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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穆醫生】
這位穆醫生，自然就是當初在杭安的時候，大剛的主治醫生，而後來又陸續的在杭安的一家飯館，以及在火車站遇到過兩次。
給陳小練留下的印象是，這是一位很有醫德的負責人的好醫生——這樣的人，在如今的社會已經很少了。
穆醫生也顯然認出了陳小練：“你是，你是那個，那個……”
“是我。”陳小練用力把他攙扶起來，感覺到對方還有些腿軟的樣子，拉著他先走到了一邊，站臺上有座位，先讓這個傢伙坐下來，喘了幾口氣。
陳小練從儲物腕錶裡拿出了一瓶礦泉水擰開遞了過去。
“……謝謝。”穆醫生的臉色非常難看，青灰青灰的，結果水瓶子的手還有些哆嗦。
“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麼？”陳小練看穆醫生喝了幾口水，情緒穩定了一些之後，緩緩道。
輪胎備胎兄弟都圍了過來，就站在兩人的身邊不遠處。而咖啡館戰隊的人，則都圍在了鳳凰的身邊，鳳凰已經完成了對屍體的檢查，遠遠的對陳小練丟了一個眼神，她用口型無聲的說了一句話，陳小練辨認出來了。
鳳凰說的是：開膛手。
穆醫生終於冷靜了一些，然後開始了訴說。
“我……在趕最後一班地鐵，可是才走下臺階，還沒到走到站臺上，就看見，看見下面有人。
那是一個男人，就跪在地上，我看見地上有血……嗯，我也聞到了血腥氣味。
我，我是一名醫生，外科醫生，所以我對血的氣味非常敏感。
開始我以為是有人遇到了麻煩，或許是需要幫助。出於職業的考慮，我就跑了過去。
然後，然後我，我就看到了可怕的一幕……”
根據穆醫生的訴說，他應該是目睹了兇殺的現場，甚至是一部分過程。
他跑下了臺階來到站臺上的時候，恰好目睹了兇手正在殘忍的殺死一名女受害者。
不，準確的說，他目睹的時候，已經不是殺害的過程了。
而是……解剖的過程！
開始的時候，他說他只看見了一個男人蹲在一個女人的身邊——因為是背對著他，所以穆醫生以為是有人突發疾病需要幫助，身為一個醫生，他衝了上去——不得不說，他是一個勇敢而且正直的人。
穆醫生來動的時候，兇手已經將女受害者開膛破肚，將內臟切割了出來，然後扔在了周圍！
這個時候，穆醫生嚇呆了！
儘管他是一名外科醫生，儘管他已經見過許多血腥的場面，他在醫學院裡也上過解剖課……但是，目睹兇殺現場，甚至是目睹兇手解剖受害者的殘忍場面，他還是頭一遭。
而就在穆醫生到來的時候，兇手跑掉了。
根據穆醫生的說法，兇手看見他的到來，就飛快的跑掉，是透過了臺階往上離開的。
“兇手，長的什麼模樣？”
鳳凰走了過來，她彎下腰來，然後乾脆蹲在了穆醫生的面前，鳳凰的語氣非常輕柔，甚至伸出一隻纖細的手來，輕輕按住了穆醫生的手腕。
這個動作，讓手腕在顫抖的穆醫生稍微冷靜了一些，他抬起頭來，眼睛有些失神，猶豫了一下：“他……好像是穿著灰色西裝，帶著帽子……那種西裝的樣子好像很老派。”
陳小練立刻心中一動，他看向了鳳凰，發現鳳凰的眼神也是一亮。
灰色西裝，帽子……
這和剛才自己剛走進地鐵站的時候看見轉角消失的那個身影，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吧。
“我，我們……應該報警！”穆醫生回過了神來，哆哆嗦嗦的去掏手機。
陳小練想了想，卻按住了他的手：“等一下。”
穆醫生抬頭，看著陳小練，皺眉道：“還等什麼？這是一場兇殺案，而且是非常殘忍的兇殺案！應該立刻報警才對。”
陳小練皺眉，穆醫生的堅持，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是再正常不過的反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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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報警？陳小練可沒這種打算。
而且，眼前的穆醫生明顯就是系統提示的“線索人物”，怎麼能讓他去找警察？
“我得告訴你，你捲入了一場特殊的非正常案件。”陳小練深深吸了口氣：“具體的等有機會我再和你解釋，但是現在，報警的事情暫時先放在一邊。”
“為什麼？！”穆醫生的眼神警覺了起來，他看著陳小練，身子往後縮了縮：“你……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陳小練有些頭大。
線索人物不合作，這種事情就有些難辦了。
“需要幫忙麼？”一旁的鳳凰笑吟吟的看著陳小練。
陳小練皺眉：“暫時不需要，可以讓我和他單獨聊幾分鐘麼？”
鳳凰大度的擺擺手：“請吧。”
這個女孩居然還主動往後退了好多步。
陳小練盯著穆醫生，心裡忽然一動，有了主意：“我們可以談一下麼？”
“……談什麼？”
“記得杭安的時候，你見過的那個傷者麼？我的朋友，受傷很重的那個。”
“我當然記得。”穆醫生顯得有些焦躁：“可是那和這個事情有什麼關係？！”
“別緊張，別著急，請聽我說完。”陳小練嘆了口氣，仔細的盯著穆醫生的眼睛，緩緩道：“如果我告訴你……在杭安的時候，對於那個傷者，你並沒有誤診呢？”
沒有誤診？
穆醫生的眼睛瞪圓了：“你的意思是……”
“那個傷者叫大剛，他的確受傷非常嚴重，你對於他的診斷沒有出錯，骨折，內出血……都沒有錯，他也的確有生命危險。但是後來……他卻在一夜之間就康復了大半，而且成功出院了。你覺得這事情是不是很不尋常？”
穆醫生的神色更驚悚了。
陳小練嘆了口氣：“我們……不是普通人。”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陳小練抓了抓頭皮：“你平時看小說麼？看美劇麼？”
“……”
“你知道X戰警麼？看過美劇《hearos》麼？”
穆醫生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你，你是說……”
“我們不是普通人……就是這個意思。”陳小練說著，手掌一翻。
穆醫生就親眼看見陳小練的手裡忽然多出了一把手槍，然後手腕再一翻，手槍消失，又變出了一把看上去造型充滿了霸氣和凌厲感覺的戰斧！
“你……”
“我們這些人都不是普通人……而你現在看到的這個兇殺案，也不是普通的兇殺案。”陳小練緩緩道：“我只能告訴你，我們這些人就是為了這個案子來的，我們就是為了抓住那個兇手而來的！至於報警……相信我，警察對於這個兇手是沒有任何用處的。”
“不……你先等等，讓我，讓我理一理……我腦子有些亂。”穆醫生抓了抓自己的頭髮。
“你應該相信，杭安的那個傷者神奇的康復，你是親眼看到過的。”陳小練緩緩道。
“我……”穆醫生顯然心中已經有些信的，但是常識卻讓他依然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好了，聽好了穆醫生，現在我們需要你的幫助。”陳小練握住了他的手腕，。拉著他重新緩緩坐了下來：“第一，你是這個案子的第一目擊者！第二，你是一個出色的醫生。我現在需要你幫我們做一些事情。”
“我？”穆醫生的眼神有些迷茫：“我能做什麼？”
事實上，陳小練也不知道穆醫生能做什麼。
但是系統既然指定他為線索人物，那麼他肯定就是有用處的吧。
陳小練心中一動：“對了，你是醫生！你可以幫我們檢查一下屍體麼？從醫生的專業角度，來幫我們分析一下屍體和現場？”
“我？”
……
幾分鐘後，情緒冷靜下來的穆醫生，終於在陳小練連哄帶騙之下，重新來到的屍體旁。
在摒除了對兇殺案的恐懼之後，單純的看見屍體，一個醫生的職業素養起到了作用——他沒有那麼恐懼，也沒有那麼排斥了。
至少面對面前如同屠宰場一樣的血腥場面，連陳小練都有種想嘔吐的衝動，穆醫生卻終於在深吸了幾口氣後，冷靜了下來。
他甚至走上了幾步，蹲在了屍體旁。
“有手套麼？塑膠的，醫用的那種。”
面對穆醫生的要求，陳小練愣了一下。
“給。”
一旁的鳳凰卻遞過了一雙手套，看著陳小練疑惑的表情，這個女孩微微一笑：“有備無患啊。”
穆醫生用非常麻利的動作戴上了手套，伸手去觸碰屍體的時候，又猶豫了一下：“我這麼碰她，真的不會破壞現場麼？”
“不會，放心吧，你只是在幫忙！”
穆醫生終於信了……或者說是半信半疑。
他開始檢查屍體。
整個過程持續了有七八分鍾，他甚至還在周圍把一些散亂的丟出去的內臟進行的檢查——看著這麼一個男人，拿著那些內臟湊在眼前仔細的觀看，這場面實在有些恐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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