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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7、死亡撒哈拉(27)

於鶴軒打了個寒噤, 忽然睜開眼睛。他全身都被?凍僵了,手腳冰涼,那種滲透骨髓的寒意就?像是冬天忘了關床邊的窗戶, 又蹬掉了被?子?, 然後被?凍醒的感覺一樣。

周圍是一片黑暗,沒有了篝火的光亮。原來是篝火熄滅了, 怪不?得這麼冷——不?對!

於鶴軒心中一凜, 明明之?前說好今晚不?睡覺的, 大家又都圍坐在篝火旁邊,怎麼可能讓篝火熄滅?

肯定?是出事了!

‘飛鸞,飛鸞’

於鶴軒屏息凝神,不?敢亂動?, 心中呼喚距離他最?近的妹妹,他們是孿生兄妹,雙胞胎總會有奇特的感應,而這種感應在他們來到旅社後因為各種稱號加強了。果然,不?過?幾秒於飛鸞就?被?他喚醒,她也是渾身冰涼,驚魂未定?。

兄妹倆小心謹慎打量四方,但濃重的黑暗吞沒了一切,沒有一點光,也沒有任何聲響。甚至連外面沙暴的聲音都消失了, 一切安靜的詭異。

‘你是怎麼睡著?的?”

於鶴軒在心中問妹妹, 這昏睡有蹊蹺, 他明明記得自己之?前清醒的很,吃完椰棗準備再繼續畫符了,不?可能突然無?緣無?故昏睡過?去。

‘我也不?知道……哥,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隊長呢,唐哥他們還在嗎?我什?麼都看不?到’

於飛鸞聲音輕軟惶恐,明明擅長的是最?爆裂的引雷符,但飛鸞卻是個說話細聲細氣?的軟妹。他們家裡人多,尤其重男輕女,養的飛鸞性格有點軟弱,逆來順受,但兄妹倆感情卻很好,於鶴軒在懂事後就?會護著?妹妹了,現在遇到危險,他也護著?妹妹。

‘飛鸞,你捏著?雷符先別動?,我去看看。’

於鶴軒躡手躡腳起身,小心摸索向記憶中隊友們在的地方,很快他發現隊友們沒有消失,他們都還在,但下一秒於鶴軒心中就?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

隊友們全都昏睡在地,無?論如何都叫不?醒!就?連警惕性最?強的陳隊都叫不?醒!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於鶴軒背上起了一層白毛汗,就?在這時,他心中聽到妹妹焦急擔憂呼喚。

‘哥,有東西過?來了!’

於飛鸞靈感很強,在複雜的大家庭長大讓她從小就?很會看人的臉色,很會覺察到其他人的情緒變化?,對危險和惡意的感知更是敏銳。來旅社後她獲得了‘第六感’的藍色初始稱號,更增強了這點。

而現在,於飛鸞就?聽到了一些?讓她毛骨悚然的聲響。

沙沙,沙沙。

像是什?麼東西走在沙子?上的聲音。外面刮了半天沙暴,地堡外應該全是沙子?。有誰在接近,伴隨著?粗重的,貪婪惡意的喘息聲。

一絲異味隱隱約約傳來,於飛鸞臉色煞白,她聞出來了,這是新鮮的,血液的氣?味。

滴答,滴答。

水滴落下的聲音響起,但這聲音聽起來比水要更粘稠,像是從剛被?折斷頭的,新鮮的脖頸斷口上流淌出的血,血腥味越來越重,呼吸聲也越來越急促,對方在飛速接近,距離他們越來越近——是從東北方傳來的!

‘哥你快回來!’

於飛鸞焦急呼喚道,哥哥在的地方正是東北方,也是百老大那些?強者們原本在的地方,他原本是想去看看百老大他們還在不?在,是不?是也陷入了昏睡,但現在危險卻從那個方向逼近了!

然而下一刻,於飛鸞卻感到哥哥那邊傳來了強烈的恐懼的情緒!怎麼回事?哥哥發現了什?麼?難道說怪物已?經——

“飛鸞躲開!”

驀然間?赤色火光撕裂黑暗,是於鶴軒最?擅長的天火符,如十數個火球轟然墜落,但落下的方向卻不?是於飛鸞覺察到危險的東北方,而是於飛鸞那邊!火焰墜落的同時於飛鸞聽到哥哥撕心裂肺的絕望喊聲,來不?及多想,於飛鸞立刻向旁邊撲去,同時扔出了手中全部的雷符。

哪怕這麼近的距離用雷符會同時讓她受傷,於飛鸞都沒有半點遲疑。轟隆雷聲伴隨著?火焰劃破寂靜,撕裂黑暗,於鶴軒以最?快速度奔跑過?來,拼命向前伸手,想要抓住妹妹。但於飛鸞卻被?另一只大手抓住了。

她沒能逃走,於飛鸞一動?都無?法?動?,她驚恐睜大雙眼,整個人都被?莫大的恐懼攝住,呆呆望向自己身後。

在她身後的黑暗中,是一張巨大的,足有兩米高的畸形扭曲的人臉,那張臉上全都是血,暗紅的,粘稠的,拉著?絲墜落,火符和雷符也沒有對敵人造成任何傷害,血腥味更重了,寒意侵襲而來,如同最?恐怖的夢魘。

是殺死郝雲和宋飛星的殘疾巨人的臉!

“放開她,你放開她!!”

於鶴軒不?要命的撲到了巨人身前,扔出了全部的火符,卻起不?到任何效果,雷聲和火焰的光也沒有喚醒其他人,只能眼睜睜看著?巨人提起妹妹,兩個手指就?如鑷子?般捏住了妹妹的頭——擰下頭,抽出脊椎和內臟,當初巨人就?是這麼吃掉郝雲和宋飛星的!

“飛鸞——”

他淒厲嘶啞的喊道,猶如杜鵑啼血,絕望充斥心靈,於鶴軒直接用牙咬住了巨人,嗚嗚如被?逼到絕境的野獸。

然而下一刻,事情卻出現了轉機!

“錚嗡!”

利刃劃破空氣?的聲音,在逐漸暗淡的火符光中於鶴軒看到了一把刀!那刀直接刺入了巨人面龐正中的巨眼處,痛的它暴怒嘶吼,直接把於飛鸞扔開抬手去拔刀。

除了他們兄妹倆,竟然還有其他人醒來!於鶴軒聽到冰冷的,滿含戾氣?的聲音,自東北方響起,

“好吵。”

* *

遠古綠洲中,紅沙巨人部落。

外面的沙暴沒有停歇,狂風卷著?的沙粒像雨點冰雹一樣噼裡啪啦砸在地堡外,哪怕玉米筍堵門也無?法?完全堵住沙粒,鋪在地面的幹硬獸皮上已?經多了層輕軟冰涼的薄沙。寒冷蔓延,正中原本燃燒正旺的篝火都突然挨了幾寸,火焰閃爍,像是隨時都會熄滅一樣。

而明滅不?定?的火光更襯得環境陰森,襯得大家臉色都不?好看起來。睜著?眼睛昏睡過?去的於家兄妹被?搬到了篝火旁,所有人的中間?,但被?搬過?來的不?只有他們倆。

“不?……不?只有兩個人。”

通靈人莉莉的話讓所有人心頭一凜,只見莉莉點燃一根黑色的蠟燭,拿出一把儀式刀。她先用刀在於家兄妹上方的空氣?中劈砍,然後將?刀在燭火上炙烤,緊接著?莉莉背過?身去,背對眾人摘下墨鏡。仔細觀察刀身,彷彿上面有什?麼畫面一樣,這動?作讓衛洵想到了安雪鋒的歸途刀。

但回溯畫面是歸途刀本身功能,莉莉這卻是她自己的手段,蠟燭和刀只是媒介而已?。不?過?兩三秒後,莉莉聲音再次響起,只不?過?不?復空靈,略顯嘶啞:“我看到了五個影子?,五個,五個,除了他們兩個以外的三人是敵人,我看到了……”

五個影子??難道陷入昏睡的有五個人?這怎麼可能——不?對!

“陰陽蝶?”

衛洵立刻反應過?來,抬頭望去,陰陽蝶和感染者畢竟有前科(屠夫聯盟),這種緊張時刻他倆人都識相的沒有湊過?來,湊近旅客們。陰陽蝶靠坐在東邊的角落裡,篝火照明有限,他的身體大半隱沒在黑暗中,像是睡著?了。

但感染者把陰陽蝶拖到篝火堆旁眾人才發現,他竟然睜著?眼睛睡了過?去,和於家兄妹的情況幾乎一樣!

“我沒有感覺到任何異樣,剛才我在吃椰棗。”

感染者立刻表態,這不?是他做的,而事實上衛洵也瞬間?明白,和張星藏他們交換了一個眼神。

“是對應的人。”

衛洵操控輪椅到了陰陽蝶的身邊,目光忽然落到他的刀上。陰陽蝶之?前正在保養刀,而此刻他的刀鋒上竟然沾染了一絲血色,好像剛和什?麼東西搏鬥過?一樣。

昏睡過?去的不?僅有於家兄妹,還有與該被?老殘巨人吞吃的三個人對應的三個新來者。之?前面對陰陽蝶的老殘巨人跟瘋了一樣想擰斷他的脖子?,那時衛洵就?懷疑陰陽蝶是不?是和於家兄妹與朱元德三人中某人對應。

現在算是證實了。

“還有兩個,血族男爵、血狼雷克斯和黑狼人中的兩個。”

大衛嚴肅道,他撐開於家兄妹的眼皮,仔細觀察:“叫不?醒,他們已?經迷失了,外界過?度刺激的話恐怕會讓他們猝死。”

情況不?妙,昏睡過?去的於家兄妹恐怕不?僅要應對巨人,恐怕更多了兩個對他們而言強大恐怖的敵人。

“追夢可以試試。”

注意到的目光望過?來,張星藏擰眉道:“但不?保證能成功。”

對付噩夢中的敵人本該是追夢人的拿手好戲,但問題是它現在的狀態。要不?是追夢人目前是龍的形態,也許能使用一些?力量,張星藏連‘試試’這個詞都不?會說出來。

“莉莉也可以試一試。”

占星者道,通靈人莉莉緩緩點頭,輕聲道:“我需要他們的血,來讓燭光引導他們的迴歸。”

眾人把位置讓給莉莉和追夢龍,蹲在他們旁邊的還有雪貂佟和歌,時刻關注於家兄妹和陰陽蝶的情況。有外人在他沒有變成人形,也沒人問這只雪貂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為什?麼它看起來很像衛洵的貂,所有人都在忙。

大衛、人馬·凱蒂和感染者三人冒著?沙暴出去。他們想試試能不?能靠感染者感應,撿到昏睡的雷克斯、血族男爵或是黑狼人其中的兩個,他們沒有防備對方也不?會有任何防備,今晚是個好機會。

半命道人本打算一起去的,雖然他極為擔心陳誠他們,但出去的都是西區人沒有自家人這不?太像話,尤其是半命對西區那邊的人有點偏見,總覺得這些?人太狡猾不?真誠。占星者在,安雪鋒必須要留在這邊保護衛洵,張星藏要注意追夢,能動?的人只有他。

“半命,你過?來。”

但衛洵卻沒讓他出去。

除了篝火那邊的人以外,安雪鋒,衛洵和占星者三人都在朱元德旁邊,玉米筍的觸鬚正在被?他們研究。

本該一起昏睡過?去的朱元德現在卻醒著?,這完全不?合常理。莉莉也說夢中有五個影子?,顯然是少了朱元德這個人。

“普通的蠕蟲。”

占星者第一個開口:“關鍵不?在它,在命運。”

按他的說法?,朱元德是在墜入夢魘的一瞬間?被?抽醒了,往前一分沒用,往後一分他就?將?一睡不?起,恰恰好是這個時間?,正因為朱元德被?命運眷顧,他太幸運。

真的只是幸運的原因嗎?

衛洵不?這樣認為,有些?事情占星者並不?知道。

“半命,你來看看。”

衛洵道,表面上是讓半命給朱元德算一卦看看,但實際上他卻透過?牽絲和半命道人密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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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感受一下,陳誠有沒有問題’

陳誠現在正在朱元德身邊安慰,於家兄妹出事後他最?快速度安撫了驚慌擔憂的隊員們,在確認莉莉那邊不?需要幫忙後他坐回到朱元德身邊。朱元德嘴笨,也受到了驚嚇,說話有點磕巴,很多事陳誠替他回答。

能看出陳誠對自家的隊員很是瞭解,朱元德的過?去,習慣,性格,還有一些?小事他全都記在心中,他說話時朱元德就?在旁邊連連點頭,兩人並沒有任何隱瞞,能看出陳誠也很像幫他們找到一些?朱元德清醒的特殊點,從而幫助於家兄妹快速清醒。

陳誠是個關心隊員的好隊長,所以衛洵想知道,朱元德保持清醒這事,是不?是和陳誠坐在他旁邊有關。

當初對抗老酋長時,那種感覺衛洵沒忘。

‘你,你的意思是……’

半命道人有點磕巴,也有點不?敢置信,他醒來後也知道了當時發生了什?麼,知道了自己用出劍出寒山不?僅是衛洵能量的支援,更和陳隊脫不?了關係。但半命道人只覺得那是偶然——紅沙巨人部落、劍出寒山,未完成的寒山劍,遠古綠洲的信物,場景重演中的陳誠,北緯三十度的汙染和他半命道人,都和陳隊有關。

再加上當時安雪鋒出手導致空間?震盪不?穩,種種條件下,才引來一絲陳隊的氣?息、力量、或者意識什?麼的,就?連半命道人也無?法?確定?陳誠目前的狀態,不?確定?那力量究竟是來自真正的陳誠,還是他在信物或是寒山劍中留下的什?麼東西。

但衛洵的話卻讓半命心中多了一分期盼,他當即擠到了陳誠和朱元德兩人的身邊,左右手一手抓住一人的手,閉目細細感應,然而片刻後他就?皺眉鬆開了朱元德的手,一手握著?陳誠,一手攥緊遠古綠洲信物。

‘好像有一點點,但我不?確定?’

半命道人苦惱道,他放下信物,又拿出了未完成的寒山劍,比劃著?:‘很微弱,非常非常微弱,微弱到我都不?清楚到底是信物上自帶的,還是真發生了什?麼——我剛才一直在心裡呼喚他,但陳隊也沒給我回應什?麼的。’

但衛洵卻基本可以確定?朱元德清醒絕對和陳誠有關了,因為他剛才心跳微妙的錯亂了一拍。衛洵指揮著?陳誠,讓他站到火堆邊。不?知是不?是錯覺,於家兄妹的臉色似乎好看了一些?。

遠古綠洲的蝴蝶碎片真的還和陳誠有聯絡,而且這聯絡仍舊緊密,或許這就?是半命道人之?前說的,‘遠古綠洲蝴蝶碎片有問題’。

‘蝴蝶碎片和開闢者之?間?有特殊聯絡嗎?’

這個問題衛洵問過?安雪鋒,安雪鋒給出的答案是否定?。如果真有什?麼特殊聯絡,當時衛洵也不?可能直接從傀儡師身上把蝴蝶碎片給挑出來了,追夢人的碎片也不?該被?蠕蟲掠走。而歸途他們奪得的蝴蝶碎片乾脆就?沒放在安雪鋒身上。

‘也許有影響,但不?算聯絡’

擁有蝴蝶碎片會讓人變得更強,即使這種強大是更傾向於汙染變異的方向,但拿到蝴蝶碎片後,開闢者就?不?會太畏懼自家北緯三十度旅程中的汙染。也就?安雪鋒那麼強大,去大西洲和撒哈拉時才不?用隨身攜帶蝴蝶碎片。

‘但占星者是個例外’

在沒有看過?衛洵融合蝴蝶碎片的心臟前,占星者是唯一例外,據說星盤是他‘占星者’橙色稱號的稱號專屬道具,但占星者將?蝴蝶碎片和星盤融合到了一起,就?成了手背上的紋身。

紋身,和衛洵心臟上的蝴蝶紋身有微妙的相似感,而這種‘巧合’,更讓衛洵好奇占星者在預言中究竟看到了什?麼,是不?是與他有關,當年和嬉命人的關係又有多緊密。

毫無?疑問,遠古綠洲的蝴蝶碎片絕對能刺激到陳誠。而且吸收了大量汙染能量後這塊碎片目前十分活躍,和其他蝴蝶碎片形成了鮮明對比。

衛洵甚至覺得自己不?用挖心就?能引動?這塊碎片,不?過?他沒打算直接用遠古綠洲蝴蝶碎片做什?麼,這些?碎片他都沒有弄懂,沒有完全掌握。更何況之?前半命道人那不?受控制的劍可表明,陳誠對弄走他蝴蝶碎片的嬉命人絕不?算友好,十年過?去了還是見面就?殺。

得緩和一下,間?接一下,找個中間?人才行。

蝴蝶碎片和碎片之?間?是有聯絡的,占星者的蝴蝶碎片,遠古綠洲的蝴蝶碎片,占星者,???,嬉命人,陳誠。

這是條可行的邏輯鏈。

衛洵想著?,他操控著?輪椅,到了占星者的身邊。看輪椅上的‘’從右邊靠近過?來,占星者慢吞吞的右手插兜的姿勢變成了抱臂站立,右手藏到了左臂的臂彎中。

哥哥絕對覬覦過?占星者的蝴蝶碎片。

看占星者變換姿勢,衛洵想到。雖然占星者越藏衛洵越好奇,但現在他也不?是想深入研究占星者的星盤。他看上了占星者和嬉命人曾經聯絡緊密這點。

“占星者,命運讓我看到了星星。”

衛洵察言觀色,發現占星者臉色緩和了些?後立刻打蛇隨棍:“我想看一下你的右手,可以嗎?”

看下右手可以嗎?這句話對占星者而言,簡直就?像惡霸對黃花閨女說我就?看看一樣惡劣!但‘’剛才說的‘命運讓我看到了星星’這句話,著?實戳到占星者的愉悅點了。他用眼角餘光掃了眼篝火邊,莉莉和追夢龍仍沒有動?靜,顯然是陷入了某種僵局。

這種情況拖得越久越不?妙,再者說輪椅背上還有鳳鳥在,‘’多少得顧忌點,不?可能堂而皇之?對他做什?麼。

破局契機也許真在他星盤上。

“隨你。”

占星者冷淡道,右手伸出,握住了‘’的手。然而下一刻,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衛洵竟然抓住了占星者的右手,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他的右手背貼近了自己的心口處!

“你做什?麼?!”占星者以最?快速度收回了手,質問道,然而衛洵目的已?經達到了。

“錚嗡——”

半命道人手上的半成品寒山劍,忽然嗡鳴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