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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七,群山之陰(3)

既然如此,那他現在的處境也算是自顧不暇了,又哪裡有什麼閒工夫給綠袖發什麼書信,來給刑天爭風吃醋?

事出必有因,花翻心想,既然李鈺庭要這麼做,這背後就一定隱藏著什麼目的。只不過刑天這火爆的脾氣實在太坑爹,別人還沒怎麼挑撥,他就很麻利地離間了。

“收到信以後呢,後來發生了什麼?”花翻先問道,準備轉移一下刑天暴怒的注意力。

刑天臉紅脖子粗,怒氣沒有一點點點的消退,但話語之間已經透出了十分明顯的後悔的意思。

他說:“後……後來,吾向吾家娘子發火了,再後來,吾家娘子就走了。”

花翻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道:“刑天你還真是傻,被人家賣了還幫人數錢。我問你,這封信是你怎麼發現的?”

刑天不以為然:“發現?什麼發現?信件哪裡有被發現的道理?這信當然是被那廝給送過來的啊!”

花翻順藤摸瓜繼續問道:“那我問你,這送信的人是誰,你可否認識?他是把這封信給了你家娘子,還是給了你?”

刑天一愣,似乎終於察覺到了異常的地方。“這信是半月之前送到這裡的,那時候我與娘子才剛剛來到江於城,就有人送來了這封信,也沒有專門說是送給我家娘子的,送信的應該是此地本有的居民,我與我家娘子並不認識……”

花翻看著他,眼珠一轉,說道:“那既然如此,就好說了,很明顯,李鈺庭把這封信送過來,完全就是要挑撥離間,否則,他又不傻,這也不是什麼光彩的東西,他怎麼會這麼正大光明的送到你們家來,一點都不避諱你?這豈不是,很奇怪麼?”

刑天不說話了,他臉上的表情已經表現出了明顯的動搖。甚至還有一些慌張顯露了出來。

花翻一不做二不休,接著推論道:“現在是戰局正緊張的時候,此番是我們打了勝仗,局勢越來越不明了,上官持盈再戰場之上吃了虧,難免就想著在背地裡玩陰招。現在,你與綠袖幾乎是全天下所有的魔族之中唯一在我們這一邊的。換做我是上官持盈,怕也是要想盡辦法,不擇手段地讓你們出一點岔子,沒有辦法到戰場上去的。”

刑天瞬間恍然大悟,他的臉色由發怒的漲紅漸漸變為懊悔的青白。抬起腳來,向著石板的地面就跺,猛跺了好幾下,聲如驚雷起伏,堅硬的石板竟然被他給跺出了裂痕來。

“這……這又如何是好,吾……吾家娘子這下怕是不要回來了。”刑天聲如洪鐘,震得花翻耳膜發癢。

“別急,別急。”花翻安慰他道,“以我對綠袖的瞭解,她不會去很遠的地方的,應該像你一樣,只是在賭氣而已,過不了幾天,就會回來了,或許一會兒就會回來也未可知。”

“不成,吾不能等也,不能等也,吾要現在就走,去找吾家娘子去。”說著,刑天一甩膀子,就要向門外走去。

花翻趕快攔住他,說道:“這又怎麼成?你想想,若是你現在就出去了,綠袖若是回來,不是會找不到你麼?”

刑天也猶豫了,急道:“你不是在這麼?你先留在這裡幾日,等我找吾家娘子回來。”

花翻心想,上官錦年只給了她一天的自由而已,她現在堆了一大堆的事,又哪裡有閒情逸致在這世外桃源住上個幾天的?再說他們無非是吵架拌嘴而已,綠袖不會不知道刑天那喜歡暴怒的脾氣,出去個兩三天,必然會回來的……可如果直接跟刑天說她不想幫忙,又不太好。

於是她思考了片刻道:“唔……我看不如這樣吧,我們換一下,我去找你家娘子,你暫且留在這裡等著如何?江於城現在都是上官錦年的人,我找人比較方便。”

刑天張張嘴,想要說什麼,但花翻的話又很在理。刑天找不出可以反駁她的理由來。

“那好吧,那就這樣吧,吾呆在此地等待,拜託汝去江於城附近找找吧。”說完,還一本正經的抱了拳,對花翻作了一個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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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翻也只好還禮。心想,現在綠袖不在,也不好給他們兩個談及戰事了。眼看著刑天一臉的催促,她也不好在此地多留下去,於是就告辭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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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萬泉鎮的時候,天色還沒有過午。花翻心想,既然上官錦年說她可以散心到黃昏時分,那她就絕對不要在黃昏之前回去。她不是特別的稀罕那幾個時辰的所謂自由,只是不想示弱而已,她若是早些回去,就好像是很在乎他一樣,就好像是……想他一樣。

翻過石壁,重新回到山峰之中的時候,她的腦海之中又出現了李鈺庭寫在信上的那一句詩句【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她覺得李鈺庭寫下這句詩,也不一定完全就是虛情假意。因為即便是遲鈍如她,每每回憶起長安,都會感到十分的遙遠和模糊,好像那段記憶是強加進她的記憶中去的一樣,安逸美好的不像話,與以後的日子之間形成一個十分鮮明的斷層。她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跨過去那個斷層,再次擁有那種安逸了。

她心中堵得慌,明明江於城就在江對岸,上官錦年就在江於城之中,可卻好像與她隔了千山萬水。

為了排遣心中的擁堵,她決定再去尋煙紅淚的晦氣。可再次走到座欄杆之外時。煙紅淚卻並沒有在欄杆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還沒有欄杆高的身影,瘦小的四肢讓花翻懷疑她會不會從欄杆的縫隙中一個不留神就漏下去。那是一個小女孩,最多不過四歲,她顯然把這豎立在懸崖之上的欄杆當做了某種可以攀爬的玩具。手腳並用,樂此不疲地在縱橫的木條之間爬來爬去,做著各種耍猴一樣的高危動作。

她的身後空空如也,煙紅淚顯然並不在這裡,小女孩只有一個僕婦陪著,僕婦垂首站在一旁,眼睜睜地看著女孩身處危險,卻又噤聲不敢發一言。

花翻自幼沒有父母,也是在僕婦麼麼手中長大的,她清楚地知道這些僕人們為何這樣眼睜睜地看著,都不會出聲求援。因為僕婦一旦出聲,看管不力的罪責就會算到她的頭上去。還不如看著不管,反正無親無故的,哪怕是小孩子不小心摔死了,抵死不認,頂多罰幾個月錢也就了了。

花翻輕嘆一口氣,準備離開,她也是自顧不暇,閒事還是少管一些比較好。

可是這時候,那個小女孩卻彷彿從攀爬之中找到了樂子,竟然往上爬地越來越帶勁了。不一會竟然把小半個身子都露出了欄杆外去了。

“小心!”花翻喊了一聲,同時一個俯衝飛到了欄杆外去,伸出手臂來擋住了女童纖弱的身體。

“啊!”一聲驚叫,剛剛看著快掉下懸崖的女童都無比淡定的僕婦,被突然出現的“鳥人”嚇得一個哆嗦,竟然暈了過去。“撲通”一聲倒在了地板上。

小孩子並不知道什麼是害怕,她只是轉頭看看倒在地上的僕婦,又低頭看看花翻,焦墨一般漆黑的眼球直勾勾的。

花翻乾脆翻到欄杆裡面去,從裡面把女童抱了下來。

她仔細瞧瞧這孩子,身上的衣服雖然被她爬得有些髒兮兮的,但衣料與做工都很費心思,一看就是一個官家的小姐。

花翻有點狐疑,眼珠一轉,閃過一絲狡黠,一個邪惡的想法油然而生。

她蹲下身子去,狼外婆一般柔聲細語,笑眯眯地向小姑娘問道:“小姑娘,你爹爹是誰啊?”

“爹爹!”小姑娘條件反射地喊了一聲,顯然對這個稱呼十分親密。

花翻挑挑眉,覺得有戲,接著問道:“你爹爹是不是住在這裡啊?”她伸手指了指腳下的地面。

小姑娘咬著手指,咬了一手指的口水,十分配合地重重地點了點頭。

花翻眼睛一亮,看來她的猜測已經八九不離十了,這個女童,應該是煙紅淚的女兒。

“爹爹……爹爹去打仗仗。”女童又奶聲奶氣地說。

花翻這下更加的確信了。她一定是煙紅淚的私生女,只不過之前可能是因為什麼原因,煙紅淚一直把她藏著掖著罷了。

“你孃親呢?你孃親也住在這裡麼?”花翻繼續問道。又想到小孩子是要哄的,渾身上下摸摸,摸到了一塊鯉魚形狀的玉佩,鯉魚瞪著咕嚕咕嚕的綠色眼睛,看上去似乎十分討小孩子喜歡。她把玉佩解下來,給女童掛在了脖子上。

女童低頭玩弄著玉佩,的確被收買了,對花翻說道:“阿圓沒有孃親。”

花翻眨眨眼,心想果然是私生子,母親連一個名姓都沒有。

可女童確還有下一句話,“爹爹說,孃親不在了。”

不在,也就是去世的意思,這倒挺出乎花翻的意料的。說不定這孩子的孃親是煙紅淚已經過世的戀人,雖然戀人天人永隔,但好歹留下了一個小孩作為念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