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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2章 冰島驚魂(144)

深淵究竟是什麼?

旅社中無數旅客和導遊在生與死血與火中掙扎,無人不想脫離旅社,重獲自由,但一代代人的失敗,讓自由顯得遙不可及,仿若就鏡中花水中月。但他們不會放棄對旅社的研究,都在竭盡所能掙扎著求生。

有強者脫離了旅客導遊身份,選擇加入更接近旅社本質的議會;有強者選擇切片成為主事人,執掌旅社事物想獲取一線生機;更多的人不知疲憊兇險的深入世界各地景點險境,想從景點來試探出旅社目的。

而深淵與蝴蝶,無疑是更多人耗盡心血研究追尋的秘密。

瑪瑞亞深淵閃蝶是驚悚全球旅社的象徵,是開闢北緯三十度旅程獲得的蝴蝶碎片。為什麼旅社的象徵會是深淵?旅社和深淵又有什麼關係?資深大旅客大導遊間口口相傳,傳說中瑪瑞亞蝴蝶集齊,深淵就會出現,那瑪瑞亞蝴蝶是不是正代表了深淵,而旅社也是深淵的載體?

然而歷來與深淵關係最密切的卻是導遊。同樣是深淵節點,通往深淵的裂縫,如果被旅客發現只能將它封印,如果被導遊發現卻能將它收服,進入深淵尋求歸零異化,用深淵汙染(之力)提升自身實力,顯然這其中隱藏著極深的秘密。

然而旅客人數和導遊差距懸殊,旅客和導遊關係惡劣,而深淵浩渺無邊,到現今為止也沒人能完全探索深淵。強如歸途與甲二大導追夢人交好,深淵的探索進度也不算絕對超前,夢境之龍在深淵中數量極為稀少,甚至有人認為它算不上是深淵系的異化。

目前最珍貴詳盡的深淵資料恐怕大多掌握在東西區屠夫聯盟和s1吞噬者的手中,這已經是旅社高層中不用言說的暗□□識了。

s1吞噬者不必言說,那一年年末慶典後他從深淵節點歸來,不僅稱號換了歸零異化態也變了。有人懷疑他是不是被深淵怪物奪舍,但迴歸旅社後他還能坐到s1的位置,就說明旅社仍然認可他。

而史萊姆在深淵中是一種奇特的種族,它們有多種形態,遍佈多層深淵,分佈廣度幾乎僅次於魔蟲。異化的導遊與深淵生物建立聯系,自然能獲得與它對應的資訊,屠夫聯盟中導遊異化程度最高,大多都是惡魔類異化。而深淵中最多的就是惡魔,尤其是魔蟲,它幾乎分佈在深淵中各個層次場域,極為驚人,瑪瑞亞蝴蝶更也是蟲類。

陰陽蝶年紀輕輕就在東區屠夫聯盟站到高位,他的性格是一方面,他有極大潛力卻也是非常重要的方面。魔蟲類異化,還是蝴蝶,甚至在之前有人認為等到下個十年,東區甲一恐怕就要是陰陽蝶了。

旅客無法觸及到導遊所相關的深淵,但他們也沒有放棄。無數大旅客上下求索,踏遍世界各地,各國神話、民間傳說中,大多都有對深淵、無底洞之類的描寫,而且大部分與世界初始有關。

就如北歐神話中,傳說在世界初開之際,沒有天也沒有地,在茫茫霧氣中有一個極大的無底洞,它被永在的微光包圍著,名為金倫加鴻溝,這是最原始的深淵,代表創世前的一片虛無

在鴻溝北側是霧之國尼福爾海姆,霧之國中有一口泉水赫瓦格密爾(hvergelmir),它是所有河水的源頭,在鴻溝南側是火之國穆斯貝爾海姆(muspelheim)

漫漫河水在森冷的霧之國中凍結成巨大的冰層,不斷堆積直到墜落進金倫加鴻溝,而火之國的火焰也向鴻溝中蔓延,與冰水相碰撞,在熱氣與寒冰的交錯間,誕生了霜巨人始祖尤彌爾(ymir)和一頭名為歐德姆布拉(audhum)的巨大母牛。尤彌爾吃著歐德姆布拉分泌的奶水維生,而歐德姆布拉則舔食寒冰上的鹽粒,這就是最初的生命

而在奧丁三神殺死巨人尤彌爾,用它的屍體創造世界時,眾神將尤彌爾的巨大屍體滾進了金倫加鴻溝,讓他的肉身形成廣袤大地,位於無底洞的正中央,這就是人們生活的大地,名為米德加爾特,也就是中庭。當世界毀滅之際,人類的世界也將崩毀,墜入永恆的深淵之中。

這似乎暗示著深淵從古至今一直存在,且就在人類世界之下。當人類世界即將毀滅時,深淵中變會出現種種異象,直到世界徹底毀滅,人類的世界也將崩潰,墜入永恆的深淵之中,而深淵本身卻亙古不變。

像類似的神話傳說世界各地都有很多,只是東西區各大旅隊多次深入各地探險,卻從沒能發現半點深淵的蹤跡。就如冰島,在精神狀態沒有差到極致的時候,安雪鋒來過不下數十次,其中更有十數次超過一個月的長時間旅行,比去其他‘深淵’都要探查的更仔細。

然而一次次的探查結果只有失望,金倫加鴻溝像是徹底消失不見了,沒有任何蹤跡。而且北歐這邊是蜥蜴公爵的勢力範圍,即使歸途有所遮掩,探查次數不算頻繁,都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從在撒哈拉知道蜥蜴公爵獲得了北歐神話中的重要道具,銀月殺手獲得芬里爾狼稱號時,安雪鋒便在心中暗想,難道說只有獲得北歐神話相關稱號的人才能發現金倫加鴻溝的蹤跡?但百曉生幾經試探後發現,蜥蜴公爵和銀月殺手也並沒有獲得相關的線索。

現今就連占星者都不能確定金倫加鴻溝是否存在,西區屠夫聯盟都不再將重點放在這個方向,但安雪鋒始終沒有放棄。

因為他知道,金倫加鴻溝確實曾經存在,這是母親曾留下的線索。

母親……

夢境中雪豹幼崽努力在行囊中爬動,終於惹得金黃色斗篷導遊的關注。她將它抱在懷中,安撫般顛了顛,手下意識地摸了把它的肚子,關心它是不是餓了。她注意力仍在雪殭屍屍體上,時不時側頭與身邊人交談,一會說雪殭屍的事情,一會又笑著揉搓雪豹,揶揄道:‘雪貂和雪豹我喜歡哪一個?當然是全都要’‘哥哥帶著妹妹跑,說不定我跟紅一樣也能再有個二寶’‘男孩?我可不要,男孩太皮一個就夠了,還是女孩好’

母親說笑時安雪鋒仰頭望向她,卻只能看到她柔和的臉頰輪廓和遮住上半張臉的面具。

他似乎能看到面具後母親的眼眸燦若星子,神采飛揚,然而一旦移開目光,就什麼都想不起來了。母親的面容變得模糊,就像父親對母親的描述一樣。

‘你媽媽是警花,當初最好看的,也是最厲害的’

‘那媽媽去哪裡了?’

‘她……犧牲了,是一位英雄’

安雪鋒從小就沒有和母親相關的記憶,只依稀記得曾經溫暖的懷抱。家裡沒有一點和母親相關的東西,甚至連照片都沒有,刑警任務繁忙,從小到大安雪鋒基本都是在鄰居家蹭飯過來的,鄰居家平和溫馨,年少時安雪鋒在心中羨慕他人的父母,自己卻只能看到父親行色匆匆的身影。

他曾多次向父親問過母親的事情,每每卻只得到敷衍疲憊的‘再說吧’,青春期的少年年輕桀驁,野蠻生長的安雪鋒多疑又戾氣重,他懷疑是父親出軌在外面養情婦,自己糾集了幾個小夥伴逃學,暗中斷斷續續調查了幾個月,最後被父親以為是賊當場抓獲。

父親啼笑皆非,他當時正在忙一個大案,無法和外界聯絡也不能回家,竟然不知道自己兒子竟然逃學了。但也正因為這次的事情,在嚴厲教育過安雪鋒後,他請假帶安雪鋒去了一塊非常偏遠的陵園。

安雪鋒這才知道母親竟然有墓。

然而那只是個極簡單的空碑,上面沒有寫生卒年月,甚至沒有寫母親的名字。正是在墓前,父親三言兩語,告訴他母親犧牲的事情,卻不肯多說。那天下午驟降暴雨,陵園偏遠叫不來車。他們在附近的小賓館住了一夜。

平日裡滴酒不沾的父親難得喝的酩酊大醉,而當父親醉倒睡著後安雪鋒卻輾轉反側,最終他冒雨深夜翻過圍欄進了陵園,又一次站在的墓面前。

他發現自己無法記住來陵園的路,就好像有什麼力量要讓他遺忘。安雪鋒擔心焦慮以後自己無法再來陵園,甚至擔心自己會忘掉今天的事情。他深夜來到墓前,只是想獨自和母親說一說話,他有無數多想問的問題,想對母親說的話,但當站到墓前時,那千言萬語卻又無法出口。

只是靜靜地站在墓碑旁,就彷彿已有了千言萬語。

當時已經個頭很高,卻還顯得有些單薄的少年在墓前站了一夜,等快天亮回到賓館後他就發起了高燒,昏迷不醒,不知昏了多久,等再醒來時安雪鋒看到父親陪在床邊,原本茂密的黑髮竟已經斑白了。

但當時的安雪鋒沒留意這個,昏沉中他夢到了母親!母親在夢裡穿著金黃色的斗篷,摸了他的頭,把他抱在懷裡,又跟他說了很多話。這不只是個夢,更像是母親在同他交談。安雪鋒直覺知道這絕對是非常重要的話,他有種預感,母親也許還沒有死!

但他記不清了,醒來後什麼都記不得了,醒來後安雪鋒冥思苦想,把父親嚴厲的呵斥當做了耳旁風。以前都是這樣,父親從沒管過他,偶爾的相處也多是訓他,但這次不同。

父親給他洗蘋果的時候昏倒在了醫院的洗手間裡,然後就再也沒有醒來。醫生說他是猝死的,而且還患有多種絕症,哪怕在醫院裡都沒能搶救回來。

夢到母親的狂喜變成麻木,安雪鋒不信。且不說猝死,光是那麼多種絕症怎麼可能同時出現在父親身上?而且那些都還不是早期!如果真是這樣父親早該死了,起碼身體會出現各種問題,不會到現在突然猝死。

然而無論他再怎麼執著要求查明真相,結局都無法改變。他失去了母親,現在又失去了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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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深淵是真的存在嗎?’

夢醒了,雪殭屍對夢中的旅隊而言隻手就能對抗,舊日夢不會太長。夢醒時分,丙一琢磨著金倫加鴻溝,佯作無意開口,看似討論實則試探衛洵,話音未落卻頓了一下。

‘我認為它是真實存在的,起碼在我們父母那個年代\

安雪鋒道,他已經沉下了情緒,冷靜下來,沒打算對衛洵隱瞞什麼。從旅社在舊日夢中呈現出他的母親,他的真實身份在旅社那邊就不算秘密。旅社是在警告威懾,但既然如此安雪鋒也不演了。夢中化身雪貂已經死亡,但這種化身的數量其實和參加舊日夢的次數有關。

安雪鋒曾經歷過三次舊日夢,而且全都成功活了下來,所以他能在夢中有三次化身。

當然,如果化身全部死亡,那他將承受的反噬與懲罰也將是三次舊日夢疊加清算,非常恐怖。

‘金倫加鴻溝可能要諸神黃昏,世界崩碎時才能看到’

安雪鋒讓衛洵叫出玉米筍,他們一起把這具雪殭屍遺體帶回去進一步調查。路上時他跟衛洵說起這事:‘現在巨人復甦,連雪殭屍身上都有了深淵的霧氣,而且諸神黃昏臨近,我猜金倫加鴻溝或許會出現’

‘你要格外小心……畢竟你是洛基’

安雪鋒憂慮道,他真正想說的其實不是這個。北歐金倫加鴻溝如果真是原始深淵,和旅社的深淵有聯絡,而昔日衛洵的父母又來過這裡——那這邊極有可能和衛洵奇異的身體狀態有關!如果真像他想得那樣,衛洵的處境會很危險……假如這真是他的‘起源地’,那諸神黃昏出現,金倫加鴻溝再現,衛洵又會變成什麼樣子?

然而衛洵性格如此,任由他旁敲側擊,衛洵只是‘唔’過去,似聽非聽的,直到安雪鋒嚴肅再次重申時,他忽然感到脊背上衛洵俯下身來,抱住了他的頭。

‘你今天有點暴躁’

唉,確實有點,但沒辦法啊。安雪鋒無奈想到,正要再琢磨著怎麼能勾的衛洵重視——不要是感興趣的那種重視,不然他都害怕衛洵自己興致勃勃往深淵裡面跳。安雪鋒耳朵動了動,引誘衛洵去摸,心裡想了想要怎麼說,正準備開口。

‘我沒見過我的父母’

但就在這時,衛洵卻開口了。安雪鋒一頓,豹尾安慰纏住他的腰,認真聽他講。

‘只有模糊的印象,我甚至記不住他們的臉。在夢裡,我也是第一次見到我的母親,父親在另一個夢裡’

在夢結束的時候,或許因為他騎在雪豹的背上,丙一從它身上感到了非常濃重的悲傷與悵惘,一瞬間他似乎窺視到了衛洵藏在內心最深處的真實情緒。丙一這才發覺在衛洵神秘的背後,或許也有許多悲傷沉重的過往。他和衛洵同歲,也許他們都一樣,從出生就沒見過父母,只能憑夢境憑弔。

而他雖然還沒見過父親,但起碼知道父親在另一處夢境,這個旅程中總能見到的。但衛洵卻只能看到母親。他還有哥哥,但衛洵怕是沒有其他親人。

說不清是什麼心情,丙一一邊揉搓雪豹的頭,一邊和他談起些往事。當他調侃說起自己和衛洵同歲時,雪豹有點底氣不足的暗中挺胸抬頭,顧盼自若,展示年輕。當他說起從小被哥哥養大的往事時,揶揄說要帶雪豹去見家長時,雪豹像被扎漏的氣球,步履沉重。

當說起舊時失蹤的父母,說起今後一定要探索更多神秘之地,獲得超凡力量變強時,安雪鋒終於明白,衛洵這是在拐彎抹角的安慰他。

他的心臟像被火焰燎了下的黃油,一下子變得柔軟起來。雪豹呼嚕呼嚕,輕輕用腦袋去蹭衛洵的臉頰。沒有說他其實見過母親,就在父親的葬禮上。那天也下著大雨,來了很多人,參加葬禮的人都打著黑傘。

層層疊疊的黑色與唱經聲是安雪鋒對那天的記憶,除此之外還有一抹金黃。那是在扶棺時從水窪中看到的倒影,金黃色的斗篷如同陽光,在一片黑色中格外耀眼,就像夢中母親斗篷的顏色。

是母親來送父親一程嗎?然而周圍的人卻無所察覺,像是沒發現她的存在一樣。

安雪鋒沒有抬頭,他當時的心情出奇的平靜,再沒了那種狂喜,就像所有情感都被剝離,年少的他已經隱約有所察覺。安雪鋒只是一邊扶著棺,一邊用眼角餘光望向水窪中的金黃色倒影,直到再也不見。

那天他沒有哭,冷靜接待前來弔唁的親戚朋友,晚上為父親守靈。他年紀還太小,父親的上司撫養他到成年。安雪鋒本來是拒絕的,直到那位老人向他透露了一點真實。

他父親和母親都不是普通的刑警,他們是在為國家做事。那是個機密的組織。

‘本來是要對你完全保密的,他們都不想你……唉’

葬禮上母親的到來,不只有他一人發現。就此之後安雪鋒就接觸到了許多秘辛,他年紀輕輕就能成為首都公安刑警大隊長,和國家背後的組織脫不了關係。像他母親那樣的人,生下的後代很多都在這裡,不過只有寥寥幾個,安雪鋒是其中最強的。

‘有個孩子,如果他能來這裡,你就有勢均力敵的對手啦’

老上司無兒無女,臨終的那段時間是安雪鋒陪著他,他聽到老上司喃喃起往事,握著他的手,說起他母親曾經的戰友。他們屬於不同的部門,有競爭也有合作,這邊最優秀的是他的母親,而那邊最厲害的是那個人的母親。

他們的母親是朋友也是對手,人生經歷幾乎處處相同,甚至在同年生下了孩子。只不過那人的孩子沒有加入國家的特殊組織,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中,過去的一切都是機密,就連老上司也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這樣也好……當個普通人或許才是最幸福的……’

臨終前老人緊緊抓住他的手,眼裡迸射出光芒,他劇烈喘息著,一字一句道:

‘你要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

‘你——’

像是要說什麼,但最終卻沒說出來,老人死了,而安雪鋒也在二十五歲那年進了旅社,終於知道了這個世界的另一面。

漸漸得安雪鋒知道了很多事情,他的母親是導遊,而且從斗篷顏色來看絕對是甲等導遊,正常來說他是會遺傳母親的病,也成為導遊的。但他卻很健康,長到了一米九五還成為了旅客。這或許與從他剛出生,母親就割斷了和家人的聯絡,以及父親的暴斃有關。

父親沒有進入旅社,他只是個普通人,身上怎麼會有那麼多種絕症?

那一晚安雪鋒回到了現實,深夜去了父親的墓前。他抽了一夜的煙,清晨離開時,他發誓要終結這一切。

而母親曾在夢中同他講過的話,在安雪鋒進入旅社後也漸漸回憶起來,最重要的資訊有三點。

‘金倫加鴻溝,要找到金倫加鴻溝,那是原始深淵’

‘小心……如果你遇到叫雪塵的人,要小心。他是個好孩子,只是……唉……’

但最被夢中母親著重嚴肅強調的,卻是最後一句話。

‘如果,如果,如果在將來,你遇到了他的一個弟弟或者妹妹——絕對要遠離,必須遠離!’

非常危險!

而現在,衛雪塵的弟弟正坐在他的背上,玩他的耳朵。

遠離是不可能遠離的了,安雪鋒心中輕嘆,卻只覺得心裡非常充實,不懼任何阻礙。哪怕是深淵,他也會一直陪在他身邊。

“哎,貓終於醒了!”

就在這時,安雪鋒聽到衛洵忽然高興道,他興高采烈掏出火蜥蜴蛋,從裡面把剛醒的幻象貓拿了出來,然後讓安雪鋒毛骨悚然的事情發生了。

衛洵好像把什麼東西放到了他的背上。

“嗯?你怎麼打哆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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