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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叛離

花翻不得不承認,自從離開了長安,她說起話來越來越不饒人,毒舌屬性全面爆發。可是當她說出那番話,逞了一時口舌之快的同時,也覺得自己心臟也被鈍器擊中,墜入冰河,凍結成萬里雪原。

“你說的很對。”上官錦年道,他的聲音不疾不徐,冰冷地像花翻落入冰河的心臟。

“你一直在找那個天命所歸的天下正主不是麼?”上官錦年說,“你不是無論如何也要找到五色詔,然後陪在那個真正的君王身邊麼?在你眼裡,我一直是一個竊取天下的賊子,既然你都說了【正邪不兩立】這種話,不如去找你的君王如何?”

花翻愣愣的,這又是什麼話?這是在趕她走人麼?

“我一直在找,本來早就應該找到了,不知是誰一直在從中阻攔。”花翻語氣淒冷地回敬道。

“呵,阻攔?”上官錦年的眸子變得陌生起來,一瞬間花翻覺得自己眼前的並不是她所熟悉的那個人。

“我當然會阻攔你,為了皇權穩固,自然是要攘除姦凶不是麼?”他說。

“姦凶”,他竟然說“姦凶”。花翻徹底不淡定了,眼前這個人是誰?

話鋒一轉,上官錦年又說:“不過現在,我已經不是長安城中的君王,自然也沒什麼義務費著力氣去追殺你,再說……”他望著花翻,眼神沒有一點躲閃:“你是我所知道的最魯莽的魔族,即便是天命所向的正主,一旦得到你,也再也別想稱霸天下了。”他放肆的扯起唇角笑著,眼睛裡的輕視沒有一絲的遮掩。

花翻因為落敗,心中已經是一團亂麻,上官錦年的話,每一句都準確地猛擊在她心中最脆弱的防線上,像是一把無形之刃,劃開心頭鮮血淋漓。

花翻躲開他的眼神,嘴唇囁嚅著,幾乎說不出話來,心臟中的酸苦湧上眼眶,整個世界都在泫然欲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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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他一直以來都只是把她當做利用的工具而已,從二十年前開始,從殺掉她的全部親人滅口開始,這所有的一切就註定只是他設計的一場陰謀,而陰謀,就註定沾滿了鮮血,註定了不會有結果。

“在你看來,我是絆腳石是麼?”花翻問。

“隨你怎麼想吧。”上官錦年道。

“那你一次次把我抓起來,又是為何?那上一次……又是為何?”

“因為你很礙事,我習慣把擋路的人,關到牢裡去。”

“是麼……”花翻心冷似鐵,原來在他的眼中,自己一直都是一顆廢掉的棋子,因為總是擋路,才會被他注意,僅此而已。

“你說的話都是真的?”她問。他終於承認了,一切都只是他的陰謀。花翻想,可能只是因為這個陰謀太長了一些,以至於讓她一不小心產生了一點點的幻覺。

她抬起頭來,顧不得眼瞳中閃爍的碎銀。“好吧,我會離開。”說完,向著門口的方向快步走去。擦肩而過的一瞬息,他的眼神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雙眸恰如長安夜空的寒星,美麗非凡,卻拒人千裡。

走出房門的一瞬,身後再也沒有了追上來的熟悉腳步。花翻一路走出督軍府去。這座府院規格嚴正,重重疊疊如迷宮般,從上官錦年的寢殿走到門口,無論如何也要花去小半個時辰。

可是花翻卻覺得不過眨眼間而已。她還沒有從自己煩亂如麻的思緒中意識到剛剛發生了什麼,就已經來到了督軍府的大門。

午後的風原本柔和,可卷在她的臉上卻是寒冷的,她下意識地伸手一觸,原來臉上已經掛滿了潮溼的淚。

其實上官錦年說的,只是事實罷了。他不過是把一直以來都藏起不提的真相開誠佈公。這些事實,她不是早就知道了麼?她不是早就知道,上官錦年養她十年是為了利用,一次次的追捕她是為了免禍?這些都是顯而易見的事實,她豈敢說自己是今天才知道?她想,自己究竟是為了什麼,一次次對這些真實視而不見?

有不知為何,這些明擺著的事實經由上官錦年之口說出,就會變得如此心寒?

就像是,一個囚犯一直住在一座不見光的牢獄,時間長了,也會錯覺那就是天堂一樣。花翻一直知道自己生活在謊言之上,只不過那些謊言構築地太過完美,太過於接近真實,以至於她情願就這樣活在虛無,活在幻夢,她寧可忍受自己受欺騙,也不敢去戳破謊言的氣泡。

他本以為上官錦年也不敢去戳破它,她本以為上官錦年和她一樣,雖然表面上裝作並不在意,但其實卻一直在小心地維持著他們之間的虛假。哪怕貌合神離也好,哪怕轉瞬即逝也罷,她一直以為,上官錦年與她一樣,也在悄悄地珍惜著,現在一個虛空的夢中,不願醒來。

可是她卻錯了,他那麼輕易地就毀滅掉了,輕易地讓他們之間好不容易才重新建立起來的羈絆一觸即潰。他就那樣看著她走開,頭都不回,好像一直以來都只是她的錯而已,是她不該多想,他眼中的輕視告訴她:做夢者,後果自負。

這又算是什麼?戰事一起,即使是督軍府前的街道,也不再有往昔的車水馬龍,目之所及,夾道的每一家店鋪都變得冷冷清清。這樣最好,花翻想,沒有人會看到她哭得如此丟人。

她一次次地想要從他的身邊逃跑,為了逃跑絞盡腦汁,一度,腦子裡就剩了跑路,可今天他終於遂了她的願,她卻再也邁不出一步。

“茶--葉--蛋--”扛著扁擔的老人沿街喊著,聲音如沉雷一般得滄桑。零星的幾個行人駐足購買。扁擔一頭的小鍋裡升起一陣陣誘人的白煙,茶葉蛋的香味讓人饞涎欲滴。

花翻空落落的心臟讓胃袋也變得飢餓起來。她毫不猶豫地朝著那小攤販走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