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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6章 冰島驚魂(194)

“巴德爾是被誰殺死的?丹麥瑞典和挪威怎麼捲進的戰火中?”

丙一裝作沒看懂黑貓期待的目光,雖然因為他自己也能變動物,所以有一些動物的審美。但不是什麼人都能跟他丙一一樣對動物也感興趣的——當然,只針對阿鋒變得那些動物。畢竟黑貓脖子上的傷口明確說明他哥不想談什麼貓貓戀,他是不可能給幻象貓和貓拉皮條的。

雖然黑貓確實很有眼光,幻象貓屬實是完美公貓……完美公貓,哈哈哈。

這個詞和哥哥聯絡起來,丙一心中暗樂,面上卻是一本正經。聽他聊起正事,黑貓也正色起來。

“喵喵喵。”‘女神說過,您一定會問道為什麼巴德爾之死沒有發生在您的身邊’

“喵嗚喵嗚!”‘女神說,這多虧了丹麥那邊的旅隊守衛了諾倫那格司泰的洗禮,冰島這邊又殺死的天啟騎士和天使,讓外神系、外教會的入侵大大減弱,才讓不可避免的光明神巴德爾之死,轉到另一種情況,避免了北歐諸神殘酷內鬥’

這怎麼還和教會有關了?

黑貓語氣恭敬,很快告訴了丙一起因經過,隨著黑貓的訴說,丙一漸漸恍然大悟。

眾人熟知的光明神巴德爾之死,通常是這個版本。光明神巴德爾是奧丁的第二個孩子,受到世界萬物的寵愛,有愛妻南娜和孩子,幾乎稱得上是完美的神明。直到某一天,巴德爾持續不斷的做噩夢,他夢到諸神黃昏的諸多預兆,夢到了自己的死亡。

為了尋找巴德爾噩夢的緣由,奧丁偽裝成人類,自稱遊蕩者去了死神海拉的國度,用盧恩符文的咒語喚來了早已死亡的預言者,詢問她誰會殺死巴德爾,誰將為巴德爾報仇。

預言者說“霍德爾將會是殺害巴德爾的兇手”,預言者又說“奧丁之子瓦利不洗手也不梳頭,直到幹掉殺害巴德爾的兇手”,當奧丁再詢問時,他被預言者戳穿了身份,他不是什麼遊蕩者,而是奧丁。

而這位預言者生前是安格爾波達,是洛基的妻子,是芬里爾狼、巨蛇耶夢加得和死神海拉的母親。她拒絕再回答奧丁的問題。

“逃跑吧,逃回你的神殿去吧,小奧丁。”

女巨人嘲笑道:“沒人會再來打擾我,直到我的丈夫洛基逃脫他的禁錮回到我身邊。到那時諸神黃昏,所有神只的末日都將降臨”

聽到這丙一欲言又止,他可沒什麼巨人老婆,芬里爾狼他們也都沒有母親。雖然這也是北歐神話重演的一部分,如果丙一真給自己找個巨人老婆,估計洛基的完整度還會增加。但現在芬里爾狼它們全都徹底掌握在丙一手裡,是他的所有物,他對芬里爾小狼尾巴變黑都如此生氣,更是絕不會允許有誰能成為‘它們’的母親,能影響到它們。

“喵喵喵~”‘別著急,故事已經改變了’

黑貓安慰喵喵道,繼續說起流傳最廣的這個版本。

奧丁從冥國回來後,只把這件事情告訴了妻子弗麗嘉。天后知道這件事後極為驚恐,她跑遍世界各地要求世上一切都對她發誓,永不傷害光明之神巴德爾,火焰、水、鐵和一切金屬,甚至連石頭和花朵,每一種疾病,幾乎世界上的一切都發誓絕不會傷害巴德爾。

唯有最孱弱的檞寄生,它看起來太過弱小了,於是弗麗嘉漏掉了它。當世界萬物許下誓言後,弗麗嘉回到了阿斯加德,宣佈世上一切都不會加害巴德爾,將信將疑的諸神用石頭、長矛、刀劍扔向巴德爾,沒有什麼能傷到他。

但洛基非常嫉妒巴德爾,他化身成了老婦人,從天后弗麗嘉口中套問出唯有檞寄生沒有許下誓言。洛基得知後找到了一棵巨大的橡樹,上面懸掛著滿樹的檞寄生,他想過用檞寄生的漿果來下毒,但這未免太無趣乏味。

於是他又回到神殿,找到了光明神巴德爾的兄弟,黑暗神霍德爾(hodur)。他是巴德爾的孿生兄弟,卻天生雙眼失明,憂鬱又少言寡語。所有神都在歡聲大笑,驚歎讚美,用各種武器扔向巴德爾,唯有目盲的霍德爾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無法參與其中。

就在這時,洛基找到了他,洛基詢問霍德爾為什麼不加入大家,霍德爾憂傷說自己沒有武器可扔,也看不到巴德爾。於是非常熱心的洛基給了他用榭寄生做成的尖枝,指出巴德爾的位置。

“扔出去吧,這只是弱小的榭寄生,不會傷到巴德爾。所有神都會開懷大笑,就像他們剛才喝彩的那樣。”

於是霍德爾將榭寄生的尖枝扔向巴德爾,正刺中了他的胸膛,光明之神巴德爾就這樣死了。所有神都震驚悲傷,目盲的霍德爾迷惑不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迷茫地向大家求問情況:“為什麼沒有人為我喝彩?巴德爾我的兄弟,為什麼你沒有發笑?”

“多麼可怕啊霍德爾,你殺死了你的親兄弟。”

在一片哀傷恐慌中,洛基在暗中偷笑。

這就是光明神巴德爾之死,雖然霍德爾極其懊悔,求得了母親的原諒,但也有很多神認為霍德爾故意這麼做,要讓他是死掉。然而沒誰敢動手,因為北歐神殺死另一個北歐神是不幸的,即使出自復仇也會帶來更大的不幸。但又不能讓其他種族殺死神。

但聽過預言的奧丁早有準備,他用計和女巨人琳達生下了瓦利(vali),他剛出生第一天,還沒有梳洗,不算真正降生,不算是真正的北歐神。剛出生的瓦利拿起弓箭,射殺了盲眼的霍德爾,正如預言中所說。

等到後來,諸神才知道巴德爾之死的元兇是洛基,便將他囚禁起來折磨,直到諸神黃昏降臨。

“喵喵喵!”‘但我們北歐神是不會互相殘殺的,絕對不會,這是對神的汙名,也是對你洛基的汙名化!’

黑貓喵嗷喵嗷叫到,顯得非常氣憤。即便這個版本的光明神之死流傳範圍最廣,甚至因為大眾的認知間接影響到了北歐諸神,但它並不是原始的版本,在《埃達》詩集的版本中洛基並沒有插手巴德爾的死亡,在古丹麥學家的著作《丹麥人事蹟》中,有另一個版本的巴德爾之死,這才是神話的原型。

也是目前預熱對抗賽中發生的版本。

在《丹麥人事蹟》記載的版本中,巴德爾和霍德爾並非孿生兄弟,巴德爾仍是光明神,而霍德爾卻是凡人,他是丹麥和瑞典的英雄,被挪威國王撫養長大,挪威的公主南娜(上個版本神話中,巴德爾的妻子),是霍德爾的未婚妻。

而巴德爾在偶然看到南娜沐浴時對她一見鍾情,瘋狂愛上了她,決定殺死霍德爾。這個計謀被林中仙女們知道,於是她們對霍德爾發出了警告。最終霍德爾從森林魔物密米爾手中奪取了米斯特汀之劍(mistilteinn),也就是所謂的‘長青劍’,它的名字來源於檞寄生‘mistletoe’

而後人間與諸神展開了激戰,雷神托爾率領的軍團幾乎覆滅了整個王國,但在戰爭最後,霍德爾成功打敗了巴德爾,並在第三次和巴德爾的戰鬥中刺傷了他,導致了光明神巴德爾的死亡。許多年後,奧丁的兒子瓦利殺死了霍德爾,為哥哥報了仇。

這兩個故事的版本有相似之處,本質上卻也不同。一者是北歐諸神間的暗算與內鬥,一者卻是諸神和人類的戰鬥,丙一聽罷後若有所思。

“喵喵喵——”‘北歐神從不會互相殘殺,削弱彼此的力量,那第一個版本是外教傳入影響後新編的神話’

黑貓非常憤恨的喵喵道,丙一也恍然大悟。前一個版本的神話中北歐神被汙名化,洛基被邪惡化,才有了洛基一手造成巴德爾死亡的悲劇。

“喵喵……”‘可惜那版本的故事在現今流傳範圍非常廣,以至於影響到了北歐諸神’

天后弗麗嘉對洛基的厭惡就是糟糕的影響之一,黑貓憂鬱喵喵叫道,也讓丙一心情凜然。如果他真涉足於巴德爾的死亡,絕對會和阿薩神這一方決裂,他昨日剛經營出的大好局勢恐怕要損失過半——雖然他之前就早有準備,但不得不說,還是同時薅北歐神、巨人乃至天使們三方羊毛更爽。

他也明白了黑貓的意思,由於當代人的認知影響,巴德爾之死的北歐神話重演竟然有兩個發展方向。現在看來因為天啟騎士和天使之死,再加上丹麥等國其他旅隊的努力,阻止了外神系、外教的入侵和傳播,才導致巴德爾之死走到最初版本的方向——神與人之戰。

難怪丹麥、挪威和瑞典會陷入戰火。看來一時半會北歐諸神不會太注意冰島了,這倒是個可以利用的機會……但想到這三國的導遊,丙一目光微沉。

丹麥有乙二a2,他的小蝴蝶馬弟弟、那個幽靈船長、還有奇異的,非常想接近他的旅客雲天河。丙一對他們的觀感不算差,但挪威和瑞典的導遊卻讓他不悅。

挪威的導遊是b3,正是那能操控傀儡,算計頗多的墮落天使。瑞典的導遊則是該死的乙五和危險的a5!一個影響算計到了他的蝶大和蝶大卵,另一個a5魅魔更是和蛛絲有關。巴德爾之死,神與人之戰恐怕是今天旅程的重頭戲,這些人湊到一起,還都參加到了如此重要的神話重演,讓丙一心情越發凝重。

看來要再跟在丹麥的龍獵人聯絡聯絡,同時要拜託芙蕾雅多關注那邊的戰局了。

一個個計謀在腦海中湧現,丙一跟黑貓客套幾句。說完正事它本來應該走了,但這黑貓卻期期艾艾,欲言又止,最終又提起了那只完美公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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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你說的那只貓與我有些關係。”

心中轉過許多念頭,丙一不動聲色道:“你遇到它時為什麼會打起來。”

“喵喵喵!”‘是這樣的,我趕到冰島時發現它在空中行走,我感到了神的氣息,想看它是哪位神的信使’

黑貓喵喵叫道,它身為芙蕾雅的信使,從他國以最快速度趕回冰島,當然是走的空路啦。誰想到正好在高空中碰到了另一只貓。貓是非常好奇的生物,女神的貓也不例外,感受到這貓身上也有北歐神的氣息,它好奇湊上去看。

在空中?!

丙一眉梢微挑,幻象貓一向我行我素,之前抓了他跳開後就不見了蹤影。而且幻象貓的力量似乎有所增強,他只能隱隱感到它的存在,卻無法確定它的具體位置。當然丙一能強制讓幻象貓迴歸他的精神,但對這大機率與哥哥相關的貓,丙一很是縱容,最大程度給它自由。

但丙一真沒想到幻象貓飛到了天上去,還空中行走!它是長翅膀了嗎,還是說與曾經出現在蒼穹的猩紅色天裂有關?

“我相信你能感到,它是我的貓。”

心中千思萬想,丙一面色如常,語氣堪稱和顏悅色,不動聲色引導話題。果然聽他這麼說後,黑貓往下一想,便認為這大貓是洛基派來接它的。原本沉浸在回憶中的黑貓抖了抖鬍鬚,有點微妙的不好意思。

“喵喵~”‘是的,當然,我知道它是你派來接我的,但你也知道,它確實是非常完美的公貓’

它一靠近就嗅出這是洛基的公貓,而那只大貓感知也極為敏銳,在最初就發現了它的存在。公貓當時動了動鬍鬚,冷淡瞥了黑貓一眼,又往冰洞方向看了看,想必也知道它是芙蕾雅的母貓信使,這是告訴它洛基在的地方。

按正常來說,背負著傳信使命的黑貓應該直接去找洛基才對。但那只體格龐大四肢有力,一看就很強很厲害的公貓吸引了黑貓的注意力,讓它想要生一窩優秀的貓崽,於是它就忍不住去糾纏了一下。

……然後就被狠狠揍了。

“喵喵——”‘它真的非常強大,差點殺死我。擁有它基因的貓崽肯定也能很強大,可惜它是正統的貓,不會在冬天發·情’

黑貓遺憾道,倒也不生氣,畢竟大家發·情期不同,這也不能怪完美公貓嘛。它期期艾艾看向丙一,其實是想問他有沒有意願在明天春天來冰島玩呀,順便帶上大貓一起來嘛,說不定春天它就有興致了。

丙一聽了它的天真喵話後啼笑皆非,實在沒想到幻象貓一個死人,又是精神態的,竟然還有這麼大的魅力,也讓丙一有點好奇,他半是揶揄半是問道道:“這麼寒冷的冬天,你為什麼還會如此喜歡它?”

“喵喵喵!”‘畢竟我是芙蕾雅女神的貓咪,即使在寒冷的冬天,遇到心儀的物件,我也是會像你們人類一樣發·情,想要孕育後代的!’

說到這黑貓又理直氣壯了起來,貓本來不該在這個寒冷的季節發·情,但芙蕾雅是掌管愛與魔法的女神,同樣也是欲·望與生育的女神,身為女神的貓咪,它就像人類一樣,無論春夏秋冬,不受季節約束,在遇到心儀強大的物件後它們隨時能與其孕育最優秀的後代。

孕育後代……

丙一原本想笑,腦海中卻忽然劃過一道靈光,他若有所思,如同繼續和黑貓閒聊一般,嘴角含笑,卻不出聲了,只是指尖燃起洛基的火焰,用北歐神之間的共鳴道:‘我也想讓它留下後代……‘

黑貓聽他這麼說立時高興起來,忍不住身體前傾拍著爪子,歡喜的恨不得立刻自我推薦。果然,這樣黑貓也能聽到他說話。丙一滿意想到,其實現在周圍沒有人,旅客們都去前面了。他完全可以開口說話不怕被誰聽到,但想到幻象貓也許還在空中,又或者在某個地方陰狠盯著他,丙一還是有點虛的,選擇這種沒人能聽到的密聊談話,這樣他便無所顧忌了。

‘但是你也知道,它並不能算是活物’

在拖得黑貓越來越期待後,丙一話鋒一轉,遺憾擺手。

然而聽到他這話黑貓卻氣憤的哈了他一聲,耳朵向後撇,像被惹怒般發出一連串只有他能聽到的貓叫。

‘洛基,你是神明,總不該拿一直貓來尋開心’

黑貓生氣道:‘你不希望它與我結合,倒也不必那這種藉口來搪塞我。直接說清,天下的好公貓那麼多,我也不是非它不可’

‘我並不是這個意思’

丙一慢吞吞道:‘你要知道,它確實不行……’雖然是在解釋,但他微妙的語氣卻有點拱火,成功讓黑貓更生氣了,憤怒喵嗷喵嗷道:‘它明明本質上是活著的,怎麼不算活物,怎麼不行?你不願帶它本體來也就罷了,不至於——’

黑貓接下來的話丙一已經不在意了,他心中掀起驚濤駭浪,黑貓的話宛如炸·彈般炸響在他耳畔!什麼叫本質上是活著的?什麼叫本體?沒錯,從黑貓看上幻象貓,想和他孕育後代時丙一心中就有疑惑,女神的貓總不該看不出幻象貓只是道精神幻影吧,怎麼可能繁育後代?

沒想到竟然真被他炸出了這個,哥哥難道還活著嗎?!

‘不不,我絕對沒有玩弄你的意思,絕對沒有’

雖然心中情緒激烈到難以抑制,但丙一還是安撫了一下黑貓,畢竟還要靠它和芙蕾雅溝通,不能真把它惹毛了:‘我以神的名義發誓,我並沒有說任何假話’

雖然是句空洞的發誓,但也成功安撫了黑貓。畢竟它只是只貓嘛,洛基會以神的名義發誓,絕對稱得上是尊重它重視它了。這種誓言都發了,那他應該也沒有說假話。

沒有說假話……

黑貓的眼神微妙了一下,上上下下打量著眼前的人類。雖然他現在被北歐諸神與巨人認可為洛基,但他前身確實是人。

如果是人養的貓……嘶……那說不定是進過醫院的。

洛基沒說假話,那完美公貓可能,也許,大概,確實是不行了。

這麼一想,黑貓的心情也平和了,望向洛基的眼神隱隱有點譴責,人類真是太暴殄天物了。跟洛基又說了幾句,把他要告訴芙蕾雅女神的話牢牢記住後,黑貓毫不留戀轉身就走。

完美公貓不行,這可真是個悲傷的訊息。它得告訴它的好姐妹(另一只拉車的母貓),畢竟下次是它來送信。否則的話等下次它來冰島,如果也看上了那只洛基公貓,不僅不可能搞到崽子還挨頓揍,那可就太不值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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