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月突然提起人販子,把王桂蘭嚇了一跳。
“小月,你,你想幹啥?”
雖然王桂蘭厭惡張茹,但還沒想過要做這樣的事,張月這麼說,她有些無措。
“媽。”
張月緊拉著王桂蘭的手,“媽,你疼我嗎?”
這是自然。
王桂蘭點頭。
她這輩子別了自己,心裡也就只有這個閨女了。
“媽,你幫我。只要把她賣到偏遠地方去,就不會有人知道我是假的,我就過好日子,媽,我以後一定會孝順你,讓你也過好日子,媽。”
王桂蘭看著女兒祈求的目光,有些不忍。
而且對於她說的事,也有些動心。
是啊,只要張月成了鍾家的女兒,那她們還有啥愁的,她可是親媽,小月肯定會孝順她,鍾家那麼有錢,以後的日子想著都美。
王桂蘭咬牙點頭。
“成。媽一會兒就去,你等訊息吧!”
得到了準確的答覆,張月松了口氣。
事不宜遲,趁著天還沒黑,王桂蘭往王家所在的村裡去。
這種事不方便讓太多人知道,王桂蘭沒有到孃家,直接去了村裡的一戶劉姓人家。
劉家的男人早年在外面呆過,曾經吹噓的過認識人販子的事,王桂蘭找上門時,劉家的男人正好在家。
王桂蘭是村裡出去的,男人自然是認識她的。
看到她來,很是詫異。
“喲,這不是桂蘭妹子,啥風把你吹來了?”
王桂蘭在村裡是算是一枝花,早年這個劉壯還曾追求過她,但被她拒絕了。
這會兒看到她,一雙眼睛就不老實的上三路下三路的打量。
王桂蘭臉漲的發紅,但卻忍住沒有拂袖離開。
她衝劉壯笑笑,“大壯哥,嫂子沒在家?”
“沒在,敗家娘們回孃家去了。”
劉壯嘿嘿的笑,“咋,桂蘭妹子這是有事?”
雖然他眼神輕佻,但該辦的事還得辦。
王桂蘭咬唇,鼓了好大勁兒,才四下瞧了瞧後靠近劉壯。
“大壯哥,你以前說認識人柺子?”
“啥?”
劉壯一愣,眼神透出警惕。
“你問這事幹啥?”
看他這副緊張的樣人,王桂蘭眉心一跳。
他果然還跟那些人有聯絡?
王桂蘭壓低聲音,“我這有個活,你想不想接。”
劉壯一聽就明白她在說什麼,挑眉打量王桂蘭,“桂蘭妹子這是想幹啥?沒看出來啊...”
他陰陽怪氣的笑笑,“妹子可別瞎說,咱可是正經人,拐人那可犯法的。”
雖然他嘴上這麼說,但卻看不到一絲害怕的樣子,王桂蘭心裡又篤定了幾分。
“大壯哥,你幫妹子一把,這事辦好了,不光給你人還給你錢。”
這可是大好事,大壯頓時活了心思。
他嘴角勾起來,笑容陰險,“妹子這是想賣誰?”
王桂蘭到底還是有點廉恥,沒有說出要賣的是自己的閨女。
只是道:“一個小丫頭,長的可俊了,保證能讓你賺錢。”
那感情好。
劉壯近來手頭正緊,之前也夥同別人拐過幾個,不想竟引起了公安的注意,害的他一直沒敢再動手。
不過這些天公安那邊似乎是消停了,這時候幹上一票,正好換點錢花花。
劉壯心裡有了計較,面上卻是一片為難,“這事吧...嘖,有點懸啊。”
“咋?”
王桂蘭擔心他不同意,神色一緊。
劉蘭嘆氣,“最近可是正在查呢,這時候動手風險大啊!”
“那...那不成了?”
王桂蘭心裡一慌,要是不成咋辦?
她可是都答應小月了。
“大壯哥,你可得幫我。”
劉壯目光從她臉上掃過,漸漸向下,落在胸口,下意識咽了口唾沫。
“幫你也行,那就得看好處到不到位了。”
“好處?”
王桂蘭咬牙,從兜裡掏出來二十塊錢,“大壯哥,你看這些成不?”
二十塊,多說不多,但也夠買不少東西。
劉壯掃了一眼,把錢收起來,卻還是搖了搖頭。
“這點可不夠我冒這把風險。”
那...
王桂蘭又掏出十塊,“這些夠不?”
劉壯照單全收,扔是搖頭。
不過這次沒等王桂蘭再掏錢,而是淫笑道:“桂蘭妹子,你也別把哥看的只認識錢,這些年哥一直忘不了你,這樣,只要你答應陪我一次,這事我就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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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一次?
王桂蘭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目光在劉壯身上打量一番,眉頭微皺,心裡天人交戰。
當年她就是看不上劉壯長的醜,可現在...
她沒有選擇的餘地,為了好日子,王桂蘭咬牙,閉上眼點了頭。
得到允許,劉壯再沒顧忌,一把拉住人,壓到了身下...
...
張茹回張家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夜空漆黑,看不到幾顆星,寂靜的農家院,只有聽到蛐蛐的叫聲。
張茹剛邁進院子,就看到院子裡有點點火光明明滅滅。
她眯起眼,隱隱看到一個人形的輪廓。
“小茹回來了。”
原來是張大勇。
張茹恩了一聲,沒再說話。
看上去這件事對張大勇還是打擊甚大,他從前可是不抽菸的。
張大勇把手上的捲菸扔掉抿滅,向張茹走了過來。
“小茹,爸跟你談談。”
張茹打開門,把人讓進去。
父女倆進了屋,張茹點亮了蠟燭。
“爸,你想談什麼?”
張茹在炕邊坐下,目光定定看著張大勇。
張大勇的神色有些萎靡,垂著頭嘆息,“小茹,爸是不是特別沒用?”
他問出這話,但卻似乎並不想聽到張茹的回答,更像是說給自己聽,他繼續說道:“其實你媽的事,爸不是沒有察覺,早年我就發現她不對勁,可我怕這個家散了,只能當不知道...”
張大勇捂著頭,靠在牆邊上,神色裡滿是滄桑。
“小茹,這些年在張家你受苦了,你媽...桂蘭和小月這事做的對不起你,爸不求你原諒她們,你放心,我會讓他們去把事情說清楚,如果他們不去爸親自去,你放心,這事爸肯定給你個交待。”
交待?
其實張茹並沒想過向他們要什麼交待,他能給什麼交待?不過張大勇說了,她就靜靜的聽著,等到他停下了,張茹才道:“爸,我想知道,為什麼我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