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瑞王府，場面頓時寂靜下來，瑞王眉頭緊鎖，沈重的話有道理，海郡王的話也有道理，誰也沒有規定貧民百姓之家不能出人才。
而海郡王顯然是更關心士卒升官的事情，如果士卒得不到升官，那麼誰願意拼命，難道就為了一點賞錢嗎，大秦對於外姓的官員士兵也是要給予重用的，要不然僅憑上官氏這點人馬，如何統治一個帝國。
“海郡王的話下官不敢反駁，可這件事情很嚴重，如果這些人之中有一個是武衛軍的人，那麼事情就大了，可還記得秦王的事情”
“沈大人的意思是懷疑本王了，畢竟本王才是兵馬司的掌權人，要不然本王辭職好了”
“海郡王別生氣，下官不是這個意思”
“雲海，不可動怒，沈重也是一片好心”
瑞王也連忙說道，上官氏也是人才凋零，海郡王是難得的實幹型人才，可不能輕易的得罪。
“我知道沈大人是好心，可是瑞王，我練兵也不容易，我費了多少心血瑞王應該知道，如今京城周邊的禁軍抽調一空，只剩下一些團練充數，真正能打的就是兵馬司了，要是兵馬司亂了，這也不是小事情”
“海郡王說得對，這件事情還是要小心謹慎一些，如果辦成了冤假錯案，鬧出了譁變，也不是小事情”
“那瑞王的意思是？”
“想辦法把這些人調開，秘密調查，先控制他們的軍權，這個沒問題吧”
“當然是沒問題，本王在兵馬司一言九鼎，不過也得找個由頭吧，軍中的這些軍頭可不是好惹的”
林海回答道，在他的縱容之下，兵馬司是兵為將有，已經形成各個軍頭，也就是林海鎮得住，其他人可未必了。
“那就以京城兵力空虛，團練缺乏訓練為理由，先派他們去操練團練，把軍官和士兵剝離，如何”
“可，但也得給點好處吧”
“這個你自行斟酌，另外你要配合沈大人調查，我們的眼皮子底下，絕不允許有武衛軍的勢力存在”
“是，瑞王，我會配合沈大人的”
林海拱拱手，見瑞王不想在說什麼，就提前離開了。
“沈重，你說，海郡王是不是再為那些人開脫”
“這個，瑞王，應該不會吧”
沈重頭皮發麻，瑞王這是要懷疑海郡王了嗎？
“海郡王自從去年從欽州回來之後，性情變了很多，很多東西我也看不懂，方平也看不透，以前他是一心追求武道，可他似乎很久沒有進步了”
瑞王回答道，以前上官雲海對於武道修為的追求極為熱烈，但回來一年多了，也不見他來求教武道上的事情，也不見他的修為增長，這是一個很大的疑點。
“海郡王可能是操心兵事吧，大秦目前的難題不是一兩個化凡武者能夠解決的”
“是啊，這個時代也不知道怎麼了，當年太祖和大元決戰的高手也就和欽州之戰差不多，可為什麼就敗了呢”
瑞王回答道，當初上官博上百先天武者衝陣，竟然沒有沖垮武衛軍，讓他現在都覺得很不可思議，當年太祖和大元決戰，也就是一百多個先天以上武者而已。
這個問題沈重是回答不了的，武衛軍的出現，把普通士卒的戰鬥力發展到了巔峰，整體勢力極為強悍，所以才擋住了攝政王，換做其餘任何一個部隊，即便是禁軍，同樣也是要崩潰的。
······
“大晚上的到我這裡來，你想幹什麼，海郡王”
布莊內，李寶深看著深夜到來的海郡王，很生氣，這對於一個臥底來說，是非常冒險的事情。
“想救你們的命，你們在兵馬司的人被人發現了，上報到監天衛了”
“什麼”
“別急，我這不是來了嗎，打報告的人是姚牧，你們武衛軍的降兵·····”
“姚牧，海郡王，殺了他，早就要殺了他的”
林海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李寶深頓時大怒，他幾個月之前就想殺掉姚牧的，要不是海郡王阻止，他早就動手了。
“殺了他，現在殺了他，那不是不打自招嗎？滅口也得找個理由吧”
“那軍中的兄弟怎麼辦，難不成要被清洗掉？”
“有我在，怎麼可能清洗掉，你的那些人被調離是必定的事情，我給你一天時間緩衝，讓他找好接班人，然後開始蟄伏，停止一切行動，所有人，記得是所有人”
“時間上來不及，事情那麼多，怎麼可能一天就交代清楚”
“那是你的事情，不關我事，我只能給你一天時間，時間久了，我也會被懷疑，另外做好準備，如果這些人露出了馬腳，你要做好怎麼辦的準備”
林海回答道，一旦他們被發現，是提前舉事還是放棄他們，必須要有預案，要不然很可能會被連根拔起。
“人是寶慶找的，到時候如果被發現了，寶慶必須要送走，把這條線斷掉”
“深哥，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嗎？”
一旁的燕兒聽了兩人的對話，感覺到心驚膽顫，京城情況不是一項都好好的嗎，怎麼會變成這樣。
“我先走了，事情你自己安排，這是我的腰牌，可以讓你在京城大部分地方走動，別太過分就行了”
林海看了一眼燕兒，都是熟人啊，都是他當年收養的孤兒，現在都長得這麼漂亮了。
·······
“誰”
“是我，別出聲，別掌燈，跟我來”
兵馬司軍營之中，一個個骨幹被秘密的集中起來，為首的就是三個官銜最高的裨將。
“我們的行動被人發現了，叛將姚牧告發了我們”
“姚牧，這個賊子，我去殺了他”
“急什麼，殺他還不簡單嗎，但現在他一死，就坐實了我們的身份了，你要害死所有人嗎？”
“將軍”
“閉嘴，聽我說，我們在上面不是沒有人，現在已經有人替我們遮掩了，明天就會調我們去城外，幫團練操練，軍中這邊，你們要交給可靠的人，手底下的士兵一定要握在手上，但記得，千萬別有什麼動作了，現在是蟄伏的時候”
“一時半會哪裡來得及”
“來不及也得幹，好不容易爭取到的士兵，不能白白浪費了”
“將軍，要不然我們舉事吧，憑我們的人馬足夠把京城攪亂了”
一個千總說道，當臥底的日子是非常憋屈的，他們看見太多的不公和黑暗，卻不敢說，不敢做，要是在武衛軍，哪有這麼憋屈。
“舉事，然後呢，能殺多少人，會暴露多少人，安全部的兄弟花費多大的代價才安排我們進來，也要連累他們嗎，好鋼要用在刀刃上，現在還沒到時候”
“將軍，那監天衛怎麼辦，監天衛肯定是要調查我們的”
“這的確是一個難題，所以兄弟們記著，一定要把信件之類的東西全都燒掉，沒有足夠的證據，他們就拿我們沒辦法，即便是對我們用刑，我們也要熬住，千萬別做叛徒，只要不是做叛徒，上面會有人救我們的，就算是死了，你們的妻兒老小也會有人照顧，保證他們衣食無憂”
“將軍，能問一句，我們上面的人是誰嗎？”
“不知道，不該問的別問，你們只要知道，上面有大人物是我們的人就行”
裨將回答道，上面的人是誰他也不知道，但他已經猜到是誰了，這是絕密，誰也不敢說的。
“對不起，我不該多問的”
“以後你們會知道是誰的，現在都回去準備，小心外人，小心那些叛將叛軍”
裨將點點頭，現在他們要做的就是把這一次的風波躲過去，不要造成巨大的損失就好了。
·······
“念到名字的出列····”
兵馬司軍營之中，林海拿著名冊，把一個個軍官的名字念出來，不只是那幾個被懷疑的，還有其餘人，瑞王要操練那些集結的團練也是認真的，畢竟京城外圍陣地不能沒有軍隊駐守。
“唸叨名字的這些人，從明天起，去城外團練裡當軍官，操練新兵，所有人拿兩份軍餉，兵馬司這裡一份，團練那邊一份，而且所有職位是保留的，等事情結束之後，可以官復原職，這件事情也算是一個軍功，有沒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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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總督號令”
“好，沒問題就行了，給你們一個下午一個晚上時間準備，明天早上在軍營門口集結，找這位大人彙報”
林海指了指身邊一人，那是監天衛沈重派來的一個人，算是沈重的心腹了，也是這一次調查兵馬司的頭目。
林海讓軍官散去之後，對那頭目說道“人我就交給你了，怎麼查我不管，但我得提幾個要求，第一，別給我搞出冤假錯案來，你有本事辦成鐵案，那是你的本事，我無話可說，要是搞錯了，我要你們的命，沈重我殺不了，殺你們還是很簡單的”
“是，海郡王，下官不敢亂來”
“第二個，別給我搞嚴刑拷打這一招，到時候他們要是胡亂咬人，你想讓我把整個兵馬司的人的殺光嗎，你們拿點本事出來，即便他們是武衛軍的人，你也要把他變成我們的人，就像是姚牧那樣，懂嗎”
林海繼續說道，他必須要先給他們一個提醒，給監天衛帶點鎖鏈，要不然毫無顧忌的話，真有可能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