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建回來後沒幾天, 張斂在司召開了次“反省大”。
這次,他戴上了枚新戒指,就是周謐去年買給他那只卡地亞, 相低調的款式, 是高調的宣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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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神態與去年般淡從容, 即議中途,有team發言代表彙報了半工作進度, 突然明讚歎暗逗趣地來了句:“fabian,戒指不錯。”
他斂目瞥無名指,彎彎唇:“是嗎, 我也覺得。”
又掃眼周謐所坐之處:“minnie送的。”
全場歡笑,拍桌跺腳, 好像炸開的噴花筒,也如狂熱的音樂般氛圍爆炸。
周謐託著臉, 笑得滿臉通紅,像朵鮮豔的木棉花。
“他怎麼可以這麼愛你啊, ”團建滑雪回來後,陶子伊就從唯粉秒轉cp粉,時刻紮根磕糖線, 此刻已經熱淚盈眶:“你們好好哦——”
連前leader葉雁也聞訊而至,副被shock到的樣子在微信裡跟她打探:你跟fabian在起了???!!!
周謐:嗯。
葉雁:操,我好後悔那麼早離開奧星,不能次時間見證!
周謐:那你趕緊回來, 我好你。
葉雁:等等我, 我媽恢復得好,也許今年下半年我就回去了。
周謐:我到時拉橫幅捧花束夾道歡迎!
葉雁:但我心情好複雜,我手把手帶出來的小intern竟然成了我老闆娘。
周謐笑:沒有啊, 在司我還是小ae。
葉雁:哪裡,你已經是能獨面的sae了。
晚回去,周謐就在副駕上跟張斂吐槽:“你下次搞這大動作的時候可不可以提前告訴我聲?”
張斂斜她:“我是這枚戒指的擁有者,決什麼時候戴是我的權利。”
周謐偏看他,揚唇又揚眼:“那你明天還摘掉嗎?”
張斂說:“不摘。”
周謐故意裝好奇寶寶:“什麼啊,上次不是二天就摘掉了嗎?”
“吃塹長智了,”張斂波瀾不驚:“身份證還是要儘量隨身攜帶,不然容易出問題。”
周謐笑到面部扭曲,只能扭看窗外的火樹銀花。這整天她都在粉紅色的泡泡浴和煙/霧彈裡暈暈乎乎,此時才注意到路途並非回租房小區的方向。
“要去哪?”她回過問。
張斂說:“先不回家。”
周謐哼聲:“說下嘛。”
張斂對她半嬌半氣的口吻向來難以免疫:“去卡地亞店裡。”
周謐瞬時反應過來:“你是不是要……”
不等她說完,張斂就應:“嗯。”
嘁。她忍不住蹦出顆笑音。
也徹底憋不住話,有萬個馬卡龍色的、像氣球那樣胖鼓鼓的問號在心上浮,擠滿腦袋。
於是提前發問:“你刻字嗎?”
張斂回:“然。”
周謐又問:“刻什麼?”
張斂皺眉:“能不能有點保留項目。”
周謐閉合上下唇三秒,宣佈失敗:“我就是好奇,但我覺得聽見和看見都是驚喜。”
張斂說:“你猜猜。”
周謐沉吟少刻:“fabian’s poem?”
張斂否認:“不是。”
周謐眼底好奇甚:“那是什麼?”
張斂選擇防止懸念:“到那再說吧。”
後他在導購面前揭曉終結果,就是簡簡單單的“mi”。
等待刻字的那半小時裡,周謐努著嘴,嗤聲:“我還以是什麼高階的片語呢”。
張斂垂眸:“mi還不高階?”
周謐:“看起來跟你的不太適配。”
張斂說:“適配,我是你的詩人,而你是你自己。”
周謐心思也有道理。
取到戒指後,周謐秒不等地將它套在了無名指上,又微微笑著凝視好半天:“還是這個好,hw那個太浮誇了,根本戴不出門。”
回去路上,周謐好奇:“我那個三十塊的呢。”
張斂說:“在家裡保險箱。”
周謐撲哧聲,難以置信:“保險箱?你要不要這樣珍藏?”
張斂說:“我喜歡那枚戒指。”
周謐問:“跟現在手上這個比呢。”
張斂沉聲:“意義雖不同,但都代表了不同階段的我們,所以都無價,沒必要較高下。”
周謐面色寧靜了下來,片刻,她注視著無名指上的銀色戒圈:“以前是三十塊和三十萬,現在我們平衡和等值了。”
“真好。”她發自內心地感懷。
張斂聞言,看了看盯著新戒指滿眼盈笑的周謐,也跟著輕勾嘴角。
回出租屋前,兩人去了臨近的大型超市,打算買食材,自己在家起灶做晚飯。
超市是主題人間煙火氣的博物館,柴米油鹽,蔬果乳面,陳列與收穫的遠不止有商品,眾生百態,男女老少亦是生活藝術展的關鍵組成。
周謐望著迎面而來的每個人,又側眸看看旁專注挑選小番茄的張斂,不搭著購物車橫杆笑嘻嘻,有聲音的版本。
張斂瞥她:“我發現你真的自娛自樂。”
周謐不鹹不淡噢聲:“你管我。”
“不分享下?”
周謐搖搖,又點點:“好吧,就是有種……過日子的感覺,踏實,你不覺得超市裡的這人,不管是個人,還是兩個人,又或者家子,他們都有圈屬於自己的,不容分割的結界嗎?然後我和你就在同個裡面。”
說著自己又挑唇,喜不自禁。
“你沒有這種感覺嗎?”她問。
張斂把袋子交出去:“別寫觀後感了,去稱重。”
周謐立馬抱緊他胳膊:“沒手了,”還瞟眼只有幾個人排隊的稱重處,信口雌黃:“人太多了,我害怕。”
張斂哼笑,無奈地呵了口氣,拖著這個大型嬌滴滴掛件和購物車並去往目的地。
等著稱重時,前排個嬸嬸模樣的人直回看他倆。
周謐瞳珠滴溜溜轉,極小聲地從牙縫裡擠字:“她老看我們幹嘛……”
張斂面色淡,語氣泰然:“你男朋友太帥了,順看看什麼樣的女孩子能找到這樣的物件。”
臭屁。周謐怒捶他下。
回了出租屋,這對體型均高於男女平均標準的情侶,非得擠在間極狹窄的廚房裡起做飯。
令周謐倍感意外的是,張斂的刀工居然可圈可點,是在砧板上輕巧流暢有節奏的擊打樂,抹出近乎相同的片狀,中途他還用聖女果做了個外形可愛的小紅兔子給他。
她捏在指間,目瞪口呆:“你什麼時候學這的?”
張斂說:“你我在國外的幾年都在喝露水?”
“好帥啊你——”原來陷入愛河的時候是喪失文采的,大腦被單的粉顏料塗滿,噴發不出任何精湛的彩虹屁,就只有帥氣濾鏡。
徹徹尾,從到腳的帥氣。何況,他本來就超級帥氣。
周謐將兔子口吞,含糊咕噥:“好跟你貼貼。”
“貼貼又是什麼?”張斂蹙眉,她腦袋瓜子裡怎麼總有各種古怪描述。
周謐微露赧紅,偷笑闡明:“就是——抱抱啊,親親啊,各種貼在起。”
張斂側過身來:“來。”
周謐隔空戳戳他圍裙:“你還穿著這個。”
張斂立刻解掉,放到旁臺面上,毫不猶豫地把她拉來懷裡。
周謐馬上摟緊他勁窄的腰,臉頰抵在他身前,心滿意足地輕呼,好像在對他的心臟碎碎念:“貼啦貼啦終於貼啦可憋死我啦。”
張斂胸腔振出悶笑:“小樣。”
“幹嘛。”
“嘴巴還要貼嗎?”
周謐擺正面孔,揚眸撲眨:“要呢。”
張斂抽出隻手,扳高她下巴,俯身吻住她。
開始,吻只是吻。
後來,就加入了多動作的表達,是手部的催情。
油煙機的風響完全蓋不住兩人漸重漸急的喘息,周謐被揉得直哼哼,臉迷醉地浮出紅潮,如沸湯裡的熟蝦。
被廚房計時器的提示音拉扯開來時,張斂喉結明顯地滑動了下,他擰滅灶火,又把周謐拽回來抱住。
也只是抱著。
男人硬燙的身體,微啞的嗓音都令人心猿意馬。周謐本能般悸動著,語氣羞嗒嗒,心思坦蕩蕩:“好貼全套哦。”
張斂偏低,鼻尖抵上她側透紅的耳朵尖:“我也做了你。”
周謐聽得貝齒閃閃,懊悔:“剛剛在超市路過屈臣氏就該進去看看的。”
張斂低笑:“我就說你什麼突然在門邊頓下。”
周謐狡賴:“屁哦,主要是我卸妝水就剩半了,我在要不要再買瓶。”
張斂說:“我可以接受這個幌子。”
周謐捏他腰際:“怎樣!就算我真買套又怎麼了。真正的無產階級推翻資產階級,就要完全徹底,不留點餘地。”
張斂捉住她作惡的手,笑意濃:“開始了,周謐的歪理。”
周謐眼露狡猾,故意換稱呼:“那老闆,你承不承認有幾分道理。”
張斂頷首,正聲配合:“是有幾分道理,過吃完就出去,看看哪裡能找到幫你實現革命的工具。”
頓飯在談笑和互喂裡吃了足足個鐘,清理乾淨廚餘,張斂利落地扎好灰色的垃圾袋,回問收拾著零錢包的周謐:“好了嗎?”
周謐挎上吐司外形的小包:“好了。”
春夜的空氣盡是花香,彷彿把整個小區都裹進了朵巨大而綿軟的玉蘭裡。
來到附近的間利店,周謐就提著小購物籃蹦躂著直奔主題。
張斂跟在後面,嘴角輕挑。
周謐左看看,右看看,陷入選擇困難:“你喜歡哪種?”
張斂說:“都可以。”
周謐說:“也不是都可以吧,”她指指其中盒,眼底別有深意:“比如這個……”
兩個人又心照不宣地笑。
少刻,張斂色,不溫不火:“你挑吧。”
周謐答應:“好。”
又選了酸奶與零食,他們才回到收銀臺,掃碼的間隙,周謐跑去旁的冰櫃前探探腦。
張斂見狀,叫收銀員等結賬,轉而問起周謐:“要吃冰嗎?”
周謐看回來:“你不吃?”
張斂:“都行。”
周謐說:“可我覺得吃整個有點冷了,本來晚飯就吃好撐了。”
張斂抬眉:“有棒棒冰麼,人半好了。”
售貨員忙點:“有的有的。”隨即繞過來詢問需要。
周謐挑了支芒果味的出來,張斂才接著買單。
停在門外,張斂把購物袋放邊臺上,拆掉棒棒冰包裝紙,從中間利索地掰斷。
周謐剛要接手,就被張斂攔住:“等。”
他從褲兜裡取出小包紙巾,抽出兩張包住其中半支的末端,隨口說了句“直接拿太凍手了”,才交過來。
周謐直勾勾看著,沒有接走,反把自己送回他身前,眼眶泛光地圈住他。
她突然的投懷送抱讓張斂有點莫名,雙手頓在半空:“怎麼了。”
“我們不要再分開了,”她委屈巴巴吸鼻子:“我不遇到比你好的人了。”
張斂失笑,只能用腕部安撫小女朋友出其不意的深情。
周謐的手臂越環越緊:“你答應我。”
張斂說:“我答應你。”
周謐悶悶音:“說三遍。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答應,答應,答應,”他好聲而耐心地哄著,才問:“好了嗎?”
周謐喜氣洋溢地翹唇,不捨也不肯撒手,膠在他身上樣。
忽然,她後頸被冰了下,周謐心驚,聳肩縮頸,旋即對上男人惡作劇得逞的,笑著的俊臉。
情緒瞬破功,她頓時齜牙咧嘴,對著他猛頓捶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