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餘瀟努了努嘴,示意有話和他說。
楊子萌也揮了揮手,讓他們先出去。
餘瀟和馮浩下了樓梯,又沿著一處小徑走了幾分鐘,但馮浩一直低著頭想著什麼,一句話也沒有說。
餘瀟忍不住道:“什麼事,你說啊。”
馮浩沉默半晌,一字字道:“這件事非同小可,我也不敢肯定,但目前只能和你說了。”
餘瀟搖了搖頭:“你們真是整天神神叨叨的,說吧,我看有多非同小可。”
馮浩道:“我在醫院看到了一個男的陪著張瀾芯去了婦科。”
餘瀟的關注點果然很奇怪,他的第一個問題是:“你去婦科幹什麼?”
馮浩罵道:“我草,我是說我在醫院看到張瀾芯,張瀾芯去婦科!不是我!”
餘瀟笑了笑道:“好好好,嚷那麼大聲幹什麼,那你去醫院幹什麼?”
馮浩不悅道:“這不是事情的重點,重點是張瀾芯去了婦科!”
餘瀟不以為然:“女生去婦科不是很正常嗎?怎麼,婦女之友還管那麼多?”
馮浩道:“重點是她旁邊還有個男的。”
餘瀟攤了攤手:“有男的陪她去也很正常啊,她那麼漂亮,願意陪她去的人多了去咧。”
馮浩道:“你這話說的,難道你不知道楊子萌喜歡她嗎?”
餘瀟點了點頭:“但是你剛剛不也在宿舍問他了嗎?他自己都不確定他們算不算在一起。”
馮浩道:“好吧,但我若說那個男的像顧楓呢?”
餘瀟怔住了,忙道:“你瞎說什麼!”
馮浩搖了搖頭:“當時那個男的帶著帽子和口罩,又低著頭,我只能依稀看到他的體型...”
餘瀟截斷道:“那你就判斷那人是顧楓?也太草率了吧?”
馮浩道:“只憑這些我當然無法判斷,我當時雖然覺得那男帶著的NY的帽子很眼熟,可是也沒有想到顧楓。”
餘瀟急道:“你一次說完啊,別斷斷續續的。”
馮浩道:“當我剛才在顧楓的床上瞄到了那一套衣服,天底下總沒有那麼巧的事情了吧?”
餘瀟也沉默了...這事情確實非同小可,不過他仍然不太相信顧楓和張瀾芯之間會有什麼關係。
餘瀟道:“退一萬步說,顧楓陪一個學妹去醫院也不一定就代表他出軌了吧?”
馮浩道:“但以我當時看他們的神情,絕對不會那麼簡單。你想啊,顧楓這樣的人,會隨便陪一個女的去醫院嗎?更別說他還知道張瀾芯和楊子萌有關係。”
餘瀟不說話了。
顧楓和冷清秋、楊子萌和張瀾芯...
顧楓和張瀾芯...若是給冷清秋知道了...這他簡直想都不敢想。
馮浩又道:“你不是也聽顧楓說了,他最近有些日子都沒有找冷清秋了,會不會是因為冷清秋一直在忙,所以冷落了顧楓?”
餘瀟道:“最近我們一直在彩排晚會,冷清秋自己也有幾個節目,她確實比別人要更累一些...”
馮浩想到了什麼,說:“不過張瀾芯不是也應該在幫忙才對嗎?”
餘瀟點了點頭:“確實如此,不過冷清秋的脾氣你也知道,有些事情她要自己做才放心,所以張瀾芯並不會呆到那麼晚。”
馮浩思索道:“這兩人是什麼時候認識的,我從來沒聽過啊。”
餘瀟道:“會不會是接新生的時候?那時候楊子萌不是和顧楓一起去接人的嗎?應該就是那時候認識的吧?”
馮浩道:“有可能...但顧楓這樣也隱藏的太深了吧?”
餘瀟沉默半晌,緩緩道:“我看這件事冷清秋應該還不知道...”
馮浩道:“那我們該怎麼辦?冷清秋那邊尚且不說,楊子萌那邊要告訴他嗎?”
餘瀟道:“依我看,說也可以,但不用牽扯到顧楓,就說有個男的陪張瀾芯去婦科,讓他以後跟張瀾芯斷了聯絡就是。”
馮浩搖了搖頭:“楊子萌雖然嘴上說他們的關係不明,但是肯定也對張瀾芯動了真心;你沒發現他這幾次喝酒都沒有再喊過樑珊珊了嗎?”
餘瀟道:“你這麼一說還真是,那怎麼辦?這事情可就棘手了。”
馮浩道:“看顧楓這樣煩惱,事情肯定還沒解決,他應該還要陪張瀾芯去一趟醫院。”
餘瀟想了想,道:“這事我們先別張揚,先弄清楚究竟怎麼回事,事出必要,我們到時候還得去問顧楓...”
馮浩點了點頭:“也只能這樣了。”
餘瀟嘆了口氣:“多事之秋啊...”
......
楊子萌呆在宿舍裡,看到顧楓這個樣子,想去問他究竟怎麼了,但又想到他剛才發那麼大的脾氣,決定還是不要自討沒趣,讓他自己冷靜冷靜比較好。
話說回來,其實他對張瀾芯的感情,他早已十分清楚,只是不願意承認罷了。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若是對別人的感情超過了梁珊珊,好像就是一種背叛,雖然他和梁珊珊早就分手了。
張瀾芯有時候的溫柔體貼讓楊子萌覺得有些依賴,因為他很舒服,很享受這種莫名的感覺。晚會上張瀾芯的表演他也看了,她與冷清秋一白一紅,相輔相成,相得益彰,實在美的不可方物。
不過說真的,這幾天張瀾芯好像也沒有找他,他掏出手機發了條微信給張瀾芯:“在幹嗎呢,晚上要一起吃個飯嗎?”
發完他就把手機放在了桌上,畢竟微信不像QQ,你不知道對方是否線上,自然也不會奢望對方能秒回。
不過張瀾芯回得不算慢:“最近事情有點多,比較忙,我們下個星期再一起吃吧。”
楊子萌知道文學社的活動已經結束了,照理說她應該沒那麼忙,不過人家學習認真,也不能跟自己大二散漫的學習態度比,於是回了句:“好啊,到時候你想想吃什麼,我帶你去吃。”
張瀾芯沒有再回微信,楊子萌又望了一眼顧楓,他一動不動,連姿勢都沒有換過,一點聲音也沒有;也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
他站了起身,走到了陽臺,望著細碎的小雪緩緩落下,感嘆道:“北京的初雪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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