巨蚊,衛洵臉都快綠了。
該死的,他怎麼會覺得蚊好吃!
灰霧蚊群被拋到後面,那兩隻巨蚊卻還在窮追不捨,衛洵能清楚看到它們大好幾號的鋒銳口器。臂長,毛衣針粗,閃著金屬般的光澤,上面似乎還沾著不知那種生的紅褐色血跡
一瞬間蚊身上含多少種細菌病毒的百科從腦滑過,一想到剛才無數號魔蚊落到己手臂上,落在傷口上,衛洵恨不得立刻跳進八四消毒液泳五千米。
髒死了!
莫挨老!
旁邊趙宏圖被車晃得頭昏腦漲想吐,他慌手慌腳幾次從丙九身上爬起來,但一次次急轉彎又讓他的努力功虧一簣。直到旁邊人扶了他一把才勉強坐穩。
“謝謝——”
趙宏圖昏頭昏腦道謝,話音沒落心頭一悚,不對啊,和他坐同排的只丙九啊!還沒等他從‘丙九扶了他’這件事的震驚中回過神來,覺得口袋一輕。
“誒的槍!”
侯飛虎留給他防身的手·槍被丙九順手拿走了!
看著緊追在越野車後不放的兩隻巨蚊,衛洵簡直跟看到己黑歷史一,惱羞成怒,殺心驟起,他卻半點不想和它們再接觸,別說手撕,連導遊旗衛洵都覺得太短,乾脆拿了趙宏圖兜的手·槍。
“下地獄去吧。”
“砰!”
槍聲響起,震得趙宏圖耳朵嗡嗡作響,他目瞪口呆望向丙九,卻發現他開槍的姿勢意外標準好看。越野車內空間大,衛洵半站起身,轉過來背靠駕駛位的座椅,身側著,上半身探出大開的車窗,肩膀抵著窗框。
他一手捂著耳朵,一手開槍,手穩得驚人,眼神也冷的嚇人。
“砰、砰、砰!”
好傢伙。
開車的王澎湃分神去看倒車鏡,正看到丙九幾槍全都打在巨蚊的翅膀上,準的他咋舌,一看練過的。最令他瞠目結舌的,彈上附著的,淡淡的不祥紅光。
如沒那層紅光,尋常彈不可能傷到霧蚊!
衛洵一槍槍洩憤似的,打在緊追越野車不放的巨蚊身上。太髒了,實在太髒,想到己剛才竟然把那麼多蚊當糖豆吸收,衛洵完全受不了。
他強烈的排斥心理讓雙角不情願的放棄那些還沒完全吸收的,飽含雜質的魔蚊能量。衛洵對巨蚊的殺意又讓雙角隨他心意,將那些能量‘廢利用’,附在彈上。
每一顆彈上都成百上千魔蚊的能量,即便巨蚊血脈更純實力更強,無完全扛過傷害。
或許它們看衛洵一直被群蚊吸血,沒反抗,最後才蠢蠢欲動的。可能直到死亡時這兩隻巨蚊也委屈,為什麼這個魔人突然轉變了態度。
等把槍彈打空,徹底殺死了兩隻巨蚊後,衛洵面無表情把槍拋到趙宏圖懷。粗魯擼起左臂碎成破布條的袖,右手快準狠的一捏。
“嗡嗡嗡!”
一隻金色的蚊被衛洵捏住了翅膀,卻也不掙扎,而酒鬼似的抻著頭連忙最後多吸幾口血,被凍得打了個寒噤。
衛洵始終記得他最初感應到蚊群中三個強大的存在,被他殺死的巨蚊不過只兩隻而已。還一隻最狡猾,隱蔽性最強的蚊,已經悄無聲息,來到了他的身邊。
甚至還吸了他蝴蝶紋身附近幾口血。
它隱蔽性太□□洵甚至完全沒感到疼痛,和那兩隻巨蚊相比,這只金色蚊多了,只拇指肚那麼大,胖乎乎的,不像蚊,倒更像只毛絨絨的蜜蜂,身上還長了一圈又一圈的花紋。
被衛洵抓住翅膀也不掙扎,一動不動裝死。雖然看起來攻擊性不強,但它體內蘊含的能量,卻最充裕,最強大。像一顆蜂蜜流心熊軟糖。
衛洵將蚊攥在手,面無表情,他速度很快,連旁邊的趙宏圖也沒發現丙九抓了只蚊,只聽到他肚發出咕嚕嚕的響——
場面一時點尷尬。
不,不不,他衛洵算再餓,餓死在這,他也絕對,不可能,去吃一隻蚊的。
“嗡嗡嗡。”
似覺出衛洵的殺意與不喜,金色的蚊聲嗡嗡,衛洵感到左臂蝴蝶紋身處微燙,隨後他腦海多了個陌生的,微弱的意識。
‘嗡嗡嗡’
這陌生意識也在嗡嗡嗡,跟蚊似的——蚊?
衛洵若所思坐回座椅上,原本想殺掉它的動作難得遲疑,那微弱意識似乎也明白,現在決定它生死的關鍵時刻,不斷向衛洵發出‘臣服’,‘忠誠’的意識。
“嘿。”
衛洵被逗樂了,這只變異的蚊該吸了他蝴蝶紋身附近的血,變異了,衛洵隱約覺察到它的臣服確實真誠,與此同時還更深的渴望。
衛洵記得這只胖蚊非常畸形,長了四對翅膀,從上到下分別一對黑底白花翅膀,一對白底黑花翅膀,一對金色翅膀,還最底下一對到不起眼的藍紫色翅膀。
這對翅膀最嫩,還軟軟搭著,衛洵一碰這蚊怕的打顫,卻又不敢躲。從它模糊的意識,衛洵知道這對翅膀它吸了衛洵的血液後新長出來的。
進化?
他的血——他蝴蝶紋身附近的血,這麼用?
衛洵沒說話,而在腦海向金蚊的微弱意識傳遞‘臣服’,‘掌控’的意識,對方並沒任何反抗,而順從將己敞開。
“意思。”
衛洵再次言語道,卻不為胖蚊聰明到懂得‘臣服’,而從殺死巨蚊到活捉胖蚊後,衛洵一直在等待旅社的提示音。
或臨時任務,或殺死巨蚊的獎勵,或特殊的,接受蚊臣服的任務。
但沒,什麼都沒,無衛洵殺死巨蚊,還受到胖蚊臣服,旅社都沒半點反應。
這對彷彿能覺知萬事,掌控一切的旅社來說,不正常的。
故意冷遇,還……旅社‘看不到’?
正對這件事的好奇,才讓衛洵暫時留下這只蚊。苗芳菲當時送他的藥瓶還幾個,把清涼丹一股腦吃完,衛洵把蚊裝進瓶,動作快的很,趙宏圖只看到丙九餓到神志不清,開始嗑藥了。
想了想,他從兜掏出塊壓扁的巧克力,拘謹遞向丙九:“丙導,馬上到苗寨了。”
王澎湃開車快的很,甩脫蚊群後嬰竹苗寨已經近在眼前。時間非常驚險的正在十點五十,差十分鐘他們遲到。
“不知道侯大哥他們沒及時趕回來。”
看著越來越近的苗寨,趙宏圖心越揪越緊,還點希冀,希望侯飛虎他們只先一步回到苗寨而已。
但——
沒,侯飛虎和苗芳菲他們沒回來。回來的只他們五個人。
“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衛洵沒接趙宏圖的巧克力,心情倒算不錯,隨口問道。
“丙導,您,您受傷了,趕緊處理一下吧。”
坐後面的鬱和安大膽探頭過來,焦急擔憂道。
“怕血嗎。”
衛洵漫不經心,不想讓他們知道己身上傷口已經痊癒,便隨手從身上抹了指血,抹到鬱和安臉上,敷衍道:
“不怕了。”
鬱和安:?
他頂著那抹血痕,整個人愣住。不,不怕血啊,他擔心丙導身上的傷,還,還想知道慧慧他究竟怎麼了。
坐在丙九身旁的趙宏圖卻更看清他眼的冷意,暗衝鬱和安搖了搖頭。
丙九心情不好,原本他也想追問侯飛虎和苗芳菲的情況,但卻又忽然不敢了。
林曦也失蹤了,丙九都沒反應,他們應該都沒事吧。
趙宏圖只能這麼安慰己,心卻無如何都放不下擔憂。
車人各懷心思下,越野車駛回了嬰竹苗寨,時間正好到了十一點。打頭的吊腳樓沒燈光,烏老六沒回來。但也沒什麼人關心他。
所人揹著竹揹簍,站在吊腳樓前,等待丙九發話。氣氛為失蹤的同伴顯得分外凝重。
在回到嬰竹苗寨時,趙宏圖他們聽到了旅社提示聲。
【福利專案完成】
【任務獎勵發放——】
【您得到2500積分】
【嬰兒對您的揹簍十分滿意,好感度+1(滿值10點)】
【請注意,在接下來的景點專案中,您將歸屬於茶坪苗寨】
在聽到最後這句話時,趙宏圖和鬱和安同時松了口氣,感激望向王澎湃。然,這只兩波人分開過專案而已,苗芳菲和侯飛虎他們應該沒事。
衛洵也得到了福利任務完成的提示,與此同時他還得到了接下來專案的資訊。
“點名。”
慣例點名,只不過這次點名足足缺了一半人,衛洵也沒多解釋。
“休整了一天,旅客朋友們休息的好不好?想必大家一定養足了精神,很想知道接下來的景點專案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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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
所以旅客瞬間集中精神,細心傾聽導遊每一句話,不敢落下任何一個字。
“先來問大家一個問題,人活動時,注意到過神榜上寫的什麼嗎?”
神榜?
鬱和安等人為這個陌生的詞彙愣了下,許晨推了推眼鏡,低聲提醒:“堂屋春聯一的紅紙。”
神榜文化在川蜀客家,湖南懷化等地皆,包括祖先牌位、神匾和神聯三部分,他們居住的吊腳樓舍了前兩,只在堂屋還保留了神聯。
雖然許多人不知道這什麼,但一進屋抬眼看見紅紙‘春聯’,這還非常顯眼的。
“好像……金爐不斷千年火,玉盞長明萬歲燈?”
鬱和安遲疑道,他也記得大紅色的聯,特意記過上面的字。無時不刻收集資訊對老手旅客們來說已經習慣了,說不定什麼時候能用上。
“沒錯,這句神聯祈求瓜瓞綿綿,香火不斷,祈盼新生兒女無病無災的。”
衛洵道:“龍溪一帶群山綿延起伏,極其閉塞,曾被稱為‘龍溪蠻地’,現在仍保許多舊時的奇異風俗。咱們接下來的專案,便體驗這湘西群山之中的特殊育嬰習俗。”
聽丙九這說,不知為何,每個人心都生出不詳的預感。
然,接下來他的話令所人脊背發涼。
“醉湘西行程,選擇最具代表性的三項育嬰習俗,供旅客們體驗,包括畫桃符,洗三和打三朝。說到這,懂行的旅客朋友們可能疑惑了,這畫桃符,巫師用來給孕婦隔鬼的手段呀,但咱們這沒孕婦,那可怎麼辦呢。”
聽到這,趙宏圖它們意識到什麼,一個個臉色難看的很,衛洵臉色也難看——又遺憾又生氣,可惡啊,明明他也帶了竹簍去,怎麼沒孩往他揹簍鑽呢。
懷孕體驗他得花錢去體驗的東西,這些旅客們不花一文能搞到,而且完成專案還能掙積分。
這世間竟此等好事!衛洵不知道導遊還能不能去當旅客,但如能機會,他一定去試試的!
“沒錯,和大家期待的一,旅客朋友們不都已經選中己喜歡的寶寶了?”
衛洵不滿快聲道:“這些寶寶還很,剛剛才六個月,但巧的,畫桃符也在孕婦懷胎六月的時候進行的。所以接下來,大家將扮演孕婦的角色,親去體驗巫師如何為孕婦隔鬼驅邪的。”
他說完這句話,趙宏圖等人立時覺得背後竹簍一輕,身前肚一漲,肚皮像吹氣球般迅速鼓了起來。撐得衣服都翻卷起來,一個個真跟懷孕六個月似的挺著肚!
竟然這的任務!
趙宏圖看著己挺起的肚,簡直跟看怪似的,碰都不敢碰,心又怕又噁心,他畢竟才剛十六歲啊,不怕外傷,卻最怕那種鑽進侵入體內,在身體繁殖的東西。
這麼想著,趙宏圖臉色一青,胃在翻騰,嘔吐感洶湧而來,他茫然疑惑——這暈車的後勁這麼大嗎,怎麼現在他還噁心。
旁邊許晨也掩嘴皺眉乾嘔幾聲,趙宏圖才明白過來,操了,這他媽竟然還孕期反應!
“請大家收好巫師的帖,認真準備,不丟失。此次專案沉浸式體驗專案,希望大家能夠專心配合。”
衛洵發帖時還充滿求知慾的盯著旅客們的肚,他很好奇,六個月大的嬰兒又不麵糰,還真能硬生生塞到男人的肚?那內臟們該被擠到哪去了,不會受傷嗎?
他真的好想體驗一下啊,這種好奇都暫時超過萍萍沒了的悲傷了。
嗚嗚,萍萍,他的萍萍。
想到這,衛洵又難過起來,一想到還沒回來的烏老六咬牙切齒——他必須給烏老六留下個印·象·深·刻的教訓才行。
“對了,想必大家都很想知道其他旅客究竟去了哪呢?不急,在洗三後會茶坪苗寨會和龍溪對面的切壁村一起,舉辦盛大的三朝酒來慶賀嬰孩的誕生。等到那時,你們能見到其他人啦。”
切壁村!
所人心頭一凜,分發完帖後,短暫的會議結束了。衛洵轉身離開,趙宏圖四人卻沒走,湊在一起商量。
“壞了壞了,這可咋整,慧慧他們給弄去切壁村了。”
鬱和安捧著肚,滿臉苦相:“咱們懷這胎兒,,他們也這的話,豈不得懷鬼胎?”
對啊,鬱和安的話正戳到趙宏圖最擔憂焦慮的點。剛才丙九說‘大家選中己喜歡的胎兒’,難道所謂嬰兒鬼嬰的選擇,指的這個?”
“王大哥,你說他們會遇到危險嗎。”
明明苗隊不在,趙宏圖現在隊實力最強的人,但可能胎肉墳發生的一系列事情,他開始不覺信任王澎湃,想去詢問他的意見看。
“趙別急,危險嘛肯定會,但也說不準。”
王澎湃撮了撮牙花,拍著肚皮。大家都懷了孕,他看起來變化最,畢竟王澎湃本身個啤酒肚。
“之前咱們判斷的,選鬼嬰安全,選人類嬰兒危險,其實到現在還覺得這。”
鬼胎和嬰兒哪個更危險,這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但王澎湃這說,卻沒人質疑,大家都在認真聽他講。鬱和安搓著手擔心道:“王老哥,您見識比們多,快,快說說怎麼回事吧,唉,慧慧比趙哥還,懷了鬼胎,實在擔心。”
壞了,不表現得太張揚了。
胖心頭犯嘀咕,但事到如今,也容不得他再收著。醉湘西畢竟不什麼簡單旅程,大旅隊也陰溝翻船的時候,偏偏這時兩隊人分開,他原本看出的,多出來的‘第九個人’被分到了那邊,別的不說,王澎湃心也急。
大家都旅客,都想好好活著,誰也沒什麼壞心眼,想眼睜睜看著人死的。
“咱們這次旅程,三個專案,對不對?”
王澎湃掰開了揉碎了給他們講:“之前行程單上不寫了龍義莊、兇骨棧道、喪魂澗、切壁村四個地方?”
大家聽了點頭。
“覺得吧,最終咱們肯定去切壁村的。所以苗隊他們先到了切壁村,該‘選對了孩’的獎勵。危險,肯定會,但他們肯定也能發現更多的線索。”
“早知道這,咱們當時全選鬼嬰好了。”
趙宏圖咬牙,王澎湃卻搖了搖頭,語重心長:“趙哥,聽胖哥一句勸。旅社不可能絕對正確,絕對安全的選擇的。看這次分撥任務,咱們從結往前倒推,旅社也不可能讓咱們所人都選擇一方的。”
許晨道:“這麼說來,選四個嬰兒,四個鬼胎確實最保險的做。”
“沒錯,相信苗隊他們絕對沒問題。”
王澎湃斬釘截鐵,他堅定的態度讓趙宏圖等人放了心。當然王澎湃還好多細節推,都還沒說出來,只分析表面這些,足以糊弄過趙宏圖他們了。些地方講的含糊些,也沒人勁追問個1234。
“相比之下,咱們才更危險的一邊。”
看到大家普遍放鬆了些,王澎湃又及時給他們緊了緊神:“你們還記得鬼附身苗隊講故事時,說去切壁村參加宴會的外寨人,多少活下來的嗎?”
“全都死了。”
鬱和安打了個哆嗦。
“大部分寨全都死了,去的最晚,遲了一天到的寨人活著。”
許晨意味深長補充道,四人互換了眼神,一切盡在不言中。
“不管怎麼說,洗三宴時大家肯定會見面。現在咱先看這次專案吧。”
王澎湃道,開啟了紅紙包裹的巫師帖,挑了挑眉:“嚯,繁體字。”
“一升米,一個雞蛋,一個紅包,一塊刀頭肉,一個裝滿水的土壇。”
鬱和安順利念出來,引起眾人目光,他撓著頭憨厚笑了笑:“俺老家那邊出馬仙的,看慣了繁體字。沒什麼天賦,也只這點本事了。”
說到這,鬱和安又傷心起來:“慧慧俺們這代最天賦的,七歲那會被胡三太奶選中了,爹孃都高興,誰,誰知道們被選進了這勞什旅程。”
“別傷心了,好好過,等出去看爹媽。”
王澎湃拍他肩膀安慰:“老鬱家還等著你光宗耀祖呢。”
“不對,弟——”
鬱和安下意識反駁,話到嘴邊卻又磕巴起來,著了魔似的瞪著雙牛眼反覆唸叨:“光,光宗耀祖,慧慧,,光宗耀祖……”
這架勢看起來點恐怖,魔怔了似的。王澎湃無奈猛一拍他的肩膀,低喝道:“醒來!”這才將鬱和安喊回了神,他還點茫茫然的,失了神般,看起來實在讓人擔憂。
“鬱老哥,咱可不能這,還想不想見弟弟了?”
王澎湃勸道:“你看看帖上寫的,寅時巫師到了,你這大家可真都不放心。”
紅帖上寫了巫師到來的時間,需的東西,寅時凌晨四點。凌晨四點的時候巫師會來給他們畫桃符隔鬼,在這之前必須把東西都準備齊全才行。
* *
“凌晨四點巫師會來。”
苗芳菲滿臉倦意,放下手中的抹布,低聲道:“把東西準備齊才行。”
“這鬼地方探過了,別說肉了,連個雞毛都沒。”
石濤苦笑,四人面面相覷,皆嘆氣。
之前的計劃他們帶走鬼嬰,本該較為安全的選擇,誰知道在取走鬼嬰後,他們一睜眼來到了這個地方。
殘破古老的村寨不知多久沒人住了,透著腐朽的氣息。天色已完,又陌生地方,不適合探索,在苗芳菲和侯飛虎帶領下,四人合力收拾出了間房,勉強能住。
至於為什麼四個人——
鬱和慧失蹤了。
明明都選了鬼嬰,卻只他們四人被傳到這,鬱和慧卻不見了蹤影。侯飛虎他們一開始焦急尋找,直到苗芳菲眉心緊鎖,透露出‘多了一人’的資訊後,他們全都愣住。
“可,那,也不一定鬱和慧……”
石濤話音未落,聽林曦陰沉狠厲道:“他,早奇怪,他和他哥的顏值一模一,這怎麼可能。算雙胞胎的顏值都不可能完全一。”
說� ��這,林曦臉色難看:“這麼明顯的漏洞,之前怎麼沒反應過來。”
“怨鬼干擾了你的感知,和龍義莊處理屍體時一。”
苗芳菲安慰道:“也丙導提醒才反應過來。”
侯飛虎神情凝重:“那現在它離開了?還說,去了宏圖他們那邊?”
“不清楚。”
苗芳菲低聲道,將竹揹簍轉到身前。鬼嬰一直在哭,淒厲尖銳的啼哭聲刺的人耳膜生疼,極容易不耐煩。但或許為女性,或者受附身鬼的影響,苗芳菲對鬼嬰的容忍度很高。
她抱著襁褓輕哄,哼著家鄉調,不一會青灰色的鬼嬰睡著了。其他人也被吵得不行,見苗芳菲這也笨手笨腳學著她的姿勢,鬼嬰們卻並不買賬,累的他們滿頭大汗。
“對鬼嬰好一點。”
見林曦點不耐煩的表情,苗芳菲提醒道:“剛才的提示,大家都聽到了吧。”
“咱們歸屬於切壁村。”
石濤點頭,點笨拙的哄著懷的鬼嬰。
“鬼嬰對您的揹簍十分滿意,好感度+1(滿值10點)”
侯飛虎補充:“這點很關鍵。”
“竹揹簍關鍵道具,這意味著鬼嬰的好感對咱們接下來的專案來說十分關鍵。”
“可咱們怎麼接接下來的專案。”
林曦低聲沮喪道:“丙導在那邊啊……”
“人已經齊了?”
在這時,一個熟悉的,戲謔的聲音突兀響起,本該驚悚駭人的場面,卻喜得苗芳菲他們齊齊抬頭望向聲音來處,臉上掩飾不住的驚喜與警惕。
“您,丙導?”
苗芳菲激動中難掩謹慎,實在這次旅程中的幻象幻景太多太愁人。
“不,怪。”
衛洵壞心眼道,看石濤他們被瞬間萎靡不振起來,像失落的狗勾,那種打雙分工的壞心情好多了。
沒錯,旅隊被分到兩邊,衛洵身為苦命導遊也得兩邊趕場。雖然衛洵明白,他只站在烏老六的吊腳樓一分鐘能到達切壁村,這旅社給導遊的特殊福利。
但一想到同的,關景點專案的講解他得重複兩遍,懶貨衛洵實在高興不起來。
索性他過來這邊,除了告知旅客們景點外,還其他的目的。
【福利專案完成】
【任務獎勵發放——】
【您得到200積分】
【您得到一條與屍化飛狐王關的線索】
【線索1、萍萍六歲那年,從父親手得到了一隻飛狐,父親說它萍萍夭折哥哥轉世回來的,會永遠守護在萍萍身邊。萍萍給它起名為阿龍,這哥哥的乳名】
衛洵的開闢景點任務已經到了百分之八十,最後的進度肯定與屍化飛狐王關。但它不像左右統領那般衝上來送死,到嬰竹苗寨這麼久,衛洵都沒半點屍化飛狐王的訊息,看了這條線索他懂了。
‘永遠守護在萍萍身邊’
也說,屍化飛狐王和萍萍一直在一起的。無這‘萍萍’指的切壁村,還混進旅隊的那個怨魂,還附身在苗芳菲身上的鬼,都指向了切壁村。
或許最終的開闢景點任務在最後專案時才能完成,但現在既然能早到切壁村,衛洵也不會錯失良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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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他來到切壁村的目的,不止這一個。
“針管?”
簡略說完專案,鬼嬰們進了旅客們的肚後,衛洵將苗芳菲帶到一邊單獨聊天。在拿到巫師帖時,苗芳菲確認了丙九真導遊,對他態度恭順。
“的。”
苗芳菲點頭,乾脆利落從己揹包側袋取出一個塑封包,面五支還未開封的針管,三支普通的,兩支銀灰色金屬的,都指肚粗,配了針頭。
為‘新手蠱婆’稱號的緣故,苗芳菲習慣了隨身備著針管,收集毒的血,也給己注射毒血。那些血通常都具腐蝕性,這兩支價格高昂的秘銀針管為此而準備的。
她毫不猶豫全都交給了丙九。雖然沒去問丙九針管做什麼,但苗芳菲也好奇,暗暗猜測。
丙九針管做什麼,他抽誰的血嗎?
但眼前的專案時間緊迫,心護著挺起的肚,苗芳菲很快回去和大家一起準備起巫師的東西去了。
除了針管以外,衛洵又從苗芳菲那搜刮了一堆乾淨消過毒的玻璃瓶,鑷等東西。拿到這些東西後衛洵沒回嬰竹苗寨,而在切壁村隨便找了間房暫且待下。
現實在醫院住的久了,衛洵對取血這方面十分熟練,他取出針管,拿繩勒住左臂,分別在蝴蝶紋身處和另一處各抽了一管血。
被關在玻璃瓶的金蚊嗅到血味眼神都直了,急的在嗡嗡亂飛,卻不敢真的去打擾衛洵。
將兩針管的血,分別注入到兩個不同的玻璃瓶,衛洵眼神專注,他想做個試驗。
金蚊的變異,對他莫名的忠誠,究竟為吸了他的血,還只為吸了蝴蝶紋身附近的血?
他的血對所蟲都用,還只對與惡魔角同源的怪用?
衛洵真的很好奇。
至於實驗物件——
衛洵又掏出一個瓶,面裝著幾條半死不活,蠕動的蛆。
烏老六的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