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他們這麼記吃不記打,真是讓人頭疼。
張茹只當沒看見,專心招呼顧客,王家人站了一會兒,湊了過來。
“小茹啊!”
張茹:“一共一塊八毛。”
“小茹,姥跟你說兩句話。”
張茹:“鉛筆2分,本子3分。”
張茹像是沒看見沒聽見,完全不搭理姜玉芹,姜玉芹臉色鐵青,咬牙切齒。
“喂,我媽跟你說話呢,你沒聽見啊!”
沒聽見,沒聽見。
張茹依舊招呼客人,臉上還帶著淺笑。
王長喜氣惱,就想伸手揍人,被姜玉芹攔住。
“小茹,姥知道你生姥的氣,姥也是沒辦法才來找你的,你舅舅剛剛找到工作,工錢得月底才發,手裡實在是沒錢了,沒地方住,晚上只能去睡橋洞子了!”
她說的可憐,周圍聽著的人,都露出了惻隱之心,看著張茹的眼神微變。
張茹這才正眼看了一眼。
嘴角勾起嘲諷的笑來。
“你們的親孫女呢!”
看來他們是故意挑著人多來找茬,以為她拿他們沒辦法是吧?
張茹停下來,似笑非笑看著姜玉芹。
“所以你們今天來是想幹什麼?”
姜玉芹眼珠轉了轉,覺得自己有了優勢,看,這丫頭這不就好好跟她說話了!
“小茹,你能不能讓我們在你家裡住幾天。”
如果是別人,張茹或許能同意,但王家人,呵,張茹瞬間沉下臉。
“不行!”
她拒絕的十分乾脆,根本不在意那麼多人在看她。
姜玉芹氣的咬牙,“你就不怕被人戳脊梁骨。”
當然,這話是小聲說的,周圍環境嘈雜,這麼小的聲音沒人聽的到,只能看到姜玉芹嘴巴一動一動。
“不怕。”張茹懶得搭理她,“沒事就走吧,我這裡很忙。”
姜玉芹氣的眼睛都要瞪出來,拍著腿砰的坐下,拿出了殺手鐧。
“都來看啊,這沒良心的丫頭,要把她姥趕出去啊,這天寒地凍的,心咋就這麼狠啊!”
姜玉芹說哭就哭,把店裡的人都驚到了。
剛剛就有不少人聽到他們的談話,譴責的看著張茹,“你就讓他們住幾天唄,她可是你姥姥,大冷天的,還真讓人睡橋洞啊!”
“就是就是,你咋能這麼狠心呢,自己姥都不孝順,還是人嗎?”
“你姥也沒說長住,都說了你舅發工資了就走,你也太沒人情味兒了。”
面對眾人的指責,張茹什麼話也沒說,一張臉繃的緊緊的。
姜玉芹卻是一邊哭嚎,一邊偷眼看,對事態的發展十分滿意。
王長喜卻是滿臉怒色,但他也知道不破壞計劃,衝張茹道:“虧我那麼疼你,你就是個白眼狼,媽,咱不求她。”
聽他這麼說,周圍譴責張茹的話語越發多了。
這時候,韓誠擠過來。
他眯起眼看著眼前的王家人,就像看著幾隻跳蚤。
“別怕,有我在。”
他輕聲的安慰讓張茹的心瞬間平靜,似乎只要有他,就什麼也不用怕了。
她輕聲恩了一聲,似乎只是在對自己說。
但韓誠卻是聽到了,心裡一陣熨帖。
轉眼看向王家人,神色又變得凌厲,“你們來這做什麼?”
看到韓誠,姜玉芹哭聲一頓,但馬上又恢復了聲調。
王樹根站在一邊當沒事人,王長喜道:“你要幹什麼?雖然你是警官,但也不能隨便抓人。”
“什麼時候說抓人了?”
韓誠淡淡道:“但是你們現在的行為,嚴重影響了店裡正常經營,立刻起來,不然可就說不準了。”
姜玉芹不敢哭了,半信半疑。
“這是我們家的事。”
言下之意,韓誠管不著。
韓誠眸光越發的冷,“我怎麼記得你們和張茹沒有親戚關係?”
“怎麼沒有?”
這下子王長喜不樂意了。
雖然怕韓誠,但還是據理力爭。
“我姐把她養這麼大,就算沒血緣關係,那也不能就不認人了吧!”
圍觀眾人立馬覺得吃了個大瓜。
原來不是親屬?
知道韓誠是警官,眾人心中的天平就有些傾斜。
姜玉芹見勢不好,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莫需要的灰塵,本來乾淨的空間,瞬間揚起不少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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嗆的圍觀眾人向後退了好幾步。
韓誠把張茹擋在身後,“要我把以前你們做的事說一說嗎?”
他並不喜歡多話,但有時候拳頭也解決不了問題,何況他的職業也決定他不能衝動。
王長喜有些慌,下意識往身後看。
但隔著門板,外面什麼也看不見。
王長喜突然有些後悔,不該聽信那女人的話,現在的情況,是撤還是不撤?
“你少胡說,我,我做什麼了!再說都過去的事了。”
就是,過去的事老提他幹什麼,跟眼前的事有啥關係。
韓誠冷著臉,“你們現在的行為是違法的,再不離開,我有權力帶你們去派出所接受調查。”
這幾個人,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強,想要一勞永逸真的挺難。
王長喜有些慌,姜玉芹往他身邊靠了靠,心裡很是不忿。
“我們哪有鬧事,這不是投奔她嗎?張茹你說,你真想把你姥你舅送進去?”
事到如今,姜玉芹還想煽動群眾。
“大家夥看看這個沒良心的,她不孝啊,你們還要買她的東西?”
說她可以,破壞她的生意,張茹就忍不了了。
她上前來,“別以為這麼說我就會妥協,你們一家子吸血鬼,我腦子裡門擠了才會讓你們住進我家。”
看姜玉芹還想再說,張茹更乾脆,反正生意做不下去,不如大家就敞開了說。
“這麼半天就聽你們說了,大家夥一定覺得我挺無情的,即然你們想說,那咱們誰也別藏著掖著。”
張茹目光掃過圍觀眾人,大聲道:“就像剛才她說的,她曾經是我姥姥,她的女兒是我的養母,在我小的時候把我抱回家,養到了十七歲。不過真實的情況是,當初她是貪圖我親媽的錢,答應照顧我一段時間,後來出了點岔子,我留在了張家。
但是要說養,也是我爸在養,她的女兒自嫁入張家沒有賺過一分錢,這一家人還像吸血蝗蟲一樣,每次出現都是連吃帶拿,更是對我和我爸態度十分惡劣。”
“當然,這都不算什麼事,最讓我噁心的是。”張茹指著王長喜,“這個人,自稱我舅舅的人,在外面欠了賭債,跟人合夥把我騙到一戶人家,意圖不軌,被抓了,這一家人還倒打一耙,找人打上我家門。
而我的養母,在我親人來找時候,用自己的女兒頂替我的身份,更是和人串通把我賣給人販子,好在我運氣好,才逃過一劫。”
張茹說著,臉色越發的冷,“試問這樣的親人,我為什麼要認?我為什麼要讓他們住進我家?”張茹看向剛剛跟著說教她的人,冷聲道:“即然你們那麼正義,不如你們領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